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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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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敷藥不便,但是大家此刻都有傷在身,誰也顧不了誰,只能敷的時候用身形遮住視線。

秦儀拿著砸碎的藥沫找個隱蔽的草叢內脫下衣物,掀開之前簡單用布包裹的傷口,那一道醜陋不堪的傷口從肩到關節下,有半厘米深淺,因為秦儀忙前忙後,肢體揮動,還沒凝固的傷口處有少量血水溢位。

她用牙齒扯下裙邊撕下一條布帶來當繃帶,溼布擦掉血漬,藥沫敷在傷口上,一陣刺痛蔓延全身,痛的她咬緊牙關,她帶傷肩膀不由地顫抖著,用布一圈一圈地裹上。

做完這一切後才起身要回去,剛走幾步,忽然一頓,之前她只顧得把摘芒萁,現在一看,芒萁周圍都有不少的蕨菜,蕨菜和芒萁相似,確是不同。

芒萁葉子分叉,根部細小,蕨菜葉子微卷,嫩芽如嬰兒捲起來的拳頭,可輕輕掐斷嫩如水,上面還有些密密麻麻的小軟毛。

她立馬彎摘下不少,後一頓,思前想去,抱著懷裡的蕨菜回去。

半途中,一抹黑色的制服從遠由近出現在她眼簾,“回來了,身上可有礙”。

予岺搖搖頭,“我押那賊頭遠走,他們手下一群賊人緊追行不捨不敢靠前,我打暈那賊頭後就迅速離去,在後來就尋找小姐留給我的記號,小姐你的傷怎麼樣”。

“估計得痛一陣,不過無事”。

予岑接過秦儀手上的蕨菜,兩人回到停留處,大鬍子他們大部分已經都包紮好了各自的傷口。

李玉鶴本來捂著傷口心情寡慾,看見予岑手上的蕨菜,臉上的衰敗之色,瞬間亮了起來,他激動著跑上前去,每走一步都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他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蕨菜,“秦姑娘,這鱉草……”?

“能吃”,在她看到李玉鶴面目扭曲地朝著自己跑來的時候,她就大概猜測到了李玉鶴要問她什麼。

“能吃”!李玉鶴大喜於色,後又面露哀痛,“早該知道就好了”,垂眉低下,眼角聚了不少淚泉。

不知李玉鶴如此,聽到秦儀說這鱉草能吃,不少的人又哀思起來,思念起餓死的親人,這鱉草有時在路上會見到,但是沒人知道這鱉草可食用。

村長還在昏迷不醒,沒人主持大局,時間久了必定潰散,秦儀看了一眼灰心喪氣的眾人,大聲說道,“各位,我在此有一個想法,你們且聽我說,咱們一路走來,從不相識到共患難,想要安全地走到南邊安家,就得互相扶持”。

“大家想一想,就比如今天那些匪人殺我們,我們如果不團結一致反抗,會有什麼結果,還沒有等到予岑劫持了那匪頭,我們就已經被殺得片甲不留,是我們的絕心,保住了一條性命”,秦儀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發現有些動容,後又接著說。

“以現在的情況,咱們不能各顧各的,需得吃住一起承擔,等到大家都完全恢復了再分開如何”。

大家一路逃荒而來,什麼糟糕的情況都遇見過,本來跟著大夥一起去南邊,是想尋找著出路,但是並不抱著太大的期盼,路上秦儀識得些吃食也告知大家,一直以來飢腸轆轆總算體會了飽飢感覺,讓大家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只是再經歷了今天的匪人襲擊後,大家又恢復了以往的麻木。

大夥死氣沉沉的目光裡帶著一絲亮光,從出事到現在,秦儀總能把他們從懸崖邊緣處拉回來。

“秦姑娘,我們都聽你的,我知道你都是為了大家好,老朽知道若是沒有你和予岑大夥也絕走不出困境,你和岑對各位都有恩呀,請受老朽一拜,多謝秦儀士於予岑君”,何曾撐著木棍,巍巍顫顫地站起來,對著秦儀和岑一拜,這段話從一個年歲以高的老者身上說出,頓時感染了不少人。

所有人都發自內心對秦儀和予岺一拜,“多謝秦儀士和予岑君”,女士:有才華女子尊稱,君:男人尊稱,類似於對諸侯家的公子畏稱。

秦儀是想著聚攏人心,讓衰敗的人心重燃起來,畢竟她感覺如果大家一起到了南邊說不定會組成一個村莊,自然是要同心。

而何曾的話卻把她抬到了和村長同樣的位置,不止是感恩,而是有一種領袖的感味,這老者頗有些兩者意思。

秦儀看著昏迷的村長,大夥沒了主心骨,是需要有人站起來了,聚一聚人心。

“大夥不必如此,只要我們同一條心,定能化險為夷,我剛才在山坡上發現了鱉草,這鱉草的嫩芽可食用,現在我們氣血流失得嚴重,需要飽腹,行動自如者隨著我一起去採,從今天開始我們同吃一起”。

大夥都高興不已,一些病重的孤家寡人更是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些人洗菜,一些人生火,一切操作有序,各自都飽飢了一頓,昏迷者餵了些藥水,病情雖然沒有好轉的太快,但是起碼保全了性命。

第二日,村長二妞等人醒了過來,眾人皆喜。

村長兩個兒子和兒媳婦圍在村長面前欣喜落淚,提心吊膽的心總算落地。

“爹,您感覺怎麼樣”,大兒子劉巴還以為村長挺不過去,熬了一夜蹲守在旁。

“他……他們怎麼樣”,村長微睜著眼睛,整個人都很虛弱。

“爹,何大夫給他們都敷藥了,秦姑娘帶著大家採鱉草煮食”。

“鱉草可吃”?村長渾濁的眼神底蕩起漣漪。

“可吃,可吃,爹你一日未進食,定餓了,我讓玉娘盛鱉草湯來”,玉娘立馬去盛湯去。

“好,好……”村長胸口激動後漸漸平復下去,又繼續睡了過去。

“爹怎麼又睡了,該不會”,二兒子劉岱又怕村長挺不過去。

大兒子不確定鼻底探氣,鬆了一口氣,“爹累了,不是去了”。

一切在有序地進行著,每天去採蘑菇,和鱉菜煮食,大夥身上傷透過不斷的喝藥,明顯有了好轉。

只是山上蕨菜採完後,因為大量的採摘,漸漸沒了,所以大夥商議,陸續慢慢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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