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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陸司昭在看自己，夏瑤輕抬眼睫，懵懂道：“你怎麼不喝？味道還不錯的，就是有點怪。”
“媽，湯裡面怎麼放了這麼多東西？”
王金花目光閃躲了下，掩飾般夾了些菜放到夏瑤碗裡，催促道：“沒放多少，紅棗，補血的，當歸，補氣的，那些東西可以不吃，光喝湯就好了。”
夏瑤不疑有它，拿起湯匙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幾分鐘後，一盅湯被她一飲而盡。
夏瑤渾身熱烘烘的，舔舔水光瀲灩的紅唇，轉頭看向陸司昭，嘀咕道：
“我喝好了，你也快喝吧。”
男人目光耐人尋味，湊到她耳側，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確定？”
夏瑤狐疑瞪他一眼，小聲道：“喝個湯而已，有什麼確不確定的，喝吧，我家還沒窮到連湯都喝不起。”
陸司昭點點頭。
重新捏起湯勺送到唇邊時，嘴角不易察覺勾起一絲笑痕。
見狀，夏小兵探頭看了過去，大大咧咧道：“媽，我也來一碗。”
王金花壓根不搭理他：“去去去，你脾胃好的很，不需要進補，吃兩塊魚就好了。”
“媽，我不想吃魚。”有過剛才那番經歷，夏小兵哪裡還有心情吃魚，聽到“魚”字忍不住差點吐出來。
“那就吃鹹菜，喝粥。”
“……”夏小兵內心一陣默哀，好吧，他媽眼裡快要容不下他了。
一盅大雜燴似的的濃湯被陸司昭喝得優雅，他洗了手，重新坐回原位，在滿桌人的目光中，有條不紊地幫夏瑤挑起了魚刺。
黃白交織的燈光下，陸司昭挽起一截袖口，修長的手指捏住筷子將魚塊摁住，慢條斯理地將魚骨一根根剔了出來。
他動作很輕很柔，像醫院裡在做手術的醫生，沒有放過任何一條小刺。
明明給她挑過很多次了，夏瑤還是看得出神。
就連喝著白粥的夏小兵也不禁讚歎一聲：“姐夫，你真有耐心！”
剔了五六塊後，知道夏瑤的飯量，陸司昭停住手，貼心地在魚塊上澆了汁端至她面前，這才交疊雙腿，整個人往座椅後背靠，斂眉瞥向夏小兵：
“下個月我還要再開家新罐頭廠，小舅子，想不想過來幫忙。”
夏小兵舀粥的手頓住，看看王金花，又看看夏瑤，歪著嘴囁嚅道：
“姐夫，還是算了吧，我對做罐頭一竅不通，就不佔用你的用人名額了。”
王金花想了想，拿手帕揩掉嘴角的油水，也說：
“女婿，你那要是缺人，告訴我們一聲，小兵免費給你幫忙。你要是想幫襯我們就算了。”
“咱家小賣鋪開著呢，那鋪子一個月收入可以頂我在菜市場一年多的工資，家裡不缺錢花。”
陸司昭若有所思地淡淡頷首，“行，那我就不勉強了，等明年開春新廠賺了錢，給你們換套新房子，這房子小了點。”
王金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在這住的挺好的，鄰居也熟，破那費幹嘛。”
陸司昭抬手將妻子臉頰垂落的髮絲別到耳後，目光溫柔繾綣。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夜裡十一點。
兩人相擁著躺在夏瑤的“閨房”裡，聽著外面滂沱的雨聲。
這場暴雨一直從晚飯時間下到深夜，也斷了他們回家的路。
“阿昭，我明早要去器械研究所報到，所長說給我個研究員噹噹。”
夏瑤將身體貼向陸司昭，下巴埋在他胸口，仰著小臉輕聲說道。
陸司昭的手緊緊箍在她腰間，捧住她額頭親了親，由衷道：“我媳婦真棒！去吧，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當過團長的他自然清楚不過器械研究所是幹什麼。
手掌滑上去大肆揉捏著，薄唇勾住她唇舌，纏綿地深.吻。
想起門外的王金花和夏小兵，夏瑤驚了下，推開他：“阿昭，我怎麼覺得好熱。”
可稍微一動，那張可憐的單人床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叫人難堪。
夏瑤不敢作聲，臉色緋紅，唇緊咬著。
“傻瓜，誰讓你叫我喝湯。”
陸司昭喉結難耐地滾動兩下，輕輕扯下她身上的小布料。
外面瓢潑的雨點與夏小兵微微的鼾聲漫進夏瑤耳裡，窗簾被閃電映得慘白，彷彿要爭相一睹室內春光。
夏瑤閉上眼，半仰著脖子細喘，“阿昭……別……”
陸司昭被磨得神經發顫，手指拂過她弓起的背脊，沙啞著嗓子哄道：
“乖，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