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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荊棘叢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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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案組來那天的苗芽鎮很熱鬧,從市裡來鎮子的路邊都是歡迎他們到來的居民。

喬菲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熱情的人們,一時間還有些恍惚。

她已經很久沒回菁望沒回苗芽鎮了,這裡的一切依舊和以前一樣,淳樸而善良。

“怎麼樣,喬菲,回家的感覺還不錯吧。”同組唯二的女生曲雯伊用肩膀頂頂她的,遞過來一隻剛剝皮的棒棒糖,草莓味。

“還行。”接過棒棒糖,塞進嘴裡,草莓味充斥著整個口腔。

特案組由六個人組成,隊長李龍揚,隊員曲雯伊,喬菲,錢宇平,湯朔,孫小五。

幾個人迷迷瞪瞪的坐在車上睡得正香,冷不丁的被窗外的人聲鼎沸嚇醒。

“當地的民眾很歡迎咱們呢。”錢宇平坐在副駕駛上,轉頭對後面的五個人說。

“畢竟這個案子在這裡鬧得人心惶惶。”李龍揚說。

“佟局說當地的警方太懼怕十七年前的連環殺人案,那個案子我不清楚,喬菲,你是當地人,你應該最清楚那個案子吧。”孫小五問。

喬菲閉著眼睛,突然而來的低血糖剛才著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是連環滅門案,不是連環殺人案。”她苦笑。

“苗芽鎮1984連環滅門案還是課本上記錄的有名的懸案呢,孫小五,你上課是不是又沒好好聽課?”李龍揚日常調侃孫小五。

“我那不是,上課睡著了嘛。”孫小五尷尬撓頭,“我只知道這個案子的名字,其他我可真不清楚……”

車緩緩開到派出所前面兩邊都是白楊樹的油柏路上,再往前就是低矮狹窄的枸杞樹圍成的小道了,人都不好走的路呢,車就更不好進了。

白顯勳在那裡等著。

他不是個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就直接暢聊的人,只是粗略的打招呼自我介紹後,就開始簡短的介紹連環殺人案的細節。

“第一案死的是兩個女孩,貝姬悅和塗微然。”白顯勳介紹道。

喬菲察覺不對勁,連忙問:“前面不是還有一個案嗎?死者好像叫夏森。”

“那個案子結案了,兇手是北山屠宰場師傅塗中義,判了死刑,過兩天槍斃。”白顯勳說。

幾人已經穿過小道進入派出所。

“這小院真親切。”湯朔說,“我感覺回到了小時候,我奶奶以前就喜歡坐在那種樹底下做農活。”

他指的是院牆外探進來眾多枝頭的一棵老榆樹,那樹上長滿了葉子的芽苞。

白顯勳領著幾個人進了辦公樓。

樓裡空無一人。

“所裡的其他孩子們都出去走訪排查,這是我們這裡唯一能用的笨辦法。”白顯勳說,他指指大辦公室最靠前位置的六張辦公桌,“那是給各位準備的。”

六張辦公桌相較於其他的更乾淨,上面放的東西都嶄新而整潔。

它們正對寫著全部案件細節的白板。

喬菲站在那旁邊,看著那上面的屍表照片出神。

幾張照片用記號筆連在一起,它們的上方大咧咧寫著併案調查。

案件的死亡人數高達十餘人,但各個案件之間卻沒有可以併案調查的聯絡,喬菲不懂,為什麼非要把它們放在一起調查。

所以她提出疑問。

白顯勳沒說話,提著暖水瓶泡茶水。

這可不怪他,這東西一時間不好說。

“只是在一條路上拋屍,就能併案調查了嗎?”她還是不理解。

“一個地方不可能出那麼多殺人兇手的,尤其是苗芽鎮。”白顯勳終於開口。

“殷洛和袁希那一案帶給我們的影響太深了,根本改不了,從一開始,我在心底就相信這些殺人案是他倆做的。”

“可是……”孫小五準備提出疑問,卻被白顯勳打斷。

“各位只需要找到能證明是他倆乾的,並找出足夠的證據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問。”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回他自己的辦公室裡去了。

“他很可疑。”李龍揚說,手底下收拾著手提箱裡的東西往辦公桌放,“抓緊時間收拾,收拾完立即出去看看,尤其是那條土路。”

剛才路過的時候他有下車檢視那條路,旁邊還有依舊在勘察的年輕警察在到處翻看,看到他的時候還敬禮以表尊敬。

“他們對嫌疑人的懷疑一直圍繞著四個小孩哎……確實,現在作惡的小孩也多的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刑事責任的年齡再往下調調,人可不是之初為善的,有些小孩天生就是壞孩子。”湯朔的東西少,一收拾完就看著那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目不轉睛。

“這個叫簡一的孩子,今年十六歲,她的親生父母是殷洛袁希……我靠,她這基因真的,黑上黑啊。”

“殷洛和袁希並不是天生的壞種。”喬菲在旁邊淡淡的說。

“對於他倆我印象很深,沒殺人之前是人人都喜歡的三好學生,脾氣很好,家教涵養什麼的都是極好的兩個人。”

錢宇平在這時提出疑問:“那些東西都是表面的,做不到完全展現他們內心的病態啊,他倆只需要演演戲……”

“他倆真正開始變成壞孩子是因為他倆在市局工作的警察父母,突然從市裡調到苗芽鎮所在的負責區派出所,和他們住一起了。”喬菲打斷他,說。

李龍揚舉手發問:“他倆父母是個怎樣的人呢?”

“以前是啥樣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四個回來之後袁希殷洛就變了。”

“他們四個?原來他倆不是一個父母?”孫小五懵圈。

“他倆要是一個父母咋生簡一出來啊,要真生出來身體就是不健全的,你看看資料,她是個健全孩子啊傻小子。”

“殷洛的父母是殷廉運鄒盼娣兩位老師,有幸看過他倆寫的早期刑偵書。”李龍揚推推眼鏡。

“袁希的父母是袁湧志代智星,也是刑警界赫赫有名的大前輩。”湯朔搶答。

“像這樣的大前輩怎麼會把他們的孩子養成那樣呢?”孫小五還是不理解。

“越有地位的人越怕自己的孩子做壞事吧,所以肯定會施行高壓教育,高壓教育相關的案件咱們處理那麼多你還沒懂嗎?棍棒底下不一定出孝子,還會出變態和瘋子。”曲雯伊說。

幾個人聊著聊著東西也就收拾好了。

“我和小曲去現場看看情況,小喬和小五去看最近那幾案的屍體,錢,湯你倆找一下黃隊長。”李龍揚安排道。

幾個人迅速前往了他們應對的位置上。

喬菲和孫小五的目的地最近,大辦公室一出來,往左手邊樓梯上二樓第一個房間,就是徐法醫搭建的臨時解剖室。

徐法醫不在,只有他那個姓張的小助理在,他正在打掃解剖室的衛生。

“徐法醫不在嗎?”喬菲問。

小張搖搖頭,吃力的說:“他,他出去,出去了,去寄查,查驗材料,一時半會兒,還,還回不來。”

喬菲點點頭,四下環視著這小小的解剖室,只有一個用幾張桌子合併拼出來蓋個一次性墊子的解剖臺,和他從市局辛苦dia來的工具箱。

“關於前兩天的案子,你有什麼發現嗎?”孫小五走到小張旁邊,幫他一起收拾著衛生。

“額,師傅,師傅說幾個女刑警的死相最慘,尤其是,那個叫汪佩的傢伙,她是所裡的實習刑警,馬上就要轉正了。”他的口吃沒剛才那麼厲害了。“初步看死於溺死,矽藻檢測,市裡的檢驗部門做不了。”

“矽藻都做不了?”孫小五哀嚎。

小張臉漲紅的晃著手說:“政府一直不給市局批經費,我們已經很久沒新儀器用了,槍支都只有一把,在黃隊長手上,他這兩天停職,都被迫上交了……”

看來菁望市政府的腐敗已經完全影響了市局……喬菲想。

“能麻煩你介紹一下幾位死者的資訊和屍表情況嗎?”她問。

“死者有六個,汪佩,女,二十二歲左右,所裡的實習警察,剩下幾位,有三個是所裡剛轉正不久的小年輕,王樂,郭路路,劉文英,男性,二十四五的年紀,剩下幾位就是市局來的,女性,董秋,林繪慧,二十七八歲上下。”

“死因,女性屍體都是溺死,男性機械窒息,頸部有明顯扼痕,同點是都被砍去了右手,三個女性死者被剜去眼球,男性死者則是被砸斷了手掌腳掌,屍體表面虐待傷幾乎佔全身,左右手手腕部都有明顯抵抗傷,和十七年前的連環滅門案首案屍體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小張又想到了些細節:“死者汪佩,系連環滅門案首案那一家被送出去的小女兒。”

小張只要講起案件細節來,遇到陌生人就口吃的老毛病幾乎就和不存在一樣。

在這時,徐法醫回來了。

“該死,竟然寄不了查驗資料!哎,是特案組的兩位法醫嗎?你們好你們好,我的助理應該有跟你們說過死者的大致情況吧,怎麼樣,各位有什麼想法。”

“當年的滅門案首案的死者也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嗎?”孫小五問。

“我沒見過那個案子的現場,那時候我還在外省上學呢,不過我師傅當年查的現場,她給我看過不少現場的照片,和現在這個幾乎一模一樣,那時兇手因為是初犯,所以手法什麼的都很生疏,而這一案的部分細節處理的更好。”徐法醫說,同時也給喬菲和孫小五展示了現在這一案與當年案子的照片比對。

“因為是來苗芽鎮,我把師傅當年拍的照片全帶上了,我的師傅可是當時國內唯一的女法醫。”他自豪的介紹著。

喬菲捧著照片仔細看了半天對比,點點頭:“之前的屍表普遍都有兇手怕死者反抗留下的捆綁痕跡,而現在這些幾乎都沒有,有的不易察覺的細節也都能對應……”

“不會真的是那兩位回來了?”孫小五小聲問。

“他倆又沒死,當然會回來,只不過,時隔這麼久突然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徐法醫摸著下巴沉思。

喬菲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麼,汪小虎,也就是汪佩的親生父親,好像是陸高河的左膀右臂,一直在給陸高河幫工。”

“陸高河?誰啊?”

喬菲扭住孫小五的耳朵:“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看卷宗?卷宗裡都記載了,陸高河是苗芽鎮的鎮長,也是影響殷洛袁希變殺戮機器的最大轉折點。”

“當年若不是他的阻攔,那倆的兩個相處最好的朋友也就不會死了。”

“他倆回來估計就是發現了汪小虎家還有這麼一個小女兒的存在,因為當年的事,所以要把所有阻擋他們救朋友的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那種。”徐法醫說。

“他倆最好的朋友?”

喬菲說:“卷宗裡沒有記具體是誰,他們怎麼死的。但是我有印象,一個無父無母經常被欺負的孤兒,一個在薔叢鎮醫院住了很久院的白血病患者,他們發生了什麼後面在跟你說,反正就是他們的死是陸高河和他的人間接造成的,所以一開始殷袁兩個人殺的人基本上都和陸高河有關,從他的左膀右臂,到他的大兒子,他們這次回來最大的目的,估計還是殺掉陸高河。”

孫小五說:“需要讓李隊派人去保護那個姓陸的。”

“之前黃隊已經派人去保護了……”徐法醫舉手說。

“啊對了,黃隊被停職的文書,你們能不能讓蔣局撤了啊……他真的什麼不合規矩的事都沒做……”

“我們,處理不了這個。”喬菲不好意思的說,“他的停職我去市局的時候問過蔣局,他說這個無法改變,起碼要停職半年以上……”

徐法醫惋惜嘆氣:“黃隊在就好了,能帶著你們走的更清晰一點,其他人沒這個本事,他們都沒那個膽子……”

說完後他叫小張去門口看看有沒有人,壓低聲音說:“不過我相信黃隊會悄摸破案的,他以前被停職的時候經常這麼幹,你們到時候可以問他,他不管是十七年前的案子還是現在這些,都經歷過且熟悉!找他就好了!”

喬菲和孫小五面面相覷,都忍著沒笑出聲來,他們才不敢跟徐法醫說他們此行來的另一個目的是什麼呢。

這可是重大機密!人越少知道越好!

苗芽鎮醫院。

簡一終於能第二次出醫院了。

告別李護士,由著齊麗阿姨推輪椅,院外刺眼的陽光將她完全包裹。

她的心情卻沒那麼明朗。

按照公開的時間,今天,那些特案組的人就到了,據那些老太太們說他們都是在刑偵界年輕有為的破案能手,即使是莫名自信如唐錦夜的小簡一,也會擔憂起他們的未來。

扳倒夏桑的任務進展甚至只過5%,連10%都不到,任務的難度就已經升級至難打的地域模式,前方道路困難重重。

夏桑本身就是個難打的老虎,老虎身邊還有更難打的獅子相伴,在他們的前面還有新來的名叫特案組的靈巧獵手獵豹垂涎欲滴的想把他們拿下。

“煩死了……”她在心裡默想,抬起頭,用手擋住太陽刺眼的光,鬱悶。

現在正走在路邊都是樹的小路上,蜿蜒衍生的枝幹上已經開始長起小小的嫩綠色的小葉子。

幾個肥肥的大烏鴉窩蜷縮成一個個球蜷縮在枝頭上打盹。

重新低下頭,揉揉雙眼在向前看,能看到一群警察聚在一起和兩張陌生的臉聊的正歡。

黃復就站在能看到她的不遠處,沒有表情的看著他們聊。

這個男人怎麼天天都能看到他!

簡一忍住想要飛上天的白眼,打算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靜。

擱老遠就聽到那已經被停職了的黃·顯眼包·復就在那說:“小湯,小錢,看,那就是我們的頭號嫌疑人,簡一。”

你媽!

她裝模作樣的揉捏太陽穴,睜開眼睛注視前方,就看到那群人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表情嚴肅。

懶得搭理這些警察。

這些人每次看到自己就像那看到肉骨頭的狗一樣,目光炯炯饞涎欲滴……

真的煩死了!

尤其是某個顯眼包黃!

就屬他最煩人最賤不兮兮。

“黃叔叔午好!”簡一豎起兩個指頭朝黃復打招呼,也扭捏的朝其他幾個警察打招呼——

這個她真的真的演不出來!真的演不出來!社恐人的悲哀!

湯朔和錢宇平沒吭聲,點點頭。

而站在旁邊的愣頭青邢澤誠,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蘋果,扔給她:“這個給你吃。”

簡一感覺頭頂的烏鴉都嘩啦啦飛去了,事實也是如此。

看到沒,連烏鴉都看不慣他這愣不拉歘的行為。

“謝,謝謝……”她乾乾巴巴的說,忍住想再次翻白眼的衝動。

站在她身後的齊麗一直都沉默著,從她那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簡一身上那些藏在衣服底下的傷疤,和頭上的樹枝影子一樣盤在她的身上,她的眸子暗了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疼蔓延她整個人。

其實和那些警察話沒說幾句,齊麗就推著簡一離開了。

湯朔小聲的跟錢宇平說,那個推輪椅的女的挺可疑。

錢宇平說,學心理的果然覺得啥都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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