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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的態度，讓人心沉沉的不是滋味。
塗南看不透她，心裡有些個想法，想直接挑明瞭問，又怕得到的結果傷自已，不斷地試探，這人又揣著明白裝糊塗，一顆心，被什麼撓著，渾身不得勁兒。
他看著枕邊的人，氣她不入局，又氣自已入局且自知。
葉歡翻個身靠近他，閉著眼伸手摸著他的眉毛，順著往下滑到鼻樑，嘴唇，指腹流連在冒出胡茬的下巴，小聲說：“長鬍子了。”
塗南捉住她不停作亂的手，低下頭，用下巴在她額頭上來回的蹭，又癢又扎人。
她感受到，他身體輕顫，像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葉歡抬起頭，目光定在他上揚的嘴唇，繼續往上，對上他舒展開的眉眼。
她唇瓣微熱，靠近他凸起的喉結輕輕印下一吻，兩人又不知不覺的纏在一起。
“小葉老師。”塗南在洗手檯旁邊叫她。
伸手指了指自已滿是泡沫的下巴，“要不要給我刮鬍子？”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葉歡輕觸他下巴，說：“我不會。”
“我教你。”
他低著頭，靠的很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葉歡按照他教的方式小心翼翼的認真清理，一邊笑一邊看他。
泡沫還沒刮掉，他就低頭親上去。
她伸手打他，手握成拳輕輕捶在他胸口：“還沒好呢。”
趁她全神貫注又低頭吻上去，吻中有說不出的繾綣，摸了摸她的唇角說：“長鬍子了。”
葉歡對著鏡子看笑出聲，看他又來搗亂，偏頭躲過去。
塗南不許她躲，手指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俯下身，葉歡有些窒息，搭在他腰上的手一緊，用力揪著他的衣服。察覺到她的抗拒，塗南與她隔開些距離。
“要遲到了。”
她掙脫他的懷抱，眼裡還殘存溼意，唇色也濃了幾分。
車停在了葉歡公司附近。
“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不該想的事別瞎想。”
“好。”
已經快忘記的事，被他一提醒，又開始卡腦袋了。
朱琳看她目不斜視的往工位方向，走過去跟她打招呼：“今天來這麼早。”
“啊，起得早。”
很好，朱琳狀態無異，應該是沒在地下車庫發現她。
直到下午她才發現不對，朱琳已經不在位置一個多小時了。
葉歡只好拿著遇到的問題去找王寧。
“就先這樣處理，讓他們發個郵件，附上相關證明。”
“好的。”
葉歡想開口說些，但又有些猶豫，站在那想走又不想走。
“還有事？”
“老大，我們組下午是有什麼外勤嗎？”
王寧不理解她在說什麼，連個眼神也沒給她，“我們什麼時候有外勤業務了？”
“哦。”不能直接說朱琳不在，但又間接表達不出來，可愁死她了。
“還有事？”他這下抬頭看她了，但眼神確是冰冷，陰鬱的。
葉歡搖了搖頭，關上門。
沒一會兒就看到王寧從辦公室出來，葉歡用餘光看到他在往這邊看。
這男人果然聰明也足夠細心。
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這點是肯定的，所以葉歡不擔心王寧看到朱琳不在會批評她或是怎樣。
正發著呆，手機進來訊息。
“快來樓下，有爆炸性新聞。”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過於想著朱琳，葉歡總覺得這個爆炸性與她有關。
大家都在認真工作，葉歡裝作去打水，把杯子放在茶水間就開溜了。
“什麼事啊？”
夏喬最近壓力大，心煩的時候總會下來吸兩口解解乏。
她沒說話，把剩的半截扔到滅煙柱。
“你師父被人舉報了。”
葉歡半天沒反應過來，好小眾的詞語，舉報不都是官場上的嗎？
夏喬看她還在發愣，提醒道：“HR那邊已經找她約談了。”
她這下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問：“是什麼事？”
“辦公室戀情。”
葉歡揚起眉，追問：“她跟誰？”
“王寧。”
果然是這件事。
“這種事有什麼可舉報的？”
“我們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情的。一旦是真的，雙方只能留一個，你說公司會留誰？”
會留誰？不用想都知道會留王寧。
葉歡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深呼一口氣，靠在外賣櫃上。
夏喬又點燃一支，繼續道：“你說她怎麼這麼想不開？”
葉歡也起了一股無名火，但又只能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問：“有什麼證據嗎？還是風言風語傳的？”
“聽說是接吻被拍到了。”
快要下雨了，陰風一陣一陣的。
葉歡想起早上朱琳的主動，還有所謂的接吻被拍，越想越不安，朱琳那晚到底有沒有看到她？現在被叫去談話，又會不會懷疑是她在使壞？
“被約談的事兒，王寧好像不知道。”
夏喬哼笑：“見到同事不發生辦公室案情就不錯了，竟然還能有辦公室戀情，媽的，人都有弱點，你師父也不例外。”
“說不定是誰惡意舉報，照片也可能是P圖或者借位錯拍。”
“我一點都不關心什麼照片，我只關心你師父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
葉歡大概能理解夏喬對朱琳的怒火，她的崇拜和欽慕，甚至一度讓葉歡覺得朱琳是她在公司裡的唯一動力和安全來源，朱琳也對她會時常跟她聊天或者幫她解決一些困難，無論工作時間還是私下，她都會叫聲“朱姐姐”，現在只有一句“你師父”。
“如果她談了呢？”
言下之意，如果她辭職了呢？
“我大概也不會待久。”
葉歡想到了剛來公司時自已對夏喬的依賴，也是後期接觸的業務越來越不同，無法再繼續依賴，她才被迫自學，開始獨立起來。
夏喬不同，她已經習慣遇到困難找朱琳，打心眼裡覺得朱琳就是自已的底氣，她沒辦法自學，即便現實有這個她條件，她也不願意把握，只要朱琳能罩著她，她就願意這樣得過且過。
“先上去吧。”
葉歡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如果她沒看到，那就先沒心沒肺的跟她亂哈哈，但是眼下她也沒心情。
朱琳回來了，葉歡瞟了她一眼，又往周雨那個方向看，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或許跟周雨有關。
剛坐下就收到王寧讓她去辦公室的訊息
一同去的還有朱琳。
王寧指了指堆放在桌子上的資料，說：“這些資料儘快看一下，專案進度也都交接一下，朱琳協助，你負責。”
葉歡翻看了下問他：“這是這次的專案？怎麼突然這樣搞？”
“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他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朱琳在旁邊解釋：“專案目前還沒進行到關鍵期，我這邊被臨時通知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目前由你來負責是最合適的。”
“你跟她解釋那麼多幹嘛？”
葉歡不理王寧，朝著朱琳點點頭。
她搬過那些整理出來的資料，輕聲道：“我先出去了。”
“我跟你一起。”
葉歡心底一緊，聽到朱琳的聲音，她條件反射的先看了一眼王寧。
他在皺眉，臉色也開始變冷。
葉歡跟著朱琳離開，她低聲說：“不用有壓力，有問題直接問我。”
小組的氛圍平時雖然挺好，但是遇事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沒人詢問朱琳下午的空缺，也沒人好奇葉歡怎麼搬那麼多資料。
她有些惆悵，看著一摞的紙張和檔案，一時無從下手，甚至疲憊的要命。
葉歡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首先，這應該不是在交接整體工作；其次，朱琳還可以協助。
她猛地驚醒，那意思是不是，他們否認了辦公室戀情，公司現在正在調查中？
可是那天晚上停車場的親吻算什麼呢？難不成也像她一樣滑倒了？
想不通，但總而言之這是個好訊息。
葉歡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夏喬，直到下班才收到她一個簡短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