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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應該明亮耀眼，盛滿愛慕和自信。
而不是現在這樣，雙眸被陰翳遮蔽了光，苦澀且不安。
清晰地提醒著紀耀司：你不被她愛著，你的喜歡她看不到。
胸口沉悶難當，紀耀司捧起她的臉頰，細細摩挲她的眉眼。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只要你叫聲七哥，命都給你。”
“七哥！”
比山還重的承諾毫無預兆放到她手上，慕夏難以置信地看向紀耀司。
為了讓她相信他的感情，他竟然說出這樣的承諾！
不管是驚訝還是欣喜，此時，她眼裡終於有了光。
壓在紀耀司胸口的鬱結緩緩鬆開，他吻住她的眼睛。
“夏夏，七哥永遠都在。”
……
結束馬術課後，紀念一個人悶悶不樂坐在涼亭中。
遠遠看到紀耀司騎馬帶慕夏回來，更氣了！
“爸比，我生氣了！”
小公主雙手緊緊握成拳，嘴巴撅得能掛油瓶，哀怨地瞪著紀耀司，繼續控訴。
“說好你跟媽咪陪我學騎馬，可你竟然偷偷帶走媽咪！我生氣！”
慕夏又是心疼又覺得好笑，一聲不響離開的確是不對，可小棉襖就算生氣也無比可愛。
“寶貝……”
紀耀司牽著她下馬，慕夏快步上去安慰，紀耀司卻緊緊摟住她的腰，不讓她走開。
“我來。”他主動承擔安慰責任。
“爸比，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釋！”
紀念雙手叉腰，抬起精緻的小下巴，霸氣十足的姿勢，在她身上顯得喜感十足。
“寶貝，一聲不吭帶走媽咪，是爸比不好。可爸比工作忙，期待了很久，才終於時間跟媽咪約會，你原諒爸比好不好？”
紀耀司俯身彎腰，聲音放得極柔和，耐心地安撫。
任憑誰都能看出，他對紀念寵到極點。
而紀念聽他說完，卻是巴巴看向慕夏，軟軟地問：“媽咪，你跟爸比約會開心嗎？”
“開，開心的。”過分直白的話讓慕夏羞得結巴。
小公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小手一揮，寬洪大量發話。
“既然媽咪開心，那我就原諒你吧。可是下次約會也要帶上我哦！爸比，我想去熊貓樂園，我想看大熊貓！”
紀耀司哪兒能拒絕她，應允了。
難得一家人出來，紀耀司定了家餐廳，在私人休息室洗澡換了衣服，便直接前往。
是家義大利餐廳，裡頭還放了一家三角鋼琴。
紀念看見眼睛就放光了，得到餐廳負責人同意，她一屁股坐上去為媽咪爸比演奏了一曲《愛的禮讚》。
此時餐桌上，慕夏和紀耀司分別坐在桌子兩側，頗有幾分二人世界的味道。
第一次這樣面對面，慕夏有點緊張。
“你真的期待了很久跟我約會嗎？”想起在馬場他說的話，慕夏鬼使神差就問了出來。
問出口後，又開始擔心自己僭越，問了不該問的。
可紀耀司嘴角勾著一抹笑，眼底隱隱浮動著一股溫柔。
“期待了很久，一百個真心。早在俄羅斯就像跟你約會了，可那時候我忙，你也擠不出時間。”
慕夏有些驚訝，沒想到那麼久之前，他已經有這種想法。
但她更加想不到。
紀耀司甚至故意將工作安排在前幾天，讓那人好好工作，沒時間騷擾她。等他回來後，他也有時間陪著她。
這算盤聲，也就比雷聲小個一兩分貝。
紀耀司絲毫沒察覺，掛在嘴角的那抹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
慕夏不知道他突然間為什麼那麼開心，可這笑容也實在養眼，她看著看著都忘記挪開視線了。
紀耀司突然看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傻事，驚慌失措移開目光，惹得紀耀司沉沉地笑起來。
“夏夏，你真的……太可愛了。比念念還要可愛。”
“……”都二十多歲了，誰還要比一個4歲萌娃可愛！
看到她窘迫的模樣，眼神羞澀地瞪過來，紀耀司的笑容更加放肆，眼角泛起細細的笑紋。
這才是他想看到的模樣，鮮活有趣，不必在他面前謹小慎微！
他是要一個鮮活的愛人，而不是對他小心翼翼服從的屬下。
這一刻，紀耀司只想將她按在懷裡抵死親吻！
可現在場合不對，而且，也怕嚇壞她。
他牽起慕夏的手，雙手握著，放到唇邊親了親。
“夏夏，在我面前不要再瞻前仰後了。你可以任性，也可以表達不滿，我會一直包容你。”
被他專注的眼神盯著，早上跟他約會時，那種心跳失控的感覺又來了。
整顆心熱得要化開。
而慕夏此刻的心情也是雀躍的，她微微笑著，又是期待，又是試探地開口。
“午餐後，我想去醫院瞭解我哥的病情。可以嗎？”
“沒問題。我也可以陪你去。”
“我哥不想見我，我只是偷偷了解。”
那麼多天沒見也沒聯絡，慕夏心裡始終不踏實。
紀耀司沒有食言，餐後讓江媽送紀念回家，他則和慕夏一起到醫院。
慕夏不敢進去，小心翼翼透過門上的玻璃觀察裡面。
房間裡多了很多書籍檔案，儲存硬碟也比她最後來的時候多了幾個。
慕夏心裡鬱悶，才沒見幾天，他怎麼比以前還忙？
不過，他的臉色的確比在俄羅斯好了很多。
慕夏的不安散去不少，正準備離開，卻聽見“咔嚓”一聲，原本關上的門突然開啟了。
“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文耀氣弱的聲音在裡面響起，他推了推眼睛，給了她一個眼神，又繼續噼啪地敲著鍵盤。
“……哥。”
他臉色冷冷的，也不願意看她，慕夏有點怕他罵自己，說好不準再來，還是偷偷來了。
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口。
直到安靜的房間再次響起文耀的聲音：“放書的櫃子上有個鑰匙包，那裡有你家的鑰匙，你拿走吧。”
文耀始終沒抬眼。
慕夏的心沉到谷底，連鑰匙都歸還給她，是不想再跟她有牽連嗎？
默默從鑰匙包翻出鑰匙，慕夏強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
“哥，我會等你的，你好好養病，一定能康復。我先走了。”
“夏夏。”
慕夏轉身離開，文耀卻突然叫住她，他臉上沒多餘的表情，冷冷的，讓慕夏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