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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出門後，顧豫就回來了。
進屋後，顧豫搓搓手，本想習慣性地幫顧成歡整理整理房間，卻猛然發現屋內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顧成歡無奈攤手，“都是秦雁打掃的。”
顧豫：“大人，再這樣下去，屬下都沒事做了。”
“你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顧成歡反倒來了好奇心。
自從秦雁堂而皇之搬進顧府之後，顧豫便無事可做。
成日裡除了練武就是練武。
“教那個小土豆秧子武功，”顧豫的眼睛四下環視了好幾圈，終於發現窗欞上有積灰，快步走過去開始擦窗戶。
顧成歡：“......倒也不必。”
“大人，屬下真的好無趣，”顧豫撇撇嘴，擦得更賣力了，“靜冥和衛娘都回水袖坊了，也不和屬下喝兩杯，太無趣了。”
顧成歡略一思索，忽然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成婚了？”
顧豫一怔，反駁出聲，“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啊大人！”
“這樣啊...”顧成歡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乾脆利落地轉移了話題，“和秦雁那個小護衛相處的怎麼樣？”
“還可以，他年紀小，活潑的時候太活潑，聽話的時候又很懂事。”
顧成歡：“他多大了？”
顧豫：“十六歲。”
才十六歲......
顧豫都已經二十六了。
年齡相差這麼多也能成為朋友，蠻不錯的。
“對了大人，這一月來，您一直沒有去見過那個寧盼，是為什麼？”
顧成歡笑了笑，“自然是等他先忍不住啊...”
顧豫恍然大悟，“啊！”
一月前，寧盼知道顧成歡有扶持他的意思，也表達了願意追隨顧成歡。
但顧成歡卻沒有去見他。
整整一月，都沒有親自去廣明殿。
顧豫本來想不通，但聽這一句話，忽然就明白了。
之前顧成歡說，寧盼究竟是不是真心追隨，還需要試探，說會用他的生母謹太妃試探，但卻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應是在等。
可是等歸等，也該有契機的...
這個契機...難不成是！
“大人！您是打算借坡下驢...將昌和公主中毒這件事再次透露給寧盼？”
顧成歡含笑點頭，“我要等寧盼坐不住，我要等他來求我。”
“他必須清楚明白，現在在大瓷，只有我能護住他。”
“日後有朝一日，他若坐上皇位，也只能靠我。”
顧豫：“那擺平朝堂風言風語這件事是否也要一起透露給他？”
“已經在透露了，”顧成歡眯了眯眼，“寧睦生喪心病狂，只要芊芊的毒有了辦法，我就會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顧豫倒吸了一口涼氣，再次壓低聲音，“可是聞家和林家還是站在陛下那邊的，您要如何？”
“比起聞賦，林思挽更難解決，她背後的母家勢力，在寧睦生的刻意抬舉下，已經快能與我抗衡了。”
顧成歡慢條斯理道：“助紂為虐的人我同樣不會放過，只是林思挽...我會留她的命，畢竟她幫過秦雁。”
顧豫點頭。
“開始彈劾吧......”
顧成歡意味深長一笑，“林思挽的父親在京都橫著走，縱容手下囂張跋扈；林思挽多年王妃皇后卻無所出；還有後宮妃嬪太少，更是連一個子嗣都沒有，寧睦生也該選妃了。”
寧睦生若是選妃，聞賦一定不會同意。
他本就因為沒有名分不滿，寧睦生再選妃，他的地位豈不是更低？
到時自己只需要靜觀其變，看著他們內部出矛盾便好。
“明白了。”顧豫行過禮，拿著個巾帕在門沿上來回拭了幾遍，這才安心離開房間。
*
隱閣。
秦雁和秦雨星就是奔著找秦略來的。
他們需要安排兩個人進宮，去錦繡宮寧芊芊身邊，查探她究竟身中何毒。
但是到了隱閣之後，秦雁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他四處逛了幾圈，終於停下腳步，“雨星，你有沒有發現不太對勁？”
秦雨星：“沒發現誒！”
秦雁抬眼往空地上指了指，又往四周指了指，“你再看看。”
順著他胳膊的方向，秦雨星再次細細打量一遍，忽地驚撥出聲，“我看出來了！人多了好多！”
秦雁蹙起眉，“足足多了好幾倍，我哥究竟在做什麼！”
正巧秦略過來，聽到他的話，笑著說：“我在做什麼？你不都看到了嗎？”
秦雁納悶道：“這些人都是哪來的？”
秦略滿不在乎，“北玄的兵馬。”
秦雁“？？？？”
“這一月來，北玄的兵馬分批次喬裝入京，到今日為止，已經來了差不多一萬人了。”
“這是要做什麼？”秦雁傻傻地問，“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秦略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秦雨星，你先下去。”
“是...”秦雨星乖乖離開。
秦略這才開口說：“秦雁，你知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藉著兩國聯姻的由頭讓你來大瓷？”
秦雁：“不是想要我將隱閣接回手裡嗎？”
“那之後呢？”秦略問，“之後該做什麼？”
秦雁搖頭。
北玄國主確實沒有同他說過之後的事情。
只是說隱閣接回手裡便好。
“隱閣在大瓷生活了這麼多年，父皇將這股勢力隱藏在大瓷這麼多年，難不成就是為了給你留下一道後盾嗎？”
秦略道：“秦雁，父皇想要的，是大瓷的江山。”
“文聖帝，寧瞬白，寧睦生，都想拿到顧成歡手中的東西，藉此吞併北玄。”
“父皇也想用隱閣，滲透大瓷，吞併大瓷。”
秦雁“！！！！”
他確確實實才反應過來。
所以，秦略這段時間表面上說讓他安心在顧府，實際上是想趁他不知道的時候，將北玄的兵一步一步帶進來。
秦略之所以來大瓷，目的就是——帶兵。
“父皇讓你來就是......”
秦略點頭，“本來是打算讓你做的，但是你實在是......”
話點到為止。
秦略知道他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