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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璟低聲回到道：“是，除了最開始那兩年，後面的時間是我陪著二哥。”
墨雲湛的眼眸更冷了幾分，“所以，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三哥，我......”
“行了，”墨雲湛不耐煩的打斷他，“先上去給她看看。”
說完率先走了上去，溫玉璟咬牙提著藥箱跟了上去。
走到一間臥室門口，墨雲湛停了下來，唇角掛起嘲諷的笑，“進去吧，溫大醫生看病，我自然應該退避三舍。”
溫玉璟頓了一下，“三哥......”
“滾進去！”
南淺笑靠在床上，閉目養神，臉上是半凝固的血，右手自然的垂在一側，掌心血肉模糊。
這本該是極其狼狽，又脆弱的一幕，可放在南淺笑身上卻極其的違和。
哪怕是雙眼緊閉，在她身上能感受到的也只有氣定神閒。
溫玉璟把藥箱放在桌子上，南淺笑睜開眼。
他低聲問道:“三哥，都知道了？”
南淺笑沒有說話。
溫玉璟拿出棉籤，消毒水，藥和其他醫療用品。拿過她的手，先輕輕給她消毒。
“知道多少？全部？”
南淺笑淡淡道:“該知道的，能知道的，還有被添油加醋的。”
“誰？”
南淺笑又不說話了。
溫玉璟手上一用力，引得南淺笑眉頭一皺。
“你的嘴是鑲了金子嗎？你不會對三哥也是這個樣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吧？”
“果然，”溫玉璟把已經被血沾滿的棉籤扔掉，“但如果你不想和三哥解釋，不應該是這副死樣子啊？”
想起在大廳看到的照片，“三哥拿二哥的照片逼你了？你現在對這血免疫，是和三哥打架了？”
南淺笑冷聲道:“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溫玉璟目光一沉，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我果然就不該管你這個瘋子。”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你真的不打算跟三哥解釋清楚？”
南淺笑垂下眼眸，“我發現，不知道從時候起，我把這步棋走進了死路。如果以南淺笑的身份，我沒有辦法跟他解釋。如果換個角度，我解釋不了，他更無法接受。”
溫玉璟靜默了片刻，“當年我就說過，你不應該這麼走。”
“可是當年，連你自己都不能完全信任他不是嗎？”
溫玉璟啞口無言，沉默下來。
南淺笑抽回手，“照你這個速度，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你應該知道他找你這個已經是個半吊子的醫生來處理是為什麼。你先出去跟他解釋清楚，剩下的我自己處理。”
溫玉璟把手上的藥品放下，棉籤扔掉，“好好擦藥，留個疤也不嫌醜。處理完，吃點藥，然後好好休息，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夠弱了。”
溫玉璟出去把門帶上。
墨雲湛靠在牆上，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三哥，下次再說吧。”
剛到樓下，溫玉璟還沒來得及開口，墨雲湛一拳砸了過來。
溫玉璟還沒緩過神來，又一拳砸在了肚子上。
溫玉璟沒還手，甚至沒敢閃躲。
墨雲湛一拳一拳砸在身上，他忍著痛，被打倒，又爬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墨雲湛才停止這場單方面的打架。
“你從一開始知道南淺笑就是當年墨雲澈的那個女人，是嗎？”
溫玉璟慢慢站起來，“是。”
“什麼時候知道的？”
“出國沒多久。”
“身份呢？”
“大哥出事後。”
墨雲湛目光凜冽，泛著冷光，手指緊攥成拳，指節咯咯作響，“你從第一次知道我和南淺笑在一起，就知道我只不過是一個被人玩弄於股掌中的蠢貨？”
溫玉璟捏緊手指，“是。”
“為什麼？”
墨雲湛又一拳砸了過去，厲聲道：“整整四年，你看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了四年，開心嗎？好玩嗎？”
溫玉璟艱難爬起來，疼痛難忍，一隻手撐在牆上，另一隻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墨雲湛冷眼看著，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我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到底她給了你什麼，讓你這麼對我？”
“三哥，你真的沒有猜到嗎？”
“什麼意思？”
“當年二哥出事後，明明在國外查到的線索和國內有關，為什麼偏偏斷在了雲都？為什麼那麼多人去查，最後的結果卻還是無疾而終。二哥的死，牽扯到了太多人，太多利益，可最終獲益最大的難道不是三哥你嗎？”
墨雲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所以你懷疑，我害死了我大哥？”
溫玉璟避開他的眼神，慚愧道：“對不起，三哥。但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懷疑過，這之後所有的事，都太巧了。二哥出事前那幾年，你又處處和他作對，再加上當時墨伯伯非要撤回二哥在國外經營的一切，我只能咬著牙撐著，不讓二哥的心血毀於一旦。。”
“那段時間太忙，太混亂了，事情也查不清楚。你又偏偏在國內替代了二哥之後，來到了國外接手一切。所以她懷疑到你身上的時候，我沒有完全信任你。只是後來......”
知道真相的一瞬間，墨雲湛並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他怔怔的看著溫玉璟，眼睛一動不動。
心底湧動著的是難以抑制的心寒。
溫玉璟心下一慌，“三哥，對不起......”
墨雲湛打斷他的話，“你走吧。”
“我......”
“滾！”
“對不起，三哥。我不礙著你的臉了。”
溫玉璟再次道歉，然後轉身一瘸一拐的離去。
身後傳來墨雲湛清晰又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溫玉璟，從今天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溫玉璟苦笑，是該這樣。
壓下心中的苦澀，他低聲應道：“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以後三哥你以後還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拼盡全力。”
墨雲湛沒有再說話。
溫玉璟前腳剛走出別墅，傅盛然後腳就到了。
一進別墅，墨雲湛坐在唯一還看得過得去的沙發上，整個人處在低氣壓中，周身還瀰漫著的頹廢的氣息。
“三哥，小六來過了？”
“嗯。”墨雲湛低低應了一聲。
墨雲湛緩緩看向他，冷目灼灼，“當年我大哥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懷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