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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月回到教室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這節是自習課。
吳滄霆見他回來了，伸手推給他幾本物理書和筆記本。
“喏，撿回來的。”
許明月翻開扉頁，是秦青川的。
“替她謝謝你。”
“她怎麼樣，怎麼突然暈倒了？”吳滄霆好奇地問。
這件事引起的轟動可不小，加之秦青川本人就是一個八卦焦點，各種輿論頓時在年級裡闇然生長。
“低血糖。”許明月不喜歡有人討論這件事，皺著眉說，“沒什麼大問題。”
“她吃飯亂七八糟的。”
吳滄霆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在二食堂吃飯就經常看見她正餐就點一盤子青菜，早上也只吃麵包那些沒營養的東西。明明賣粥面的視窗就在旁邊她都懶得去點。剛剛聽劉佳嘉說，她高一的時候胃痛到半夜去醫院吊水。”
許明月想起來了，當時情況確實是這樣的。
“她不是，她消化系統不好，天生就那樣。但凡吃多一點或者吃油一點就會吐，身體不行。”許明月搖頭。
“真可憐。”吳滄霆手上轉了一圈筆，說道，“怪不得呢。”
許明月沒有接話，他心裡越來越疑惑秦青川到底有什麼事瞞著他。
趁著快下課的五分鐘，許明月去了文科樓層，和顏曉霽簡短地講述了一下事情經過，讓她去陪著秦青川。
顏曉霽自己也是個八卦的主，早就聽說了這件事，信誓旦旦一定會督促秦青川好好吃飯。
“對了，秦青川除了胃病，還有別的什麼病嗎？”許明月問她。
“沒有啊，沒聽她說過了。除了高一有一陣子休息很不好的時候經常偏頭痛，就沒有別的了。”顏曉霽努力回憶著，“她睡眠不好，經常失眠。她前兩天還和我說參加那個什麼，化學競賽培訓班很累，又失眠了。”
“是嗎？”許明月陡然想起，秦青川好像突然就有了很重的黑眼圈，“那對她來說是太辛苦了。”
“我們馬上就離校集訓了，她又忙學習又忙音樂的，焦慮一點是難免的，你少惹她。”
顏曉霽反過來教育許明月，許明月乖乖點頭，一反常態沒有拌嘴。
中午
秦青川作為“病號”歸來，望著盤子裡的一大份牛肉陷入沉思。顏曉霽又給她打來一碗雞湯，裡面漂浮了好幾塊雞肉和茶樹菇，催促她快吃。
“我撈了好久的湯！你快吃吧，吃完了病好的快。”顏曉霽又給她夾了一塊蘑菇。
“太多了吧......”
“多什麼多，趕緊吃完！吃完才有力氣幹活！”顏曉霽面色嚴肅，筷子敲敲秦青川的飯盤：“快吃！”
“好吧。”
晚上，化學培訓課秦青川回來上課時明顯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竊竊私語什麼。秦青川無奈嘆了一口氣，心下覺得無聊透頂。
“真是閒的慌。”
開啟化學書坐等老師上課，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手指修長，戴了一隻運動手錶，黑色的。那手青筋突起，秦青川挑了挑眉。
“媽呀，這手，美術生狂喜！”她心想。
順著這手往上看，秦青川呼吸一滯，是吳滄霆。
“你的物理書，許明月叫我撿回來了，他有事晚點才來，去上廁所了。”
吳滄霆看著她，很明顯能覺得她還是一副病秧子的狀態，又多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啊？啊......謝謝你.....我，我那個，我好多了。”
秦青川雙手接過書，磕磕巴巴地說著。說完了又暗自咬著自己的舌頭，怎麼連話都說不利索啊！
吳滄霆也只是客套一下，沒關注那麼多，就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秦青川望著他筆直的背出神。又翻開自己的物理書和筆記本檢查有沒有少了夾在裡面的試卷，猛地在筆記本最後一頁看見一個便利貼，上面有一句話。
“好好吃飯，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WCT”後面跟著一個小笑臉。
心裡頓時軟下一角。秦青川把便利貼小心壓實，鄭重地把筆記本放回自己的書包。
後來的很久，秦青川也還是沒學會好好照顧自己，但是那張便利貼卻在她的回憶相簿裡貼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