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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故人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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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瓶獨自一人忍受著蟲蠱噬心之苦,惡靈穿身之痛。整整被折磨了兩個多時辰才將歇,從混沌中逐漸清醒過來。

她動了動身子,門也被應聲推開。進來一布衣短衫婦人,手上抱著乾淨的衣衫。穿過珠簾看見陸晚瓶醒了過來,連忙道:“大小姐,您醒了!”

“福嬸......”

陸晚瓶抱著被子掩住自己的身子,看向福嬸想要伸出手來接衣服。但卻僵在了被子中抬不起來,只能不好意思道:

“福嬸,我動不了了。”

“大小姐,不要動。”

福嬸幾步趕到床邊將陸晚瓶扶了起來,看見她滿身的淤青立刻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可她是洵王妃,怎麼能......

“大小姐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福嬸此事煩請您為我保密,還有不要為難他。”

陸晚瓶藉著福嬸嬸的力撐起身子,跟隨她走進一旁的小室內沐浴。

“大小姐不想說,那便不說。您在這的事只管放心,旁人不知道的。”

福嬸幫著陸晚瓶沐浴,將活血散淤藥酒也拿了出來。擦乾雪白的身子後,倒在掌心裡溫得熱熱的揉在她的肩膀後背之上。

兩人從出來時院子裡已經擺好了飯食,福伯拿著托盤站在小門下行了一禮便匆忙退去。

陸晚瓶抬眼,只能看見一片衣角閃了過去,牆後響起悉悉索索的響動,不一會就消失了。

“大小姐餓了吧,您多年未來,不知您口味變了沒有。照您小時候的口味備了幾樣粗茶淡飯,小姐多少吃些可好?”

福嬸笑意盈盈的扶著陸晚瓶坐下,知曉她胳膊骨折動不了。拉著椅子靠進來,拿著筷子耐心的喂她。

“謝謝,福嬸。”

陸晚瓶張嘴銜了一口鴨胸脯肉,卻是什麼味道也嘗不出來,甚至也咽不下去。

“福嬸,我......我吃不下。”

她難過的皺了皺眉頭,肚子餓得絞痛難耐。

“小姐這怎麼行,要不福嬸煮點粥來可好?”

福嬸想著許是飯菜太過油膩,陸晚瓶脾胃虛弱,所以難以下嚥。

“嗯,麻煩您了。”

陸晚瓶乖巧的點點頭,福嬸便踩著小碎步離開了院子。

半盞茶的功夫後,被福伯拖走的燭淵,好不容易繞開那機警難纏的老頭轉了回來。

“陸晚瓶!”

他小跑進來,迫不及待地開口喚她的名字。院子裡只有一桌子沒動過的飯菜,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陸晚瓶?”

燭淵試探著再喚了聲,尋到屋子中也是空無一人。忙得轉身找出莊子,以為陸晚瓶被裴少景帶走了。

可才穿過莊子前的樹林,他便看見那個失魂落魄的身影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

不遠處就是一座新落的墳堆,地上放著祭品,青煙還在嫋嫋漂浮在空中。

在伸手去觸控點燃的香燭前,那人像是做什麼虧心事一般,警覺地打量了四周一圈。

確認沒人看見自己後,雙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湊上腦袋去吸那漂浮在碑前地青煙。

一直等到星火熄滅,青煙消失,她才從地上站起來,慌亂地逃離。

“陸晚瓶......”

燭淵一直站在身後不遠處,半人高地灌木遮住他的身影。一出聲便將陸晚瓶嚇了一跳,急得想要逃離。

“你怎麼了?”

他躥出來一把拽住陸晚瓶瘦弱的胳膊,看見她通紅的眼睛裡,蓄滿了晶瑩的淚花。

“怎麼了?”

陸晚瓶一把甩開他的手,沒甩不開,反倒是將手腕上的淤青露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昨夜明明都好了的?”

燭淵不可置信的挽起她的衣袖,雪白的肌膚上浮著大片大片的淤青。拉開衣領,脖子鎖骨上皆是,上面還隱隱約約散發著藥酒的香氣。

可是昨夜他明明都已經將陸晚瓶身上的淤青消除乾淨了,弄傷她的胳膊也接好了。

為什麼一夜之間又出現了?

“我.....我沒事......”

陸晚瓶忍著淚花,扯了一個很是歡喜的笑,可還是噗嗤哭出來,噎濡道:

“你不要難過,我還好。”

其實她已經十分不好了,身上的屍斑她原也以為是淤青的。可並不是,它們用藥酒揉不開,也治不好。

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長越多。

以前裴少雲也有的,裴少景對外宣稱是患了疾病,但其實並不是,而是屍斑。

惡靈在他身上消失後,屍斑才開始逐漸散去,但是屍體也開始腐爛化膿了。

陸晚瓶太清楚了,想要騙自己也騙不了。

“什麼時候的事?”

燭淵啞聲問道,眸中的淚珠倏地掉落下來。

原來陸晚瓶已經死了,就在他的身邊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他的心如被一隻大掌緊緊攥住,似要捏碎了一般。窒息感湧上來,全身僵硬,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是昨夜還是在羅家,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很餓,可是我吃不下東西了。看見飯食就覺得噁心,我喜歡聞香燭的味道。喜歡人血的味道,可是我知道,不可以那樣的。”

陸晚瓶哭著說不出所以然,只能察覺出自己的一些奇怪的變化。

“對不起,陸晚瓶,對不起.....不要走......不要走.....”

燭淵哭著將陸晚瓶抱進懷裡,手足無措的痛哭。好像才第一次意識到,她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消瘦不堪,小小的一個人抱都快要抱不住了。

而他還在一直信誓旦旦保證自己一定回救她的,可是陸晚瓶就在他的身邊悄悄死去了。

“阿淵,不要難過,我不會走的。”

陸晚瓶伸手抱了抱他的腰身,眼淚簌簌落下。渾身柔軟無力,從燭淵的肩頭滑落了下去。

“陸晚瓶不要怕,沒事的。你很餓是不是,我帶你去吃東西,吃飽了就有力氣了,別怕!”

燭淵急忙抱起陸晚瓶衝出林子,直往臨安城去。

此時滿城正貼著通緝陸晚瓶的告示,畫像上的女子披頭散髮,怒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張著血盆大口。

沒有人將她同洵王妃,還有燭淵懷裡的人聯絡在一起。

臨安的紙紮店、香燭元寶店近來很是忙碌。燭淵帶著陸晚瓶趕到時,最後一紮香燭已經全讓買走了。

“麻煩請老闆您再想想辦法,在下著急用,要多少銀子都可以!”

他著急地從腰間荷包裡摸出一隻晶瑩透亮的珍珠來,飽滿豐潤,正是頂頂好的一級品相。

紙紮店老闆眉眼一開,堆笑道:

“實在是賣完了,公子硬要賣的話得要現做,天黑前來取,您看可以嗎?”

“可以,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燭淵回頭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陸晚瓶。

“那公子裡面請坐。”

老闆示意小夥計招呼人進堂裡去等,打起簾來。燭淵將陸晚瓶抱進去,布簾才剛剛放下,大街上便掠過裴少景的身影。

其手下的狗腿連忙揭下佈告欄上的畫像,呈到他的手上。

“王爺,請過目。”

“這就是那夜羅家放火的女人?”

裴少景端詳著畫像,雖是寥寥幾筆形似夜叉狀。但他還是很感興趣,吩咐道:

“去衙門把那夜見過這個女人的差役帶到王府來,另外把全城最好的畫師也一併叫來。誰畫出來了那夜的女人,本王重重有賞。”

“是。”

差役殷勤的應道,弓著腰身飛快地旋開,鑽進了小巷中。

屋內地燭淵聽見說話聲,側耳聽出外面的人是裴少景。好在他用靈力掩藏了自己和陸晚瓶的氣息,所以並未被察覺。

可他因為懷了孩子的緣故,已經無法在隱身,只能小心翼翼避開。

“別怕,他察覺不到我們的。”

陸晚瓶虛弱的點點頭,聞著滿屋子的香燭氣息,腦子清醒了幾分。

入夜,落日沉到海中,夜幕合上。

內堂的簾子終於再次被掀開來,小夥計提著慢慢一籃子的元寶蠟燭跑進來。

“客官,您東西備齊了,您拿好!”

“多謝!”

燭淵接過籃子,趁著小夥計轉出去忙活收攤了,趕緊點燃三柱檀香放在陸晚瓶的鼻間。

“陸晚瓶,這樣可是好些了?”

青煙嫋嫋,悠悠鑽進陸晚瓶的鼻中。不稍片刻,她便醒了過來。

混沌的眼睛也清朗了起來,除了脖子手腕上的青斑,同尋常無異,甚至看起來有些呆呆的模樣。

“天黑了,我們要出城回去了,不然福伯他們要擔心的。”

他將竹籃放在陸晚瓶的懷裡,打橫將她抱起來。

“我......我沒事,我自己能走。”

她想起來,他的肚子裡有孩子了,不可以再這樣抱著自己走,掙扎著想要下來。

“拿好你的籃子,我們回家了。”

燭淵卻只是蹭了蹭她冰涼的額頭,自顧走出紙紮店。

燈火清冷的大街上沒有多少人影,除了往來奔波在醫館的人,便是忙碌的差役四處張貼告示。

白日裡那張食人夜叉畫像,現下已經變成了一個清麗女子的模樣。眉眼同陸晚瓶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看著髒兮兮的,張著無辜的雙眼看著四周。

那是她被關在籠子裡的模樣,在那個逃過一劫的差役胡言亂語中,臨安最出色的畫師憑藉著隻言片語繪出了陸晚瓶的模樣。

陸晚瓶看見差役在張貼告示了,猜到應該是在抓捕自己,抬起身子想要探頭去看。燭淵將她往懷裡按了按,寬慰道:

“別怕,他們認不出我們的。”

但話音剛落,他便察覺了身後不遠有腳步聲跟來。鬼鬼祟祟的躲藏,又寸步不離。

燭淵抱著陸晚瓶瞥了一眼地下的身影,急步走起來,如腳下生風片刻就衝到了城門。

“大哥,有賊人在跟蹤在下和我夫人!”

看在守城的將士,燭淵狂奔過去,佯裝無辜路人求救。躲進守城官兵身後,示意他們拐牆後有人。

“公子莫怕,本將軍在此,小小蟊賊傷不到公子和夫人!”

守城將軍抄起一旁的長矛帶著人便衝了上去,可繞到拐腳後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再回頭一看抱著夫人的公子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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