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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王寧睦生的母妃，曾經是文聖帝身邊最受寵的樂貴妃。
可惜在寧睦生七歲的時候，他母妃便因病去世了。
後來寧睦生長大，到了需要婚配的年齡時，因為母妃薨逝，他的婚事便由皇后林輕月做主。
許配給他的人，卻是皇后母家的一位侄女林思挽。
皇后是為了留個信得過的人在寧睦生身邊看著他，也因為那侄女身家並不是很好，正好制約一番王爺的權力。
寧睦生心裡很清楚皇后的所作所為，在大婚之日都沒有去林思挽的房中。
他們兩人貌合神離已經十年了。
甚至有的時候，對外都不願裝模作樣。
林思挽並沒有如一般深閨怨婦似的，成日裡以淚洗面。
寧睦生不理她，不碰她，她也無所謂。
成日裡和世家小姐們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好不快活。
承王府內門客幕僚再多，寧睦生再花天酒地，她也一句話都沒說過，自己該怎麼過怎麼過。
據傳言，兩人在府中碰到對方都像沒看到似的。
誰也不理誰。
“所以...承王妃不可能有喜，就是因為寧睦生知道承王妃是皇后的人，不想被拿捏住，才不和她圓房的？”
秦雁的語氣很是驚奇，“那顧郎，照你這麼說，寧睦生是知道我會在承王府受傷，才用承王妃有喜這件事，逃脫責任？”
顧成歡微微點了點頭，“他們不合已經十年了，什麼時候有喜不好，偏偏你入京之後有喜，你不覺得很怪異嗎？”
秦雁：“哇哦......顧郎你這麼一說，我發現真的很奇怪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寧睦生會繼續算計太子，直到將人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想到這裡，顧成歡再次擰起了眉。
皇子之間的爭鬥，他根本沒法置身事外。
先不論太傅這個職位，便是正一品這個官位，都會成為他們兩個日後奪位的重要倚仗。
百官之首，不是說說而已。
可是他除了這官職，也並沒有什麼能對他們兩人有助益的地方。
難不成，他們想要風流堂？
可話說回來，風流堂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一支千人軍隊的戰鬥力。
與其想要他入局，還不如去拉攏一下某位手握兵權的將軍來的實在。
“既然寧睦生已經出招了，太子便不可能坐以待斃，”顧成歡抬眼看了秦雁一眼，“宮中可能馬上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
“顧郎，你害怕嗎？”秦雁眼眸含笑，一雙眸子明淨清澈，“顧郎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你保護我？”顧成歡忍不住笑出聲，“你好像已經受傷了兩次吧？還是先護好自己吧。”
“那顧郎保護我！”秦雁完全不在意這些，腆著臉笑道。
只要能每日見到顧成歡，他便已經知足了。
“我要入宮一趟，”顧成歡忽地說道，“秦少主，陛下應該也會宣你。”
秦雁：“我們一起入宮啊？那去嘛！”
*
秦雁在承王府遇刺這件事，雖然有寧睦生監管不力的情況在，但這也是在大瓷，再怎麼說，秦雁都是北玄的少主。
別國少主在自己國差點兒丟了命，說出去丟的是文聖帝的臉。
於是，金鑾殿上，文聖帝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歉疚。
“秦少主在大瓷遇刺，朕這心裡也難安。不過秦少主，你可是結了什麼仇？”
秦雁愣了愣，躊躇著望向顧成歡。
顧成歡則開了口，“陛下，秦少主初來大瓷，連京都都不熟悉，又怎會有仇家？”
文聖帝：“那依顧卿所言......”
“此事臣會追查到底，一定給陛下和秦少主一個交代。”顧成歡嚴肅道。
“好好好......”文聖帝笑眯了眼，“有顧卿為朕排憂解難，朕十分安心。”
後來，他又問了秦雁一些諸如，在京都習不習慣，秦府內裝潢滿不滿意，大瓷吃食喜不喜歡之類的話。
秦雁老老實實地每個都回答，乖覺的完全不像個北玄少主。
到最後，文聖帝什麼都問不出來，乾脆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金鑾殿，留下兩個人在正中央站著。
他剛走，顧成歡便垂頭笑了。
秦雁傻乎乎地在旁邊問他，“顧郎？為什麼笑啊？”
顧成歡笑著搖了搖頭，沒回他，自顧自駛著四輪車往外走。
“誒？我幫你推呀！”
秦雁快步追上去，自然而然地幫他推著四輪車，緩緩朝殿外駛去。
“顧郎，我們要回府嗎？”秦雁小聲問道，“好像陛下沒有多說什麼，那這件事是不是就過去了？”
“過不去的，”顧成歡輕輕舒了口氣，手貼緊懷中略微泛涼的手爐，“刺客的真實身份查不出來，這件事要麼暫時擱置，要麼繼續查，怎麼都不可能過去。”
“哦...可是怎麼查？”秦雁臉上的疑慮十分真實，“刺客又抓不到。”
“抓不到？”顧成歡忽然扭頭，直直地盯著他，“秦少主怎麼知道刺客抓不到？”
秦雁一滯，嘴唇微微顫了一下，然後不慌不忙地接道：“顧郎不是說是太子派的人嗎？那若是能抓到，太子不就完啦？他怎麼可能讓刺客被抓到呢！”
顧成歡卻就此沉默了。
他抿著唇望著一臉無辜的秦雁，目光深邃銳利。
好半晌，他才移開目光，面龐依舊清冷，“秦少主說的也是。或許那刺客早就被斬草除根了。”
“是呢是呢~”秦雁依舊笑嘻嘻的，“那顧郎我們回府嗎？”
顧成歡薄唇微抿，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裡此刻好像突然閃過一絲光芒。
“顧郎？”
“啊...回吧，今日不想去東宮了。”顧成歡回神應道。
“好~顧郎餓不餓啊？今日想吃什麼？上次的白蟹辣羹還好？不過今日肯定要換個口味了，白炸雞怎麼樣？唔...清淡的再來個韭花茄子......”
顧成歡沒有回答他的話，不知垂頭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