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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聽到張雲歸那幼嫩的萌聲。
張瑞訕感覺到非常的幼稚，十分的好笑。
當即重新坐下椅子，板臉哼哼道。
“哼，身為一族之長，哪有族長見晚輩之理。”
“既然有事稟告，為何還不進來？”
族長？
族長對別人或許好使。
但在張雲歸眼裡，張家族長不過是勞累命。
給你面子叫聲族長，不給你面子就屁也不是。
張雲歸手指眾牌位，聲音漸漸由小變大。
“族長？你為何不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問問，族長是你這麼當的嗎？”
“你這族長當得真是一敗塗地，滅亡也該是出自於你手！”
“敢問，你有臉對列祖列宗嗎？！”
此話一出。
後者聞言在書房“啪！”一聲，重重拍桌暴怒而起。
“放肆！”
張瑞訕一臉怒氣走出書房。
來到牌位與張雲歸對峙道。
“好一個一敗塗地，好一個滅亡自出我手！”
“好一個無顏對列祖列宗！”
張瑞訕氣急敗壞連說三個好。
……
與此同時門外。
張巡聽到裡面似乎起了場一發不可收拾的嘴仗。
識趣的他自覺靠門遠點。
到了院中不遠處一座堆立的山體，雙手環抱刀，後背仗靠著，舒展了壓在胸口的一口氣。
“耳根終於清淨了。”
不過。
說完此句後。
想起剛才聽到閣樓內張雲歸的話。
他不由得出神，在心裡想著。
張家走向下坡路，跟這三任族長脫不開關係。
自從張瑞訕當族長後。
財物減少，族內內鬥不說。
就拿最重要之事來講。
大批張家人外出任務被莫名其妙遭暗殺，可事後族長、高層連個抉擇都沒有，硬是屁也沒放一聲。
這寒了許多張家人的心。
就光張巡知道的，很多人心裡早已對族長心生不滿了，還背後拿張瑞訕說壞話。
族長兩字漸漸地變得在族內地位不高了。
還有族內不停的遷移，說好聽是隱世。
說不好聽是躲避追殺，當縮頭烏龜。
想到這張巡就自嘲一笑搖頭。
張家人被人追殺？呵！實屬可笑……
張家許多人外出任務，遇害時，連屍首都不能保全，只能砍下手指入棺送葬。
張家人血脈流淌的血是沸騰的！
從不謂死亡、不謂敵人、永不低頭認輸，可在一代代族長帶領下，張家沒落，張家人也變了，那顆充滿鬥志昂揚的心已經黯淡無光。
他們急需要一顆熱血的心，沸騰的血。
也急需要一位敢打敢拼的族長出現。
至少現任族長張瑞訕，是真的不行。
所以張巡在內心默默偏向了張雲歸。
十分贊同張雲歸所說之話。
張巡失望的表情微微仰空，望著星空，小聲喃喃道。
“曾輝煌無比的張家已不復存在”。
“像星星一樣隨時會消失無光。”
……
畫面一轉。
牌位前。
聽了張瑞訕說了好幾個好後。
張雲歸反問語氣道：“你還有臉面提好？”
“是不是在為自己感到自我良好？”
“是不是覺得你這族長做得令人很滿意？”
“我真想替列祖列宗站出來扇你耳光！”
“將你這無能的族長給扇醒！”
一想到後世張家最後一任族長張起靈，張雲歸就十分火大。
到最後，張家四分五裂，族人皆離去。
張家也只有張起靈一人還在。
所有的一切重任盡數落到張起靈身上，他默默無私硬扛起這一切。
這一切只有張雲歸知道張起靈後世受了多少慘不忍睹的苦難。
幸好這一世張雲歸成了張起靈哥哥。
這一切，張雲歸不會讓其發生！
“你！……”張瑞訕指著張雲歸的手也不停顫抖。
臉色被三言兩語氣得漲紅。
張雲歸繼續語言輸出。
“你什麼你！”
“族內走向沒落你不拿出應對之策，族內內鬥你不解決。”
“請問，你這族長在族內是擔任什麼角色呢？起到了什麼作用呢？”
“不會，就只會送葬吧？”
“你……你……！” 這次張瑞訕被氣得捂住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緩過了一會後，望著張雲歸道：“你一直院內生活，你是怎麼知道送葬的？”
“莫非是張夢雨告訴你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
每任族長都叫張起靈，張起靈同時也是族內專司將張家死者入殮張家古樓的人。
起靈一詞在古代有撤除亡者靈位，運送靈柩入土的意思。
送葬沒有什麼秘密，張瑞訕最怕的是張家古樓的秘密洩露。
“哼！”張雲歸哼了一聲，滿臉不屑道。
“你此刻想到的，我都知道。”
“不僅如此，你未能想到的，我也知道。”
“包括張家最大的秘密，我都知道。”
“你覺得夢雨姨會知道這些？”
張瑞訕聽著他小嘴唸唸有詞同時，雙眼一眯，起了那種想要除掉人的犀利眼神。
張雲歸看了張瑞訕一眼，又將眼神望向眾牌位。
“別用你那種目光看我，你覺得你有把握殺得掉我？”
“況且……你有這個膽在列祖列宗面前殺人見血？”
說完。
張雲歸一臉玩味又看向張瑞訕。
表面是玩味，其實一切東西都在暗中準備著。
包括增幅系統，仍然在開著。
只要張瑞訕敢動，張雲歸就有把握躲開同時給予還擊。
這還擊可就致命了。
張瑞訕內心在糾結。
確實如張雲歸所說，他不敢在列祖列宗面前動手殺人。
但不代表等張雲歸出這個門就不敢了。
同時，他也很想知道張雲歸還知道些什麼。
糾結過後，張瑞訕表情緩和了少許，問。
“今晚你前來不會只是來指責我吧？”
“不如我們上樓，品茶慢聊？”
張雲歸這小子三言兩語都離不開列祖列宗。
一直處列祖列宗牌位前說話，張瑞訕覺得總有些不敬。
張雲歸微微一笑。
“不急。”
“先給你上最重要的一課。”
話落。
在張瑞訕疑惑的眼神中。
只見張雲歸走向書房，在桌子上先看向一盞煤油燈，但最後眼神望向一盞燭臺。
取了燭臺，又拖著個椅子來到牌位前。
成年人一半高的身體爬上椅子，正好夠著牌位桌上的琉璃小燭盞。
這一切張瑞訕都看在眼裡，但他沒阻止。
他倒想看看張雲歸葫蘆裡賣什麼藥，還給自己上一課？
張雲歸用蠟燭臺點燃了數盞琉璃小盞。
然後從椅子上下來，望向正在熊熊燃燒的琉璃盞燈芯開口道。
“送你幾句話。”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否極泰來，置之死地而後生， 天無絕人之路！”
“破繭成蝶，涅槃而生！”
聽到張雲歸的話後。
張瑞訕眼神複雜望著張雲歸，陷入了重重的沉思，然後沉默不語又望向眾擺列的牌位。
不知道他是否頓悟……
但其中更多的是對張雲歸的震驚。
一個四歲孩子能有這般心思縝密，已經不是尋常小孩了。
正常四歲孩子，恐怕連字都沒識全，張雲歸卻能說出這般有哲學含義的話。
他內心甚至覺得，張雲歸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吧？
又或者說真是神仙轉世？
畢竟這些看似神話的東西，張瑞訕、包括張家人都是相信真實存在於世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