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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有墨水，卻無處施展，管事倍感失落。
“萬千公子，有空常來坐坐！寺啟拍賣行的大門隨時為您敞開！”
一句普通的問候，卻猶如催命符般，催著蕭羽翎拽著玉凜撒丫子狂奔。好像跑慢了一步，就會被厲鬼奪命。
心有餘悸，心有餘悸。
雖說之前那幾個也很狗腿，但也不會像這個一樣傷及無辜。
可能是玉凜無意一嘴，蕭羽翎才無辜躺槍的。
瞧瞧玉凜笑得合不攏嘴的傻樣，蕭羽翎不理解，但尊重。
可能是蕭羽翎的無語都凝成實質，波及到玉凜：“羽翎怎麼都不笑？那人誇得多好啊？為師仔細聽了，都不重樣，特別有心意，一聽就是有準備過的。”
不禁感慨：“還是老話說得好，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
蕭羽翎：“……”
玉凜揚眉，在蕭羽翎的小臉上掐一把：“而且那是在誇你，若是誇為師，為師轉頭就走。”
一時間，蕭羽翎分不清玉凜是抬舉他還是損他。
“師父，萬千公子，是怎麼回事？”
走訪過的拍賣行都叫玉凜萬千公子。
“為師年輕時在這一片拍賣過丹藥，因為品階和數量無可指摘，而且頻率也離奇的高，次次來用的還是不一樣面貌，久而久之就有個別名，萬千。”
“為師不曾刻意隱藏，偽裝不過是為了掩蓋青雲宗長老的身份。”
蕭羽翎不解：“為何掩蓋本來身份？”
“為師年輕那會特別狂，根本看不上青雲那一畝三分地，想漂泊四海，宗主拗不過為師，做出讓步，勒令為師出門在外定要安分守己，不可惹是生非，不可聲名狼藉。”
玉凜的意思就是，在自己家作威作福不算什麼，要跑到別人家耀武揚威，攪動風雲才算真本事。
玉凜狡黠一笑，抽出一把摺扇，刷的一下開啟，遮住下半張臉，只露一雙有靈氣的眼：“玉凜決不會惹是生非，但萬千公子就不一定了。”
蕭羽翎：“……”
此刻的沉默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完全不足以體現出蕭羽翎宛若江水般滔滔不絕一般的無語之情。
到賬的五千萬靈石，玉凜打算給蕭羽翎，蕭羽翎聽了這個想法連連搖頭，小腦瓜搖得撥浪鼓似的，說什麼都不要，就像那靈石不是正經來的一樣。
看得玉凜一陣胸悶。
徒弟竟然嫌為師的靈石不正經？
為師辛辛苦苦煉丹，丹爐是自己的，異火是自己的，雖然靈藥的來的不是那麼光彩，但那都是為師的命數，那都是為師應得的。
修仙本就講究氣運因果，所以，既然到了為師手裡，那就是為師的。
無懈可擊。
那都是為師應得的。
蕭羽翎的想法很單純，太貴重了，受不起。
“為師不是說了嗎，要靈石，給我姑娘添嫁妝。”
“為師不開玩笑。”
想了想，改口道：“為師不對羽翎開玩笑。”
玉凜見蕭羽翎不搭話，語重心長道：“唉，為師明白，為師都懂，羽翎就是嫌靈石太少了，看不上。”
玉凜捏著戒指迎著陽光看，戒指上鑲嵌的寶石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彩光映在玉凜喪氣的俊臉上，嘆口氣：“確實少了點。”
聽聽，這是人話嗎？反正又不是說給人聽的，是不是人話，也沒那麼重要。
蕭羽翎：“……”
蕭羽翎站在玉凜一步遠的位置仰頭看他，柔和的光打在玉凜身上，傾瀉而下的墨髮，微彎的脊背，輪廓模糊，圈著一層落寞的清暉。
也確實感受到玉凜的沮喪了。
這是赤翎族與生俱來的能力，可以感知到簡單的情緒，不同的情緒給他們的感覺也不同。
熱烈的開心，彷彿沐浴著溫暖如春的陽光，暖暖，特別舒服。
就好比現在，簡直是將他扔到深海，承受著巨大的水壓，上不來氣。
蕭羽翎：“……”
伸手扯扯玉凜的衣襬，轉身瞧見只到自己腰的蕭羽翎。
蕭羽翎低頭不肯對視：“師父，我想要了，給我吧。”
玉凜故作矜持，“為師以為，羽翎嫌棄為師。”
“嫌棄誰都不會嫌棄師父的，師父快給我吧。”
“好好好，給你給你都給你。”
玉凜單膝跪下，牽起那隻紋金的手，將格外漂亮的儲物戒指戴在同樣的位置，稍顯遺憾的道：“雖然這個很漂亮，但還是不能留它，所以為師又要表演戲法了。”
蕭羽翎呆呆看著手指出神，髮絲般細的金紋旁多一道銀紋。
整個人透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傻，旁觀的玉凜直皺眉。
“羽翎啊，戒指還在你手上，沒有真的消失，就是那兩道金銀紋。”
“你對戒指有絕對控制權，沒有你同意，就算他爹來了也不好使。”
蕭羽翎：“……”
他在玉凜眼裡究竟傻成什麼樣了？
蕭羽翎有志氣道：“我知道！”
玉凜聳肩：“為師不信。”
蕭羽翎：“……”
“我知道師父為何漂亮的也要藏起來，師父怕我被打劫，這樣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玉凜欣慰了，捏捏蕭羽翎的臉，情真意切地道：“我的乖徒弟真是太聰明瞭！為師著實欣慰！”
蕭羽翎：“……”
這誇他比損他還令人窒息。
蕭羽翎不想跟玉凜計較了，換一個他感興趣的話題：“師父，不要隨便跪，不好。”
他方才出神就是在想這件事，只是沒想到這個舉動，變成了玉凜坐實他是個傻子的有力證據。
玉凜卻滿不在意：“怕什麼，單膝，又不會折壽。”
蕭羽翎依舊不滿：“那也不能隨便跪。”
“等你長高了，比為師還高，屆時，為師就不用跪了。”
玉凜捏著蕭羽翎的臉，露出個笑來。
得嘞，原來是他的錯。
“師父很期望我長大嗎？”
“期望...也不期望，很矛盾。”玉凜臉上維持著笑，卻說不出的怪異彆扭。
蕭羽翎不解：“矛盾？”
“但為師仔細想了下，還是期望多一些，期望你……”
玉凜將罪惡之爪放到蕭羽翎細嫩的臉上肆虐，笑得格外欠揍。
“不期望是因為，羽翎長大了，為師就不能隨意揉捏了。”
“而且也不會這麼可愛了，會變得特別特別帥。”
“就像為師這麼帥，不，會比為師還要帥，輕而易舉俘獲全天下的姑娘的芳心。”
玉凜輕撫蕭羽翎泛紅的臉頰：“可愛的時限太短了，一晃就過去了，所以為師格外珍惜。”
蕭羽翎試探道：“我慢點長？”
玉凜秒變臉，掏出一把扇子敲在蕭羽翎頭上：“說什麼呢？給為師好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