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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承包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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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伴商量後,決定自己幹,自己幹,能把一家人的吃飯問題解決了,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去了行政室,辦好承包合同,從此離開職工食堂,成了個體戶,精心辦好自己的小飯館。由於對食品的認真講究,味道,質量,數量衛生第一的影響,就是要叫大家認同,左右傳了幾里路。有騎摩托的,有騎腳踏車的,生意做的很好,中午增加了優質炸醬麵,一下把大灶就餐職工吸引來了,沒有地方坐,很多人都蹲在院子房簷下。

第三產業經理經常來小飯館吃飯,他看著大家吃飯時情況,有風有雨的時候真為難了,小飯館一排四間房子,飯館用了兩間,他們第三產業用兩間做庫房,他找我說,給我騰一間用,就是打通牆粉刷一下,要是那樣就更好。他開了房門,領我進去看房,裡面存放些桌椅板凳,兩個長沙發落上厚厚的一層塵土。他翻的看了一下,哎,都不要了,全給你用去,我急忙說謝謝,他看著在牆面畫上開口的線條,還給我說,明天他領倆人來給開啟,你給他倆中午備上飯。那沒問題,我還有瓶好灑,你也一定來給他們倆指導,我在這方面一竅不通。

我們倆說了一會話,他談到前幾天去西安局機關開會,見到調局裡的廠長,他問你的情況,我給他說了廠裡現在的情況,車間負責的人都換了,他也不在食堂上班了,小飯館包給他自己幹去了,生意還好,又聊了一會,下著小雨,他走時我送出飯館,表示謝謝。

先把黃豆泡上,準備好早飯所用的調味品,生爐灶用的小木柴,一切都要手到才能完成。

凌晨三點起床,院子裡下著毛毛雨,和好三十斤油條面感到有點累。早飯忙過後,經理領著倆人帶著工具來了,他們拿著電鋸,一會就把磚牆齊齊開啟了,牆壁上塗料粉了,中午大家一起動手,擦的擦洗的洗,擺好桌凳沙發,看起來很不錯了。為了感謝人家幫咱幹活還不要工錢,我親自上手炒了幾個下酒菜,從此有了餐廳,就是有些小。經理又把南邊那一間的東西拉走了,給我做了庫房,還安上兩張床,我就住在那裡,又方便又看門。買糧油有人送上門,有時候廠裡招待個別客戶也來就餐。時間長了,人也熟了,生意也好了。

社會上不正之風覆蓋面很廣,越來越狂,動不動就請客設飯局。我小飯館條件不行了,縣城裡有大酒店,包間。有塗脂抹粉的小姐,三天兩頭接客戶帶上有關人員,吃下苦職工的血汗錢,他們旱澇保收年薪制。

物價一年比一年高,一袋五十斤麵粉從三十元漲到六十元了,米菜油也跟著上漲,飯菜也漲了一點。漲多點別人會說你心黑,買飯的人就少了,下苦的生意,只能心輕點,薄利多銷。還好,我是為一家人生活下去,才開的飯館,一定要面向廣大老百姓,生意還不錯。有天午飯後,門前停下一輛軍車,駕駛室下來一名當兵的,進門就問我要不要麵粉。我說不要,我們有專人送糧油。一月一結賬,我給你算便宜些。多少錢一袋?市場價有五十五的,有六十的,給你五十一袋。不知道面好不好?沒問題剛在糧站裝來的。有多少?四十袋,你能一下要完按五十元一袋,再少點。我想他們是部隊上不正當搞來的,不敢去大的飯館明顯的地方去賣,市場上更不能去,馬上要出手處理。我抓住了他的弱點,說了一句按四十元全要了,當面付現金,出門後咱倆不認識。他愣了一下,出去和駕駛室那人商議了一會,就進來叫我卸車,幾個人都幫著把面卸到庫房,我把賬清了,他倆在駕駛室坐了好一會才走。今天這事遇的真好,一袋面少說也有十五元差價。這就叫大的大貪,小的小貪,無處不貪。現在社會已成這個局面了,買官賣官發展到農村。隔壁村主任常來吃飯,說他為了爭口氣當這個村主任,上下花了近二十萬元才當上的。社會變了把人們的思想搞壞了,什麼事都敢做,咋樣能來錢,從不想後果,良心都不要了。

廠裡要修建七號樓時,從鐵三處借來一個木工,住在招待所,幹活在我小飯館後院,工棚裡,也就是煤場南邊,工棚大門向北開著,電鋸聲響起很刺耳,有時說話也聽不清。木工師傅每天在我飯館吃飯,沒過幾天就成為熟人了,給我飯館做了兩個漂亮的小飯桌,還有幾個小凳子,人多的時候放在外面門口,從這之後我就不收他的飯錢了,

廠子住地離縣城有四五里路,左右的農村只能照見,因為廠在半山坡上是有原因的,有鑄造,有砸鋼,每天晚上通宵上班,砸鐵的吵聲音又大太煩人,所以左右就沒有別的單位,進城很不方便,廠裡自己安排了一進城班車,有廠辦小學,上中學的學生有接送專車。上午九點以後賣菜的就來了,還有雜貨攤,他們很早就在別的市場賣菜,賣不完了來廠是最後一站。大部分在我飯館吃飯,有兩家廠外人看我生意好,也來租房辦飯館,結果不到一個月他們就關門,因為他們手藝不行味道不行,人們去吃過一次就不去了。後來又來幾家還是不行,因為我飯館增加了菜包子,小籠包子,色香味俱全,他們根本比不上。小地方獨家生意。

隨著形勢的發展,行賄受賄成為很普遍的事,要辦事不說大與小都得送禮花錢。中午來了倆個家鄉老鄉,一個還是我同學的兒子,他們是做煤炭生意的,想叫我引見一下廠裡專管購煤的領導。我想了一下說不好辦,人家前面有人給送,叔,我們瞭解,說著他從提包內取出一條好煙,給我放在桌上,叔,我們知道你更不能領上我們去找他,那樣生意就做不成了,

你只能指指他辦公室門就行了,沒有辦不成的事,那就等下午上班我領你們去。中午就在我飯館吃飯,我給炒了兩個好一點的菜,上班後,我們走到⺁大門口,我給他倆指了,要找的人辦公室,那一排第二個門,我就回飯館了。

一個多小時後,他倆的黑小車,從我飯館門前開出去了,車內坐著兩人沒看清。看來煤的生意談成了,他們去縣城進酒店好吃好喝玩去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由於這些領導被煤販子怱悠,不能撈的錢也撈了,搞的一冬天暖氣燒不熱,好好的單位兩年就搞垮了,有門路的人想辦法調走了,暖氣鍋爐也賣了,膽子大的就把家裡裝的暖氣片,上下管道鋼管都折的賣了,自己裝土暖氣。只要有人領頭幹,家家戶戶都開始了,請管道工一個月都排不上隊。好好的一個單位,應有的都有,很好的一所小學,兩層樓,教室寬敞明亮院子又大,操場上空拉了很多燈光,夜間如同白天一般。承包給私人辦學,全是為了撈錢,領導實行的年薪制,一年幾十萬工資,工人白天晚上加班幹活,一月工資拿不到兩千元。特別是工廠門衛,夜班護廠人員,上班二十四小時兩班倒,反正一月就一千元。你幹就幹,不幹就走人,領導一句話的事。

廠裡有很好的一個保健站,醫護人員配備很強,全廠的職工家屬一致給好評,也給取消了,醫生護士回局中心醫院了,職工一有受傷就進大醫院。叫人也心寒的是,這麼幾年就把單位搞成這個樣子,有傳說上面可能想把廠子準備賣給個人。

今天中午來了三十多個老頭老婆們,要在我飯館吃飯,他們是從小學後門出來的,說是開辦了一個學習班,準備辦一個月時間,每天中午來吃一頓飯,問我能不能給他們優惠點?每人少收上幾毛也可以,都是老年人嗎,我也沒問他們辦的什麼學習班,老年人退休在家沒事幹,他們每天在一起,組織起來跳呀唱呀舞呀,豐富了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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