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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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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私定終身嗎?在那個大石橋頭,若純和雲霞有了肌膚之親,他們緊緊地擁抱著,若純蠢蠢欲動地去摸索雲霞的胸罩,期期艾艾之間,雲霞索性就扯下了胸罩,把若純的雙手放在柔軟的小兔子上面,這是若純第一次感覺女人的世界如此美好,熱烈、粗重的呼吸讓兩個人摸索著彼此,雲霞的腰身柔軟而有彈性,雲霞瘋狂地親吻著若純,兩個人的舌頭起初笨拙而不知所措,但很快的,像兩條靈蛇一樣,環環相扣地糾纏在一起了。

若純的手要進一步動作時,被雲霞挪開了,“若純哥哥,我怕我受不了~”,“若純哥哥,我用手幫你好嗎?”

那個晚上開啟了若純對未來的構想,因為雲霞,他就應該努力學習,考上大學,迎娶雲霞,然後再有兩個他們自己的孩子,像他們的父母一樣。不同的是,他和雲霞,應該是天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整個暑假,若純和雲霞不定期地見面。若純每次見面就抱住雲霞,一邊親吻一邊求歡,雲霞守著底線,安慰著若純,為他排解原始的慾望,憧憬著兩人比翼雙飛的日子。

雲霞的漂亮其實村裡人都有目共睹的。每天傍晚,雲霞去河裡挑水,鄰近村裡的小夥子相約過來看雲霞,爭著去幫雲霞打水、挑水,他們不敢靠近雲霞的家,只能裝著在河邊偶遇,雲霞的爺爺和爸爸那是出了名的嚴格,對那些小夥子會一頓說辭、從而逐而遠之。

然而云霞不會讓那些小夥子幫忙挑水的,她默默低著頭,將水桶盪漾開去,從儘可能的河心裡舀了水上來,彎下身、動作利索地勾起水桶,一個騰挪閃動,已經到了岸上,那些小夥子們驚訝不已,還沒有回過神來,雲霞擔著水已經走遠了。

若純只有一次遇到雲霞在河邊挑水~那是個週末,若純揹著書包,本來想避開雲霞的家,從河岸邊回家。低了頭正漫不經心地想著什麼事,忽然感覺有些異樣,猛一抬頭,雲霞將兩桶水放在路邊,拿著扁擔歇在那裡等著若純。

那時雲霞輟學的事,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若純胸口,他一直不敢面對這件事,內心深處一直逃避著不去想這件事。

每次回家慌慌張張、猶豫著不知道遇見雲霞時要說些什麼,所以那段時間總是刻意地逃避著雲霞,現在雲霞擋住路面,若純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

“雲霞,我來幫你吧~”,若純上前拿過雲霞手裡的扁擔。

“你行嗎?不要被人笑話哦~”,雲霞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小夥子,那個小夥子趕緊走了過來。

“我怎麼不行?我幫你挑到家裡吧~”,若純晃晃悠悠地擔著水,桶裡的水也晃晃悠悠地盪漾著,雲霞拿著若純的書包~

雲霞的爺爺在家,看見若純擔水過來,趕緊過來接著,若純不讓,堅持自己把水倒進水缸裡。

爺爺其實蠻喜歡若純的,爺爺尊敬讀書人,問若純學習辛苦不?和若純聊起雲霞不得不輟學的事,聽著都有些哽咽~雲霞過來打岔說:“爺爺,人家若純還沒回家呢~我送一下若純吧~”

這是雲霞輟學後兩人三個月來第一次見面,雲霞問若純怎麼了?學習有這麼忙嗎?是覺得雲霞現在不讀書了,高攀不上了嗎?

若純急得哭了,他是覺得自己無法面對雲霞,雲霞熱愛讀書,成績那麼好,卻因為家庭原因輟學了~而若純自己,能夠讀書卻又成績平平,深感讀書難有出頭之日,甚至想著早些去學習做一個木匠呢。

讀書的意義是什麼?其實那時對於農村子弟來說,就是跳出農門,謀一條生路,如果考不上大學,其實還不如早一點學個手藝,為生計早作打算。

雲霞聽若純這麼說,氣得直哭,發狠說:“你要不讀書回到農村學什麼木匠瓦匠的,我絕對不理你了!”

若純把成績不好的事實告訴雲霞,馬上初三了,實際上很多同學在摸底考試後已經不來了,若純還在堅持,因為也是不想辜負雲霞和父老的厚望,但終歸要面對,無顏見江東父老,這是若純深感羞赧的事情。

“所以要奮發圖強啊!現在一切都不晚!”,雲霞急切地說。

雲霞和若純在河灘邊坐下來,分析著若純在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地理等科目的學習情況,認為若純基礎底子沒有打好,剛上中學時就知道和一幫男生到處惹事,還以為“讀書無用”。初一、初二的課本都還有,讓若純一邊跟著老師的課程,同時制定計劃,利用課外時間複習初一初二的課本,至於英語,雲霞把自己的體會和若純通講了一遍,就是要張開嘴、大聲說、背誦英語課文等。

“我家裡還有初一、初二的課本,我拿給你~”,雲霞說。

若純從此開始奮發起來,認真地對待書本,特別是看著雲霞的舊課本,雲霞的筆記,知道自己擔負著雲霞的期望。

若純對英語最是一頭霧水,但有云霞在,每個週末,只要若純回家,雲霞就去找若純,帶他練習口語,背誦英語課文。若純至今記得雲霞要求若純背誦英語課文的情景,夕陽照耀的河坡之上,雲霞家的牛緩緩的吃著草,而云霞盯著若純一臉嚴肅的表情,在若純背誦結束後,也漸漸舒緩。

事實上,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中考是一道極高的門檻,班主任老師在黑板上貼著的“勝中考、上廬山”的口號,對若純來講,廬山在那裡他都不知道呢。

中考前,學校不再放假,若純已經進入封閉學習了。

一個晚自習,若純在煤油燈的照映下看著書,忽然說門口有人找他,出來一看,是雲霞~雲霞把一個布包交給若純,就要走,若純急了,把雲霞拉到操場,問雲霞這麼晚要回哪兒去?雲霞說要回家,若純不答應,他不放心,他讓雲霞等著,他回教室收拾一下就過來。

他們沿著學校外邊的馬路走了一圈又一圈~雲霞是來給若純送些吃的用的,記得有滷豆腐、滷雞蛋、滷海帶等,雲霞去若純家裡才知道若純有段時間沒有回家了,於是準備了一些滷菜送過來。

那個夜晚,他們在學校的門衛室裡住了一夜。門衛大爺看見若純和一個女孩子在半夜裡走來走去,就讓雲霞住在裡屋的床上,門衛大爺則和若純在外間打了個地鋪。

第二天雲霞起了個大早,急急回家去了。

接下來是若純難以忘懷的中考,然後回家等錄取通知書。

還好,若純考取了縣城高中。

那個時候,若純所在的初中,考取高中的孩子實在是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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