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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遇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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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經歷了三天的時間,他們跨過了一座大山,走到了官道上,過了長番地界。

在往前走十幾裡就是裡洛城,路上不少人都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流民,他們都是去秦都,不過因為沒有官蝶最後也打算繞路而行。

走到半道的時候,時辰到了晌午,大家開始自覺以梨花村村長為主,村長叫大家讓大家休息,大夥就開始在路上找個平躺的地方坐下。

一來村長有管理村子的經驗和威嚴,梨花村的人也多,二來他們也不敢自己託大,因為也沒有予岑的武功高強。

並且有的時候他們也需要予岑保護,目前為止村長也沒有做出傷害大家的事情,而且村長還是一個恪守的人,讓人有安全感。

大家開始架起灶臺,把陶釜放上去,把在採來的蘑菇煮上。

這一操作把路過的人看的好奇,畢竟有的人半天都沒有進食,有的陶釜可能兩三天都有取出來過,突然看到有這麼多人在居然煮東西,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開始有一些人腳步不自覺地靠近過來,眼底冒著綠光,只是看到他們煮的蕈後個個露出了失望的眼神,這東西有毒,就算在餓也不能吃有毒的東西。

看到那些人散去,大夥心裡才喘了口氣,要不然太可怕,像狼一樣地盯著他們。

所有人在煮好東西后便馬不停歇的吞吃起來,生怕有人搶。

秦儀吃好後躺在樹蔭下,看著過往的人群,開始深思起來,她覺得大家包括自己在內都太弱了,以前有予岑保護,現在大家一起同行,就會覺太不安全了。

特別是像路邊上幾個盯著人看的幾個男子,那股眼底赤裸裸的慾望,就好像是盯著小羊仔的狼群,讓她想起來了之前發生的搶男童吃事件。

她立馬找到了村長說出了她的顧慮,村長其實也有這種感覺,心裡有著深深的擔憂。

大夥又一次被村長召開了商議。

“大夥都知道,我們一路去南邊會有很多危險,我相信大夥都清楚現在的處境,我和秦姑娘都商量好了,我們需要每個人手上有一把武器,就像砍柴用的砍柴刀要隨時放在身上,但是有些人沒有砍柴刀怎麼辦,木棍和石頭也是我們可以防身的武器,我們不可以鬆懈,要隨時防範”。

大夥都點點頭,並且都開始找石頭放在自己懷裡。

予岑還教了大家一些簡單通用的招式防身,大夥都高興不已,平常要學武,可是要交錢的,要麼被人相中才行。

李玉鶴一些人興高采烈地拜予岑為師,予岑皺眉說不用這麼叫他,但是他們都覺得予岑教他們招式,就是他們師傅了。

夜深的時候,大夥都聚在一起睡覺,老弱睡在裡頭,形成一個包圍圈,周圍生著一把火照明。

為了防止危險發生,大家還是輪流守夜,不知為什麼秦儀總感覺眼皮跳動,有些不好地預感。

“小姐,小心有不少人過來了”,予岑眼眸冰冷握緊劍柄,

秦儀立馬起來,搖醒了周圍的人,“醒醒,把旁邊的人都搖醒,有危險”。

大夥都相繼醒來,警惕地握緊各自手裡的東西。

“上,不要全都殺死了,小的留著養”。

一道高亢的男聲響起,喊話的內容無比殘忍,幾十個人帶著刀向他們衝鋒過來。

秦儀拿著一把小刀高喊著,“別退縮,全力以赴還能保全一條性命,害怕就等於把命丟掉別人手裡了”。

“記住予岺教你們的招式”。

大家本來還很害怕,聽到秦儀的話頓時有了反抗的決心,都是死,拼一拼說不定還有生的希望。

帶頭的男人陰狠的目光審視看向秦儀方向,“殺死那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話太有煽動性了,原來還在畏縮害怕的人,立刻有了決一死戰的勇氣。

秦儀側身躲過了一刀,手背被颳了一道深淺的傷口,感到火辣辣的疼,她帶著一股殺氣地看向那個喊話的男人,可以明確那個男人就是帶頭人了,“予岑拿下那個人”,只要劫持那個為首的男人了,這些人群龍無首就好辦多了。

予岑拔出刺在賊人身上的劍,頓時一股熱血直飛,他左腳猛的一點,身體飛躍而上,朝著那個男人擊去,猛攻對方的要害部位。

男人揮刀坎下一擊,被逼著踉蹌後退,心裡震驚,沒有想到,一群流民裡面居然有身手這麼好的人。

予岑出劍如電,快得如一道殘影,只聽見一聲慘叫,男人整個身體都被予岑打飛出去,胸前割出一道大裂痕,血水噴湧而出,一股鑽心的劇痛感隨即而來。

予岑一腳踩在男人傷口上血流得更快了,語氣冷漠地開口,“不想死就讓他們住手”。

男人忍著痛,大喊一聲,“住手,你們都住手”。

但是人聲淹沒在了喊殺之中,予岑舉起劍用力一擊,刃利穿過男人的手掌心,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予岑丹沉使出內力大喊,“不想你們領頭的死,就全都住手”。

手下看見領頭人被拿下,頓時有些慌亂,全都立馬後退。

予岑拔劍而出,又是一聲慘痛叫,一把拎起此刻被折磨得氣虛的男人,劍架在男人脖頸上,“讓我們的人走”。

“那我呢”,男人緊張地開口,額頭冒出密密細汗。

“這就要看我家小姐怎麼說了”,予岑一臉肅聲道。

男人透過予岑的視線看向了秦儀的方向,此刻秦儀表情冷漠眼底藏著一絲殺氣,男人不由地嚥了一把口水,“兄弟,你放了我,我保證不再侵犯你們”。

秦儀雖然心裡一陣怒意,但是此刻她對著男人說道,“等我們的人都走遠了,他自然會放了你”,以予岑身手逃離這些人應該不難,這些人除了為首的男人以外,都是一些花架子,但是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足夠殺人。

“傷勢不重者攙扶一下傷重著走”,秦儀背起已經昏迷的二妞開口道,大夥到這一刻都把身邊的人當做自己人,相互攙扶著離開,就算傷勢很重也不敢慢下腳步,馬不停蹄走進了山林中,不敢從官道行走,以防匪人殺個回馬槍。

一個滿臉胡腮的男人揹著奄奄一息的村長趕到到秦儀面前,村長手指止不住地顫抖,額頭疼得冒出冷汗,“秦姑娘,予岑……”

“村長,你放心,以予岑的身手,他們打不過,我會給他留記號,讓他找到我們”,秦儀手背上都在滴著血,她抿著嘴臉色一片蒼白,一句話說完後都覺得體力流失。

“這就好,就好……”,村長嘴裡重複唸叨這句話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在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後,大夥才在一個山谷間停下。

大夥開始哭了起來,死的人沒能一起離開,離開的人又半死不活的,本來想大夥一起去南邊,人生地不熟,可以互相有個照應。

有些人雖然一開始不認識,但是時間久了熟了些後,看到在眼前死去突然心生悲哀,感覺未來縹緲,那一點活著下去的希望都被扼殺掉。

秦儀一臉冷肅道,“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你們誰會看病,就算識得一些草藥也是好的”。

大夥立刻停止哭嚎,現在秦儀的每一句話都在大家心裡分量都極重,要不是秦儀和予岑大家估計都成一具屍體了。

“秦姑娘,老朽識得一些皮毛”,一雙滿是蒼桑的手魏巍顫顫舉起來,老人腹部受傷,沒說一句話都極速喘著。

秦儀一喜,快速走上前去,看到老人傷後,她的心一沉,“老伯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姑娘,我需要有人幫我”,老人乃梨花村的赤腳大夫,名何曾。

“我來”,剛才揹著村長的大鬍子走過來,“秦姑娘,我受一點小傷並無大礙,可以給老伯當下手”。

“我也可以幫忙”,李慎從人群裡站了起來,一臉焦慮,他妻子左肩被砍了一刀,失血過多,需要及時醫救。

“我行動不便,你們把山中所見到的草根樹葉,樹枝,但凡能見到的通通採回來,我一一辨認”,何曾認真囑咐道。

“行我們這就去”。

大夥本來受了傷,都對於別人來說,能行動的,都算輕傷了,於是在何曾交代後,就自覺地要去尋藥,但是被秦儀攔下一部分人來。

有些人不解,現在緊要關頭是趕緊找草藥給大家敷上,“秦姑娘,我們人多去找,不是更好嗎”。

“我讓一些人留下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秦儀看向何曾,“老伯如果傷口復發瘡瘍是不是會很嚴重”,瘡瘍:感染。

“是的,嚴重者會死”,何曾點點頭,眉頭緊蹙神色凝重,一般防止瘡瘍大多用到醋或者酒來消瘍,但是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條件,如果必要的時候,就得燒刀刮腐肉,沒人能扛得住這種治法。

大夥一聽都緊張起來,像他們這種普通百姓來說,多病小災乃是常有之事,只是重病者大都醫不好,不是因為大夫醫術不高,而是沒錢治病。

“聽著,一些人去拾柴火,一些人去找些乾淨的水,把水煮的滾燙來擦拭傷口,如有人額頭髮熱者,就用熱水弄溼布敷在額頭上”,秦儀說完後,大家就快速地分手行動。

事不宜遲,秦儀快速地去尋找草藥,只要目及所處,都通通採一樣,她本來想趕緊拿回去給何曾看,不遠處一處斜坡上,長著一片茂盛的芒萁,

芒萁,耐旱,耐瘠薄,就算水分不足的山林中也能長的很好。

“太好了,不用來回折騰了”,秦儀立即丟棄手中的植物,直奔芒萁而去,芒萁根部剛硬,但是好折斷,不一會她抱著一堆的芒萁回去。

大夥看到秦儀摘了滿滿的一堆芒萁回來,認為秦儀要白忙活一場了,這東西以前田野山坡上最多,農夫把它們當雜草,除之不盡,很快它們又長了出來,生命力頑強。

何曾看到秦儀懷裡抱著一堆芒萁,眼裡冒出亮光,“芒萁!好呀,芒萁可止血”,雖然有人拿回來的藥中有些是有用的,但是像芒萁一樣數目眾多的,可太方便了。

最讓何曾感到欣喜的是他從大鬍子採回的一堆草中,拿起一株來著紫色小花,激動地說,“你在哪裡採到的生地黃”。

何曾這麼問,大鬍子覺得他一定是採到了有用草藥,“記得不太清了,當時只顧得趕緊採回來”。

“快,讓他們跟你採生地黃,記住根莖一下都要拔出來”,生地黃清熱涼血,養陰生津,要是能製成熟地黃更是補血,只是現在沒有時間去製藥。

“好,我這就去”,事情緊急,大鬍子立馬就尋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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