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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雲兒(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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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大年三十",是全家團聚的日子,而她卻不得不遠離家鄉,遠離親人和孩子,在這陌生的省城,在這大年之夜,獨自品味著孤獨與寂寞!

盯著那秀麗的面龐,兒時的一連串記憶浮現在我腦海中:村頭老槐下,扎著羊角辮的她,惡狠狠地逼我喊她“姐”;因為貪玩回家晚了,惱怒的母親摁我在腿上,舉手欲打,而她撲過來抱住母親的手,替我求情:奶!都怨俺帶他家來晚了,不怨他,你打俺吧!。幾個娃兒在一起“過家家”,她總要和我在一塊。有時就拉我去她家裡,大人不在,就拽我上炕,還像模像樣地扯過被子,蓋在我倆身上,說大人睡覺都這樣,這樣才會生娃子。我聽了大吃一驚,說咱倆都這樣了,真的生了娃咋辦?。她大咧咧地一掄手,說不會的,咱倆還小呢!待會又補充說,等咱倆大了,姐就給你作媳婦兒,你可不能不娶俺!。我說要是俺娘不願意咋辦?她同樣大咧咧地說:你家俺奶不會不願意的,她最疼俺了。

想著兒時的趣事,我一時心情恍惚。事隔二十多年,上天又把這冰清玉潔的玉人兒,送到我的面前,並讓我與她獨處一室,是考驗我的定力,錘鍊我的品性嗎?還是有意讓我們重續那本已陰差陽錯卻是在幼時就已築就的情緣?

我上高中時,年紀上大我三歲的雲兒,就已出落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挺挺的個,黑黑的發;大大的丹鳳眼,秀秀柳葉眉。一次,她來我們家,走後母親獨自在唸叨:沒想到這閨女竟生就的仙女胚子,也不知誰家的娃子有福?這丫頭肯定得打發個好主。我當時湊趣說:沒準啊,她會來咱家,給您老作個小兒媳婦!。“呸!”母親故作惱怒地輕啐一口,“那大年紀的娃兒,說話沒羞沒臊!”。

現在的雲兒,其美麗不亞當年。雖然生過孩子,但身材依然苗條有致。此刻的她身穿一件高領純白毛衣,胸脯高聳,乳峰凸現。脖子上掛著曉芸買給她的銀色頸鍊,愈發襯得其膚色細膩而又潔白。她臉上有著一絲憂鬱的神色,但五官精緻,秀色可餐。“雲飛!”沉睡中的雲兒,忽然驚呼一聲,兩手在空中亂抓,手裡的遙控器“啪嗒”掉在了地上 我忙伸手,她用兩手緊緊攥住不放,“別丟下俺!”她哀求,此刻她雙目依然緊閉,臉上卻顯出無限的惶恐。我俯下身子,她鬆手把我抱住,“雲飛!啊!雲飛!......”她喃喃道,“別丟下姐!......”。待了一會,我掙出身子,輕呼一聲:“雲姐!”。並不見應承。卻發現從她緊閉的雙目中,溢位了兩滴晶瑩的淚珠。梨花一枝春帶雨!這使得她呈現出別樣的美麗,且更具有惑人的魅力。我不由得春心蕩漾。我重新俯下身子,將她臉上的淚輕輕舔去,然後用雙手支在沙發上,將嘴侵向她那溼漉漉的、媚人的柔唇。

就在我實施我的侵入時,雲兒猛然驚醒過來。她使勁推開我,然後驚呼一聲:“雲飛!咋會是你?”。“雲姐,是我!”我答應著,又低頭用嘴把她的口封住了。“唔......唔......弟!......”她扭動身子,不安地把頭擰來擰去。“姐!我喜歡你!我不會丟了你不管的,永遠不會!”我喃喃自語著,用一條腿半跪在沙發上,另一條腿緊壓在她身上,阻止她的反抗;同時單手攏在她脖後,另一隻手則拽開她毛衣,不安分地伸進去,抓住她酥乳,用力揉搓著。久違的情慾崩發了!一時不可抑制。“啪!”隨著一聲脆響,我臉上早捱了一下。是雲兒用盡全力推開我,狠狠地給了我一耳光! 這一下把我給打懵了!我緩緩站起來,呆若木雞;大腦一片空白。雲兒起身站在我身前,靜靜地看著我。那目光非怒,非嗔,非喜,非憂,非憐,非哀。就那麼幽幽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雲飛!你喝酒了?”良久,她問。“沒有!我沒喝酒......”我嘟囔著。自己也搞不清為何要這樣答,為何不借坡下驢,給自個掩飾一下?。“不對!你喝了,喝得肯定不少!”她嚴厲地回了一句。我垂著頭,不再吭聲。“雲飛!”她喊我的語調變得輕柔起來。見我不應,她走過來,捧起我的臉,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發覺她的手竟有些顫抖。“知道嗎,雲飛?在姐心裡,你是俺親弟,心間也是。可心間小時,我打過他好多次,為了他頑皮搗蛋。打過俺從不後悔。今兒姐打了你,卻是從心窩子裡感到疼......”她聲音忽然哽住。“姐!”我大叫一聲,伸手把她肩膀摟住。“雲飛!親弟......”她把臉緊貼我臉上,伸手環住我的腰,繼續說道:“原諒姐,雲飛!剛才不該打你,可是.....”她頓了下,又說:“你是俺弟,曉芸可是俺妹妹!你......”。“俺倆已經離婚了,姐!”我打斷她的話。“但芸妹心裡其實一直裝著你!你也沒有......”她哽咽著。我推她一下,手扶在她肩上,緊盯她的眼睛:“我與李曉芸今後不會有任何關係了!我現今只喜歡你,姐!”。 “你不能.......!她,......我.....”雲兒吞吞吐吐說完這幾個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猛然推開我,雙手捂面,奔向臥室。我跟進去,見她已撲倒在床上,雙肩不住地聳動,頓感手足無措,內心愈加惶恐不安。我走過去,坐在床沿,用手攬住她肩膀,不住地晃動著,“雲姐!”我柔聲叫著。我為自己的衝動和魯莽而深悔不已。雲兒不僅是我的“鄰家姐姐”,兒時最好的玩伴,長久以來,更成了我心中聖潔的女神,我怎能以剛才的行為來褻瀆她? 過了一會,她漸漸平靜下來。她緩緩坐起,細語問我:“雲飛,告訴姐,你是不是真得喜歡俺?”。“嗯!”我輕聲答,“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願和你在一塊。後來上學走了,無法見到你,我很失落。再後來,聽說你要結婚了,心裡面便很難受。你奶打電話說你結婚那晚,我出去喝酒了,醉得一塌糊塗”。“唉!.....”雲兒長嘆一聲,“咱姐倆就這命!俺結婚哭了大半宿,卻不能不將就著過了這許多年;你有了曉芸,卻又半路鬧著離了婚。現今雖說老天爺把你我又湊到了一塊,可姐不糊塗,姐心裡亮著呢!”雲兒用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髮,“雲飛!等下輩子吧!姐一定多念些書,和你一樣有學問,幹大事,那時再和你作夫妻!”。“姐!......”我懊惱地叫了一聲,她不理我,繼續講道:“你與芸妹用個戲詞講,那才叫‘郎才女貌’!來了這多天,你們的事曉芸都和我講了。你們只是年青,不經事。你要和她離婚,她就跟你賭氣......聽姐一句話,你們合起來吧,好不好?”。“不好!”我賭氣道,一邊將臉扭過一邊。“唉!”雲兒輕喟,“雲飛,有時你真像個......孩子!”。她鬆開手,在床上立起身來,很快,我聽到了脫衣聲,正疑惑間,“雲飛!”她喊我,我猛回頭,發現她已衣衫盡除,燈光下,就像一尊玉雕立在那兒。她的身子微微側向一邊,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渾圓的肩膀,微挺的雙峰;秀致的鼻頭,翹翹的雙臀。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幾疑身臨夢中。 “雲飛!你喜歡姐,姐也喜歡你。你不是想要姐的身子嗎?來吧,姐全給你!不過,你要記住,過了今夜,咱們就只是姐弟,誰也不許生邪念頭,否則,天理難容!”。聽了雲姐的這番話,我愣住了!一時難以適應。良久,我猛然驚醒!我狠狠揍了自己一耳光,轉身跑出房去。

從接到侄子的笫一個拜年電話起,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同事的,朋友的,客戶的,還有領導的,其中以祝福的簡訊為多。簡訊中也不乏幽默、搞笑及取樂的。比如我的鐵哥們之一的丁雷,就給我發了條不倫不類的對聯樣式的簡訊:祝你開心,今日開心,明日開心,日日開心;願你幸福,今年幸福,明年幸福,年年幸福!。末了,還有一條綴語,對對聯進行註解:開心才能幸福,幸福就會開心。這歪聯肯定是丁雷這傢伙杜撰的,這裡面是否有勸導的意思,我不知道。對於賀年的簡訊,我都一一加以回覆,無非是同樣祝福、賀春及逗笑之意。對於單位某幾位領導的簡訊,回覆時,我更是畢恭畢敬,除了問候其本人,還要祝福其全家。人家是領導,咱行動上既然慢了半拍,難道不該表現得誠惶誠恐些?畢竟人家是領導,畢竟,咱是在人家手下混日頭!。

大年初一的頭午時間就這樣很快度過。中午,丁雷打來電話:“老大!晚上有‘節目’嗎?”。“晚上定好了要去我大哥家吃飯。你有事嗎?”我問。“那好!”丁雷說,“你現在過來吧!我給那哥幾個打電話,讓他們也趕過來,咱今中午就先在我這聚聚吧!”。我答應了。這是每年春節中的“定例”,我們哥幾個輪流作東,相聚暢飲。“要不,我先開車去接你過來?”丁雷又問。“好!”我只回了一個字。對這廝,我從不客氣,也用不著客氣。他是我大學同窗,大學時又是舍友。當時一屋住了有七八個,數我年長,因此,他們都尊我為“老大”,我們處得跟一個人似的。巧得是畢業後除我外,竟有四個也來了本市,丁雷是其中之一。這廝腦子活泛,原來和我在同一單位工作,本來前途無量,卻因和人打架,差點蹲了局子,自此毀了前程。兩年前,這傢伙執意辭職下海,不料海水太深,並沒有逮著大魚,一味抓些小魚小蝦,但看上去人家活得倒比我們滋潤。混到現在,最起碼有房有車。雖然,房子是二手房,車,也是從舊車市場淘的沒人要的轉手貨。頭年,聽說他新開了家海鮮館,位置在植物園那塊兒。現在他提出首先去他那兒聚會,顯然是在他開的海鮮館裡,讓我們去,有煊耀的意味。丁雷是哥兒們當中與我關係最鐵的,也是我認為值得我一輩子以命相交的人物。他雖然舉止有些魯莽,但為人性格豪俠仗義,疾惡如仇。當初我與曉芸離婚,訊息傳開後,朋友中第一個打來電話的就是他,開口便罵了我個狗血噴頭:我說老大,你是不是讓屎糊住眼了?腦子讓尿澆迷糊了?要不就是要學陳世美,攀上哪棵金枝玉葉了?。我說:我的事你別管!。他怒吼:行,我不管,我也管不了!可是,我要說,老大你這事幹得就是不地道!我曉芸妹妹哪點不比你強?你還不知足,鬧什麼離婚!想趕時髦啊?。氣得我不理他。內心卻竊笑:這傢伙動輒以曉芸的孃家人自居,瞧著還蠻像那麼回子事嘛!。打過電話至今,這廝就一直沒有聯絡我,看上去為我離婚的事,還真與我嘔了氣。不過,母親生病、住院及去世期間,他跑前跑後,幫我操持了不少事情;母親火化時,他披“麻”戴“孝”,極盡一個孝子的職責,我對他真是充滿感激。丁雷年紀比我小,卻比曉芸大一歲。他平素喊我“老大”,卻要曉芸叫他“哥”。曉芸也樂意在他跟前裝“小”,以“大哥”稱之。丁雷笑呵呵地對我說過好多回:我們老丁家淨男丁,缺女孩,曉芸這個妹子俺認定了!。丁雷媳婦和曉芸也蠻投緣的。她們幾乎每天都要打個電話,啦個呱,要不,用她們的話說,就會彼此“想得慌”。

車來後,丁雷一個勁地在樓下鳴笛,恨不得整個甸柳小區(我住的樓區)的人全聽到。我告訴雲兒我要出去,有朋友請我吃飯,她“哦”了一聲,一臉失望的表情。經過昨晚的風波,我一直愧疚不安,她倒顯得很坦然,待我一如平常。車行路上,丁雷問我:“老大!你屋的女人是誰?”。哦!剛才出樓後,我回頭望望,見雲兒正站在陽臺上,顯然被這小子看到了。“你問這個幹麼?”我板著臉反問。“嘿嘿嘿嘿!真的‘金屋藏嬌’嘍!”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我妹命苦噢!”。“別瞎說!”我叱他,“那是我姐!”。“姐?我咋從沒聽你說過?嘿!嘿!嘿!老大,甭不認啊,有了就有了唄!反正你把我妹也氣走了,總得再找個人過日子吧!”。我不說話,聽他繼續說:“你有了,我妹也快有了啊!年前俺家那口子和芸妹子通電話,我在一邊聽得真真的。芸妹說,她那個主任要給她介紹自己的侄,她推也推不掉,躲也躲不了。人家可是喝過洋墨水,真正的海龜博士。年齡大了點,三十六歲了,但對芸妹可是一見鍾情!芸妹辭了他,他就一個勁地託他姑給他通融。老太太就一遍遍地找曉芸,簡直要逼婚了!”。聽到這兒,我禁不住一愣:這事兒曉芸怎麼從未講過?轉頭一想,卻又苦笑不已:你現在和曉芸是啥關係?憑啥人家啥事都要和你講?。“老大!老大!”丁雷叫著,也許我恍惚的樣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咋啦,老大?”他問,“是不是聽我講曉芸的事,你吃醋了?”。我驚醒過來。“吃醋?吃什麼醋?”我沒好氣地說,“快開你的車吧!”。車,卻嘎然而止,地頭到了。

丁雷的館子就座落在植物園旁。坐南朝北,二層小樓,樓前花牆小院。院內山石魚池,茂林修竹,好一個優雅所在!幸虧是在此時前來,魚池已經冰封,茂林也只是乾枝枯葉,若是在那花好月圓春暖時節,怕是不飲酒,也能將人醉倒。真難為了丁雷兩口子,開個酒倌竟能尋得到這麼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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