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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說,他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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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真正開始,來自於苗芽鎮邊緣處團榆樹林深處。

某個巨大土坡邊的雪地上,針鋒相對站著一對年紀看起來不大的男女。

高二一班的簡一和陸冥,是除了同班同學這層關係外並無其他特別交集的兩個人。

他倆此時就那麼看著對方站著,沒有別的動作。

很久過去,久到陸冥感覺自己眼角痠痛,哈欠連天。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到底?我要回家了,我的母親還在家中等著我回去吃飯。”

他一腳踹開他腳邊的那隻冰凍蛤蟆,神情冷漠看著眼前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生。

陸冥的個子在男生裡不算高,甚至就只是個小個子,細細小小一條,再加上那可愛乖巧的模樣,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隻是個初中在讀。

(陸冥:晚發育怎麼你了。)

“我,我想和你一起合作,為殷淼,為淼淼報仇。”

簡一糾結半天,終於還是伸出一隻手錶示友好。

“淼淼不能這麼平白無故的就自殺還被說成是精神病,我不相信,請你和我一起,為她報仇……求你。”

她因為穿的過於單薄而渾身發抖,小臉慘白的和紙一樣。

陸冥沉下臉,偏過頭想要離開。

他並不想繼續聊關於殷淼的任何,為此他已經哭了太多,只要一想到殷淼意外的離世,就像是往自己的心臟瘋狂扎刺,那裡已經疼到完全麻木。

“她是自殺……那警察不是說了嗎?當時在樓上根本沒有人推她……這個時候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只相信警察。”

他就抬頭望著頭頂乾枯的樹枝,那上面早已失去任何生命的痕跡。

如同現在的他一樣。

簡一深吸氣。

“跳樓也要有原因啊,你難道不想知道原因是什麼嗎?這件事我昨天才完全清楚,在昨天之前我和你一樣,都快放下了……可是,可是昨天,夏森在欺負我的時候,給我強硬灌下尿液的時候,聽到她親口說的,是她間接害死的淼淼!”

陸冥停住了想離開的腳步,轉身,一雙下垂的狗狗眼中充滿訝異。

他相信,也不敢相信。

“她自己承認的,身邊都是她的跟班,她們都聽見了,我不會說謊……你知道嗎,她說完甚至還在大笑,嘲笑淼淼就該死……”

“你……”陸冥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好猖狂,她甚至都說了她是如何害的淼淼,傷害淼淼的每一步,她都說了,你知道嗎?赤裸裸的挑釁……我全部聽完後感覺自己都快被完全撕裂了。”

簡一頓了頓,眼圈紅紅,口舌也有些發乾。

她過於跳脫的腦子甚至能幻想到殷淼當時躺在地上無助哭泣的樣子。

世界上最好的殷淼,對誰都一視同仁特別溫柔特別好的殷淼,為什麼她沒能擁有一個好的結局……

“她說,她帶著她父親和她父親的下屬闖入淼淼家,迷暈淼淼後由夏森的父親先強暴,後面就是她父親的那一幫子走狗心腹用他們骯髒不堪的身體髒了淼淼……

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夏森說她的父親的仕途需要睡是處女的少女才能一帆風順,所以他們就選擇間接害死淼淼,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

眼淚哭幹真的很難受。

簡一早就把眼淚哭幹了,她現在眼眶裡乾澀到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但是鼻頭還是很酸。

“知道淼淼為什麼選擇要跑去教育局跳樓嗎?那群畜生就是教育局的,他們逼迫的她跳下深淵,卻對世人說她是精神病,呵呵……”帶著哭腔苦笑。

陸冥軟了腿,他向來粘不了一點灰的昂貴新褲子此時已經和一地的髒雪水泥土什麼親密接觸。

他第一次這麼徹底的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到時時刻刻想著她,喜歡到每次做夢都夢到,每天清晨一起床就想見到她。

她太好了,好到他不敢把她完全的放進自己骯髒的內心中,讓自己破壞她的純真和美好,但又捨不得讓她被別人喜歡,讓別人覬覦。

他還沒徹底擁有的世界上最好的淼淼,她就香消玉殞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殷淼!為什麼!我明明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陸冥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

無助,不知所措,憤怒,悲傷,他被這些悲觀感情徹底充斥,只有野獸般的咆哮,嘶吼,才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因為夏森對你有長時間畸形的愛,她一直都太愛你了,這種愛睏住她自己,同時也誤傷淼淼……

還有,聲音小些,我們的合作有計劃不能被發現……”

簡一為難,她左看右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慌慌的,於是選擇貓著腰蹲在土坡旁的小矮榆樹下面。

“很不巧哦,你們的所有對話已經被我倆聽到了哦~”

熟悉且妖孽的聲音也就在這時突然在兩人頭頂上盤旋。

唐錦夜輕巧的從兩人身後的土坡跳下來,身後還跟著他弟唐離歡。

他那頭蓋著眼睛的長劉海被隨意的撥開到兩邊,那雙很少露出的精緻而妖孽眉眼正笑眯眯的低著點頭打量著陸冥——

他的個子很高,以及他在讀初中的小弟弟,都至少高陸冥半個頭。

“我勸你倆離開這裡,剛才我們說的最好都裝作沒聽到……”

簡一故作兇狠,她蹲在土坡下,如同豹子一樣呲著牙哈氣。

但若是看樣子的話就只是個沒長齊牙的小奶狐狸,兇狠達不到,只剩可愛了。

對於二唐這兩個啥沒見過的小變態來說根本沒有威懾。

“拜託,你倆沒來這裡之前我倆就在這裡坐著了,憑啥要我倆離開——

這件事讓我們知道也沒什麼,夏森這女的本來很惡毒,我討厭她討厭的都快死了。

雖然,我對殷淼無感,但她當初也照顧過我和我老弟,不做些什麼為她報仇,說實話,我也過意不去……那麼我倆能加入你們一起嗎?你們有什麼惡搞她的計劃嗎?說來聽聽!”

唐錦夜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很興奮,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簡一和陸冥。

“簡一你趕緊從樹底下出來,快來和我倆好好談談。”唐錦夜不滿。

“我和我哥都是非常討厭夏森,非常非常討厭。”唐離歡在旁邊突然出聲補充。

“惡搞她有用嗎?她間接殺死了我的淼淼!我只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所有對淼淼不好的人!”

陸冥猛地從地上蹦起來,惡狠狠的抓著唐錦夜的衣領,本是下垂乖巧的狗狗眼裡滿是血絲,卻迸發出異常兇狠的殺意。

兩個人的身高差在此時竟然有一絲滑稽的感覺。

簡一在樹底下蹲著沒說話,也不看兩人,她找了個樹枝在雪地上畫圈圈默許了。

唐錦夜罕見的沒推開陸冥,他有些愣,上挑的雙眼裡藏不住不好言說的欣喜。

說實話,他很期待後續的發展。

“你們要為了殷淼殺夏森??”一直不開口的唐離歡問。

“除了這樣,我們……別無選擇。”

簡一終於從樹底下鑽出來,蹭的一身灰和泥,髒兮兮的。

“你們可以不參與殺人,不過不要跟任何人說,幫我們保密,這件事對我倆來說,很重要。”

“為什麼要殺了她?你們要知道你們以後若是被警察發現了是要被槍斃的,其他方法不好嗎?”

唐離歡繼續追問。

“她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局長,在市裡的權力已經差不多能做到完全隻手遮天。我們明面上根本對抗不了他們,只能來陰的……

槍斃什麼的,我不怕,因為淼淼死了,我什麼都不怕了,她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光,我不能沒有她,沒有了她我活著有什麼用呢?所以,我不怕被警察抓走。”

“被那麼多禽獸玷汙,當時她肯定很絕望,我現在只有後悔,當時為什麼不能在她身邊,哪怕是拼命抵抗死掉也不讓他們碰到淼淼,我真的好後悔……”

簡一抬起了頭望向天空,鼻子酸酸的。

她感覺自己本早已乾涸的眼淚又要落下來了,這種總是想起什麼傷感的事就流眼淚的感覺真的很煩。

“弟弟,我希望你能懂我,沒人愛的一輩子終於遇到一個一直真心對待我的好姐姐,她對我太好了,我不能對不起她,即使我知道,她不願意我去為她這個報仇,我也放不下這件事……”

唐離歡啞然。

他沒經歷過什麼大事的小腦袋瓜也跟著暈暈乎乎。

另一邊陸冥鬆了點手上的勁。

他在聽完簡一的話之後有很深刻的觸動,他想起來殷淼在自己面前的一顰一笑,雖然都不是對著自己,但是真的很美好很難忘。

“殷淼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真的……很好很好,我不能不為她報仇……”

他低下頭哭,哭的鼻涕眼淚流一臉。

“好,姐姐,我可以幫你,我和我哥都可以。”

唐離歡沉默許久,和他哥交換了眼神,終於說。

同時唐錦夜拂開陸冥一直抓著自己衣領的手,他一雙好似狐狸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粗略想出來一個計劃,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聽。”

他說。

隨之是四個頭簇在一起,密謀著什麼。

該成的事情已成定局。

夏森被他們幾個拿密謀單獨一人給騙出來,他們將她困在泥坑裡,亂石砸暈了她。

等到她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簡一用一把小刀插入她的心臟,任憑她在坑底無力的掙扎。

“陸冥!”夏森在臨死前哭著看自己暗戀十幾年的男孩,顫巍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質問他為什麼,卻見他只是冷漠的看著自己,於是一氣急,頭一歪,死了。

看著躺在泥坑裡了無生機的夏森,簡一沒覺得心裡的那塊石頭落地,她只感覺那憑空來的石頭在不知不覺中又增加了分量。

“我們要瞞住警方的同時,還要讓他們知道夏森父親做的那些醜事,不過只讓警察知道沒用,我們需要大面積的輿論,只有輿論,可以徹底將他拉入泥潭。”

她說,隨後拾起一把土和石頭,扔在夏森的臉上洩憤。

“夏森的父親……他和我爸有些關係,怎麼說呢,夏森本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唐錦夜說。

“你父親是?”

“唐萬樹,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他挺有錢的來著,是個有腦子的商人,不過他從來不回家,更別說在我倆面前提起他的產業,我們倆也對他的錢不感興趣……

唐萬樹這老東西很爛,和我媽結婚之前就有一個白月光,生下我們兄弟倆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了……算了不提這個。

我還是繼續說夏森的父親吧。

夏桑,一個為了鞏固自己在仕途的地位,把自己親生子女和拐賣來的小孩都送給外面高官當玩具的變態。

那些高官,比起和成年人混跡,都更願意玩弄未諳世事的小孩,不管男女……哦我想起來了,夏桑的二兒子夏津據說因為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和殷淼一樣,也跳樓自殺了。

夏桑對外宣稱死亡原因就說夏津是個精神病,當天精神病發作,自己瞎跑跳的樓。

夏森從小就面對這樣的父親,以及冷漠無視一切的母親,和因為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被迫自殺的兄弟姐妹們,她心理不扭曲才怪。”

簡一低頭看著坑裡的夏森,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又往夏森臉上扔一把土,小聲喃喃:

“你也蠻可憐的……”

又是一個從小缺愛的孩子。

她可能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愛,對於陸冥的感情,或許只是幼時被從泥潭拉出的感激之情,演變成了自以為是愛情的佔有慾。

簡一緘默不言,聖母心那麼一瞬間,轉而又迴歸原樣。

“但是我不會原諒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的可憐無法消除你所做的一切噁心事。”

那些事情又不是自己所能干預的,那都是她的命運,要怪就怪她那狗屎一樣的父親。

說他是狗屎甚至可能侮辱了狗屎。

“簡一……姐姐,你先回家去,比起我們,只有你的不在場證明最難搞,哦對了,你妹妹簡昭衡今天好像早就回去了。”

唐離歡在旁邊說。

簡一點點頭,匆匆跑回了家。

剩下的三個男生,將夏森從坑裡拖了出來,用了些手段分屍,打包好一份完整的“禮物”走無人的小道,丟在了來鎮子的土路上,剩下的,都藏在了二唐家的地下室最深處——

倆人父母都在外頭會各自的外遇,沒空回家看對方的臉色甚至是流著對方血液的兒子倆給自己找不愉快。

一切工作結束,天已經徹底的黑了,開始飄起點點馬上就能停的小雨。

三人也各回各家。

小鎮又恢復寧靜,偶爾會有幾聲狗吠和狼嚎此起彼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餘下的故事如同之前的講述就那麼過去了,和他們的預料一樣,警方一步一步走進了他們設想的陷阱裡……

鎮上醫院,某小病房中。

簡一失神的看著窗外發呆。

窗外是一小片樹林,樹林後面則是稀稀拉拉淌著融化雪水的河壩。

醫生看過她的腿,骨折和韌帶拉傷,要躺起碼一個月左右才能下床撐著柺杖走路。

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她想。

邢澤誠還站在她的床邊想要問些什麼,看小孩臉色蒼白,興致缺缺,便坐在一邊削了個紅潤的蘋果,並仔細切好。

“呃,簡一,這個蘋果,吃點,補充營養……這兩天估計因為夏森的死,你要經常看到我們這些警察以及你的父母。”

他扭捏的把放滿蘋果的盤子遞給簡一。

簡一沒接,她轉過頭直視著邢澤誠。

“你會相信我嗎,相信我不是殺害那個人的兇手。”

她說,語氣裡充滿悲哀。

“我是警察,做什麼想什麼都是要講證據的,只憑感覺,我說不出來。”

邢澤誠頓了頓,他將盛滿蘋果的盤子放在床頭櫃上。

“我希望你不是。”

“我希望我是,我希望,我是。”

她快速回復他,低著頭,神情木然。

“竟然最後不是我親手了結她,這很遺憾。”她的戲演的很好,惆悵的說完這些話之後,再次看向窗外。

“我恨她,非常恨,有一段時間恨到只要看到她,我就想殺她。因為她的霸凌,我人生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毀了,毀得稀碎,我什麼也沒有了。”她啞著聲音說。

邢澤誠拿起床頭櫃上的筆錄本,開啟。

“以後在學校被同學霸凌,就要及時跟警察,還有父母說,憋在心裡沒用,只會讓你更容易做出傷害自己或者違法亂紀的事情,這都不好。”

他不太會說話,只能勸道。

簡一轉過頭只是看著他。

“你和他們一樣……”

她小聲說,不再準備搭理眼前比養父還聒噪的男人。

邢澤誠於是自顧自的問了些基礎做筆錄該問的東西,簡一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些真的假的。

快結束時,黃復來了。

邢澤誠第一次直面自己在警察屆的偶像,可恥的腿軟了。

他簡短的交代黃復自己與簡一詢問的東西,然後迅速拉著剛交完醫藥費進來的楊偉禹跑出病房。

黃復那個要閒雜人等離開的表情太明顯,向來看不懂簡卓遠眼色的刑澤誠這次幾乎是一秒鐘不到就反應過來,連忙帶著好友出去了。

(簡卓遠:我謝謝你這個臭小子。)

病房裡,黃復坐在簡一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床上躺著被迫翹著個殘腿看窗外,又瘦又小隻,無助又可憐巴巴的簡一。

“你知道你是誰嗎?”

黃復開口,他在試探,試探眼前這個女孩會不會因為自己這句話出破綻。

無頭無腦的一句話。

簡一自然是知道他在問什麼,她並不準備回答他,亂糟糟的腦子讓她沒工夫回覆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

“殷洛和袁希,才是你真正的父母,你說對吧,孩子。”

他又說。

眼前的女孩依舊沒有反應,微表情也並沒有什麼破綻。

兩個人就這麼耗著,直到簡卓遠和陳露如同炮彈般炸開門衝進來。

簡卓遠一進來怒氣衝衝很響亮的巴掌就扇在簡一臉上,快到黃復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他還愣有半晌多,才想起來要攔住眼前隨時可能爆炸的夫妻倆。

“是不是你乾的!那人是不是你殺的!兔崽子!真該死啊,我現在就把你送監獄去,竟然他媽的敢做殺人犯法的事,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簡卓遠狠狠的啐口口水吐簡一臉上,罵道,他才不會說他現在的情緒爆炸更多是對夏桑權利的恐懼。

而簡一此刻只是猶如木偶,了無生機。

黃復將簡卓遠按在凳子上。

“幹什麼也別打孩子。”他說。

“做什麼事總得要考察講證據,平白無故誣陷合適嗎?你看看你這一身警服,看看警徽,你現在做的事情,對得起它嗎?啊?趕緊放平心態!”

“孩子不是玩具,不管是誰的孩子都不是。”

這句話意有所指的明顯。

簡卓遠無奈,只能先穩下自己,偏開頭不去看簡一,免得更氣。

“是你乾的嗎?”

情緒暫且平靜的陳露找了個凳子坐在簡一正對面。

“不是。”

簡一說,她還在看窗外。

從窗外飛過去一對相依偎的鳥,叫不上名字,就如同她一樣,渺小不堪;但不同的是,它們是幸福的。

幸福的讓她抓狂的羨慕。

女孩的回答以及微表情都表現的毫無破綻,三個久經沙場的老警察對此也只能面面相覷。

陸續問了一些相對邢澤誠更加精細的問題,依舊看不出什麼,反而更加減輕了她的嫌疑。

“沒時間在這裡耗了,我來這之前,死者的母親又來了,在所裡鬧著呢。”

黃復說,在離開病房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簡一。

他還是不相信她。

她從一開始就清楚。

她也沒精力去管,在這個時候,越是急著撇清嫌疑,越是容易引起懷疑。

就只是待著就好了,他們發現不了。

對於這件事,簡一有莫名的自信。

……

在病房裡躺了一整天,無聊的要死。

到學校下午放學的時候,很罕見的,她的“親妹妹”簡昭衡來了。

兩個小女孩雖說是一家人,叫同一對夫妻爸媽,最開始的時候關係還好的不得了,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已經成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甚至對方的同班同學都比對方更瞭解自己。

“為什麼跳樓?”

簡昭衡問。

這個妹妹的身高高她四五厘米,身材也是女性帶點肉的健康身材,站在她床邊,就像是一隻老鷹虎視眈眈看著一隻小雞一樣。

簡一第一次見這個不熟的妹妹冷臉,她本想不搭理,卻被簡昭衡捏著臉直視她。

“說話,為什麼,為什麼?簡一,簡一!你到底想幹什麼?跟我說!”

小屁孩肉嘟嘟的眉宇間盛滿怒氣,也不知道她在氣啥。

她光潔的額頭甚至還暴起了點青筋。

簡昭衡本就長著一副不做任何表情就很臭的臉,此時暴怒的樣子更加可怕。

簡一一直搞不懂這個“妹妹”的每個動作,她還在分析她現在在這裡是要幹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半天。

直到唐離歡來。

按照之前計劃的約定,他們三個需要在還沒被警察發現之前如同以前完全不搭理簡一才對。

總的來說要一切如常。

“你們班主任讓我哥給你帶作業,但是我哥跑了,就只能我來了……”

唐離歡說。

簡一瞭然,默默收下自己完全被夏森用說不清名字的高階茶水泡發蓬的很大一本的練習冊。

簡昭衡站在旁邊還在看著簡一,眼神冷的如同啐毒。

“你不走嗎?今天晚上作業超級多,馬上就要月考了,要趕緊複習才對,你姐有護士姐姐照顧呢。”

唐離歡碰碰簡昭衡的肩膀。

簡昭衡沒說話也沒搭理他,就自顧自的轉身離開,唐離歡無奈但緊隨其後。

他倆的關係一直都很親近的樣子……

簡一不去管那些,只是看著手裡的練習冊,心裡的煩悶越來越重,甚至還包裹著她心裡之前的那塊石頭,兩個重物就這麼壓著她的心臟,逼迫她完全喘不過來氣。

好想繼續殺人啊,殺人真快樂——

她想,手指指甲有意無意的在胳膊上留下細長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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