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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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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馬腳。

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況且不一定別墅區的就一定會犯案,住在這裡嫌疑自然會高,有腦子的都不一定會選擇這麼冒險的位置,然後選擇拋屍派出所。

黃復終於不再衝動,停下腳步。

他只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揉捏兩下鼻樑,長久的精神緊繃已經讓他無法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漫無目的的漫步在普通住宅區邊,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不能放棄這最後一點線索。

於是便往別墅區的方向走。

他有預感,這倆姓唐的小孩,以及陸冥,簡一都和這個案子有關,至於其中的關係什麼,還是需要他去疏通。

“哎,黃警官!這麼晚了,你確定還要一個人在外面閒逛嗎?”

旁邊小舊樓房一樓正在關窗戶的一戶人家衝黃復喊。

黃復這才驚覺,今天出警竟然忘了帶陪同,忙著忙著,天也要黑了。

要知道,苗芽鎮的夜晚,是黃復這般與無數凶神惡煞的兇殺犯硬碰硬的硬漢都害怕的存在。

於是他故作鎮定,和那位住戶寒暄兩句,說了個馬上回去,就步履匆匆的跑回派出所。

他既不怕狼和那倆,也不相信坊間流傳的鬼魂說,他只是因為那個案子心裡一直有道很深的坎實在過意不去。

這就導致現在的他極度害怕夜晚到來,尤其最怕苗芽鎮的夜晚。

奔回派出所,夜幕已經徹底拉上天空了,幾顆星星掛在天空費勁吧啦的閃爍著。

沉重且尷尬的感覺蔓延在派出所大廳的整個空氣中。

徐法醫表情很臭,坐在某個實習生的位置撇開臉不說話,邢澤誠和楊偉禹則是頭上蓋著刑法書瞎忙活裝死。

黃復張張嘴想說什麼,就看見在一排大屁股電腦後面,面熟的肥男人吃力的從正對自己的座椅上站起。

“我又來了,黃隊長。”

夏桑被肥肉堆滿的臉上展露著扭曲的笑,黃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沒看清,那男人臉上表情裡摻雜著濃濃不屑。

或許是他長相就那樣。

“你怎麼又來了,夏先生,過度的催促只會讓我們警方壓力更大……”

“哎,黃隊長,不要說這些!我來並不是要說這些,來來來,我今天要把這份大禮送給你。”

夏桑從身後拿出個鼓囊的布袋子,開啟後一看裡面,是滿滿當當的全是百元人民幣,估計約摸有千萬元不止。

一旁的徐法醫嗤笑。

“你認為錢會買通黃隊長嗎?他從來都不鍾愛錢財,而且拿錢買通人民警察,你腦子真的沒問題吧?”

“黃隊長,麻煩請不相關的人出去。”

夏桑只是繼續看著黃復,並未打算施捨給徐法醫眼神。

“我是不相關的人?你女兒的屍體都是我解剖的我是不相關的人?你來派出所這麼多次卻一次都不願去看看她,甚至還嫌棄,你他媽算什麼父親?”

徐法醫氣急,猛摔茶杯,滾燙的茶水被撒出去了不少,不少灑在了自己的手上,燙出了一片紅他也沒管。

“老徐,你和小邢小楊兩個先出去。”

黃復再次揉捏眉心。

“我有事和夏先生說。”

徐法醫緩口氣,重捶桌子,丟下茶杯,狠狠瞪夏桑一眼,獨留下一個“哼”字,帶著倆小年輕,回他的臨時解剖室了。

夏桑完全沒打算搭理這種小嘍囉,比起那他更加在意眼前還未展露兇猛的獅子。

“錢,不要,找到殺人兇手,是我們人民警察該做的事,這是責任。”

黃復不是很想正面夏桑,他太累了,根本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於是就一直收拾著某個小警員因為處理案件細節導致混亂成垃圾場的桌面。

“不是這件事,黃隊長。”

夏桑微笑,他提著錢袋,直直的走來站在黃復面前,將錢袋扔在黃復面前。

“我希望您能把殺人兇手抓到了給我,我來親自處理,哦,這是買斷兇手相關的資金,不夠的話,您開口定,我馬上就把剩下的都給您送來。”

“什麼叫你親自處理,夏先生,請允許我繼續叫你夏先生,但這只是出於暫時的尊重。如果說,後面你再繼續對我說這種違法亂紀打算的話,我不確定我下一秒會不會把這個拳頭砸在你的臉上。”

黃復捏緊了拳頭,在夏桑滿是橫肉的臉邊揮了又揮,滿是威脅的意味。

“現在是法制社會,夏先生,批判兇犯什麼的最低也應該是我們人民警察來做,你,只是群眾,沒有這層權利。”

夏桑聽完後也沒急眼,只是淺淺笑了一下。

“大名鼎鼎的黃復隊長,你其實也不咋地,呵呵……”他笑。

玩心理戰。

“我聽說,你至今也沒抓到殷袁二人,還被倆人玩的團團轉,呵呵,是嗎。”

再看黃復,只是眉頭蹙緊了,他還是不打算搭理眼前人,可能在他的心裡,眼前這個比白所還胖幾倍的油膩中年男除了拿錢威脅人和拿權壓榨人並沒本事。

他忘記了市裡人都稱呼眼前人叫什麼。

他們都叫他“滲政蛇”,這代表整個市政府裡基本上都是他的蛇崽子。

“沒有別的有用的事說的話,就趕緊離開吧,晚上的苗芽鎮不適合走動。”

“黃隊長,我想想,當初是你放走的他倆吧。”

成年人很愛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

黃復愣住,他卻聽懂了,不可置信的第一次抬起頭直面夏桑。

“啊,後面的事情我先不和你說了,我的工作還是很忙很有效率的,不像你們這些拿著錢還辦不好事情的條子……

不奉陪,這些錢就不留在這裡,等你考慮考慮,如果錢不合你胃口的話,儘管跟我說,我有的是任何的權力,黃隊長,我先回去了,呵呵……”

夏桑臃腫的身軀擠出了派出所,完全沒入夜色中。

黃復還愣在原地。

不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被封存的記憶又鑽回腦海裡,每一縷都帶著扎人的荊棘,刺的他整顆心傷痕累累。

1984年夏,尚且只有二十幾歲年紀的黃復,因為能力出眾被上面的領導和殷廉運夫婦一起特別送下來協助破案。

他跟隨殷廉運身後接手案子之時,那兇犯已經連續滅門四戶人家,死者人數已然高達二十餘人。

因為此次案件重大,怕案件遲遲未能破獲讓群眾恐慌。

於是中央下達明確指令,要當地警方限時四周內破獲,甚至派遣當時不少的精英刑偵警和法醫來此協助偵破此案。

黃復那時還任職於是菁望市隔壁的臨輝市市局,因為年輕有為,被臨輝市市局局長特別派遣來菁望市。

他一來便發配在白顯勳所帶領的小組,那時距離破案限時已經只剩兩週時間,卻依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那兇手太過狡猾,憑藉對小鎮地勢的瞭解,把他們這些一群精英警察玩的團團轉。

黃復至今忘不了,那天作為小組組長的白顯勳因為案件偵破毫無進展生很大氣,辦公室裡花瓶之類易碎的東西被他砸個粉碎。

那時候的白顯勳脾氣極其暴躁,或許是因為案件拖延時間太久,導致他光是發脾氣砸東西就幹了整整一個小時有餘。

為躲避組長怒火的黃復只能藉口出來繼續排查工作。

在路過第五戶死者家門口時,他撞見雙手全是血的殷洛袁希二人,兩人在看到他時故作被嚇的失魂落魄,跟他哭訴發現又死了一戶,想要救人卻發現人已涼透了就跑出來找警察什麼。

他認識他倆,隔壁一組三組組長的兒子女兒,所以他便安慰好倆小孩,沒管別的就直接進去看案發現場,等到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倆人早就跑沒影了。

這也成為了黃復心裡一直以來的刺,只是他完全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竟然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別墅區,陸遠河家裡。

陸冥不記得自己跪了多久,他只找到自己的膝蓋已經無知覺,小腿肚子還麻的難受。

對面是抱著母親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房間裡沒開燈,就只有一枝昏暗的蠟燭亮著,襯著沙發上的兩人親密的“恩愛”中透露著濃重詭異。

終於撐不住,膝蓋不停叫囂著疼痛,陸冥啞著聲音叫了聲父親。

陸高河睜開點眼睛,沒看尚且跪在地上的兒子,只是理理懷中女人的頭髮和衣領,像擺弄精緻洋娃娃般小心翼翼。

“父,父親……”

陸冥再次輕喚,就被陸高河打斷。

“你今天撒了很嚴重的謊對那個警察,對嗎?那個夏森,是你殺的,對嗎?

因為這個,你知不知道,已經嚴重嚇到了你的母親,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你母親情緒不穩定。所以,為什麼?為什麼會選擇去殺害她?”

“我……”

陸冥垂下頭,良久,他喊道:

“我想報仇,父親,想給……”

“給殷淼報仇,對嗎?那個女孩,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嗯?把你迷的神魂顛倒的,為了她你們老師找了我多少次,這次為了她還殺了人?嗯?最主要的還是殺得夏桑家的女兒?”

陸高河打斷了兒子的話,極度不悅。

不用提整個苗芽鎮,整個菁望市也沒人敢去找滲政蛇家不愉快。

他們都知道這條蛇權利幾乎一手遮天不說,背後還有更高的老虎支撐著。

“是,是的……不過父親,她沒有下迷魂藥給我,只是我喜歡她,我是真的很喜歡她的,父親。”

陸冥感覺自己的鼻頭很酸。

“夏森間接害死了殷淼,她死了,父親,父親,我喜歡殷淼,我愛殷淼,我受不了她不在的日子……”

他看著自己被父親抽打的蔓延著舊疤痕的雙手,溫熱的眼淚打在上面。

“愛?你他媽才十七歲,只是個乳臭都沒幹的小屁孩,你懂什麼是愛嗎?”

陸高河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蠟燭,火苗散在陸冥眼前的地毯上燃燒起來。

跪坐在地上的男孩抬頭,怔怔望著地毯上的火不敢動。

陸高河懷裡原本木訥的女人在看到這一幕後咿咿呀呀回神,妄圖衝過去將兒子擋在自己身後保護起來,但被他死死箍在懷裡。

“不怕,親愛的,陸滿,陸滿——這火還燒不死你親愛的兒子。”

他抱的很緊,看向女人和兒子的眼神中全是兇狠的惡光。

尤其是在看向陸冥的時候,那其中莫名的嫉妒即將衝破阻礙就要將陸冥吞沒了。

“我愛她,就像父親您愛母親這樣!我想佔有她,我想擁有她的一切!可,可是——

她被惡人先佔有然後自殺了!我不想讓她這麼死掉!明明我還沒有擁有她!我還沒有把她訓練成一隻只聽我話的小獸,我需要給她報仇!父,父親,父親!請幫助我……”

陸冥的雙眼裡露出了和他父親一樣的兇光,只是其中不是嫉妒,更多的是憤怒,帶著稚氣但足以吞掉很多人命的憤怒。

而陸冥的母親陸滿,在看到兒子眼神的那一剎停止了劇烈的掙扎,就呆滯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兒子,淚水流滿臉。

她應該是這個家裡唯一的正常人了,她無法接受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不能,她一直拼命保護著的小兒子,還是變成了和他父親和哥哥一樣的人!

她留下一點眼淚,張開嘴,發狠的咬向陸高河的脖子。

陸高河鬆開了緊抱住女人的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脖頸,難以相信的看著女人邊爬邊滾的移動到她的兒子身邊,發狂拍打掉地毯上的火,然後含糊不清的叫喊著然後用雙手抓著陸冥的肩膀說著什麼。

女人的聲帶被惡意損壞了,只能說出些音調,但陸冥聽得懂,母子連心,他聽得懂其中的意思——

“你為什麼要學你那不是人的父親!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和你哥一樣選擇墜入深淵!”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和母親一樣哭得稀里嘩啦,但他還是選擇推開了母親,並親手將母親抱著送回了父親懷裡。

“我愛殷淼!我愛她!”

他只說。

陸高河陰翳,他抱起掙扎著叫罵著的女人,但再看向兒子的眼神卻溫柔至極。

留下一句:“該怎麼報仇就報去吧,陸冥,你的爛攤子我還是會為你兜著的。”

他抱著陸滿進了如同地獄一般的地下室。

過了一小會,隱隱約約女人的哭喊聲在陸冥耳畔環繞,刺激著陸冥的神經。

陸冥感覺自己心裡哪處缺了很重要的一塊,生疼,疼到撕心裂肺,錐心刺骨。

他面無表情的從地上坐起來,緩慢的站立起來,腿部和膝蓋因為跪太久已經變得又麻又木。

坐在沙發扶手上緩和了很久之後,他才選擇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房間裡陰冷,黑暗,還帶著惱人的潮溼,正好適合他這種生在黑暗之中的人。

根據肌肉記憶,他找到自己的床,躺上去,開啟枕頭邊的手電筒,照亮天花板,天花板上正好貼著一張由不少報紙的碎紙拼接出來的畫。

那是他找了很多張報紙剪碎,細細拼接出來的殷淼的畫像。

也是他現存的唯一的光。

“淼淼,殷淼。”

陸冥輕輕的喚,一遍又一遍,直到鼻頭再次發酸。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她。”

他很迷茫。

而後他從枕頭之下撈出一個被報紙包的緊緊的光碟,是唐錦夜那天晚上給他的。

“這個光碟裡面記錄的是我最寶貝的電影,現在我把它借給你,你需要完全瞭解這裡面的逃犯。

而這裡面的逃犯,就是本地所有警察最為忌憚的那兩個,你一定知道他倆,如果我們要讓警察短時間找不到是我們殺的人,就只能成為他們,甚至超越他們。”

陸冥當時本想拒絕他,卻被唐錦夜那雙犀利的眼睛瞪回去,他只能收下。

同時唐錦夜點燃一支從老唐那裡偷來的名貴煙,不抽,就讓它在那裡自燃。

香菸的味道很不好聞,兩個小孩咳咳咳彷彿要把肺咳出來,那支菸便被捻滅隨手丟到了某棵樹下。

“我看不慣夏森是真的,討厭她也是真的,想給殷淼報仇也是真的,但最主要的是,我想要殺人,迫切的想。”

“我知道你也想,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善茬,在學校裡扮豬吃老虎到處指使別人霸凌欺壓同學,在外面把找殷淼事的小混混打個半死……

都是你做的,但是你和我還不一樣,你喜歡領導,掌控一切,而我更喜歡自己操作,呵呵,那種感覺也蠻美好的。”

陸冥看著他,沒說話。

“對了,簡一說的那些事我有去求證過一些,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她說的百分百是真的,憑我對她的瞭解,她絕對不可能拿殷淼的命和聲譽開玩笑。”

“……我知道。”

陸冥偏過頭,將自己埋進自己的臂彎裡。

“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需要完全一致才行。”

“那簡一……”

唐錦夜踹開一顆石子。

“我聽我家那個婆娘……就是我親媽很早很早之前有說過,她的親生父母不是那兩個警察,而是那倆逃犯……她會比我們更像他倆。”

“她知道嗎?她的父母……”

陸冥不在裝縮頭烏龜,他也站起來,也踹走了一顆石子,比唐錦夜那顆更大。

“我看,她應該知道,她現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要是以前的她,恐怕第一步就已經害怕的站不起來了吧。”

唐錦夜呵呵笑,繼續踹石子。

兩人在那時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裡,不知道後面說什麼話,但是他倆的腳不停的在踹石子。

一小縷風在他們腳畔吹過,三兩枯焦葉片被帶著打著卷兒的飛散了。

陸冥的記憶回籠,他開啟自己房間裡的大屁股電腦,將光碟放進光碟機中,觀看這部名叫《樹皮》的電影。

直到凌晨零點,電腦屁股燙的可以煎雞蛋的時候,三個小時的電影終於結束。

他關閉電腦,躺在床上,又失眠了。

比起有著迫切殺人慾望的殷洛,陸冥感覺自己更像是享受觀看殺人過程的袁希。

只是看著全程,就能完美的滿足自己那莫名其妙變態狂妄的內心。

但他感覺自己又不像是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他既不貪戀血的味道,又不喜歡死人面板帶著溫熱體溫的觸感,更不喜歡血在自己指縫流過的感覺。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給淼淼復仇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唯一要做的,就是剷除掉夏桑。

但是夏桑這個鬼精實在不好弄,只憑他們四個高中還沒畢業的小屁孩簡直如同螳臂當車。

想要徹底的除掉他只能靠他們幾個將這個案子裡有關夏家所有的疑點全部放大,造出不可逆的輿論,讓更高層的權威來處理他。

是的,他們需要殺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在明裡暗裡和夏家有關係的人。

又或者是直接模仿作案,無差別殺人,或者學殷洛滅門,反正那個姓黃的警察已經懷疑他們了,乾脆讓他更加懷疑但又不完全懷疑,從而去調查殷淼的死。

陸冥自認為自己的小算盤打的可好,於是他拋棄一切想法沉沉睡去。

一直等在外面的陸高河透過門縫看見兒子已然進入深層睡眠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他的房間。

透過月光,他看見桌子上那張還未被收回的光碟。

“樹皮……”他喃喃,拿起光碟打量。

光碟很新,即使有很多看過的劃痕了也能看出,它被主人保護的很好。

陸高河皺眉,他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沒見過這個電影相關的任何東西,但是他仍然能一眼看出,光碟並不是正版。

這個電影在上映一個月不到就因為過於血腥徹底的被封殺了,連帶那對因為扮演殷袁二人徹底變成精神病的兩個演員都成了短暫存在過的過往。

就導致市面上的電影光碟幾乎都是錄的盜版,真正的正版少的可憐,早都被知道真相的購買者掰碎丟進了垃圾桶。

陸高河倒是有一張正版,藏在他存放貪汙錢財的保險箱的最深處。

正版的樹皮,裡面記載的故事遠比這些盜版更血腥更現實。

比如殷洛袁希為何會墮落的原因,比如那個案子裡最交織糾纏的情感,等等等等。

“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兩個人的故事,那我就把它送給你。”

他將剛拿出來的光碟放在兒子的書桌上,並留下了一截字條。

“不一樣的樹皮。”

他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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