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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歡安安穩穩地被顧豫從宮中再次推了出來。
看到兩人，秦雁急忙跑上前，用熱乎的手爐換下顧成歡懷裡的，“顧郎！他要怎麼樣！”
一看到秦雁，顧成歡就不自覺想象——
若是秦雁真的氣到原地轉圈，會是多好笑的場面。
於是，顧成歡開口：“他說要我嫁給他，做皇后。”
秦雁“？？？？”
他剛要開口，顧成歡又接了一句，“但我拒絕了之後，他說要我回宮，繼續做官。”
秦雁一口氣沒上來，憋得自己臉噌地一下通紅。
“哈哈...”顧成歡覺得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雁低頭，忽然將顧成歡直接從四輪車上抱了起來，往馬車的方向走。
“這是宮門口！秦雁！”
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顧成歡的臉頰也有些發燙。
秦雁氣沖沖道：“宮門口就宮門口，明日我將你抱進皇宮去，氣死那不要臉的寧睦生。”
聞言，顧成歡再次埋頭笑起來。
秦雁有的時候傻得可愛。
他身上的那股孩子氣，雖然稍微幼稚了些，卻也讓人覺得很有趣。
“你吃醋了？”
顧成歡被他放到馬車內的軟凳上，泛著笑意的眼眸望著他，“嗯？”
“吃醋了，”秦雁不滿地撇撇嘴，“特別吃醋，很吃醋，非常吃醋！”
顧成歡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好像個傻子，以後不叫你秦雁，叫你大黃。”
“大黃就大黃，反正我不開心。”
秦雁倒是直白，吃醋了就說吃醋了，不開心就說不開心。
這副坦然的樣子，讓顧成歡的眼神都有些恍然。
似乎...
他從未活的這般坦然過。
像秦雁這種性子，平日裡應該沒什麼煩惱，活的...很開心吧？
秦雁忽地扭頭，有些疑惑地望向他。
顧成歡則交纏著手，神情落寞。
“顧郎？”秦雁擔憂道，“你怎麼了？有心事嗎？”
顧成歡緩緩搖頭。
他也想嘗試一下，如秦雁一般，有什麼便說什麼，心內的想法也無所顧忌地告訴另一半。
那樣是不是更舒服？
於是，秦雁就看到，顧成歡的眼神一會兒往前瞟，一會兒看旁邊一眼，最後落在他身上。
“我有點...”心內做了好一會兒鬥爭，顧成歡終於艱難開口，“我有點兒冷......”
秦雁唰拉一下將手邊的狐裘蓋在他身上，“有沒有暖些？”
顧成歡：“......”
他繼續結巴著說：“跟衣衫沒關係...”
秦雁又唰拉一下拿過來一個手爐，“是手爐不夠熱嗎？那顧郎再抱一個。”
顧成歡忍不住瞪他，“你抱我！抱著我！能不能聽懂！”
秦雁瞬間笑開，興高采烈地將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彷彿剛才那個心情不好的人不是他一樣。
顧成歡沒好氣道：“現在開心了？”
秦雁嘿嘿傻樂，“其實我看到顧郎就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你，就開心。”
顧成歡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告訴寧睦生，我和你在一起，如果我答應他的話，就會有隻傻狗氣得團團轉。”
秦雁不敢相信地低頭看他，“真的？你真的說了？”
“嗯。”
秦雁更興奮了，抱著人就是一通親，將人臉上親的溼漉漉的，“謝謝顧郎~”
顧成歡淡定地伸著袖子在自己臉上擦了擦，略帶嫌棄，“都是口水。”
秦雁忽然抬起胳膊，在他眼前晃了兩下，“顧郎，再一個月，我便能將你和四輪車一起抱起來了！”
顧成歡也笑了，“還記著呢？”
“當然了！這是我這階段的小目標，”秦雁沾沾自喜道。
顧成歡搖了搖頭，沒再作聲。
他靠近秦雁懷裡，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
以後，他也會努力將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
想和秦雁親近，就是想。
沒什麼羞怯的。
他會試著將自己整個人都剖析在秦雁面前，讓秦雁瞭解他。
這樣，應該能讓感情更穩固。
秦雁抱著人，大手在人右肩輕拍。
顧成歡閉眼笑道：“你拍什麼啊？哄孩子呢？”
“那顧郎就讓我當成孩子哄不行嗎？”
顧成歡：“我比你大六歲。”
秦雁：“這不重要。”
顧成歡：“我第一次準備參加鄉試的時候，你還在尿床。”
秦雁“......”
“我小時候不尿床，”秦雁一本正經道，“真的。”
顧成歡實在被秦雁逗得心情很好，乾脆伸手攬著他的腰，“別吵，我睡會兒。”
“嗯！到家喚你！”
秦雁胸腔裡的不滿現在煙消雲散。
顧成歡願意和他在一起，還會直接告訴寧睦生，這已經讓他很驚喜了。
其他事情，又何必那般在意呢？
反正現在人在他懷裡呢！
以後的事，就兵來將擋吧~
不多時，便到了顧府門口。
顧豫先跳下車，將四輪車抱下來，然後往府裡推。
秦雁也抱著顧成歡從馬車上下來，喜滋滋地往府裡抱。
秦雨星和顧豫在門口站著，齊刷刷地翻了個白眼。
“你家少主......”顧豫先開了口。
秦雨星飛快打斷，“我跟他不熟。”
顧豫：“哦—— ”
“我還是跟你比較熟，”秦雨星往他身邊靠了靠，小聲說，“豫哥，宮中訊息咋樣了？”
說到這兒，顧豫一拍腦門，“誒對，我還得跟大人說一聲！”
於是，秦雁剛將人放到榻上，顧豫就在門口高聲喊：“大人！屬下有事情彙報！”
顧成歡被吵醒，懶懶地應道：“進來說。”
顧豫反手關上門，低聲彙報說：“大人，寧盼得知前皇后和廢太子的死訊，非常害怕，已經答應了您的話。”
顧成歡倏地睜開眼睛，唇角微勾，“他是不是真心想與我為營，還需要試探。”
顧豫：“大人您說，如何試探？”
秦雁忽然在一旁開口：“用他最親近的人試探。”
顧成歡輕笑一聲，表示贊同，“我的目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寧盼的軟肋，恰恰是我最需要的。”
顧豫：“明白了。”
誰知，秦雁又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顧郎好壞哦......”
顧成歡顧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