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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道長的房間裡,肖掌櫃和道長兩人面對而坐,弟子被遣在門口守著。
“你是說,昨夜那個吊死的女人到你店裡了?”牛道長問道。
“是啊,昨夜鬧了一宿啊,道長您可得救救我啊,您當時可是再三保證不會有事,我才做的啊。”
牛道長聽出肖掌櫃的埋怨,皺了皺眉,“昨天我見到呂公子帶著那個女鬼在劉府,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店裡?”
肖掌櫃猛然想起什麼,“昨天那女鬼正要殺我,突然颳起一陣風,有個聲音嚇跑了她,不會就是呂公子吧?”
“你的意思是,昨夜呂公子是從你店裡把女鬼抓走的?”
肖掌櫃沒有否認。
“這可難辦了,他既然抓到了女鬼傷人,卻並不滅了她,想來是知道了女鬼另有冤情。並且他來劉府本就是為了這個女鬼的事過來……。”
沒等牛道長說完,肖掌櫃就大驚打斷了他。
“啊?那怎麼辦,這事要是被查出來,咱們都是死罪啊。”
牛道長因為被打斷而不悅皺眉,“急什麼,不是給了你符紙放在屍首上了,有了那個符紙,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前兩天府裡鬧鬼,你不放心,不是還又去補了一張嗎,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可……可……。”肖掌櫃猶猶豫豫,半天也沒蹦出來幾個字。
“可是什麼?”
“昨夜那女鬼逼問我屍首的下落,我一時害怕,就都告訴她了。”
“啊?”牛道長大驚,意識到事情不妙。
牛道長思索了一會兒,眼神露出殺機,“既是如此,那呂公子難免會查出些什麼,怕是留不得了。”
牛道長將肖掌櫃打發了回去,坐在桌邊盤算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櫃子前,開啟了櫃子,從櫃子深處翻出了一個盒子。
他召來候在門口的弟子,命他佈置了一個小小的法壇。
陣法佈置好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將盒子放在陣法中心,揮舞起桃木劍,嘴中唸唸有詞,房間裡無端起了風,吹得陣中銅鈴叮鈴作響,燭光也隨之搖曳。
明淵的客房裡,本乖巧坐在凳子上的楚半煙突然覺得渾身灼燒般的刺痛,她從凳子上跌了下來,痛苦地蜷在地上。
面色慘白,額角冒出冷汗。
明淵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一驚,發現她周身被一股黑色煞氣纏繞,不斷灼燒她的魂體,她本就虛弱的魂體變得愈加透明。
與此同時,他自已身上鎮壓的煞氣也躁動起來。
明淵一掌打散了楚半煙身上的煞氣,又掐訣穩住了她的魂魄,將早已疼暈過去的楚半煙抱到了床上。
明淵目光深沉。
看來……有人已經坐不住了嗎。
另一邊,牛道長的陣法被一股突如其來巨力破掉,正在做法的牛道長受到反噬,被震飛到了牆上又彈回幾米,跌在地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膿血。
弟子雖然也受到波及,但受的傷遠沒有在陣中的牛道長重,他慌忙爬起身,踉蹌跑過來將牛道長扶了起來。
“殺鬼不行,就只能殺人了。”,牛道長用手抹掉嘴角的血,目露兇光道。
明淵守在床邊,以防楚半煙隨時醒來。
黑衣人跪在地上,“世子,藥帶來了。”
說完,他雙手捧著一個小玉瓶遞給了明淵。
明淵接過玉瓶,倒出一粒藥來,放進楚半菸嘴裡。
“地府那邊怎麼樣了?”明淵問。
“追魂司已經察覺楚姑娘離開了冥界,派了兩個拘魂使來陽間抓人。”
“嗯。”明淵已經算是遇到過那兩位,所以對這個訊息並不吃驚,“派得兩個是誰?”
“聽說是豐澤世子親自挑選的,好像一個叫黑辰,一個叫白起。”
明淵聽到這兩個名字,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
突然,門外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黑衣人皺眉側目,向外看了一眼。
“世子,外面有人。”
明淵沒有說話,晃了晃手指示意他藏起來。黑衣人一個閃身,消失在燭光沒有觸及的陰影裡。
明淵眼睜睜看著一根管子戳破了窗紙,噴出縷縷迷煙。不禁嫌棄起對方手法的拙劣。
但又好奇對方到底想做些什麼,乾脆配合地閉眼倒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人好像終於確定了明淵已經暈倒,鬼鬼祟祟開啟了房門。
那人蒙面走到明淵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是你自已非要尋死,下輩子不要再多管閒事了。”說完,他將高高舉起,刀刃在月色下泛著寒光。
正當他要蓄力刺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笑聲。
只見明淵笑得身體微微發抖,裝不下去,索性睜開了眼睛。
“你要殺人就好好殺,哪來那許多廢話,又不能把你顯得更厲害些。”明淵調侃道。
“不過我倒是好奇,我是什麼時候尋死了?”明淵笑眼看著他,彷彿在問什麼有趣的故事。
那人大驚,“你,你竟沒暈?!”
“牛道長買的這藥不太行,下次換一家吧。”明淵建議道。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又不瞎,都是熟人,蒙個面我就不認得了?”
牛道長目光一變,冷笑一聲,“罷了,反正你都是要死的,知不知道無所謂了。”
牛道長說罷,就將匕首猛刺了過去。
鐺!
那匕首被一道寒光挑飛,牛道長的手也被寒光劃破,飛出幾滴血來。
牛道長被那力道震得後退幾步,只見一個黑色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那人緩緩走了過來,一把黑刀架在了牛道長的脖子上。
那刀不知是什麼材質,刺骨的涼,只架在脖子上,就覺得全身的熱氣都要被抽走了,牛道長不禁顫抖起來。
明淵依舊懶散的坐在床沿,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牛道長也真是個急脾氣,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就要動手。”明淵撣了撣腿上衣襟,“不過現在,我覺得牛道長應該有時間為我解惑了吧。說吧,為什麼殺我?”
牛道長猶豫了一下,“你擋我財路,讓我丟臉。”
“啊~”明淵點點頭,“確實對不住,上次抓鬼搶了你的風頭,不過你的能耐確實不行。”明淵頓了頓,笑嘻嘻看著他,“你該謝謝我的,讓你少折騰一會兒,也能少丟一會兒人。”
“你……”牛道長聽著明淵的嘲諷,氣紅了臉。
誰知明淵氣場陡然一變,一股威壓浩蕩而來,不光牛道長下意識要往後退,就連黑衣人的刀都抖了一下,在牛道長脖子上微微劃破了一點皮。
嘶,突然的刺痛讓牛道長微微回神。
明淵依舊笑得春風和煦,好像那駭人的威壓與他無關,“牛道長就只是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要殺人嗎。您可不要妄自菲薄啊,您這種人物怎麼會這般小心眼呢?我來幫您補充補充吧。”
明淵站起身來,走到桌邊,掀開了一塊帕子。
牛道長看後大驚,顫抖道:“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