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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元氏一個安撫的眼神,年韶華才轉身離開。
剛邁進朝陽院的院門,年嬌玉就控制不住的奔向滿園的奇花異草。
“天吶,好美啊!”
都是她不曾見過的奇異花卉,雖未見過但也看得出來樣樣都是珍品。
她在丹陽縣的院中也種植了些許花草,可與朝陽院的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尤其是院中那株花開九朵,朵朵雪白的花樹,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是什麼花?”她一臉痴迷的仰著頭,眼中都是即將溢位的喜歡。
丹楓上前幾步,給樹澆了幾勺水,“不就是瓊花,堂小姐不會沒見過吧?”
聽出話裡的諷刺,年嬌玉陰惻惻地回過頭,冷嗤一聲,“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
“哦,那奴婢知錯了。”丹楓乖巧地走回年韶華身邊,“還請小姐責罰。”
年韶華思索片刻,撐著下巴道:“那就罰你......替我吃完今日的補品。”
“啊……奴婢領罰。”丹楓愁眉苦臉的站到一邊,一副即將要受刑的模樣。
不得不說,那補品是真好吃,可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有膩煩的時候。
她是真的快要吃吐了,小姐的懲罰也太狠了些。
“你......竟這般縱容身邊的丫鬟?”年嬌玉怒上心頭,這哪是懲罰,分明是嬌慣。
年韶華輕飄飄的睨了她一眼,“你是覺得這懲罰還不夠?”
“當然不夠。”年嬌玉趾高氣昂的道:“冒犯主子,怎麼也得杖責才行。”
“丹楓何時冒犯過主子,我怎麼不知情?”
“我說話她插嘴,這不是冒犯主子又是什麼?”
年韶華一聽,頓時笑出聲來,“我想你是誤會了,丹楓只聽命於我,她不是你能頤指氣使的丫鬟。”
再說了一個遠道而來的堂小姐,幾年都見不著一面,算哪門子主子。
“年韶華,我是你堂姐。”年嬌玉咬著唇,語氣重了幾分。
果然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丫鬟當久了便失了傲氣和骨氣。
就連最基本的管教下人都不會,既然她不會,那自己這個做堂姐的就來教一教她。
年嬌玉朝身側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快速走向丹楓,高高揚起的手掌就要落在她的臉上。
“啪——”
巴掌聲異常響亮。
丹楓捂著臉頰回頭朝年韶華哭訴,“小姐,我的手好痛。”
年韶華帶著寵溺的笑容,揉了揉她的頭頂,“手痛你捂臉做什麼?”
“這不是下意識的反應麼?”丹楓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想打她,下輩子看看有沒有可能。
丫鬟頂著通紅的臉頰回到年嬌玉身邊,告狀道:“小姐,她打我。”
“沒用的東西。”怒斥了丫鬟一句,年嬌玉才走向年韶華。
“打我的人就是在打我的臉,年韶華,將人交出來。”
“丹楓只是自保,我為何要將她交出來?”
年嬌玉咬著牙道:“她打了我的人,這就是最大的過錯。”
“是麼,既如此......丹楓,去報官。”年韶華慢條斯理的坐在瓊花樹下。
丹楓點了頭正想離開,年嬌玉卻忽然拉住她的手臂。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樹下的人,“年韶華,你瘋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她怎敢為這一點小事就去報官。
官府一旦插手,丟臉的就不只是尚書府,連同丹陽縣的族人們都會跟著蒙羞。
萬一他們得知起因是因為自己,那她在丹陽縣還能有好日子過麼?
年韶華輕掀眼皮,彷彿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怎麼?不是你口口聲聲不肯罷休,我報官為你主持公道,你還不滿意?”
“夠了,我不需要,巧兒,我們走。”年嬌玉氣憤地離去。
她選了一間能看清整個院子的廂房,倚在窗邊,她的神色漸漸凝重。
原以為年韶華只是一個丫鬟出身的下等人,即便飛上枝頭也不改懦弱本色,沒想到她竟有膽色和自己對峙。
“巧兒,你附耳過來。”
她對著巧兒吩咐了幾句,唇邊不自覺的勾起,跟她鬥,年韶華還嫩了些。
翌日清晨。
大至酒樓,小至茶坊,幾乎都在談論著有關於尚書府的事。
“聽說那位飛回枝頭的小姐粗鄙不堪,還和丫鬟同吃同睡。”
“唉,畢竟當了十幾年的丫鬟,哪能那麼快適應小姐的生活。”
“這就叫山豬吃不了細糠,那位年小姐沒有享福的命。”
照水閣。
元氏還在對著賬本,徐嬤嬤忽然走進來,稟報著外面流傳的流言蜚語。
“夫人,這該如何是好?”
“可惡。”元氏重重合上了賬本,站起身說道:“此事必是從府中流傳出去,務必徹查此事。”
若是讓她查出是何人在外散佈謠言,她決不輕饒。
不止照水閣,就連朝陽院中的年韶華也收到了訊息。
丹楓眸中含淚,一臉愧疚,“小姐,都是奴婢的錯。”
小姐愛護她,才會對她縱容了幾分,沒想到此事會流傳出去。
如今外面謠言滿天飛,長久下去,必會影響到小姐的終身大事。
這該如何是好?
面對盛起的謠言,年韶華仍是一臉淡漠,彷彿被談論之人不是她一般。
可見到丹楓滿面的愧疚和自責,她眸中升起一抹戾色。
“丹楓,記住,我從未將你當成丫鬟。”
曾經,她有傷在身,餘氏從未照顧過她一日,是丹楓不辭辛勞的為她洗衣餵食。
她半夜發熱,也是丹楓徹夜未眠的為她擦拭身子。
年朝華屢次為難,更是她冒著惹怒小姐的風險找來夫人。
丹楓於她而言是有恩之人,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若因這起流言,讓心性活潑的丹楓失了本性,變得顫顫巍巍。
年韶華看著隔壁的廂房,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懶得理會不代表她真的膽小心怯,年嬌玉,你準備好了嗎?
你想玩,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丹楓,我有辦法肅清謠言,你按照我的話去做。”
一刻鐘後。
丹楓捧著一襲流錦長裙來到年嬌玉的房中。
“堂小姐,我家小姐要去清風茶樓,夫人問你可要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