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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永珍塔駐守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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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珍塔,圓錐形超大遺蹟,看起來有些像竹筍。外牆由無數花崗岩磚組成,緊密無縫。似乎不能透過外力強行開啟,經測試,用理論上能擊碎石磚的力度去擊打外牆時,會被不明的力量推回。因此,這座沒有入口的塔,多年以來,只留下了風蝕的痕跡。

西比斯王國曆1630年,也就是卡威曼取得聖城開拓戰勝利的那一年,在某不知名的野史上,記錄下來了,一次巨塔開啟的景象

大地震盪,鳥獸驚飛,黑雲詭譎。塔底紫環閃動、擴大,向上激射而出,在塔頂收縮成一個光點。幾百米內的土地彷彿以塔為中心開始下陷,狂風大作,捕獲著周圍的一切生靈,將它們統統收入了憑空出現在永珍塔四個方向上的巨門之內……這種神威降臨一般的景象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忽而息止,卻已將這個領域幾乎夷為了平地。

西比斯王國曆1956年11月2日中午,達左眾人來到了永珍塔駐守區。

一班的同學剛剛下車,就看見了有過一面之緣的海倫娜女士,她熱情的接待著大家,負責介紹從駐守區的門開始,所見的一切設施。

“駐守區靠近外圍的地方都是士兵們的宿舍,不要去打擾他們休息哦,”海倫娜指著進門左手邊的一個二層平房,介紹道,“往中心的方向開始就基本都是研究設施,包括對周邊地區進行探測的勘探部,每天收集資料判斷遺蹟是否有活動跡象的監察部等等。我在各部門都有參與一些雜務,所以對總體的情況有一定的瞭解。”

莉莉娜走在路上,默默看著時而路過自己旁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他們神色匆忙,像是為了近期某個重要任務而在各部門之間奔走。

“今天下午基本的內容就是在駐守區內自由參觀,不能進去的地方都有禁止入內標識,同學們要看仔細了哦。下午五點,記得前往研究員第三宿舍集合,那裡也是你們睡覺的地方。位置在駐守區中心,不要迷路了。”海倫娜領同學們來到駐守區食堂,她轉過身拍拍手,“那麼現在各位先享用午餐吧,知道各位要來,這三天裡飯堂的飯菜可全是士兵們能吃到最好的樣式了哦,還請不要嫌棄,填飽肚子下午進行活動吧。”

同學們應了一聲,就原地解散蜂擁進入飯堂。

各自打好飯菜的達左一行人又湊在一張桌子上,點評著駐守區的伙食水平。

“不出意料是粗茶淡飯呢……說不上難吃,但是毫無特色。”

緹娜看著筷子裡面很明顯煮過頭的一片豬肉,審視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就著米飯下肚。

盤子裡面還有炒蘑菇,煎蛋,青菜和一個饅頭,就份量而言,足夠一個人吃飽。

“我覺得還可以接受啦,雖然清淡但這些菜都對身體比較好,帶來營養的同時不會給人太大負擔。”米柚比較喜歡吃素類,這會兒也是就著青菜蘑菇把一小碗飯吃完了。

瑞安和莉莉娜也是這樣的感覺,雖然身為王公貴族,但從小就接受了出色教育的他們,已經把體察民情,親近基層記在了心底,加上一直以來都有拜訪各地駐軍,此刻對飯菜並沒有意見。

安潔則因為經歷過達左骨頭湯的洗禮,基本上能吃的東西她都不會嫌棄。

而達左,他都能用肩胛骨炒飯了還有什麼不能吃的?

“那下午我們怎麼樣啊?”緹娜艱難地吞下一口飯後說。

已經吃完飯的莉莉娜從包裡拿出一張地圖,“我們就近開始參觀,這張地圖大家都有發到吧?”

眾人點點頭。

“離飯堂最近的是監察部,對面是勘探部,裡面一點是資料庫,會有一個房間準備好可以公開的資料給我們看,再裡面是指揮中心,不能進,然後是解析部,和一個存放工具的倉庫……能看的差不多就是這些。”

莉莉娜張開五指,“大概就是五個地方,都逛一遍時間差不多後就可以先回宿舍了。”

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那我們是自行參觀還是大家一起看呢?”瑞安把手架在桌上詢問道。

“一起好玩呀。”“我也想要大家一起。”“一起感覺比較安心。”“那就一起咯。”

“那好,”瑞安點點頭,“緹娜,吃飽了嗎?我包裡還有些點心。”

瑞安看見緹娜一副吞嚥困難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明明不想吃就可以不吃的,也沒人會怪她。

緹娜一臉尷尬,“額,吃飽了啦,我吃不多的。”

“好,那我們可以走了。”

於是他們端起盤子走向收盤處。

安潔走出飯堂,抬頭看了看天空,從昨天開始一直是陰天,烏雲密佈,絲毫不見太陽有出來的跡象。

“不下雨就好了。”安潔有些擔心地說。

“下雨好啊,衣服可以意外淋溼……”

確認沒人看見後,安潔踢了他小腿一腳。達左啊一聲,手抓著小腿一臉吃痛,“誒喲,會骨折的。”

“哼。”安潔別過臉小跑著跟上前面的莉莉娜。

監察部處在一座高塔上,門內外擠滿了人,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安潔一行等在外面好一會兒,才輪到他們。

“同學們請自由參觀,不要翻動資料和打擾學者們工作哦,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走上樓梯進入不算寬敞的監察部,除了幾個仍在埋頭整理資料的和一個站著的負責回答問題的工作人員,首先看見的便是一個大黑板,上面寫著各種資料,畫著各種圖示,周圍還貼著很多標籤,莉莉娜敏銳地注意到,其中幾個圖表的峰值,就出現在近期,一個似乎跟震動有關,一個似乎跟深度有關。

黑板旁邊是一張桌子,上面堆著大量書籍、資料,還有各式各樣的小工具,可能是出於保密的需要,重要檔案都已合上收好。

在房間最裡面用玻璃罩隔離放著一個奇怪的儀器,高約米的臺柱頂部是像花瓣一樣展開,上面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球,球頂還懸浮著一根相同材質的指標。

“那是由海倫娜女士主持設計的地動檢測裝置,它能第一時間檢測到從大地深處傳來的動靜並指示方位與強度,發白光閃爍表示微弱,發黃光表示警告,發紅光表示危險。”工作人員介紹說。

莉莉娜還看見靠窗的位置還放有一個蠻大的望遠鏡,旁邊還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放著紙筆。

“透過這個望遠鏡能清楚看見遠處的永珍塔,一有什麼動靜我們就把它記錄下來。你們可以試試這個望遠鏡,我可以教你們用法。”

聽完介紹,眾人這才想起來在路上瞥見的那隱於雲霧中,上不見頂的巨塔一角,此刻都來了興致。

莉莉娜第一個上前體驗用望遠鏡觀察永珍塔的感覺。透過凹凸透鏡,呈現在眼前的便是那傳說中的亙古之塔。

那巨塔就坐落在一片草原的中央,塔底直徑足足有一公里,以至於在這麼遠的距離看它,塔身依舊佔據了視野的四分之一。塔下隱約可見移動的黑點,想必是巡邏計程車兵。往上移動望遠鏡,只看見了塔身一直通向烏雲上方,不見其頂。

“晴天的時候看得見塔頂嗎?”莉莉娜直起身問。

“能看見塔高的極限。經過計算,塔高大概有三千多米。”

她都在心中思考起來,三千米是個什麼概念。

待所有人都體驗過望遠鏡,把監測部大概轉了一圈後,六人便接著前往下一個地點。

勘探部

這次沒有排隊,達左一眾直接走了進去。這裡同樣有一位工作人員擔當著解說。

“歡迎同學參觀,這裡是勘探部,主要工作是探明周邊地區是否有高階源晶的存在。”

勘探部的房間要比剛才的大很多,這裡放著許多樣本,大多都是從永珍塔底部的土地深處提取出來檢的泥土。

“我們透過檢測泥土或者一些古老植物上殘留魔力的含量來確定一個地區是否有高階源晶。”

“那檢測出來有源晶嗎?”緹娜直截了當地問。

“經過嚴密的計算,已經確定周邊泥土和植物中含有微量的魔力,但是具體屬於哪種源晶還在研究當中。”

“也就是說,可能性相當高?”安潔一邊看著周圍的植物樣本,一邊回過頭來問。

“從某種程度上說,可以這麼認為,所以王國一直對我們的研究工作十分支援。否則即便永珍塔再古老神秘,王國也不會投入這麼多人力物力來研究它。”

“那這個漂亮的石頭,是什麼呀?”米柚盯著架子上放著的一小塊藍色石頭。

“那個叫魔炙石,是我們用來檢測魔力的工具之一,它對魔力十分敏感,魔力強的人握在手心會感覺發熱,放在高階源晶旁邊還會發光甚至”

嗶的一聲,那塊魔炙石裂開了。

正走向米柚的達左見此情景,僵硬地停下腳步,默默轉過身,假裝沒人看見。

“好啊!達左你又惹禍了!”緹娜揮著手就打算去抓他。

“我不是,我沒有。”達左做作地捂著臉。

工作人員乾笑兩聲,“沒事,拿出來讓大家看的魔炙石都是一些劣質品,一有風吹草動就容易出現狀況,上次我們部長打了個噴嚏直接就把一塊給崩碎了……常有的,常有的。”

安潔鬆了口氣。

而莉莉娜則看著那塊裂成兩半的石頭,神色複雜。

眾人又來到資料庫。

資料庫不止一個房間,但是更裡面的不讓進,外面的這間擺放著許多玻璃櫃,裡面存放著一些與永珍塔有關的古籍資料。

達左一行從其中一份古籍中看到了上古時代的人是如何用圖畫描繪永珍塔的,而從另外幾份古籍中瞭解到了永珍塔名字的由來。

據說在人類文明上下幾千年的歷史中,每段時期的永珍塔外觀都是不一樣的,有記載就說以前的永珍塔,是一個刺破大地的角,或是一株參天巨樹,還有說是一個巨大的手臂或者骸骨,甚至還有說是上古巨人的根。

緹娜看到最後一個描述的時候直接就無語了,趕緊捂住米柚眼睛以保護純潔的心靈不受到汙染。

總之就是因為千年以來,塔的形象多次變化,再根據其它古籍中所描述的,塔內環境變化多端,最終將其取名為永珍塔。

“這些古籍都是從各地收集過來的,可信度不高,僅作參考。”工作人員尷尬地說。

“請問有關於塔內情況的資料嗎?”莉莉娜好奇地問。

“有一些,請到這邊來。”工作人員把莉莉娜領到較為裡面的一個玻璃櫃前。

莉莉娜彎下腰,仔細閱讀著上面的文字,古文晦澀難懂,就算是受過王國文學大師指導的她也只能看懂個大概。

古籍上描述的塔內環境是匪夷所思的,首先,塔的內外環境截然不同,從外面看塔內部空間應該是下寬上窄,但是在裡面卻能看見另一個天空,本應該存在於遠處的牆壁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地平線。塔內有可能是沙漠、草原、森林、地底甚至是大海中的任何一種,有白天黑夜之分,找到一層的機關、秘寶,或者是打敗ooo(此處字跡因為風化已分辨不清),就可以開啟通往上一層階梯,第二層的環境不會跟第一層相同,但也是在那幾個型別之中隨機出現。

塔內有強大異常的存在,根據書籍的描寫,只有支配一個地區的強者,才有資格站在他們的面前。

如果可以打敗ooo,解放ooo,就可獲得毀天滅地的力量……

古籍到這裡就結束了。

莉莉娜來回檢查了兩次,都沒有發現有哪裡說進塔的方法,或許本該是有的,只是不在這裡……

“莉莉娜~走啦~”

門口傳來緹娜的喊聲讓她回過神來,她一邊應著“來了”一邊轉過身小跑回了眾人身邊。

分析部。

“歡迎各位同學,分析部的主要工作是從外部分析塔內的性質,研究主動進塔的方法等等。”

“那進塔的方式是什麼呀?”耿直的緹娜絲毫不覺得自己在打探軍事機密。

“具體可用的方法還沒有發現呢,永珍塔具有排斥來自外牆傷害的性質,我們已經確定那至少是一種天啟態防護術,不管是用蠻力還是用魔法轟擊,只要威力突破了外牆的極限,術式便會瞬間發動。”

“天啟態……這要怎麼破解。”米柚覺得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範圍。

“是啊,暫時請不來星耀級別的我們,對它毫無辦法。”工作人員也表示很無奈,“不過相信很快,在王國的大力支援下,就能破解這個難題了。”

莉莉娜對此表示質疑,王國要提供什麼支援才能破解它?總不能把王國首席派過來。王國有且僅有兩位首席,而首席則意味著八階無量的實力。他們一位左席,一位右席,左席是正統的法師,而右席,則是戰鬥法師演變而來的魔戰士,他們用魔力強化自己的身體和劍刃,並以此戰鬥。他們兩個人,可以說代表著西比斯王國最高的個體戰鬥力。

再往下的就是星耀,但是數量依舊稀少,而且聘請價格簡直天文數字……

同樣的,把軍用飛艇開過來也許能在塔頂發現些什麼,可是萬一觸發遺蹟機關導致飛艇墜落,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瞭解到這裡沒有自己想要的情報後,莉莉娜就催促著眾人前往最後一個地點了。

工具倉庫。

達左一行轉了一圈後發現,大多數都是剛剛才看見過的工具,例如魔炙石跟舊型號的地動探測裝置。只稍微看了一遍後,他們便決定先行前往臨時宿舍了。

臨時宿舍原本是研究員第三宿舍用來存放雜物的房間,清理乾淨後空出四間給一班的學生用。因為房間被打掃得比較仔細,所以也沒人抱怨這裡放過雜物。床鋪用品以及行李都已經準備好放在了各自的房間內,只需要自己稍微整理。

衛生間與洗澡間都是每層公用的,為了避免流血事件的發生,女生們商定裡面有女生洗澡或者上廁所的時候需要有同伴在外面把風,非常時期,男生們不得不同意。

一班有7個女生,8個男生。因此分宿舍時有一個房間只住三個女生。安潔四人自然是住在同一間房的,達左與瑞安則和另外兩名男生擠一間房,米蓮作為老師安排到別處。

夜晚很快到來,同學們草草吃過晚飯在宿舍前集合,聽米蓮通知完明天早上的安排並提醒晚上不能亂跑後就解散回房休息了。

剛剛洗完澡的瑞安穿好睡衣,用毛巾擦著頭髮來到宿舍樓前的空地,看了一眼一片黑暗的夜空,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剛要轉身回宿舍就碰上了同樣穿著睡服出來散步的莉莉娜。

莉莉娜這時也注意到了前面站著的瑞安,她步伐放緩,眼光有些閃躲。

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兩人,對彼此的性格知根知底,有人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未來必將成就一段良緣,但他們心裡卻也清楚,他們的親密,並不包含著性別的成份,而更像是家族內的聯結。

莉莉娜知道瑞安從小頭腦就十分聰明,為人也善良正直,雖然現在還只是男孩子,但卻已經準備著承擔自己的那份擔當,他潛藏著的,是身為三皇子的那種魄力。

瑞安更知道,打小就機靈活潑開朗大方的莉莉娜,心底裡其實隱藏著常人所不能體會的堅定,甚至說是頑固也沒有錯。然而瑞安不得不承認,莉莉娜堅持著的眾多信念,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正確的。可唯獨這一次,他無比強烈地希望能找到她的漏洞,否則就沒辦法阻止她了。

“莉莉娜……”

“喲,巧啊。”

瑞安把毛巾搭在肩上,眉頭微皺,努力想著要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莉莉娜踢著空地上的石子,打斷了瑞安的思考。

“這樣啊……看來你又下定決心了。”

瑞安終於還是放棄了,畢竟自己每次勸她沒有一次成功的。

莉莉娜又踢開一個石頭,不發一語。

“那至少,你別亂來,儘可能讓我呆在你身邊。雖然事後可能很麻煩……但總比讓你遇上危險要強。這個……你能接受嗎?”

莉莉娜很高興他能認同自己,只是臉上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然瑞安就會變得婆婆媽媽,礙手礙腳。

她強忍著不笑出來,微微嘟起嘴,“隨你咯。我先回去睡覺了。”

這時達左也洗完澡出來,跟回去的莉莉娜打了個招呼,來到瑞安旁邊。

“你倆聯絡感情呢?”達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還好。達左,我想拜託你件事。”瑞安正色道。

“哦?我可以收費嗎?”

“是跟莉莉娜有關的。”

“那好吧。”

“我想麻煩你後面兩天多留意留意莉莉娜,別讓她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生命安全……”

“噢,這個問題不大。”達左抱起手點了點頭。

“好,那就拜託你了。”

“可是你嘞?”

“我這不是怕自己一時疏忽嘛……雙重保險。”

“這樣啊。”

“嗯,時間差不多了,你不困嗎?我先回去睡覺了。”

“去吧去吧。”

達左衝他揮揮手,繼續往前走,然後消失在了轉角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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