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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們都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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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森的這個案件,按照時間,應該取名為2001,惡劣碎屍案。

因為自打屍體被發現至現在只有一點碎屍,可用的證據都被雨水沖走,再加上死者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導致現在距屍體發現已經過去三天,案件的偵破依舊毫無進展。

甚至在昨日傍晚,山裡下起大雨,猛烈下一整晚,雨水多到混著山上的石子泥土形成泥石流,將山下唯一出入山裡避暑景點的路掩埋完全。

苗芽鎮就悲催的處在在這山下的位置。

泥石流來臨前,警方甚至連死者的人際關係,剩下的屍塊和頭顱會出現在哪,兇手的殺人緣由,以及案件的第一案發現場在哪裡都沒完全摸清。

更別說泥石流之後,鎮子裡遍地是厚且粘人的泥土和髒水導致出警困難,在上面走一步都要費半天勁才能把腿抽出去,導致本就難如登天的走訪排查工作現在直接無法進行下一步。

因為泥石流無法出派出所,惆悵一晚沒睡的白顯勳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迷茫眺望窗外。

看著遍地被泥石流帶來山上的垃圾和泥土,他只覺得頭上沒幾根毛的腦殼正在突突的往下掉著可憐的頭髮。

外面的雨下得細細密密小的可憐,他正要派人出去清理泥土,那老天登時就如同和他作對似的往下傾倒著磅礴大雨。

同時,苗芽中學只能選擇電話通知學生們因泥石流停課,上課時間另行通知。

所有的學生都在家裡慶祝這突然而來的假期。

除了唐錦夜和唐離歡。

兩人在接到各自班主任電話通知後並沒有大幅度表情浮現,只是將房間裡所有的窗簾拉起,讓整個別墅內裡陷入黑暗。

只有客廳裡閃爍著三兩蠟燭。

就好像他倆在做什麼迷信儀式一樣。

夏森的屍塊由唐錦夜親自從地下室抱上房子裡來,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裡,鎖在一個沾滿褐色血漬的保險箱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好像還能感受到時不時散發出一點黏膩的腥臭味,刺激著房間主人的神經。

唐錦夜本身就是個心理變態。

那個保險箱裡面曾經是放被他一時惱怒砸死或各種凌虐致死的流浪貓狗。

自打和簡一他們一起殺了夏森以後,他將藏在保險箱裡所有的流浪動物屍體埋在自家院子中。

那個保險箱,“珍藏”著他堂妹剩下那些沒被發現的屍塊和頭顱。

堂妹,夏森是小他幾個月的堂妹。

之前他並沒有告訴簡一的是,他倆的父親與夏森父親相近的關係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倆。

他們其實是流著相同血液的一家,長相妖孽好看,而內裡都是實打實的心理變態。

變態到骨子裡,對流淌的熱血和弱小生命的掙扎有著詭異且亢奮的迷戀。

可能他們整個家族也就只有唐離歡不愛這些感覺。

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但奈何小孩是個兄控,只聽他哥的話。

他哥說啥他幹啥,從不問他哥為什麼,有的時候甚至還會有些比他哥還要過分變態的想法。

再看他哥,慶幸著那天和老弟躲在秘密基地翹課不去,這讓他能夠第一次接觸源源不斷的人血,即使這血來自於他的親堂妹。

這種感覺太美好了,他想。

他甚至在把餘下屍塊帶回家後,自己悄摸倒了一小瓶血,當閒餘時間的消遣和治癒,至於怎麼治癒,喝唄。

飲一口,唇齒間那無法忘懷的甜膩腥味在遊蕩。

咂咂嘴,那美妙感覺猶如檳榔,香菸,罌粟,與酒,帶給迷戀這些的人們,極易上頭的明烈美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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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繼續殺人,想繼續喝更多人的血……

“咚咚咚!”

幾聲沉悶的敲門聲響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唐錦夜的胡思亂想。

望眼牆上的時鐘,才剛過上午的11點半。

外面的雨已經不下了,天上灰而厚的雲彩還在,空氣沉悶的緊。

這個時間來人絕不可能是陸冥。

他們早就約好了,無論如何白天都不能有任何近距離的互動,一切都得要如常才行。

之前的他們,可是互相老死不相往來針鋒相對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估計是條子,唐錦夜想,喚唐離歡去開門,自己把保險箱藏進了已經落灰的父親房間裡更深處完全聞不到腥味的地方,然後才匆匆趕出見“客”。

來人是兩個年輕的女刑警。

二唐見過她倆,一個是派出所新來的實習警員汪佩,一個從市局排程來協助,有豐富破案經驗的刑警白別英,據說是所長白顯勳的長女。

兩人簡短問二唐倆做筆錄,經過允許後粗略的搜尋一番這棟空曠無比的別墅。

沒有特別發現。

“警察姐姐是懷疑我們嗎?”

唐錦夜和善笑著,因為長相的原因,他冷臉很不友善,嚇人的很,但笑起來的樣子極其像只乖巧的小狐狸,明媚又可愛。

“你們和前兩天那個死者是堂兄妹關係,對嗎?再加上又是一個學校的,確實嫌疑會多一些,不過不用擔心,我認為,兇手絕對不會是你們兩個小乖乖的。”

汪佩真的蠻喜歡這倆乖小孩,笑意盈盈一直注視著他倆。

白別英在一旁挑挑眉,只是一直記著筆錄,沒說話。

一番搜查結束後。

“後面在街上遇到姐姐記得打招呼哦~”

汪佩在關門前衝二唐倆甜兮兮的說。

關門後,唐離歡衝空氣翻個白眼,“真有病。”打著哈欠回去繼續睡覺。

第一次搞這麼刺激的事情,即使是心理承受能力最強的他,也容易過度興奮導致一晚上睡不著覺。

他已有四個整晚上沒咋能好好睡著覺了,導致前兩天每天上課都是一副昏沉樣子,還被老師同學各種關心,弄得某個只喜歡獨來獨往的小孩向來沉穩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裂縫。

為此還被臭老哥笑話好些天。

想想唐離歡就不愉快,在回房間之前輕輕推一把他哥,表達不滿。

“我現在要睡了,老哥,再不睡真要猝死了,睡到晚上要是陸冥來了記得叫我一下。”

唐錦夜這邊則是很罕見的沒搭老弟的腔,他默默的從茶几底下翻出個盒子,從中拿出自己極其寶貝的CD盒,裡面有幾張一模一樣的電影光碟,都只印了兩個字——樹皮,剩下畫面印的都是些較為血腥的畫面。

光碟裡的電影和正版的光碟已經被強制下掉很久了,這幾個盜版盤還是他在市裡的地下黑市花重金收的,說是市面上也只剩下這麼幾張了。

市裡的黑市只要有錢什麼都買的到,他甚至在那天還看到有倒賣槍支器械和毒品的,更別說這張電影光碟了。

這電影其中講述的故事,就是十七年前在苗芽鎮影響惡劣的連環兇殺案。

據說電影的編劇是當時兩位兇手的同班同學,上大學畢業後特別找人拍的這個電影,說是為了彰顯兩人的“高貴與浪漫”。

電影中所有案件和報紙上面記載的相關細節完全相同,就像是編劇自己親身做被害人經歷,然後落筆如有神般的寫下這個絕世劇本一樣。

這電影下架的原因就是因為其中充斥著滿滿的血腥暴力。

唐錦夜很喜歡這個電影,從還沒買光碟之前就喜歡了,因為光是聽那些老婆婆談論起,就能感覺到足夠變態,這不就是他的天菜嗎?

其實他最主要還是最喜歡其的兩位殺人兇手。

他有特別問過老舊住宅區裡住的愛八卦的姨姨婆婆們兩位近況之類。

也是從那裡知道,兇手至今未落網,甚至在外逃亡活的好好的,時不時還會給警方寄殘肢斷臂挑釁他們……

十七年前,也就是1984年。

那時的苗芽鎮甚至都沒有派出所,也沒有方便的通訊工具,整個鎮子只有鎮長家有一臺座機,發現死人了的住戶甚至都不知道出現這類事要報警。

還得是在市裡待過的人提醒,要花上昂貴的四塊錢買張車票坐四五個小時的長途大巴來到市裡找警察局,這才算是報警了。

那時候這裡都是種田養殖人,靠天吃飯,收入甚微,沒人會為一家不是那麼相熟的鄰居花如此重金去城裡報警。

這就導致囂張的袁希殷洛兩人已經大搖大擺的殺死三戶人家後,警方知曉此事才開始第一起案件的偵破工作。

自打這個案件徹底變成懸案,苗芽鎮的派出所才在苗芽中學旁邊的旁邊真正建立。

後來確定兇手是殷袁二人,也是因為他們寄殘肢時,在附帶的信裡面大咧咧附上自己的名字和住址,警方才把之前本來的懷疑徹底定下,連清楚所有的疑點。

有著唯恐世界不亂囂張感。

如今雖說也已經過去了十七年,怎麼說也能將兩人抓捕歸案,但現在警方技術力量依舊有限。

尤其菁望市市局,因為市政府迂腐,市局已經很多年沒有資金支援,窮的可憐,只有黃復手上有那麼一把只剩兩三顆子彈的破手槍,其他啥也沒有。

這就導致整個刑偵大隊的老警員只剩黃復一人,其他人都轉去其他市市局工作,大部分剛畢業的年輕警員一來也都迅速選擇了排程去別市或下到城鎮派出所。

所以苗芽鎮派出所今年新來的警員加起來,甚至比市局的整個刑偵大隊警員還多。

這麼多人了這所長也還要選擇去市局找支援,有一堆新警員有什麼用?都是些沒褪光乳臭的小毛孩罷。

唐錦夜安然的躺在沙發上看著自己最愛的電影,片面的想。

他好像忘記了自己也沒多大年紀。

電影裡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撒遍地,開出朵朵嫣然靚麗的血紅色彼岸花。

扮演殷洛的演員瑟縮一下,將地上尚有餘溫的血抹在嘴邊,眯眼陶醉後嘆氣:

“啊——充滿整個房間的腥甜,這是多麼美妙的味道——”

他在唱歌,又像是在誦讀誰家浪漫詩人的浪漫文學詩。

這惡劣的浪漫。

角落裡被他倆折磨將死的女人看著在殷洛刀下已經死去的丈夫,害怕得渾身顫抖。

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布偶。

是她早已被殺死的幼兒的臆想。

“孩子,不怕,不要哭……我們會出去的,媽媽會保護你——”

她哭,為了孩子又忍住了,將布偶臉上的血抹了又抹。

“不怕,不要怕,我們會好好的。”

顫抖著手,撿起腳邊完全浸在血水裡的匕首,為此下決心。

人在完全絕望的時候是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緊握住刀柄,顫巍巍站起,她知道自己打不過殷洛那壯的跟牛一樣的年輕男子,就只能將刀尖對準半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袁希。

沒料到站在她身前較遠位置外,尚且還沉迷於自己世界的殷洛速度更快,他舉起榔頭,瞄準女人的頭顱,在刀尖離袁希只差一點距離時砸碎她的頭骨。

女人應聲倒地,眼裡充滿不甘。

她用最後一點力氣想去夠死在殷洛腳下的愛人,可是離得距離太遠,她也沒了力氣,只是伸出手,靈魂就脫離了肉體。

徹底死了。

電視外的唐錦夜根據觀看過無數遍的記憶同殷洛念出他的下一句詞:

“今天美妙的夜晚,你說對嗎?”

殷洛的表情猙獰但格外享受。

就像是唱著短促而美妙的歌聲,隨即他舞動了起來。

電視裡的殷洛說完臺詞之後看向拍攝電影的攝像頭,滿臉血的他笑,大聲的笑,笑得狂妄,笑警方的無能和自己被壓抑一輩子的悲慘一生。

殷洛本身就是長相陰柔的美男子,帶著狐狸的魅惑,在渾身沾滿血後,整個人從內而外透露出說不上朦朧且詭異的美感。

唐錦夜看得沉醉了。

當然,他不是gay,只是由衷的仰慕這個男人的一切。

他一遍一遍學著電影裡殷洛殺人時優雅的身姿,幻想著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消逝,指尖流淌著滾燙的熱血……

厚重窗簾掩蓋之下的窗外,苗芽鎮的鎮長陸高河在帶領部分男性住戶熱火朝天的清理遍地的泥土和樹枝之類擋路的雜物。

屋內唐錦夜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去,他開啟窗簾的一條細縫向外看,眼眸亮了又亮,隨即也黯淡下去——

這代表離下一次拋屍時間不遠了,他不能再繼續聞到那甜美的味道了。

迅速返回房間,找出保險箱也不開啟,就抱著,貪婪吸著一陣陣淡而美妙的人血腥味。

人血不同於牲畜的血,它除了厚重的腥之外還有甜絲絲的味道。

這是隻有愛好殺人的心理變態才能聞到的美好味道。

“表妹,”他說。“你無用的人生終於是有了點作用。”

不知不覺,時針指向了晚上十一點,整個苗芽鎮被夜幕籠罩,貓頭鷹如同地獄撒旦惡魔低語般的叫聲在四處迴盪。

唐錦夜叫醒睡得昏沉的唐離歡。

他說:“這次,我們就扔派出所門口吧。”

月光透過窗簾縫落在他的臉上,他用雙手捧住弟弟的頭,過長的劉海完全蓋住了他狡黠的雙眼,但他看向弟弟的眼神依舊溫柔。

“希望他們喜歡這份禮物。”

第二日清晨,黃復站在派出所門口,拳頭緊握,手中的檔案包差點被他撕碎。

剩下死活找不到的屍塊被隨意凌亂撒在地上混雜著泥土,內臟之類因為丟在門口大黃旁邊不遠,已經快被它拼命夠著吃光了。

黃復回神,發狠的一腳踹在大黃腦門,大狗哀嚎著躲回了它的破窩裡,眼睛還滴溜溜帶著精光看著地上的屍塊。

“畜生,再看!再看現在就把你宰了!”

黃復胸口的氣更加淤堵,他失態般衝黃狗叫罵。

“邢澤誠!叫徐法醫來!”

他幾乎是嘶啞嗓子的喊。

過了不多久,徐法醫和他的助手匆匆趕來,將遍地的屍塊收回瞭解剖室。

說是解剖室,不過是在一個沒人使用的辦公室臨時搭出來簡陋的小空間,裡面所有器具都是徐法醫和助手三人辛辛苦苦從市局搬來的。

最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器具都是他們自己花重金購買的。

“之前的屍塊基本上都是大腿部分,現在是整個軀幹和胳膊之類了,還是沒有頭顱……死因跟之前估計的一樣是利器插入心臟,部分軀幹上有鈍器敲打痕跡,背部拖拽傷……”

徐法醫邊清理邊喃喃,他的助手在一旁做著輔助。

黃復就站在旁邊,滿臉陰翳。

嫌犯大膽的情況他也不是沒見過,但如此大膽他還是第二次見。

第一次見想也不用想,已經成為他每天睡覺必存在的夢魘。

他感覺自己心裡有些什麼正在迅速瓦解,然後迅速建造新的不安與惶恐。

白顯勳莫不是說的對,黃復陷入自我懷疑,但又很快的從這泥潭中跳了出來。

現在這樣,太過於疑點合理化,這不該,人民警察都應該講證據。

估計這就是兇手希望的,TA就是知道如今整個菁望市的警察辦案都在被那個案子牽著鼻子走才過於大搖大擺。

黃復咬緊後槽牙,兇手估摸的沒錯,現在整個派出所乃至市局那邊都在討論是不是袁希殷洛跑回來乾的,有甚者甚至認為是兩人在外建立了什麼邪教組織專門教授殺人方式然後回來殺的人。

人云亦云最麻煩。

但現在最難的是,他們完全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在派出所外面拋屍。

到了晚上整個鎮上除了野貓野狗基本上沒人會在外閒逛,沒人能看到是誰在派出所拋的屍——

這可是山鎮,每天晚上都能聽到隱約狼嚎的山鎮,再加上之前一直沒抓到心理變態的殷袁雙逃犯,所有住戶都認為那倆還會再出來作案,每家每戶的門和窗子都加固了又加固,這就導致晚上的苗芽鎮在這裡的住戶心裡堪比地獄,沒人敢這麼大膽的在鎮子裡到處閒逛。

除非他是心理極致變態的人。

說到心理變態,黃復現在有且僅有能想到的人就是簡一。

但是她腿斷了啊,看過她的醫生都說,這孩子至少要一個月甚至更久才能走路,要她拿著這麼一堆死沉的東西跑派出所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要不就是有共犯,共犯,能是誰?

苗芽鎮所有的住戶都對她避之不及,她能找誰做這個共犯?

他叫來邢澤誠,問,

“那個簡一,在這個鎮子裡真的沒什麼朋友嗎?”

邢澤誠正吃著東西,嘴裡塞滿了桃酥,腮幫子鼓得像只在存食的倉鼠。

點點頭,又搖搖頭。

“現在沒有,不過之前倒是有一個,叫殷淼,但她幾個月前在教育局跳樓死了……說是精神病……”

殷淼嗎?黃復有點印象。

前些日子殷淼在教育局跳樓,屍體被運到殯儀館,他偶然看見過這個名字的檔案,當時還是徐法醫去看的屍體……

殷淼,十九歲,父母因車禍雙亡,唯一的奶奶也在她死亡前不久離世,是苗芽鎮裡的街邊混混,在苗芽中學旁邊飯館端盤子……

徐法醫的助手當時還想解剖屍體,卻被上面的人告知死者是精神病,自己瞎跑去的教育局跳下樓死的,不需要解剖之類。

話裡話外都是破綻,但是他們迫於壓力還是沒去解剖那個屍體,過了幾天後屍體也送去火化了,甚至都沒人接她的骨灰盒,據說最後是一個小女孩去接的。

估計就是簡一。

“老徐,你還記得前些日子小張想要解剖的那個叫殷淼的跳樓女孩嗎?”

他衝解剖室裡面喊。

“當然記得,怎麼了?”

良久後,黃復匆匆上了自己的小警車。

“那女孩嗎?當時沒解剖,但是有些東西即使不解剖也能看的出來,估計是被強姦了,受不了,跑兇手所在的地方自殺的。”小張說。

徐法醫還在處理屍塊,屍塊上全是泥土。

他點點頭,“那女孩挺聰明,知道被強姦不能洗澡,要留證據,那些噁心玩意愣是忍著難受一直留著,強姦她的那個人估計完全沒想到這一出,只覺得不要讓我們解剖就行了,嘿,到底是被一個沒滿二十歲的小女孩耍了一道。”

“那女孩估計不是自殺,80%的可能性是被惡意推下樓的。”

“強姦她的人肯定是在政府那裡有保著他的人,而在政府裡有人的,整個教育局除了夏局長我想不到別人。”小張補充。

黃復走之前還問了邢澤誠。

“殷淼,那個女孩,除了簡一這個朋友外還有什麼親近的人嗎?”

“陸冥?在讀高二,一班那個班長,在外老是說他是殷淼男朋友來著……哦對,他也是咱鎮鎮長陸高河的二兒子,他哥陸興,在市政府當工作,實習了幾年一直沒轉正。”

一切能連起來了……

黃復開著警車,衝去醫院後又衝去陸高河家。

一路上他興致沖沖,以為自己能破案了,但是現實送給他當頭一棒又一棒。

簡一:“殷淼嗎?我和她確實是朋友,關係也非常好,她的骨灰盒也是我接回來的,就放在她家的老房子裡。

她的自殺我一直都不敢去想,她掉下去摔在那裡會有多痛啊,殷淼她很怕痛的,我真的無法想象……

警官,警官,你來找我問她,是因為她不是自殺死亡的嗎?那她是怎麼死的,警官,你快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

女孩淚眼汪汪,伸著白嫩小手怯懦的抓著他的袖子不放。

陸冥:“警察叔叔,您可冤枉我了,之前我們老師也跟您說過了,那天我可沒有逃課,我也根本沒時間去殺人。”

陸高河:“他媽的我兒子當天下午一放學就回來了,當時我家還有好多人都可以作證,哪有你說的時間去殺人碎屍?拜託,明明是那女的一直纏著我兒子,你們警察不調查好就這麼隨便懷疑人???”

黃復徹底傻眼。

怎麼可能?明明……

他又想到了。

昨天,清理完雜物後出去走訪排查的白別英有來找自己說什麼。

“別墅區,1-001號別墅唐萬樹家有情況,院子裡有新鮮的翻土痕跡,門口鐵籬笆上還有小部分血跡。”

當時他們都沒把這個當回事,破案關注點全在簡一身上。

別墅區,是苗芽鎮所有住宅區中離派出所最近的住宅區,位置近,最適合拋屍。

“靠……”

又在他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

“馬腳終於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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