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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她們二人是最親密無間的閨中好友。
直到五年前,那一日是喬若水的生辰宴,也如今日這般賓客眾多。
年朝華和喬若水不知因為什麼發生了口角,甚至扭打在一起。
等兩家大人聞訊趕到的時候,喬若水已被推入水中。
喬大人跳下水撈起生死未卜的喬若水,年朝華還在一旁諷刺道:“活該,誰叫你吃這麼胖。”
那一刻,李婉隱約起了殺心。
而與李婉交好的元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殺意,急忙拉著年朝華致歉。
偏生年朝華被嬌寵慣了,一聽說要道歉便哭著跑開了。
自那以後,親如姐妹的手帕交漸漸疏遠,即使在宴會上碰面也是形同陌路。
“婉婉,謝謝你能來。”元氏極力抑制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李婉也是紅著眼眶輕輕抱住她,“月月,我們不慪氣了,重歸於好吧。”
從前,記恨著年朝華對女兒的惡言和惡行,她不再踏入年府半步。
如今,年朝華已被趕出府去,過去的一切自當既往不咎。
“可我始終欠你一句對不起。”元氏顫抖著回抱住她。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去再說。”李婉鬆開她,拉起她的手就往照水閣走去。
讓喬若水自個兒在院子裡轉轉,李婉和元氏關上房門說話。
“月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年朝華竟不是你的女兒?”李婉著急的問。
初聞這件事,她還以為只是被人誤傳的謠言。
直到三日前收到年府的請柬,上面寫著要為剛找回的女兒舉辦認親宴。
她才知道如此荒謬的事竟真的發生在元月身上。
元氏恨恨地咬住了唇,“是那餘氏,當年我半路臨產,她趁著幫我接生之際偷偷調換了兩個孩子,所以餘華才是我的親生骨肉。”
“不僅如此,餘氏還日日虐打我的女兒,還有年朝華也對我女兒下了死手。”
李婉幫元氏擦去淚水,感慨道:“難怪,看著餘華我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想想,她似乎像極了幼時的你。”
要是早發現這一點就好了,她們二人就不會因為年朝華的任性而斷交多年。
“婉婉,我好恨啊。”元氏嗚嗚咽咽的哭著。
親人不在京中,年孟謙又一心偏袒著年朝華。
那時的她彷彿失去了主心骨,滿腹的酸澀不知道向誰傾訴。
無奈之下,她只能找回遠在千里之外的兒子。
可她也怕因此耽誤了兒子的前程,她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
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一生行善,扶危濟困,她沒做過虧心事啊。
為何她的女兒會遭遇如此慘痛的經歷?
“沒事了。”李婉也陪著落淚,輕聲安慰道:“一生的苦都嚐遍了,往後她的每一步都是坦途,凡事都會化險為夷。”
門外。
喬若水百無聊賴的沿著鵝卵石小道往前走。
不知何時,她來到一處繁花似錦的院子,裡面有著她從不曾見過的奇異花卉。
她的目光被院中那株高大且奪目的花樹所吸引。
緩緩走到樹下,只見一片雪白覆在於樹枝之上。
似滿樹落雪,她彷彿感受到了寒冬的氣息。
“一簇潔白,花開九朵,這是什麼花。好生稀奇。”
“花大如盤,潔白如玉,此花名為瓊花。”一襲淺紫錦裙的少女從樹後走出。
少女眉眼清絕,眸若星河,只是骨子裡透著淡淡的冷寂。
她坐到樹下,斟好兩杯茶水,抬眸道:“喬小姐,請坐。”
喬若水同手同腳的走上前,仔細揣摩著少女的容顏,“原來是你,你才是真正的年小姐。”
以前她就覺得年朝華身邊的丫鬟氣質過人,沒有年朝華那股小家子氣。
原來真是鳩佔鵲巢,佔了人家的身份還要人家伺候她。
”這個年朝華可真不是東西,還有她那個娘更是恩將仇報。”
一時氣憤,喬若水將心裡的咒罵脫口而出。
“天吶!”話音剛落,她急忙捂住嘴,“可不能被我娘聽見。”
要是被她娘發現她這毫無教養的言行,一頓打是少不了的。
“呲......”年韶華笑出聲來,她以前怎沒發現這位喬小姐竟這般可愛,“放心,我不會告訴喬夫人的。”
“告訴了也不怕,大不了就餓上兩天。”喬若水嘴硬道。
但凡她犯下錯誤,娘永遠只會給她兩個選擇。
一是打一頓,二是兩日不吃飯。
不過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她娘身上,她要是心情不好,就只剩第一個選項。
“喬小姐,身體負擔過重容易染上疾病,喬夫人是為你著想。”
“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沒辦法控制,少吃一些我就餓到心慌。”
“可曾看過大夫?”
“苦藥都喝了幾大盆,奈何功效甚微。”
喬若水癱軟的趴在石桌上,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胖就胖一些吧,反正她已經做好終身不嫁的準備。
再怎麼著都不會禍害到旁人,就是累得爹孃為她傷心了。
“喬小姐可願換個方法......”年韶華慢慢說著自己的見解。
喬若水聽得十分仔細,生怕漏掉一點。
一刻鐘後,徐嬤嬤過來尋人,“小姐,喬小姐,宴會要開始了。”
年韶華率先起身,“喬小姐,先去前廳,有機會我再與你細說。”
“那好吧。”喬若水意猶未盡的起身。
來到前廳,賓客皆已落座,除去京城裡的貴客,老家丹陽縣也來了十餘人。
年孟謙站於臺階之上,對著眾人抬手作揖,“多謝諸位賞臉參加小女的迴歸宴,韶華,來見見諸位貴客。”
“是,爹爹。”嗓音極為輕柔。
年韶華邁著小步子來到年孟謙身側,微微俯身行禮,“韶華見過諸位貴客。”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
“沒想到竟是真的,丫鬟和小姐對換,實在是荒謬啊。”
“幸好及時發現,懸崖勒馬還不算太遲。”
“不錯,這位可比那位年朝華溫婉多了。”
蕭默撐著下巴,一雙眸子緊隨年韶華,唇邊笑意森冷。
這就是從無言手中逃脫的那名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