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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末強忍著淚水,“阿佑,放我走吧!我不想再和你為其他女人一次次的爭執、彆扭,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別讓我繼續做我最討厭的人!”
姜欽佑消化不了阿末的話,阿末的來歷如此奇異,阿末是不是也嫌棄他帶給她的傷害和諸多煩惱?她在那個時代,有沒有愛人?是不是比和他在一起開心?
他不自覺的鬆開了手,阿末終於如願離開。
阿末當然是痛的,雲凌也好,姜欽佑也好,都讓她放不下。
但是無論是之前的大姐姐、後來的鐘晴、如今的林婉,都提醒她一個事實,她想做姜欽佑的唯一,是一個美好的夢,夢醒了,就該離開了。
姜欽佑在前院自己的院子裡,他寫不下這封和離書,他幾年前已經寫過一次了,後來後悔莫及。
他雖然被阿末的故事刺激到了,但是他知道阿末是愛他的,只不過對自己、對姜府、對這個時代失望罷了。他也愛阿末,雖然他想象不出阿末說的那個男女平等的時代,但是他是願意和阿末平等的。
怪只怪他之前不知道阿末的來歷,就理解不了阿末對妾室名分的介意。他和阿末之間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對方,不然阿末不會到現在才說出自己的來歷,他也不會拖著訊息不告訴阿末,讓阿末回到杭州就面臨突如其來的衝擊。
他處理不當,導致事情成了現在無法收拾的局面。
薑母是十分生氣的,但是她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覺得阿末讓她和姜欽佑母子離心。
“太夫人……我……怎麼辦,姐姐好像是認真的?欽佑哥哥也很生氣!”林婉拉著薑母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尋求薑母的保證。
“你是堂堂正正的婉姨娘,敬不敬茶都是!”薑母給了林婉一顆定心丸。
薑母思索著對策,起身去了東邊花園自己公公的院子。
如今的曾老太爺姜淮,每日垂釣下棋,看書解悶,日子過得十分舒心。聽兒媳說明來意,曾老太爺搖了搖頭,“我若替你做主,給那馮氏一封和離書,欽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和我!你不如置之不理,讓他們夫婦二人自己解決。你也說了,馮氏一心要和離,所以你不用做什麼,就會如願。”
“可是父親,她可能只是以此要挾我和欽佑,畢竟妾室可以納,也可以給一封放妾書!”
“不要為了一個妾室,為難姜府的主母,你是魔怔了,欽佑不是心甘情願,你給他納再多的妾室又有何用?”
曾老太爺揮揮手,趕自己兒媳離開。
薑母雖然並不完全贊同曾老太爺的話,但是也沉下心來等著兒子和馮氏的後續動作。她已經反應過來,她不需要急,等著馮氏自己鬧,失去兒子的心更好!
阿末卻沒有鬧,當然也沒有再見姜欽佑,只每日抱著姜雲凌在房裡玩耍,抓緊最後的時間陪陪兒子,他是最無辜可憐的,可是姜府不會同意她帶走他。
三月初四,昨日已經陪雲凌過了他的生日,阿末心知等不來姜欽佑或者薑母代寫的和離書了,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她把銀票縫在自己貼身的衣物裡,隨身帶了個荷包,其他什麼都沒有帶,在當晚的半夜從角門離開姜府。
守門的婆子是薑母的人,得了薑母的命令,馮氏做什麼都不用攔著,阿末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就離開了姜府。
婆子悄悄回報了薑母,薑母讓她閉緊嘴巴,不要告訴姜欽佑和他身邊的人。
阿末手裡不是除了銀票什麼都沒有的,她荷包裡有一個假的戶籍,是她當年在大姐姐回來時又發現自己懷孕了的時候買下的。她其實猶豫過的,曾經想要生下那個孩子,於是才準備了假的戶籍。
不過後來她還是不忍心捨棄馮府的親人就這麼消失,加上後來她下定了決心打掉了孩子,這個東西就一直沒有派上用場。沒想到如今正好用上了。
城門關著,她自然沒有辦法馬上離開,她也沒有想過馬上就走,姜欽佑肯定會找她的,姜欽佑覺得她沒有出城,在城裡搜尋時才是她離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