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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三人行必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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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弈根本沒有理會柳亭他們,他只是望著上官淺韻,啟唇聽不出喜怒的淡淡問:“皇姐很捨不得十七弟?”

上官淺韻是見識過上官弈的幼稚的,望著他,眸光淡淡道:“皇上,你該回宮了。”

上官弈眉心皺起,眸中浮現彆扭的不悅之色道:“皇姐,三哥和十七弟都走了。”

“我知道。”上官淺韻語氣中已有些不耐煩,就算上官珝和上官翎走了,如今長安城裡只有他上官弈一個弟弟了又如何?她還是不可能與他親近。

上官弈見她還是待他這般冷淡,他垂眸掩去眸底的黯然之色,轉身負手離開。就算趕走了所有人,她還不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那群官員完全是看糊塗了,這皇上和長公主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皇上來此是為了奪東西呢?

柳亭是看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小孩子爭寵,上官弈才把山都王趕去封地的啊?

幼稚,可真是幼稚。

翌日

上官淺韻又進宮去了,不為別的,只為和她皇祖母說一下,她們不日便要偷偷去咸陽遊玩了。

太皇太后對此事,自然是有些不贊同的,不過一聽上官翎沒隨車隊走,而是在咸陽和替身互換了。

她老人家,自然是想見見這要遠離她許久的小孫子的。

所以,她老人家點頭了,決定哪怕七八十歲了,也要再老頑童的偷偷跑出去玩一趟。

這也許,是她老人家餘生最後一次隨性而為了吧!

上官淺韻離開了永壽殿,便急忙想出宮去,這兩日至少要把小秀的親事定下來,否則火尋恨哪個暴躁的傢伙,一定會急得火燒將軍府的。

“皇姐!”上官弈從上林苑花園一角的假山後,負手走了出來。

上官淺韻頓步,望著不知道又要如何為難她的上官弈,眉心微蹙,面上冷如覆蓋了寒霜。

上官弈走近她,低頭瞧著她,顯得很是不開心道:“皇姐,你答應過朕,只要沒有外人時,便會喚朕弈兒的。”

上官淺韻可不記得她有給過他什麼承諾,她轉身欲走,上官弈卻移步擋了她去路,她不悅冷眯眸,啟唇下令道:“持珠,清除當我路之人。”

“是!”持珠話音未落,劍已出鞘。

上官弈只冷冷的看了持珠一眼,便轉頭望著他面前的姐姐,依舊很是執著的道:“皇姐不喊我弈兒,我便不放你離宮。”

“你……”上官淺韻以前真沒發現上官弈這般幼稚,在瞪著他良久後,她看到了雲婕妤到來了,便淡聲道:“人前你是皇上,請注重你的身份。”

上官弈只看了向這邊走來的雲婕妤一眼,便轉頭繼續盯著面前的姐姐,垂眸很不開心道:“皇姐,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喚我一聲弈兒哄哄我嗎?明明你安慰過三哥,也哄過十七弟的,為什麼就我不可以?”

上官淺韻覺得上官弈對於這件爭寵吃醋的事,已是走火入魔了。

雲婕妤在越走越近時,便瞧著這姐弟二人間的氣氛越發不對勁。皇上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長公主的臉色也夠難看的。

上官弈等了很久,可還是沒等到他想聽的,抬頭眸光黯淡的望著面前的姐姐,他勾唇苦笑道:“皇姐,今兒是我十八歲生辰。”

上官淺韻聞言,眼神有了些微變化,上官弈似乎的確是三月出生的,可生辰的日子,她卻是記不清了。難道,他真是今兒三月初二的生辰?

上官弈垂眸神情黯然道:“母后從不為我慶生,上官羽剛死,就算他曾經罪大惡極,可畢竟曾是一位帝王,天下怎麼著也要為他禁止絲竹歌舞三個月,所以……我十八歲了,也沒人為我過生辰。”

上官淺韻望著面前的少年帝王,雖然平素威嚴的好似個大人,可仔細瞧來,卻也是個稚氣尚未脫盡的大孩子,她微微一嘆息,解下腰間的環佩遞給了他,如他所願的喚了聲:“弈兒生辰快樂。”

上官弈如願聽到了這聲弈兒,伸手接過那白玉雕成的環佩,握在手中,抬頭看向面前的姐姐,笑得如個靦腆的孩子,開心的道:“等皇姐生辰的時候,弈兒一定會記得,也會送禮祝皇姐生辰快樂。”

雲婕妤恰巧這時候走近,聽得很是清楚,堂堂一國之君的上官弈,竟然在上官淺韻面前自稱為弈兒?

看來,皇上真是很和這位長公主很親啊!

上官淺韻轉頭望向雲婕妤,淡淡對她說:“記得給他做碗長壽麵。”

上官弈不等雲婕妤點頭答應,便伸手拉住上官淺韻的衣袖道:“皇姐,你不能給我做長壽麵嗎?”

上官淺韻臉色已有些不好看,冷瞪著他道:“我不會。”

“哦,是我忘了,皇姐是尊貴的皇室公主,一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上官弈話音中雖然有些遺憾,可卻也沒有得寸進尺的,強人所難的讓上官淺韻去給他做長壽麵。

上官淺韻不動聲色的拉回自己的衣袖,轉頭看向雲婕妤交代道:“記得親手給他做一碗長壽麵。”

“是。”雲婕妤微低頭應道,上官淺韻可是給了她一個機會,只要這碗長壽麵是她做給皇上吃的,那皇上今晚便不會去水婕妤哪裡了,而是會留宿在她的漪蘭殿裡。

而她也清楚了一點,皇上渴望有人為他過生辰,她記住了這一點,每年都可以偷偷為皇上做一碗長壽麵,歲歲年年,皇上都會記得她這份心意了。

上官弈目送上官淺韻的背影離去,手裡握著那塊瑩潤的白玉環佩,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將貼身之物,贈予他當生辰禮物。

母后從不曾送過他生辰禮物,漢中的那些官員送的禮再多,也沒幾分真情真意。

可今年,他皇姐雖然冷冰冰的,可卻送給了他這塊貼身環佩,並且對他說“弈兒生辰快樂”,這句他小時候無比渴望聽到,卻從不曾有人和他說過的生辰祝福。

雲婕妤走了過去,伸手挽住上官弈的手臂,笑容溫柔的輕聲細語道:“皇上,去嬪妾的漪蘭殿吧?您許久不曾嘗過嬪妾的手藝了,嬪妾親自下廚為您做碗長壽麵,祝您生辰快樂,好不好?”

“嗯。”上官弈淡淡應一聲,對雲婕妤雖然不算熱情,可還是被雲婕妤攙著離開了。

來晚一步的水婕妤,只能氣的撕了手裡的絲帕。雲氏這個賤人,竟敢用花招騙皇上去了她那處。

也是這位長公主多事,你送皇上禮物祝賀生辰快樂就罷了,為何還要多嘴讓雲氏那賤人幫皇上做什麼長壽麵?

也是她笨,什麼都會點,唯獨不會下廚,真是便宜云氏這個賤人了。

水婕妤身邊的掌事姑姑蓼藍,雖然年紀輕輕不過二十歲,可主意卻多著呢!她瞧水婕妤為此生氣,便眼睛一轉在一旁為水婕妤出謀劃策道:“娘娘,你可不必為此事大動肝火,小心自個兒的身子被氣壞了。她雲婕妤再廚藝不錯,那也不過和廚娘差不多。您多嬌貴,怎能去做那等下等之事?豈不是有失了身份?依奴婢說,您回去好好準備份有新意的禮物,等會兒去漪蘭殿送給皇上,留下來陪皇上好好過生辰,這今晚會輪到誰侍寢,可還不一定呢!畢竟,你可一向比她雲婕妤得寵呢!”

水婕妤聽了蓼藍的話,果然心情好了一些,可一想到紅櫻哪個賤人,她就心口堵得發悶。

哪個小賤人,整日冷著一張臉,對皇上愛理不理的,可就是莫名的得寵。

從他們來到長安後,皇上也就去了她的披香殿一次,雲婕妤的漪蘭殿皇上連一步也沒踏足過。

皇后的椒房殿皇上倒是去了兩次,其餘的日子,可都一直留宿在紅櫻那賤人的鴛鴦殿呢!

而太后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對此事不止不管,而且還對她說什麼,君王的意願豈是她能置喙的?

真不知道太后在想什麼,怎地如此護著紅櫻哪個賤人。

上官淺韻回到將軍府,就聽嚴謹很淡然從容不迫的說:“將軍和火尋公子打起來了。”

“嗯?火尋恨又來了?”上官淺韻說著,便進了府門。

嚴謹在後亦步亦趨跟著,恭敬回道:“在公主您剛離府,將軍剛想去追上您一起進宮,火尋公子就來了。”

而將軍急著要去追公主,火尋恨又一向那般暴脾氣,二人自然如過年的炮仗,一點就噼裡啪啦著了。

上官淺韻這才想起來,她似乎失信於展君魅了。之前說好不離開他三尺距離的,今兒她要進宮匆忙,便沒等他……這下糟糕了。

“公主請走慢些,小心腳下,將軍和火尋公子暫時還打不完。”嚴謹跟著後頭,語氣還是那般從容不迫。

上官淺韻轉頭看了嚴謹一眼,似乎這些日子以來,嚴謹遇事可是越來越淡定從容了。

嚴謹很想說,府裡這一年發生的事,比他在將軍府五年發生的事都多,他就算是個大驚小怪的人,被這樣訓練一年,也早就可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了。

上官淺韻等回到了鳳儀閣,展君魅已把火尋恨打倒在地,那冷著一張臉滿身怒火的他,一腳要真踩下去,火尋恨非得肚爛腸穿不可。

小秀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當看到上官淺韻的身影時,她便原地行了一禮:“見過公主!”

果然,小秀這一聲公主,阻止了展君魅的暴虐殘殺之舉,他收腳轉身,如一陣風般到了上官淺韻身邊,雙臂緊緊的抱著她,便是不顧大庭廣眾之下,沒羞沒臊的一通懲罰似得深吻。

上官淺韻被他吻的呼吸不暢頭暈呼呼的,感覺這次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展君魅吻完她,還不忘譴責她的錯道:“你不守承諾。”

上官淺韻頭是暈乎乎的,可還沒暈傻,一聽展君魅怪責她,她便抬頭望著他道:“你之前不也有失信於我嗎?”

展君魅啞然了,因為,他在三日一肉的事上,的確也沒守承諾。

上官淺韻一瞧他沒話可說了,便伸手去推他,一下兩下沒推開,抬頭對上他深邃的鳳眸,總覺得他眸底的深意是還要發瘋。

果然,展君魅這回不和她講道理了,低頭吻住她的唇,便是一番強取豪奪,攻城略地,狂風暴雨,最後風停雨收。

上官淺韻這回何止頭暈乎乎的,根本就是渾身無力的腿都軟了。這個混蛋是想憋死她嗎?近來是長安城風水又變了嗎?怎麼一個個的都這般幼稚?

展君魅根本就無視了周圍所有的活物,他就抱著她不撒手,看她還怎麼到處亂跑。

上官淺韻幾次掙脫不得,便氣的跺腳咬牙道:“姓展的,你再不鬆手,信不信我搬長公主府去住?”

她成親這麼久,之所以空置著公主府,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展夫人,就該住在大將軍府裡。

可如今,展君魅也太粘人了,她要離家出走,離家出走。

展君魅一聽她說要去公主府住,便陰沉下了臉色,眼神危險的看著她,看著她許久後,忽然鬆開了手臂,轉身走向了桃夭,他不和她吵,也不和她爭執,他回屋子待著。

上官淺韻對於這個也學會彆扭的男人,她轉頭怒瞪向一旁袖手旁觀看熱鬧的花鏡月,都是他們唐氏的男人害的,害的展君魅也開始彆扭了。

花鏡月被瞪的一臉茫然,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她竟然這樣瞪他?

小秀也去扶起了火尋恨,要不是公主回來的早,他就被主人一腳給滅了。

火尋恨手捂著胸口,看向上官淺韻道:“長公主殿下,之前可是說好的,我按你們中原的規矩來,六禮都辦好了,今日我來請期,一來到這裡,你哪位駙馬爺……咳咳!他就二話不說就把我打成樣,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上官淺韻是知道火尋恨今日來請期的,所以她才早早進宮去見了她家皇祖母,而後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

只不過,半道上遇上了上官弈,耽擱了一點時間,回來的稍微晚了一點,沒想到他們就打起來了。

火尋恨也是自認倒黴了,既然上官淺韻回來了,他也就有說事的人了。先氣息不順的咳了兩聲,而後說道:“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七,我們那邊一切都準備好了,不知將軍府這邊……能否在短時間內做好嫁女的準備?”

“初七嗎?嗯,應該可以。”上官淺韻點了點頭,轉頭問嚴謹道:“之前讓你們準備在府裡的東西,五日能一切都安排妥當嗎?”

“是,五日時間足夠。”嚴謹低頭恭敬回道。

火尋恨把日期定下來了,他也就放心了,依靠在小秀懷裡就撒嬌道:“秀兒啊,你家主人太不是人了,我這闖天關的傷勢剛好,他就又心狠手辣的把我打成這樣,你可要給我上藥,真是疼死我了。”

上官淺韻太陽穴一跳,同情的看了小秀一眼,攤上這麼個會扮柔弱愛撒嬌的男人,真是一種天大的罪孽。

小秀剛才也被嚇得不輕,此時對於向她撒嬌的火尋恨,也沒再如以往那般一腳踹開他,而是扶著他回房上藥。

上官淺韻進了桃夭後,就看到展君魅坐在那邊和花鏡月對眼,她搖頭嘆聲氣走過去,落座在展君魅身邊,無奈的拉了拉他衣袖,笑著喚了聲:“子緣,還生氣呢?”

展君魅本來就沒生她氣,此時被她這樣一拉一鬨的,他轉頭看向她,無奈嘆氣道:“我也只是關心則亂,你一個人進宮,我真是很不放心。”

“嗯,我知道。”上官淺韻笑望著他,她就喜歡他這一點,永遠不會生他的氣,也不和她爭吵傷和氣。

花鏡月在一旁又被虐得不輕,這兩個不害臊的,居然又在他面前親熱。

展君魅就是故意的,摟著他家媳婦兒,就親個嘴,不深吻,就那種磨磨蹭蹭黏黏糊糊勁兒的親吻,別提多讓人牙酸了。

花鏡月這邊沒起身離開,那邊唐胥就被上官瓊拉扯著進了來。

洛妃舞也跟在後頭進了來,這二人一路爭吵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上官淺韻和展君魅對視一眼,便一起轉頭看向那二人,這是怎麼了?唐胥怎麼臉這麼紅?上官瓊的笑怎麼有點得意於表面呢?

花鏡月心裡咯噔一下,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九叔和上官瓊出事了。

上官瓊拉扯著唐胥坐下後,便望著她家大皇姐告狀道:“大皇姐,昨夜我好心陪他喝酒解悶兒,誰知他……他酒後趁人之危,玷汙了我的清白。”

上官淺韻有點不信上官瓊的話,畢竟,唐胥醉了再想對上官瓊意圖不軌,可只要上官瓊不同意,唐胥也只能吃虧捱揍的份兒,怎麼可能酒後亂性佔了上官瓊的便宜?

花鏡月也仔細的看了看上官瓊,這小丫頭依舊一副明媚嬌俏的樣子,那有已為女人的半分嬌媚之色?唉!也就他九叔會信這丫頭的胡亂栽贓了。

上官淺韻想的是,不管唐胥有沒有和上官瓊有夫妻之實,她都必須要站在上官瓊這邊,譴責唐胥的罪大惡極。咳一聲,正色嚴肅道:“九舅舅,我這八妹可還沒及笄,就算皇祖母有意要將她許配給你,那也是明年她及笄後才能嫁入你們唐氏。可您倒是動作快,迫不及待的先要了她,現如今該怎麼辦?你今兒和我說說,我也好去回了皇祖母她老人家。”

“我……”唐胥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早醒來,就看到他和上官瓊躺在一張床上,而他更是渾身光溜溜的,上官瓊身上也滿是曖昧的吻痕,瞧著,他昨晚似乎是挺禽獸的。

上官瓊是被唐胥佔了便宜,不過,她到了最後,卻一腳踹開了唐胥,沒讓唐胥真把她給辦了。

可既然身上有物證了,她又怎會不借此良機,好好栽贓陷害唐胥這老頑固一回呢?

上官淺韻見唐胥一副皺眉苦惱的樣子,她又咳了聲道:“九舅舅,男人對於自己做過的事,就得必須要負起責任。既然八妹是你的人了,那你就去和唐氏長老說一聲,唐氏與上官氏也該把這和親的事辦了。”

唐胥對此事,此時也只能點頭認栽了。

上官瓊才不管唐胥答應的多勉強呢,她就只知道,她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包括,拿下唐胥這個老男人。

花鏡月很同情他九叔,娶一個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媳婦兒,以後可沒一點好日子可過了。

上官淺韻在了了這樁心事後,便在下午去見了她哪位大舅舅,約見的地方是城中的清明酒館。

酒館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同樣也是處好閒聊趣聞的地方。

在酒館的屏風隔間裡,他們夫妻的對面,坐著的是唐昆和唐胭兄妹。

唐昆望著對面的白衣少年,俏生生的,眉目間很神似他那位大妹妹,讓他心裡生了幾分不適之感。往事不堪回首,那些他不想記起的記憶,全因為見到她,記憶如潮水般湧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上官淺韻望著對面的大舅舅,拈杯在纖纖玉指間把玩,垂眸唇角微笑道:“大舅舅,今日與你見這一面,不是為了認親,而是問大舅舅要一個人。這個人所指的是誰,不用我多說,您也已該猜到了。我只問大舅舅您一句,您是給,還是不給?”

唐昆成為唐氏家主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遇上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當下便是握杯一拍桌面,目光威嚴冷然的看著對面的女扮男裝的小丫頭,眯眸冷哼一聲道:“別說我不可能把唐月給你,就算是我肯給,他身為我族的持令尊主,也豈是你能要得起的。”

上官淺韻淡然淺笑的緩緩抬起眸子,直視著對面的唐昆,啟唇淡冷道:“在唐氏之中,除了我能要的起他外,還有別人嗎?大舅舅,我敬您是長輩,才稱呼您一聲舅舅。可若我不敬您這個長輩……鳳王之下皆為臣子,唐氏子孫,包括你唐昆,也只是我之下的臣子,不是嗎?”

唐昆聽著她壓低聲音說的這些話,臉色早已陰沉的想要殺人。她竟然知道那件事,是誰告訴她的?莫不是,是唐月哪個孽子?

唐胭也很是震驚的看向上官淺韻,她竟然知道了鳳女在唐氏的真實地位?

上官淺韻在唐昆欲出手殺她之前,她便勾唇冷笑道:“大舅舅最好想清楚了,這裡是長安,可不是咸陽。您若敢在此動我一根毫髮,我敢說,你絕對休想活著踏出長安城門。”

唐昆雖然心裡憤怒的想殺了這個在他面前囂張小丫頭,可當眼角目光瞟向那一旁端杯淺飲酒的展君魅時,他卻只能忍氣吞聲的壓下心底的怒火。

如果他敢此時動了上官淺韻,別說活著出長安了,就連這個酒館,他恐也難活著走出去。

上官淺韻見唐昆的臉色恢復平靜了,她才又勾唇淺笑道:“大舅舅,唐氏的規矩可和上官氏不一樣,上官氏的持令尊主在任期間不得婚配。可唐氏的持令尊主卻可婚配生子,今兒我向你要了表哥他,一是為了讓他好好帶領暗衛保護好我,二……您年紀也大了,我準備給您找個兒媳婦,幫您生一大群可愛的寶貝子孫。”

唐昆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兒子娶外姓女子為妻的,就算面前的這個小丫頭是鳳王之位的繼承人,她也不能打破祖先定下的族規,讓唐氏子孫去娶外姓之女。

上官淺韻見唐昆一副絕對沒商量的姿態,她搖頭輕笑一聲道:“大舅舅,兒女大了可不由父母,表哥的心已活了,您再想他做您手裡的木偶,卻已是不可能的了。”

唐昆的確一直在拿他兒子當傀儡,為的便是要逐漸控制唐氏的暗門勢力。

可他耗費了數年的時間,卻一直沒能將那股勢力握在手裡一絲,他不得不承認,三族的暗門勢力,其忠心真如磐石般絲毫無轉移的可能。

上官淺韻見唐胭一直盯著展君魅瞧,她便將杯子往桌上一放,聲音不小,剛好能驚醒白日做夢的唐胭。覬覦她駙馬的人,可不會得到好報的。

唐胭轉頭看去時,剛好對上上官淺韻微涼的眸光,不知為何,她竟然在上官淺韻這個普通弱女子眼中,看到了嗜血般的殺氣。

上官淺韻對臉色忽然蒼白的唐胭微微一笑,她拂袖起身淡聲道:“大舅舅和十三姨慢坐,我和子緣就先走了。別說我這小輩不懂尊老,酒錢算我的,十三姨,您多喝兩杯紅潤下臉色,省得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出門,大白日的嚇壞了路人。”

“你!”唐胭何曾被人這般羞辱過,她起身便要動手,可她手是伸出去了,卻沒敢動手,不是因為展君魅用捏碎的杯子瓷片抵著她脖頸,而是她看到上官淺韻的手撫摸上了斷魂玉,這個險,她可不敢冒。

上官淺韻衝唐胭微微一笑,溫和淡然,撫摸脖頸上斷魂玉的手垂下,背在身後,緩步走出了隔間,向著酒館的門口外走去。

展君魅出手,就算不殺人,也定然會給對方留點長記性的印記。收手丟掉染血的瓷片,神情淡冷的單手背後離開。

唐昆望著展君魅離去的背影,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不似軍人嗜血的殺伐之氣,而更像上位者無意間散發出的威壓。

真是好奇怪,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他總會莫名心生畏懼,似乎他天生就該被他剋制的。

上官淺韻出了酒館後,來到大街上,便如出籠的鳥兒,東看西樵,一路上在好些個攤位上挑選東西,可惜看到挺多,喜歡的卻少,更是一件都沒買上。

展君魅倒是一路上付了錢,將那些東西都買下來了。

嚴謹派來遠遠跟著的人,自然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全成了搬運工了。

上官淺韻這回又來到那個賣扇子攤位前,再次挑選了一把摺扇,墨竹的,瞧著挺風雅。

攤主可認得這位仙人似得公子爺,一瞧這位出手闊綽的爺又來買扇子,他立刻去彎腰取出一個木盒子,開啟後笑的眼睛眯起來道:“公子爺,您瞧這把扇子,紫檀木為扇骨,蠶絲段為扇面,上面繡著雲霧山亭圖,您瞧這雲霧,瞧這若隱若現的山亭,瞧這青山隱隱霧中觀花之景。精細,絕妙,風雅且有意境。與公子爺您這超凡脫俗的清貴氣質,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般配。”

上官淺韻對於攤主最後一句話,她也只是搖了搖頭,她和一把扇子般配了,那她身邊的男人該怎麼辦?

攤主見這位公子爺搖頭,他唯恐這寶貝扇子賣不出去,便急的抓耳撓腮再吹噓道:“您再瞧瞧這扇墜,上好的藍田美玉雕刻邊紋,這玉牌空白的兩面,一面可以刻上您的名字,一面可以雕刻上您……您喜歡姑娘的小畫,扇子手中搖風,美人玉中藏,一面還刻下您的名字,這般的定情之物,多有……哎?誰奪我……哎呦我滴親孃來,展大將軍啊,您什麼時候來的啊?招待不周,真是對不住,對不住啊!”

展君魅倒是痛快,扇子一到手,便揮手讓人立刻上前付賬,他決定了,回去親手雕刻這塊玉牌,一面雕刻她的小畫,一面雕刻他的名字。

上官淺韻被人搶了東西,她自然是要說兩句:“展大將軍,這可是本公子先瞧上的,您這般半路殺出奪人所好……不覺得臉紅嗎?”

展君魅把玩著那把摺扇,嗯!不錯!這把扇子的確是精品。

上官淺韻見展君魅不理會她,她伸手便去奪回了扇子,拿著扇子就轉身走人。

展君魅微微一愣,便在後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邊走還面無表情的說道:“東西誰先看上的不重要,誰先付錢買下,才該是誰的。”

前方搖扇風雅走著的上官淺韻,聞言冷哼一聲:“本公子只知道,凡是我瞧上的東西,就必須要屬於我,誰也休想來搶。”

展君魅在後負手緩步跟著她,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的道:“本將軍與公子的脾氣一樣,凡是本將軍看上的,也一定非要得到。如遇反抗,便以武力壓倒,強取豪奪,也必然要奪取到手。”

那攤主雖然把寶貝扇子賣出去了,可在收了錢後,額頭上卻不斷的冒冷汗,這位公子爺是誰家的啊?竟然敢從展大將軍的手裡搶東西?這是不想活了吧?

上官淺韻走在前面忽然頓步,手中的扇子還在輕搖清風,眼睛鎖定一抹儒雅的身影,當瞧見柳亭轉頭看向她這邊時,她便舉步搖扇走了過去。

柳亭也轉身向著她走去,走近後,便是拱手溫然一笑:“龍公子,好久不見!”

上官淺韻手裡摺扇一合,輕敲擊著手掌,望著柳亭說道:“我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兒就去欣賞下那異域風情,如何?”

柳亭見展君魅也走來了,他想著要給展君魅添些堵,便溫然一笑點頭道:“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兒我便請龍兄去異域風情搓一頓去。”

“痛快。”上官淺韻開啟摺扇就要風雅一搖,可手腕卻被人握住,她轉頭就對上了展君魅危險的眼神。

展君魅握著她皓白的纖細手腕,自後看著她面無表情道:“公子,扇子可以還給本將軍了嗎?”

“還什麼還?這明明是本公子先瞧上的,你是厚顏無恥的搶奪了我心愛之物。”上官淺韻擺出一副任性小公子的倨傲神情,就是不還扇子,你能奈我何?

柳亭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這兩口子可真會玩,竟然裝陌生人在大街上為把扇子起爭執。

展君魅真想在她白裡透紅臉蛋兒上咬一口,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說去和別的男人吃飯,膽子倒是不小。

柳亭見看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他便握拳抵唇咳了聲:“展將軍若是不嫌棄,不如一起吧?”

“柳丞相相邀,本將軍自是要給個薄面的。”展君魅抬眸望向柳亭,他分明在柳亭的眼神裡,看到了意思奸計得逞的笑意。

果然,讀書人就沒好東西,一個個陰險狡詐,表面君子,背地小人。

上官淺韻還是沒還給展君魅那把扇子,明明是她看中的東西,這男人怎地一個勁兒要和她搶?

三人同行,一路說說笑笑相談甚歡,當然,相談甚歡的是溫文爾雅之下藏著風趣幽默的柳亭……和忽然發現柳亭也很有趣的上官淺韻,二人忽然都心生一種相知恨晚之感。

而展君魅一路上都在釋放寒冰之氣,簡直到了所經之處,無人不讓道的滲人地步。

等到了異域風情這家酒樓,上官淺韻更是放飛的鳥兒了,歡騰得不得了。

柳亭找了個桌位,請展君魅入座。

展君魅見這裡是樓下,而人人都在欣賞歌舞,他家那媳婦兒也就是貪新鮮,在走走看看這些異域設計罷了。

所以,他還真隨柳亭坐了下來,二人點了小菜和一壺酒,對飲著也觀賞了兩眼那臺上的歌舞。

上官淺韻走到一旁,在那群要上臺跳舞金髮藍眼睛的波斯美女中,拉住了一位二十上下姑娘,轉著圈打量著人家姑娘,心想這波斯美女長得真高,不過她們的眼睛……她微微一笑誇讚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那波斯美女可是能聽懂漢話的,她雙手合在一起,璀璨一笑:“謝謝!”

上官淺韻美女也瞧過了,自然也不會耽擱人家上臺跳舞了。她側身讓對方過去,那波斯美女又是對她甜甜一笑,美麗的藍眼睛,真是漂亮的閃閃發光。

柳亭在瞧見上官淺韻和哪位波斯美女說笑時,他便端杯淺笑道:“龍兄真是好本事,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哄了一位姑娘的歡心。”

展君魅倒是不在乎他媳婦兒能調戲多少姑娘,他只是防備著,他媳婦兒別來調戲柳亭就成。

上官翠畫還真是這裡的常客,今兒更是帶著兩名男寵來的。當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說是心不悸動,那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

上官淺韻在人群中瞧見了一個人,不是那個人她多熟悉,而是這男人也太妖豔了。

柳亭一瞧上官淺韻走向一名身穿粉色繡桃花衣袍的妖男走去,他也不喝酒了,而是對身邊的展君魅道:“她似乎是要去調戲那名妖媚的男子。”

展君魅一眼就認出了笑笑生,只是,笑笑生來長安做什麼?他有什麼目的?

上官淺韻走近那妖媚的男子,在對方面前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皺眉說了句:“你把頭仰起來。”

笑笑生本來見這位秀美的小公子走來時,他就停止喝酒了,很想知道對方向他走來是想幹什麼?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公子只是讓他仰頭,他勾唇媚然一笑,勾魂攝魄的眼睛勾人的望著對方,微微高抬起下巴,姿態慵懶,風情萬種,似一朵等人來採擷的妖花。

上官淺韻彎腰歪頭去瞧他的脖子,有喉結,是個男的,長得也太妖媚了吧?

眾人看的都倒吸一口冷氣,包括笑笑生本人都被嚇到了,心想這如仙人似的小公子,不會是在調戲過一眾美女後,再來輕薄他這個爺們兒吧?

柳亭也是一愣,手裡還端著金色的酒杯,搖頭輕嘆道:“她這個樣子,的確讓人頭疼。”

展君魅手裡的杯子已經出現了裂紋,若不是這裡人這般的多,她不想曝露她的身份,他早過去把她揪回來好好懲罰一番了。

上官翠畫認出了笑笑生,這個偷盜她黑珍珠的男人,竟然還敢留在長安。

笑笑生一瞧見上官翠畫來了,他便勾唇低聲笑說:“小公子,我送你一顆珠子,可好?”

“送我珠子?”上官淺韻還在疑惑這人她都不認識,為何要說送她東西呢!誰知,這人將金色的酒杯往她手裡一塞,將一顆黑珍珠便丟在了酒水裡,人一下子便沒了影兒。

上官翠畫到來的時候,便再也找不到笑笑生了。

上官淺韻倒是將手裡的摺扇往腰間一別,伸手從酒水裡拿出了那顆黑珍珠,瞧著倒是如夜明珠大小,通體墨黑,純粹的黑色,透著幾分神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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