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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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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談話下來,宋明軒的心裡隱隱透出一絲期待,卻也因長時間站立而著實感到了些許飢餓。陽光帶著午後的暖意,漸漸爬上了他的肩頭。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天色逐漸靠後,藥堂大門依然緊閉如初。他在等待中不時望向街道盡頭,希望能看到女子的出現,可希望像沙子一樣從指間溜走。終於,在漸漸凸顯的飢餓感催促下,他向麵點小攤揮了揮手,為自已點了一碗香氣撲鼻、熱騰騰的餛飩。那手作的麵皮湯光滑透亮、經得起掀撥,每一口都讓飢腸得到了暫時的安寧。

正當宋明軒將一勺熱騰騰的餛飩送入口中,享受那股從胃溫暖到心的滿足感時,一陣慌亂的哭嚎聲打破了街頭的平靜。他連忙轉過頭,只見一名婦人緊緊抱著一個孩子,驚慌地從人群中奔出,邊跑邊大聲呼救:「來人啊!救救我的孩子,他不行了!」圍觀的眾人紛紛響應,一個個趕過去圍成一圈,只見那孩子面色蒼白,全身不住地簌簌發抖。

菜販子急忙將手中的青菜放到一旁,搬來小推車,厚實的菜葉鋪了一層,將孩子仔細抱放上去。同時,旁邊的小販也不甘落後,大聲對婦人說:「大娘別急,我家有拉磨的老驢,我這就去牽來!」他們迅速準備著,打算將母子二人送往離此地不遠的另一家醫館求救。

當嘈雜的聲音逐漸平息,一架顏色斑駁的小車緩緩停靠在熙攘的藥堂前。揮斥象徵著熱情的蒸汽,麵點攤老闆銳利的目光透過繚繞的氤氳,捕捉到一位女子的身影,像蝴蝶一樣輕巧從車上飄然而下。他不顧周圍的稠密人流,憑著那顆焦灼不安的救世之心,高聲呼喊著,聲音中帶有一絲祈求:「小大夫,小大夫!快,快來看看!」如同丟擲的救命繩那般,他的呼聲劃過空間,落入了女子的耳中。

那女子循著聲音,腳步短暫地頓了下,隨後卻是矯健如翠鳥般,幾個優雅而堅定的步伐,便抵達了小推車的前方。婦人,一見到女子如同匆匆得來的晨曦,眼眸裡驀地綻放出一線希望。她聲嘶力竭,嘴唇顫抖著,汲取著最後一滴勇氣,呼喚著:「小大夫,大夫啊,求求你救救我兒,我兒他還小啊。」

那女子身姿輕盈如風中的楊柳,她輕柔地扶起那婦人。聲音中裹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別急,告訴我孩子怎麼了?」

婦人抽泣著,回答道:「他...他今早起來時就發起高燒,現在還在抽搐。」女子眼神凝重,迅速詢問了幾個細節,然後對身旁的一名青年吩咐:「護持孩子,等我的處置。」此刻,一名路人見狀,主動拿過女子的藥箱遞上。 她的雙手不緊不慢,溫柔而有力地接過早已準備在一旁的藥箱,對圍著的眾人說,「你們都散開些,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在周圍的目光交融聚焦之下,那女子從藥箱中取出一把巧手縫製的針包,細膩的指尖靈巧地選擇了一枚精銀針。手法熟練而精準,她決絕地在孩子蒼白如紙的人中一點。針下生風,針尖融入肌理,猶如穿針引線,點化群山,似乎在孩子的肢體中喚起了斑駁的生機。

一息,兩息,在眾人緊繃的關切中,那昏迷的孩子竟似被謎一般的力量呼喚,猛地噴出一股濁氣,瞬間綻放的哇哭,如泉湧而出,悲愁與怨氣盡數洗滌。

圍觀的人群陷入了瞬間的沉默,緊隨其後,讚譽與驚歎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一時間蔓延開來:「看啊,不愧是小大夫,醫術非凡!」

婦人涕零中帶著笑容,捧起剛剛哭泣的孩子,就要跪下磕頭謝恩。然而,女子輕輕制止著她的舉動,目光依舊如煮春雪般清透:「不要急,孩子還需我再檢查一番。」她再度穩重地審視小孩,確保萬無一失,在輕風下沉聲叮囑:「回家後用這些草藥給他洗個澡,幫助散熱。記得防風避寒。」婦人點頭應是,目光中充滿了對小大夫的敬意與感激。

宋明軒在人群中佇立,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女子穩定且精確的手法治療小孩,心中的震撼逐漸變為深深的敬佩。待到他回過神來,女子已輕步走進了藥堂,消失在門後的幽深走廊裡。宋明軒急忙跨步,大步向藥堂的方向邁進,心中充滿了對那位女子的好奇與期待。他推開木質的門扉,步入院子,只見女子正專心致志地挑選著藥草,其姿態專業而自然。一旁的藥童輕巧地燃起了小灶,火苗跳躍,照亮了她們周圍的空間。宋明軒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只見爐中的藥品散發出陣陣草本的香氣,漸漸瀰漫開來。

女子看見宋明軒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彷彿知曉宋明軒會來一般。她指定一個藥童幫她繼續熬製藥品,自已走到宋明軒身前,俏皮道:「公子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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