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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悲傷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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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難消

上初二班的四女兒學習很用功,在班上作文寫的特別優秀,全班的作文作業,班主任交給她過目批改,放學了書包總是裝滿作業,晚上翻閱每個同學的作文,還要認真完成她自己的作業,總是夜深認靜才休息。

那天班主任打來電話,叫我下午來學校有事談,我騎上腳踏車就去了,進了辦公室班主任直言講出我女兒最近出現身體問題,視力聽力下降,讓我抓緊時間帶女兒,去大醫院檢檢視看,當時就請了假。回到家把娃的病情給老伴一說,她當時就滿面愁容掉下淚,我領娃去西安看病,飯館人手不夠用,下午就給老家她孃家侄子發了電報,速來飯館幫廚。女兒的病情很快就出現症狀,走起路有走偏現象,有時候還出現站不穩的現象。同時開始掉頭髮,症狀一天比一天嚴重,第二天早早就去了長途汽車站,坐上第一趟公交車到西安,四醫大還沒上班,看病的人特別多,掛號排隊已經成幾行了,上午十一點才排到科室門前,把病情講說後,專家醫師開了幾張單子,抽血,核磁、眼科、耳科,連著查了一下午,病情沒有查清,幾千元就花完了,專家要求馬上住院。

我和女兒坐在醫院大廳凳子上,讓她休息一會,我的心情非常亂,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想著自己是最沒本事的父親,給心愛的女兒看病,都不能及時拿出錢來。現在看病不同以前了,醫改前家屬就醫能報銷一半,現連一分錢也不能報了,像我們普通職工及家人們的命,都是憑活老天了。

我叫女兒先坐一會,我去一下洗手間,其實我是側面打聽一下,住院的費用情況,結果是醫院太黑暗,只要你住下,病不一定能治了,最少沒大幾萬你出不了院。

今天來看病做檢查就把大幾千花了,誰還能住的起醫院,回家的路費都緊張了。改革改掉了工人的全部福利,就連乘車證也取消了,就醫看病全都自費。沒辦法領上女兒回家,火車站還要排隊買票,到家後把情況給她媽一說,那怎麼辦?

下午飯館來吃飯的人真不少,有人建議我,給小孩看病在西安要住院,就到咱局中心醫院,相對花費要少很多,而且他們與四醫大能聯醫治療,當時我和她媽就決定,去西安局中心醫院住院治療,準備了兩天時間。應帶的換洗衣服,日用品,現金就去住院了。

住下後,主任醫師很熱心也認真,每天吊針不能少,常規檢查再來一次,請來的四醫大專家會診也沒有得出結論。住了一個多月院,病情有些控制,也沒有找到病根,建紹我們出院,回去找個好中醫看看。上午我辦了出院,配些藥就回家,一個月後,有朋友建議找中醫看看,打聽到歧山縣中醫院很有名,我就領上女兒去了。檢查後大夫也說不上是什麼病,就按病情症狀配了一個月中藥,滿滿提了一大提包,回來後每天熬中藥喝,結果頭髮生長出新發,聽音聲也有好轉,但是病根沒有查清。老婆給老家白雲山廟上祖師爺念道許願,女兒在家還吃著中藥,我每天忙在飯館,半年以後她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自己不能起床了,很快住進華縣中心醫院,打上吊針,第三天上午十點多她離開了人間,一下我頭昏眼黑神志不安,一家人的悲痛淚水流了幾天。家裡大人小孩吃不下飯,我一晚上就出現不少白頭髮,火葬那天一大早學校老師同學排了很長的隊,幾丈長的黑布上書寫著沉痛悼念好學生好同學,人人都在掉淚。

失去了親人的沉痛無法消失,飯館的門關了幾天,今天又開始營業了,生意還和以前一樣。過年開春了,我辦好退休後,想著大女兒結婚了,三女兒談的對像家,也提出叫給兩娃把婚事辦了,兒子高中畢業就當兵去了,當兩年兵復員回來能安排工作。

我和老伴商量好,叫老家的二女兒女婿來,把飯館接上,生意還可以。她們很快就來了,現成的飯館交給她們經營,我們倆只能在她們忙的時候幫一下手。一年以後,她們在韓城煤礦有婆家姐,叫去包了煤礦職工食堂,她們走後,我把飯館盤給別人了,我給廠裡看大門。雖然退休工資被雙軌制了,幹了幾十年的老工人怨氣很大,社會太不公了。儘管如此,我還是衣食無憂。

老婆五十多歲了,早就閉經幾年,突然那一天見有不少紅,她也沒當回事。有時有,有時沒,一個月後連著幾天有紅,而且很嚴重了,很快去鐵路中心醫院婦產科檢查,結果主任把我叫到拐角處說“你老伴已經是宮頸癌晚期了,醫院不能收治了,很可能過不了年。”一聽我頭嗡的一下,差點全身倒地,醫院給配點藥我們回了家,到家後坐在沙發上想,主任說的話,不能叫你老婆知道她自己的病情,好好對待,她的時間不多了。越想越怕,越怕越呆,忽然看到沙發上那張華商報角上的廣告,陝西省西安腫瘤醫院能醫治女人那種病,我自己一下就有了信心,給老伴一說病不能不醫,明天我去取錢,咱們去西安就醫。第二天銀行取了三萬,回家準備換洗衣服,其它用品裝起一大包。下午她小弟和媳婦來了,是去韓城給我二女飯館幹活去,晚上我們商量好,去西安走的早,叫他倆吃過飯走時門鎖好。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早早就起來做好了飯,兩人步行到去西安公交停車點,坐上頭一趟公交車。兩小時後到省腫溜醫院,還沒上班,看病的排隊掛號有七八個,號掛上了,進了主任室,我先把前面寫好的紙條,不能叫病人知道,放在鐵路醫院婦產科檢查情況表面上,一同遞給主任。她看了一下紙條,站起來說不能隱瞞病人!手指了一下我老伴說,你不要怕,心情開朗些,我給你檢查一下。她們進了檢查室幾分鐘就出了,主任給我說,先辦住院手續,十天後安排做手術,我保你十五年沒事。謝謝主任,當時我就從提包裡取出兩雙老伴繡好的鞋墊,送給她,她一下高興的誇獎手藝好,同時對我倆也很熱情。住院部在六層,樓道第一間是單間,就給我們倆住上了。不去醫院不知道,去了醫院嚇一跳,怎有這麼多住院病人,每天八點上班,大夫護士長查房後才開始電烤,吊針,抽血呀,查尿呀,把護理病人忙的跑前顧後,頭都昏了,等做手術的十天時間,好像和半年一樣漫長。

做手術那天上午,我一個人在手術間門口守了五個多小時。因為我們倆商量好,這次住院看病就沒有給兒女們說,就她孃家小弟倆口知道,去韓城給我二女食堂做活去,在我們家住了一晚上,知道我們倆要去西安看病,第二天早上我們去了西安,他們去了韓城了,所以誰也沒來。手術做的很成功,回到病房她一直昏睡不醒,我守著吊瓶,瞅著換藥,大夫護士來去好幾趟。天快亮了,她醒了,問她感覺如何,她不說話只會搖頭,吊針瓶一直沒有停,什麼藥物的,營養的。

快到中午了,我躺在護理病人的板床上,看著一本雜誌,時不時的瞅一下吊瓶,外面有人喊叫,水開了水開了,我一下起來提上保溫瓶走向鍋爐房。剛開水龍頭手機響了,忙關上水接電話,是二女兒從韓城打來的,問她媽病的情況,我忙把保溫瓶放地下,返回病房,想叫老伴聽一下女兒的問候,一進門她指著我床上吆吆音聲無力,我一看鐵路服上衣不見了。天呀,兜裡裝著五千元救命錢,我幾步就跑出過道門,電梯上到十一樓了,視窗背站著一個小夥,正從鐵路服兜內掏出那五千元,裝進他衣兜時,我一下從他後背領口抓住,用力一甩,他頭碰到水泥地響了一下,仰面朝天說,別打我,別喊,錢沒動還給你。怎麼是陝北人口音?我一手拿到錢,一手鬆了勁,他一下就爬走兩步跑向過道,我順口喊叫一聲抓小偷,病房看護人都跑出門,在過道連追帶喊,看著小偷馬上要跑出過道下樓梯,西頭邊上房門口,出來一穿白大褂女大夫,腿一伸,那小偷跑的快,一下絆倒在過道地板上,大家圍上去又是罵又是打,小偷抱著頭縮成一團,那女大夫打電話叫來倆保安,連拉帶扯下樓進了保安室。過道里很多人在議論著,社會成了什麼樣子?到處有小偷,敢在大醫院偷盜,這是搶病人救命錢的盜匪,你們倆的運氣真好,正好遇上電梯上去了,不然小偷跑了,那麼多錢拿回來真是萬幸,不該丟失,不是打來那個電話就偷走了。

不少人還在過道議論,經常有小偷在病房過道來回串,找下手時機,以後見了面生的人都要問問。電梯門開了,走過來倆保安問?剛才偷了誰的錢,派出所來了倆公安,叫你去寫經過,辦案要筆錄。是我,我去不了,要看病人正吊著藥瓶,保安去護士臺安排了一句,我就跟下了樓。

樓前廣場左右小車停的滿滿了,出出進進的人很多,門前擋車的欄杆上銬著那個小偷,經過的人都少不了瞅上一眼。我進了值班室後,公安同志問了情況,偷了多少錢?我從衣兜裡掏出錢,還用衛生紙包著,五千元,另一公安同志說,數目不小,你坐下快寫經過情況,寫好後按上手印交給他們,我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準備怎處理?他們看了我一眼,先關上半年再看,他倆就把小偷送上警車。

我回到病房,護士已經給她換上白色水水吊瓶,我問吊的什麼藥?說是增加營養的。我泡上泡麵就行了,取了一包可不見保溫瓶了,想起還在鍋爐房裡沒接上開水,去了鍋爐房水也不開了,接上一瓶熱水,回去給她擦一下臉。

下午病人大部分都不弔針了,都在樓道長椅上坐著聊天,我走到電梯旁,視窗處吸了一支菸,然後也去病房過道湊熱鬧。他們又說,我們運氣好,問我最後怎麼處理的,我給寫了經過壓上手印交給他們,他們銬著小偷上警車走了,有人說過兩天就放出來了,我說不可能,那個公安說了最少要關上半年,他說不會的,你可能不知道吧,現在公安玩的是套路,抓進去賄賂些錢就放了,放了抓,抓了放,有的小偷進去幾次了還是在做偷人的壞事,現在社會風氣就一個樣,犯法了,大事小事拿錢說話,為了錢,當官的沒有原則,開公司的不講良心,什麼都能造假,醫院更黑,藥比外面貴幾倍,做個手術都要賄賂給大夫錢。那你給手術主刀錢了?他看了左右一眼,小聲說放白大褂兜裡一千元,多少錢?他不說了,怕其他人聽見。

手術幾天後要做化療,化療就把頭髮掉光了,愛美的女人們成了光頭是什麼滋味。在病房內,在樓道里所見到的病人,頭上不是帽子就是圍巾,大熱天,她們真可憐。

老婆手術後康復的很好,能下床行動了,主任找我談話準備化療,我給她談了家中的經濟條件,我一人工作生活很困難,現在醫療改的一分也不能報,全部自付,真的負擔不起,她說要不多住些時間,她們觀察看看病情有沒有變化。那好,你不能輕心,加強營養,每天叫她心情好些。這事好辦,我去了路南邊菜市場買了一條小鯽魚,又買上能用電燒水的不繡缸杯,每天熬一條只有五寸左右的小魚。半個月後,她紅光滿面,就像沒病的人一樣,主任給開了一千多元的藥,我們就出院了。走時樓道站滿了住院的病友們,用羨慕的眼光向我倆招手。

到家後,為了她養好病,日常生活我自己都會幹,雖然經濟條件不富裕,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生活安排的有條有理。兩個月過去了,她的身體康復很好了,有時去在山坡農田地拔些野菜,什麼蒲公英苦菜枸杞芽等,能吃的都要拔些回來,清洗加工調味,真的很好吃,而且還有藥理作用。蒲公英也就是老家人們叫的黃花菜,能消炎,苦菜能降血壓,枸杞子全身都是寶,中藥用途大。特別開春發芽,長到三四寸高的嫩芽採回來,清洗後入開水鍋泡一下,做餃餡是一絕美食。

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健,出去串的時候走路比我強了,家務活都能做,看不來她是做過大手術的人。本來在西安醫院出院時,主任叫三個月來複查病情,我們沒有去,過了一年多時間才去看看。到醫院主任室,我們說了手術後情況很好,現在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她一笑沒有說複查,領我們上了住院部六樓層,每個病房都進去給病人講,指著我老伴是她給做的手術快兩年了,現在體質氣質,精神面貌就不像做過手術,亂七八糟說了好多,也就想說一句話,她主任醫術高,婦科的手術她是主刀,我們今天跟著她是她自己做廣告了。回到主任室時近中午,沒有複查就開下三千多元的藥,藥還不在醫院藥房,拿上她寫好的單子去別的店買藥,專用藥別處買不到,我早就知道醫院的套路,為了錢賣著良心給病人開藥單,當面不好意思,我們拿上單子沒有去買藥,坐公交在輕工市場串的晚上才回家。

退休後總待在家沒事做,也不是個味,做飯,吃飯,胡串門,在老鄉家喝酒成了常事。那天廠保衛科叫我去一下,想叫我去廠大門值班,二十四小時兩班倒一個月三百工資。有些少吧?你不知道,就這三百元還有幾個退休的想來幹,我給他們說了,有人了,就是給你留個位,又不累,收入低一點總比沒有強,當時我就同意了,從明天開始,又有上下班約束不能隨意了。

早早起床做好早飯,八點按時到了門衛,保衛科長也在,他給我們指著牆上掛的幾個框子,門衛制度,值班責任,倒班時間定在早八點鐘,晚八點接。上夜班廠內還有倆人巡廠,餵養了一條狼狗,就這樣廠裡各車間經常出現少材料短配件,幾個大庫房全是各種鋼材,鋁、銅,有內賊有外盜,很難管理。以前從沒有的現象,現在全出現了,有的小頭目就敢在白天上班時,利用加工原材料賣鐵倒鋁,錢裝自己腰包。群眾都在議論,有一次我值班,電話響了,叫我把廠大門關上,有人車上裝鋁丁要開出廠門,我問你是誰,他把電話掛了,一些人先富也不能這樣搞,廠裡的老底搞來改去日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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