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臨安冬日多雨,尤其是大雪之後。積雪還未化開,又下過雨便凝結成了冰霜,天氣更是寒冷難耐。
羅家並不比陸家和洵王府屋子內燒得有地龍,燭淵能夠做的便是讓羅宇多在屋子裡放炭火。
可是炭火一夜過去,早上便涼了。陸晚瓶未犯疾時往日幾乎都是被凍醒的,她這樣極易怕冷。
小時候日子不好過的時候,冬日恨不得像貓一樣鑽到灶裡去。
今日這樣尋常又清醒的早上,她卻是被燙醒的。以至於她一度錯覺自己還沒恢復過來,嚇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動,赤身裸條的躺在被子裡。
昨夜的事她依舊還有些記憶,但是更多的除了疼還是疼。開始百蟲嗜骨的疼,後來變成全身撕裂的疼。
至於那樣的事,她竟是完全沒有感到一絲愉悅。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戰戰兢兢的從燭淵的懷中退出來,小心翼翼地拿開他搭在自己腰上手,預備偷摸溜下床去。
“去哪裡?”
燭淵猛地睜開眼睛,一把將偷摸下床地人又抓了回來。
陸晚瓶防備不及,失重砰地摔在身上,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我......我,天亮了!”
陸晚瓶撐著胳膊,指著窗外大亮的天光完全不提昨夜的事。對於赤身躺一個被窩裡的事,恍若不見。
裝作成尋常的模樣,有些嬉皮笑臉的。
可是,有些事燭淵並不想讓她這般躲著就糊弄了過去。抓著那人的手,撫上她眉眼問道:
“還疼不疼了?”
陸晚瓶心下一頓,立刻點頭,“不疼了!”
“眼睛呢,可是看的見了?”
“好了,能夠看見了。”
陸晚瓶著急躲開燭淵,尋衣服穿去,當真是一點都沒提昨夜的事。
“陸晚瓶,昨夜的事如何算?”
燭淵揪住險些逃下床的人,一把壓在身下。昨夜恢復平靜之後,他起身將屋子、床榻、甚至是陸晚瓶都收拾乾淨。
只唯獨一樣,沒給她穿衣服,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意識要了她的人是誰。
“我......我犯病了的。”
她果然翻臉不認人了。
燭淵眸色一沉,捏住她的臉問道:“可是後悔了?”
“我......沒什麼好後悔的,此事原就也沒什麼?何況.....何況,你只是想救我。”
“是嗎?”
燭淵冷笑,“那我們再試一次?”
陸晚臉色大變,驚呼道:“我......我現在沒事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可是我有事,你知道嗎?”
燭淵靠近陸晚瓶抓住她撲騰的爪子,那人立刻佯裝痛苦道:
“不行,我好疼的,全身上下特別疼!”
“可是我昨夜都沒做什麼,你怎麼會疼?”
燭淵好笑地打量著陸晚瓶,看著她拙劣的表演忍俊不禁。
“怎麼可能,你都......”
陸晚瓶惡狠狠的控訴道,可是說完腦子便嗡嗡地響了起來,跟裡面裝滿了漿糊一樣。
“你錯了......”
“怎麼可能?”
陸晚瓶爭辯起來,昨夜明明撕裂疼痛不已......
燭淵撲哧一笑,低頭含住她還在紅腫的耳珠低聲道:
“好,你流血了我就不敢動了。你又跟只小貓一樣哭得太可憐了,我不忍心只能用別的辦法幫你疏解。”
他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陸晚瓶根本體會不到男女情愛的滋味,她體內的蟲蠱在她欲是興奮時,只會更加兇狠的折磨她的胞宮,刺激著她孕育胎兒。
“什.....什麼辦法?”
陸晚瓶難以置信,那外來之物如此的明顯怎麼會錯?!
燭淵撫著她的眉眼,並不回答她。........一寸一寸點醒她的記憶。
“我知道那樣的情況下,你只會更痛苦。何況與你的第一次,我不想那般糊里糊塗的。不想你一醒來,後悔翻臉不認人。我想要告訴你,陸晚瓶男女情愛很美妙的。讓人如墜雲端,醉生夢死。恨不得同她做到天荒地老,將她揉進骨血之中,你知不知道?”
“我......唔.....”
陸晚瓶雙唇突然便被硬生生的堵住,她當然知道燭淵的話,不然怎麼從古至今世男子會如此那般貪戀溫柔鄉。
她在圖冊話本中看見那些似乎用言語也難以形容的歡愉,可那也許只是男人的歡快吧。
從小在春花樓裡她看得太多太多女孩子在床榻上痛不欲生,而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提著褲子眉開眼笑的出來。
在意識清醒之下,她難以像昨夜那般主動的投向燭淵。
“別怕.......”
而此時此刻之下,燭淵並不打算放過她。溫柔地吻著陸晚瓶的眉眼......
陸晚瓶再次醒來過時,天色已經黑盡。從被惡靈附身後她的身子大不如前,時常貪睡。但是從未像今日這般,一整日迷迷糊糊的都窩在了床上。
她起身鑽出被子,尋到木施前披起長襖,屋子的門也應聲被推開來。
“醒了,餓不餓?”
燭淵手端著熱粥進來放在桌子上,十分熟絡的幫著她穿衣服。
“還有哪兒不舒服沒有,一早睡到現在叫也叫不醒,我還害怕出了什麼事。”
陸晚瓶面頰一紅,那不舒服之處的酸脹彷彿更加明顯了,她搖了搖頭掩飾道:
“沒事了。”
“真的?”
“當然了,能有什麼事?”
陸晚瓶怕他窮追不捨地問,轉身躲進床到床榻邊上坐著。
燭淵瞧著她欲蓋彌彰的模樣失笑,將桌子上的粥端了過來。手指拿著湯匙,悠悠攪著牛肉菜粥問道:
“感覺怎麼樣?”
說著他的著湯匙也遞到了陸晚瓶的嘴邊,那人耳朵有些熱,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嗯......還好,沒什麼感覺。”
燭淵故意一本正經地揶揄道:
“問你粥怎麼樣?臉紅什麼,你是貓在磨爪子嗎?你這襖裙在抓就扣破洞了。”
陸晚瓶聞言,趕緊鬆了抓住裙襬的手,看了眼嘴邊的熱粥心虛道:
“燙......”
她沒看出來那人在故意刁難自己,將滾熱的粥先喂到嘴邊來,竟是吹也不吹一下。等她嚷燙了,又才裝模做樣的的吹涼後餵過來。
“什麼燙?”
這下面對燭淵意味深長的眼睛,又是身上難以忽略的痠疼,陸晚瓶腦子裡全是錦被紅浪翻滾的模樣。
至於什麼燙,她自然便想到那東西。
**這兩個粗暴的詞,她實在無法用其他的語言去形容那東西。
“你.......你放開,我自己來!”
陸晚瓶微微一惱,橫了燭淵一眼,將粥搶了過來。
“我自己有手,我自己吃!”
“好了,不逗你了。”
燭淵也不同她搶,自顧解下腰間的魚尾刀遞到她的面前,凝著眸子認真的看著陸晚瓶。
“這魚尾刀是母親傳給我的,她說倘若遇見了心儀的女子,她也一樣鍾情於我,願意成為我的太子妃就可以將刀松給她。陸晚瓶你願意嗎?”
像是人族有情人互贈信物,龍族同樣會送給心上人一把玄冰雲紋魚尾刀。可斬殺妖魔神靈,護佑平安。
若是情意生變,魚尾刀將會自行斷裂成兩半,生死不負相見。
燭淵將它送給陸晚瓶是想要確她的心意,也是想要讓她用來防身。畢竟現在情況如此複雜,自己又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她。
陸晚瓶看見那刀愣了一下,停下吃粥的手中忽然問道:
“我會死嗎?”
她說著又開始吃起粥來,眼淚啪嗒一下掉了進碗裡。她捲起袖子胡亂的擦,鼓著塞幫子大口大口的吃。
“不會的,臨安事了後我會帶你會南海。你不會死的,南海黑淵下生有長生草,我會為你續上千年萬年的壽命,與天地同壽。”
“好,我認。”
陸晚瓶抬起頭,抓過燭淵手中的魚尾刀又急又快,好像怕他反悔一般,將刀藏在了身後。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喜歡眼前這個人,還是隻是貪圖一時享樂,亦或是她只是不想死而已。
燭淵所謂的長生草也並不是什麼長生不老、起死回身的靈丹妙藥。
它只不過是能保屍體不爛的靈草,千年萬年不死的陸晚瓶,也只不過是靠著龍族靈力行走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