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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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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四十九日過去,小子依舊沒有回到正德宮。

趁著這四十九日的空閒,公主衣食無憂,身體復原,沒有她的指令,更是無人打擾,於是,我得以有了絕佳的機會,精神內守,魂魄歸一,將我自己的元神深深地根植在了公主的元神之中,從而使公主失落的元神得到充分的滋養和保護,使她消極厭世之心全然消失,反而獲得童子之純陽精神,元氣升騰,容光煥發。

“珠兒,翠兒,你們近日可曾聽聞到你們正主的訊息?”沒想到公主最近倒關心起了小子,晚膳時,主動向身邊的下人打聽小子的訊息。

“稟貴人,正主連日以來尚未傳信回來。”珠兒應道。

“隻言片語也未曾傳來嗎?”公主抬起眼睛看著珠兒問道,生怕她隱瞞訊息。

“稟貴人,的確未有訊息傳來。”珠兒低著眉頭,輕聲回答。她似乎也在心裡嘀咕,為何公主今日竟一反常態,這樣關心她們的主人。

“難道他經常這樣神出鬼沒,音訊全無嗎?”公主假裝生氣地放下筷子,高聲問道。

珠兒正不知如何回答,旁邊較為瘦弱的翠兒接過話來,回道:“貴人有所不知,正主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行蹤,莫說是我們這些奴婢了,就連他自己身邊的侍衛,也都常常弄不清楚,有時連他在不在宮裡,我們都未必知道。”

公主聽到這裡,驚訝地問道:“他竟會如此神秘?”

珠兒用胳膊微微推了翠兒一下,翠兒馬上蹙起眉頭,低了頭,看著公主的腳尖,侷促地說道:“正主的事情,我們作奴婢的,不敢多問,更不敢妄加猜測,若是讓正主知道我們話多了,我這條賤命可就難保了。”

“呵,我今天還就要問個一清二楚了,我倒要看看,過幾日,你這腦袋還在不在你脖子上!”公主任性起來,誰也沒有辦法管。她繼續問翠兒:“你告訴我,他平日住在哪個殿裡?讓我親自去看看他有多神秘!”

“奴婢不敢!”翠兒嚇得跪倒在地,匍匐著身子,不敢再多言語。

“哎,你,你這是幹嘛?嚇成這樣?你們這正德宮這麼大,我一個弱女子,還能飛出去不成?”公主繼續任性地調侃著翠兒。

翠兒伏在地上,連連求饒:“求貴人放過奴婢,奴婢說的已經太多,要是再違抗正主的命令,帶你四處走動,不等正主回來,奴婢這條賤命恐怕早就魂歸西天了。”

沒等公主回答,那邊珠兒也急忙躬身作揖,張口拒絕道:“稟貴人,你的行動自由並非奴婢們能夠決定,奴婢們前腳要是帶著你四處走動,侍衛總管那邊後腳就會要了我們的命。再說了,貴人你有所不知,我們正主常住的復臨殿,其實並沒有什麼可看的,據說,那大殿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奢華貴重的金銀裝飾,只是他常用的桌几,和普通的坐席而已,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怎麼可能?”

公主驚訝地站起身來,走近珠兒,用她那雙深邃的大眼睛,死死逼著珠兒,厲聲喝道:“你倒是比她會編瞎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割掉你的舌頭?”

“奴婢不敢!奴婢所說句句屬實,這是宮裡人都知道的事情,貴人若是不信,可以傳旁人來問話。”珠兒顫聲說著,跪倒在地。

公主聽到這裡,似乎還是不能相信,小子既然建了這座如此奢華至極,堪比人間仙境的正德宮,又怎會如此自虐,倒把自己的寢殿弄得那般清貧寡淡?

這無疑更勾起了公主的好奇心,反倒非要去一趟復臨殿不可了。

我知道,按照公主的脾性,今日非得再次大鬧一場不可,但是,今日可沒有小子做主壓陣,若是鬧將起來,不知該如何收場。於是我鎮住公主的元神,用我自己的元神開口對珠兒說道:“既如此,那我就等你們正主回來再去叨擾他好了。”

珠兒和翠兒這才鬆了口氣,起身道謝。

公主心裡憤憤不平,但又無法開口說話。

她不知道的是,近日在我的輔助之下,她雖然恢復了往日的神氣,再次容光煥發,但是,她的元神卻需要在我的元神保護之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調整和適應才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所以,對於公主的這副軀體來說,我的元神如今已經成為主控者,而公主的元神為次,我可以隨時控制這個軀體的行動,甚至能隨時知曉公主內心所有的念頭和想法,並以意念與她神交。

“主人,現在不是衝動做事的時候。”我運用內息傳神於公主,以化解她內心的憤怒,“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主並不領情,一心想要去復臨殿一探究竟。

“主人無須著急,我今夜會帶你去一個更加神秘的地方。”

我一邊用意念繼續說服公主,一邊向珠兒打探訊息。

“珠兒,既然我答應了你的請求,那也請你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我說。

珠兒愣了一下,不敢看我的眼睛,小心地試探道:“貴人折煞奴婢了,貴人有何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做就是了。”

我大笑一聲,試圖放鬆她的警惕,然後緩緩地說:“你也知道的,這段時日我是夜夜睡不安穩,總覺得周圍有什麼髒東西纏著我,害我做許多噩夢,我想”,我又用眼睛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珠兒,說道:“我想讓你今晚陪我一起睡。”

珠兒聽完這話,表情瞬間輕鬆了許多,看了一眼旁邊的翠兒,回覆道:“謹遵貴人旨意,今晚奴婢會好好洗漱一番,與貴人同眠,守護貴人免受驚擾。”

“好,既如此,那翠兒,你今晚就多辛苦一下,在殿外伺候,沒事不用進來打擾我們。”我冷靜地對翠兒吩咐著,“對了,今晚戌時,你讓膳房給我煮一碗安神湯送來,我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免得你們正主回來,看到我這憔悴的樣子,大家都不好過。”

“是,貴人。”翠兒笑盈盈地回完話,準備出門去忙。

“站住!”我突然叫住她。

她愣了一下,站在原地,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呆若木雞的表情,大聲笑了起來,問她:“你剛才何故開心?”

翠兒看我笑了,也跟著露出笑容,說道:“奴婢只是從未見過貴人像今日這般燦爛的笑容,所以奴婢心裡也高興起來,不知不覺地就笑了,還請貴人見諒。”

旁邊的珠兒也插起嘴來,語氣輕快地說:“是呀,貴人,我們從未見你如此心情爽快過呢!你都不知道,你就算微微一笑,那眼睛都能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明媚閃耀,讓別人的心瞬間開懷起來呢。更何況,你要是大笑起來,這座宮殿都能被你點亮呢!”

“呵呵”,我跟著又大笑了幾聲,假裝嗔怪她們:“我看這正主不在,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少在這裡貧嘴了,還不快去做事,做不好事,我照打不誤。”

珠兒和翠兒相視一笑,馬上收起笑容,出去做事去了。

我嘆了口氣,將公主的元神放開。

她憋了半天的怒氣,頓時冒了上來,剛準備張嘴罵我,我馬上用意念傳話給她:“主人,我這樣做有這樣做的道理。”

“什麼道理,你給我說說看,烏乎你現在長本事了啊,竟然敢控制我!”她憤怒地質問道。

我繼續用意念回答她:“主人,請你小聲說話,珠兒和翠兒雖然去忙了,但殿外的寺人和侍衛可都還在呢!”

公主壓了壓自己的怒火,低聲恨恨地說:“你少給我轉移話題,快告訴我,你今晚打算做什麼好事?竟敢讓一個奴婢與我同榻而眠?”

“主人息怒,烏乎這樣安排,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我解釋道。

“掩人耳目?”公主疑惑地問。

“是的,今晚子時,我打算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應該藏著小子最大的秘密,那兒可比他的寢殿要有趣多了。”我冷靜地回答。

今晚,我需要珠兒睡在公主身邊,以便讓其他值夜的人放鬆警惕,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偷偷溜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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