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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樓府。
“哈欠……”
古意又了個哈欠。
“這麼晚了，等你回去天都亮了，要不今天在我睡吧。”
司雲卿很疑惑。
“在你這睡？可我出了這個院就會被別人發現的吧？”
“還不簡單。”
古意邊說邊朝自己的房裡走去。
“我給你打個地鋪。”
說時遲那時快，司雲卿一把抓住古意的手腕。
他嚇得舌頭都打結。
“不不不不不合適吧？？！”
古意被他拽的趔趄，皺著眉狐疑的看他。
“這有什麼不合適？打地鋪而已，又不在同一張床上。”
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古意又問。
“難不成……你喜歡裸睡啊？”
有時候和古意講話的時候司雲卿是真有種衝動想看看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看著司雲卿臉上如此難看的神情，古意心下了然。
然後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不過別擔心，嬋媛和長久平時就住在我的偏殿，我現在就去給你收拾出來，想來你住那也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說罷就轉彎又往偏殿走。
司雲卿其實剛才就一直沒聽懂古意口中的“洛水”是何意，但眼看著自己糾結已久的該如何向古意說明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被輕易解決，他大鬆口氣。
一身輕鬆的跟著古意往偏殿走。
兩個小姑娘走時將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古急剛開啟門就聞到一膠馨香。
就是房裡為了通風一直開著窗，乍一下進去冷的厲害。
古意哆嗦了一陣。
司雲卿跟在她身後進去，見狀把窗戶關上。
司雲卿：“我剛剛看見裡間還有張空床……我睡那個吧？”
古意點點頭：“嗯。我去給你拿兩床新被褥。”
說罷就在嬋媛的床前蹲下，從底下拖出一隻很大的木匣。
上面沒鎖，只有兩個釘在介面處的扣子。
古意把匣子開啟，從裡面抱起兩隻花白的被子塞到身旁的司雲卿懷裡。
“吶，一床躺，一床蓋。”
司雲卿應了聲好，忙不迭接過。
古意在旁邊搭手，和司雲卿伏身在床板上將那床被子鋪開。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叫古意一聲：“意兒你快來看。”
“嗯？”
古意探頭過去。
只見那床花白的被子的邊角處，赫然有著一隻豔紅的、新鮮的半枚血指紋。
大半夜裡，周遭都靜悄悄的，窗外的黑綿延無邊無際看不見頭，本來身上就發怵。
這麼一看，誰不得嚇個半死。
古意往後連退好幾步。
“這、這是誰的？？”
司雲卿沉著眉伸手摸了摸那半枚血指紋，
血跡被抹花了。
“這血…居然是剛塗上去的？？”司雲卿道，接著要把自己的手舉起來正反都看了看，“可，我的手上沒有傷口。”
這時古意也把自己的手舉起來看。
發現食指處有個針孔般大小的口子，且明顯是剛扎的，還在往外嘩嘩流著血。
“不用害怕……是我的。”
因為手上還有昨天的舊傷，古意也沒太在意多出來的一道刺痛。
可後來又再回憶起來，她好像確實是感覺到剛剛從木匣裡抱出被子時指腹裡好像扎進了什麼東西。
思緒被耳畔的司雲卿打斷，他正彎腰在她臉邊輕聲叫她。
“來，伸出手來，我看看，”
古意呆愣的把手伸給司雲卿，任由他拿著操控。
耳邊也聽得到他講話，可幾乎等同於忽視。
“沈全你等等……先放開。”
抽回自己的手，古意飛快的又跑回那隻木匣前。
古意喃喃自語，心頭慌張的預感越來越強。
“沈全，剛剛有血跡的那床被子你能幫我抱過來麼？”
古意突然出聲。
“噢，好。”
司雲卿將被子放在古意麵前鋪開。
古意抬手拔下自己頭上一根梨花花簪。
一小撮被挽在耳後的青絲蜿蜒垂落。
只見她芊荑婉轉，微翹後高舉，接著狠狠扎進被子向下一拉。
“譁當。”
白色錦被被劃開一道大口。
古意抬手把被套撐開。
只見裡頭只有一隻木製珠花。
那支珠花確關是非常普通，一二朵木雕的菊花簇擁在上面，邊上還掩映著一兩片楓葉。
之前沒認識古意的時候司雲卿呆來無事經常會在街上騰晃盪著找話本子看。也碰到過賣這種珠花的，便宜的很，五文錢三個。
頂多是樣式不同。
反觀古意，明明方才還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
卻在看到那支珠花時大驚失色。
古意問她怎麼了。
古意抿了抿嘴。
“我之前，偶然一次帶著嬋媛和長久去秋嘉軒吃了頓飯。”
說到這，司雲卿臉上有些訕訕的——他生怕古意問他自己那天為突然出現在那。
古意接著說。
“那天嬋媛無意間說了好多關於秋嘉軒的細節，我還在疑惑她怎麼知道那麼多。”
“長久又跟我講，是因為她想吃秋嘉軒，一個人饞了很久。”
“我那時看到的，結帳時秋嘉軒的丫鬟們除了統一的衣服之外，頭上全戴著這種珠花。”
古意又從那支珠花上拔下一根髮絲。
“我現在相信古意說的了。”
“嬋媛絕對沒那麼簡單。”
“顧不上睡了。”
古意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拿起司雲卿放在那裡的季搖情的畫像碎片。
“我現在就去把這幅畫沾好。天一亮，定要找到嬋媛。”
“唉，你別急。”
司雲卿一把拽住古意的手腕。
“萬事都要一步步慢慢來。你現在困的眼皮直打架，就算找到嬋媛又如何？能和聲細語的把她說動麼？”
司雲卿又把那一盒子碎片拿回來。
“好好的睡一覺，我沾好了畫就去叫醒你，好麼？”
古意明白他說的有道理，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
“行……那你千萬記得早些叫醒我、我就睡一小會。”
司雲卿也應著好也把她送回去。
次日，日上三竿。
季搖情的畫像碎片雖然多，但並不雜亂。
可以看得出來是嬋媛是實在怕被發現才出此下策。
正因如此，碎片的切口也十分平整光滑。
司方卿整個進行過程非常順利。
“小姐、您快醒醒。”
古意剛醒來，就聽見這麼一聲。
昨晚熬的實在太過，古意睜開眼後反應過了好一陣才悠悠轉醒。
然後一個翻身，看到了淚眼婆娑跪在自己床邊的長久。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