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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裡的鳥嘩嘩飛了起來。
村長手持喇叭,亮開嗓門高喊:“你們誰敢搶東西,老頭子就用這把打鳥槍崩了你們!”
七八十個村民老老少少的拿起農具在村長的帶領下向入侵者打去,那些只有砍刀的入侵者見村民怒了,搶了些,慌忙向山上逃竄。
源源不斷的人進村來,老村長就駐著槍,坐在大路口;村民們也將村莊入口攔了起來,阻止外人進入。
路障旁點了兩堆篝火,老村長抽著旱菸,火光將他整個臉映得格外剛毅。他雖然七十八歲,但是他的眼神卻比眼前年輕人還要清明。
他的普通話帶著山音,但是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是咱們山裡人小氣,不救濟你們,你們搶東西就是不對!就算世界末日了,只要有人,就得講道理!不講道理的人和牲口是一樣的。你們要搶,咱們寧可燒了糧食也不給你們;你們排好隊,像個人一樣遵守秩序,咱把糧食分給你們。”
倖存者見他們打算分糧食,也就不鬧了,開始按照要求排好隊。
村長滿意的看著他們,對張三道:“張三,讓村民們把家裡的糧食都拿出來。米,番薯,馬鈴薯,玉米……等等,只要是能吃的都行,每家每戶都出一點。”
張三開始召集村民:“大家幫幫忙,每家每戶有糧的都去自家拿出來。”
一半的村民都跟著張三走了,去取糧食。
老村長蹲在路口的水泥墩上,弓著背,吧嗒吧嗒抽著煙。
…………
只是,哪怕大家拿來了許多存糧,分著分著,也見底了。
張三露出為難的神情:“村長,不夠分啊,人太多了。”
村長道:“找幾個力氣大的,把我家裡的那些全部拿出來。”
“就算把您家裡的糧食都拿出來,那也不夠分啊!”
“能分多少就分多少,快去吧!”
“好吧。”張三隻好離開了。
……
村長家裡的餘糧也被分完了。
他對著倖存者們說:“好了,村裡的糧食都分完了,你們要是有良心就好好離開。沒有分到的,大山裡有很多可以吃的東西,你們自己想想辦法吧。趕緊走吧,時間不多了。”
聽完村長的話,領到的人悄悄離開了;沒領到的人還依依不捨,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先上山再說。
過了沒多久,又有二十多人步行來到了此處,他們一個個都帶著槍……
張三害怕的道:“村長,他們有槍!”
村長蹲在石墩上,眯了眯眼,繼續抽著煙。他打量著來人,他們都年輕力壯,手中還拎著幾個染血的米袋子……
很顯然,他們剛才遇到了分到糧食的人,然後搶了別人的東西。
村長說:“你們等著,我們會將糧食都拿出來分給你們,你們別傷人。”
蔡明冷笑一聲:“算你識趣。”
村長向張三招了招手,低聲道:“待會兒讓村裡人趕緊逃,帶上東西逃上山去,能逃多遠就逃多遠”然後他扯著嗓門高喊,“阿三,快點把糧食都拿到這裡來!”
…………
村裡人都跑了,看上去是去拿糧食了,可是他們再也沒回來。
老村長還是蹲在那個水泥墩子上。
他們村裡人的米不是那麼好搶的。
養豬都不能養悍匪!
他高高的唱起了山歌——
“山裡的人喲唱山歌!
唱起那山歌好氣魄喲!
……
……”
……
…………
砰砰兩聲槍響從安淺等人身後傳來。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張二回頭朝向村莊。
顧景湛警覺的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張二又舉起火把,將大家的臉都照亮了。
“別擔心,這裡是山區,很多聲音都會放大,聽起來很近,實際上挺遠的。咱們快趕路吧,那個山洞比較偏僻,從前我跟著老村長打獵的時候住過,冬暖夏涼,可舒服呢。”
於是眾人繼續趕路。
張狗蛋雖然才十歲,但是爬山的體力一點都不亞於成人。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安淺、池若淋,張通、唐糖、無名氏、伊德里斯、裡諾都快支撐不住了;時嶼昀、顧景湛、霍達、聶之遠還好一些。
眾人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
“大家注意動靜,不要靠樹木太近,休息的時候背靠背,萬一有喪屍或者其他的動物,我們會措手不及。”顧景湛出聲提醒道。
有一段日子沒有遇見喪屍和怪物了,每個人的警惕性都小了很多。
被他這麼一說,神經都開始敏銳起來,眼觀四方耳聽八路,一有風吹草動,都能驚嚇個半天。
張二見眾人都緊張兮兮的,直樂道:“這裡哪有什麼怪物啊,我都在這裡住了三十多年了。老村長打的獵物最大的也就是山豬,那野豬可大可肥。”一番話給了眾人不少安慰。
休息了半個小時,然後繼續趕路。直到凌晨兩點,他們才找到那個山洞,的確是夠遠,夠偏僻。
張二看起來一點都不累,他往山洞裡插好火把,裡面一下子亮堂了。
這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腹中大,入口小,位置也很隱秘。山洞裡有乾草垛子和一些柴火。
“我和老村長打獵的時候,有時候不回去就會住在這裡。”張二說,“這裡可以生火,不用擔心沒空氣。”他又指了指岩石縫隙,“你們看,這裡透氣性挺好。”
眾人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那邊有山水滲透下來,一個小時可以灌滿一百毫升水。”
張二又點燃了驅蟲草在山洞裡燻了燻,將裡面的蛇蟲鼠蟻趕走。
“這裡有兩張竹床,等爆炸過後,咱們去林子裡砍幾根竹子,再多做幾張床就是了。”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
眾人顯然對這個環境相當滿意,將東西放下之後開始整理內務。
時嶼昀道:“我們至少得在這裡待上一個星期,趁著還沒爆炸,先去拾一些柴火。”
顧景湛應:“我去。張二,你們收拾一下山洞,我和時嶼昀去就可以了。其他人需要好好休息。”
安淺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兩個一起去,不是一般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