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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你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了，才會想到利用白默顏流掉他。”
“他在你的肚子裡，你有權決定要不要他。但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有知道他存在的權力。哪怕好好送走他也行，可是你偏要用這樣一種方式。”
“非要用他來祭奠你那可歌可泣的愛情！怎麼會有你這樣冷心冷情的女人。”
他的手慢慢收緊，“只要想到你後面令人作嘔的戲碼，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南淺笑眼裡的痛意漸漸被恍惚替代，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墨雲湛放開了她。
墨雲湛站起來，眼裡帶著瘋狂，“比起孩子的墓，你應該更喜歡他的墓。你放心，我會把他的墓也遷過來，也好讓他在下面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畢竟他也算是孩子的大伯。”
南淺笑喘了幾下，慢慢站起來，“然後呢？”
“把他的墓遷過來，然後呢？準備把我困在這兒和我一輩子相互折磨，一起等死嗎？”
墨雲湛嘴角帶著嘲諷，“我的一輩子，你還不配！但你這輩子休想從這裡出去。”
“你放心，既然你這麼愛他，我會把整座別墅弄滿他的痕跡，每一寸地。或許等我興致來了，也可以來次角色扮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怎麼樣？”
南淺笑狠狠攥住手掌，沒來得及處理好的掌心，鮮血又一次緩緩流下。
她抬起頭望向他的眼睛，突然之間佈滿冷漠，周身的氣息在一瞬間似乎有了改變。
紅唇輕啟，“好啊。”
墨雲湛本來狠厲的臉色染上一絲意味不明的愕然。
南淺笑緩緩向他走了幾步，又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其實，我剛剛應該扇你一巴掌的。”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眷念，“你知道我為什麼捨不得嗎？”
這才是她，自己痛一分，也必定讓人還一分。
她已經心軟過很多次了。
墨雲湛勃然大怒，將把她推開，雙目充血，聲音冰冷的猶如淬了毒，“南淺笑，你找死！”
南淺笑往後退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形。
她嘴角帶著笑，“墨雲湛，其實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無非就是我瞞著你，沒有告訴你我以前的愛人和你長得像這件事。可是當年那種情況，換做是你，你會全盤托出嗎？更何論我們之間是說這種事的關係？”
“你別忘了，我們之間是你起的頭。最開始我是你的情人，後來嫁給你也是源於算計。就算是後面我給墨振天做事，也幾乎沒有做過有損於你的事，談不上多大的虧欠。既然這樣，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有說的必要嗎？”
墨雲湛眼底的戾氣驟升，一字一句道：“沒有什麼感情？”
“難道不是嗎？”南淺笑就那麼看著他，“所有沒有明碼標價，開膛公佈，擺在檯面上的東西，本來就都是虛無的。欠，或是不欠，也都是一張嘴說了算。”
墨雲湛自嘲一笑，眼裡是冰冷的失望，“所以，這麼多年，每當我想談的時候，你就會左顧而言他，你永遠都有辦法激怒我。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時好時壞，就保持在一個界限裡。”
“你需要我這張臉睹物思情，卻不想要對我這個人投入多餘的情感，哪怕是愧疚。現在想想，我們的關係在你的定義裡從一開始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你對我偶爾流露出的感情，讓我以為你至少有一點真心，也不過逢場作戲。現在你那淺薄的愧疚怕也是給這張臉的主人。”
“因為你背叛了他，也背叛了自己。不論身心，至少都有一瞬。”
南淺笑眸光一冷。
墨雲湛薄唇微抿，眸光深沉，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南淺笑，所以你對他愧疚，怕他失望。而對於我是施捨般的憐憫，就像你那施捨的愛。”
“可施捨的愛也是愛，於是你準備任我發洩折騰，任我折磨，還要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
他俊美的五官泛著冷意，眼眸深處湧動著幾分病態的暗芒，“可是你高估了自己，不過他的幾張照片，你就受不住了。”
他低喃，“我對你所有的控訴都敵不過一張照片讓你失態。”
墨雲湛走向南淺笑幾步，南淺笑心裡浮現出一抹不祥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他唇角勾起笑，卻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你不應該猜的到嗎？”
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往樓梯口走去。
南淺笑瘋狂掙扎著，“放開我！”
墨雲湛冷聲道：“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把他的墓地挖來，最好保持安靜。”
“你——”
南淺笑放棄掙扎，安靜的被他抱到樓梯口轉角處。
突然開口，“墨雲湛。”
墨雲湛腳步頓了一下，停在那裡。
她淡淡的望過來，撞進他陰沉的眼眸，“我如你所願......”
電光火石之間，南淺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推開他，從樓梯上快速滾了下去，額頭狠狠撞在牆壁上。
她半起身，鮮血順勢而下，染紅了半張側臉。
南淺笑衝他一笑，不似往常，卻好像極其愉悅。
墨雲湛被她的話怔在原地，看見她滾下樓準備焦急衝下去的腿，又退了回去。
她說：“只要不是死屍，永遠不要對一個殺手掉以輕心。”
“這個世上我不願意的事，誰也做不了我的主。”
她的眉眼間盡是篤定與自傲。
他站在樓梯上，她坐在樓梯下。
四目相對，遙遙相望。
溫玉璟走進別墅的時候，別墅到處都是被砸過的痕跡。
傢俱移了位，倒的歪歪扭扭，角落裡到處都是古董、花瓶的碎片。
最詭異的莫過於每隔幾米便掛在牆上的照片。
墨雲湛站在一片狼藉裡，嘴裡叼著一根菸，吞雲吐霧。
溫玉璟突然不敢多看，走到墨雲湛身邊，低聲道：“三哥，這是怎麼了？”
墨雲湛拿下煙，緩緩轉頭看向他，眸中迸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寒光，“我記得，大哥在國外那幾年是你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