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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垂下頭，“但是因為我追求顧郎，所以父皇覺得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才讓你來的。”
秦略沒作聲，顯然是預設了。
這種話讓秦雁自己說便好，他說出來，就會傷到這小孩子的自尊心。
“顧郎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讓大瓷這些皇帝皇子都趨之若鶩？”
秦略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秦雁：“我當然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顧成歡都沒有告訴你？”秦略嘆道，“亦河啊，你真是傻得可愛。”
秦雁抿抿唇，心情不太好。
顧成歡沒有提過這件事，他也沒問過。
見他落寞的樣子，秦略又有些於心不忍，“罷了。你只要知道，你現在和他在一起，北玄就站在他那邊。”
“若有一日他想改朝換代，北玄會相助。”
秦略又伸手一擺，“這些兵馬，日後都是顧成歡的助益。”
“哥，你這算不算是利用他？”秦雁道，“你想借刀殺人是不是？”
“顧郎與大瓷朝堂作對，正中你下懷，日後你便可以藉機吞併大瓷，對不對？”
秦略“......”
這小子，忽然聰明起來了。
秦略只得輕咳一聲，“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臭小子。”
秦雁：“哥，你好聰明，你偷偷摸摸在背後幹這麼多事不告訴我！”
“若我真想利用顧成歡，早就會將事情與你講明，再要你將顧成歡身上的東西找到，拿來了。”
聞言，秦雁也沉默了下去。
說的沒錯。
秦略並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也沒有讓自己幫他做什麼。
或許也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
“亦河，大瓷朝堂亂七八糟，每個皇帝都不配為君，那顧成歡想扶持的寧盼，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不如這天下之主，讓你來做。”
秦雁愣住，眸光中盡是不敢相信。
自己來做？
秦略道：“父皇年事已高，無論他想做什麼，目的都是為你打算，亦河，你應該能想通吧？”
秦雁還愣著。
“他日你坐上皇位，顧成歡便更能無所顧忌的和你在一起了，即便是為了他，你也該......”
聞言，秦雁眼中的迷茫才逐漸消散了下去，眸色清明瞭不少。
天下之主...
他想要。
若他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也就不會答應做北玄少主。
他想做皇帝，他想做任何事都隨心所欲，沒有人敢忤逆他，沒有人敢反對他。
他還能更好的保護顧成歡，讓顧成歡這輩子都能安心，快樂的和他在一起。
“回顧府之後該如何做，你明白了吧？”
聽到秦略的話，秦雁重重點頭。
“你要兩個人入宮，我已經安排好了，回吧。”秦略扭頭，往遠處走去。
*
晚膳之前，秦雁便回來了。
彼時，顧成歡正和顧豫在房中，你一隻雞腿，我一隻鴨腿，吃的滿面油光。
“顧郎！我回來了！”
一聽到秦雁在門外的喊聲，顧成歡急忙放下手中的鴨腿，“快！快藏起來！”
顧豫手忙腳亂將吃食塞進紙包，又往自己胸前塞。
顧成歡拽著巾帕，在自己唇邊擦了好幾下。
這時秦雁推門進來，顧成歡瞬間揚起笑容，“回來了。”
顧豫做賊心虛，隨便說了一句屬下先下去了就向外走，完全忽略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衣衫。
秦雁疑惑地盯著顧豫胸前看了好幾眼，進屋之後便忍不住問道：“他怎麼了，這麼著急？”
顧成歡將手中的巾帕往地上一丟，“他一直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習慣了。”
“是嗎......”
秦雁狐疑地走上前，眼神落在顧成歡的手上，“顧郎，你手指怎麼反光？”
顧成歡“......”
秦雁又細細嗅了嗅，“一股...油膩的味道...”
顧成歡“......”
“你偷吃鴨子了是不是？”秦雁當場將他拆穿。
顧成歡登時低下頭，左看右看。
“我同你說過，那鴨子太油膩，你吃過之後會肚子不舒服，你都忘記了？”
顧成歡：“我只吃了兩口你就回來了。”
秦雁冷著臉，彎腰撿起巾帕，在水盆中洗了又洗，才坐到顧成歡身邊，將他的手抽過來細細擦拭。
“顧郎...”他委屈道，“我不敢管你，你便總是這樣不注意自己身子，你讓我怎麼辦？我只能每天看著心疼嗎？”
顧成歡不說話，只看著他笑。
“你肯定又嫌我囉嗦了，”秦雁扁嘴，“可是我...”
顧成歡忽然開口，“秦雁，我喜歡你。”
秦雁“！！！！”
“你現在有的一切想法，都因為你沒有安全感，對吧？”
顧成歡起身，拽著他一路走到榻邊，將他按在榻上，俯身親他一口。
“可是我很喜歡你，你心疼我管著我，我不會不開心。”
顧成歡認認真真地看著他，“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傻，成日裡胡思亂想？”
秦雁一把摟過他的腰，將他拽進自己懷裡，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
“嗚...顧郎...”
“小傻狗，”顧成歡笑眯眯地幫他捋了捋肩上的髮絲，“你回來的時候便有些魂不守舍，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秦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開口，“顧郎，你究竟有什麼東西，讓這些皇家的人都...都想要？”
顧成歡愣了一下，“我沒同你說過嗎？”
秦雁瞬間垮下臉，“一個字都沒說過啊！”
顧成歡噗嗤一聲笑出來，攬著秦雁脖頸笑得停不下來。
秦雁看上去可憐巴巴的，“顧郎......”
“哈哈...”顧成歡邊笑邊斷斷續續地說，“我...哈哈哈...我竟然沒告訴你嗎？哈哈哈...”
秦雁“......”一臉幽怨。
他是聽秦略說起過，但具體是什麼東西，他一概不知。
顧成歡只管自己笑夠才停下。
看到秦雁這可憐的模樣，他更想笑了。
原來秦雁一直不知道！
怪他怪他，怪他忘記告訴秦雁。
“是...是一條絡子，”顧成歡笑道，“大瓷周邊十二小國，用各國特質絲線束成一條流蘇，做成一整個絡子。”
“拿著這東西，便可以讓這十二小國出兵助戰。”
秦雁心內一驚。
竟然是這種東西？
難怪文聖帝包括他的兒子都想要。
那得到此物，北玄被吞併豈不是指日可待？
也難怪秦略今日說的話那般意味深長！
秦雁定了定神，緩緩開口道：
“那......顧郎可以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