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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思索一會兒，倒是有了下聯，但一看身邊卻無一人作答，便向一旁的仁兄一抱拳，問道：“敢問兄臺，這金樓今天是有什麼活動嗎？”
那位仁兄被打斷了思考，但也不見惱怒，說道：“這金樓的東主王員外，請了鄭公子和白娘子來出上聯，放出話去，若是能對上其中任何一聯，金樓便將之封為上賓，免費吃住十日。”
李玄看著這兩聯，也不算多上乘之作，如今還沒被對出來，估計就是給那位鄭公子面子罷了。
搖搖頭，就往金樓內走去。
他今日主要是來試探敵情的，並沒有出風頭的打算，這些人中若是有人昨夜在翠陌軒，怕是又要去給那蜀王通風報信。
穿過人群，在大廳內一處靠外面一點的桌子坐下，但坐了一會兒，也不見有小二上來招呼，剛好領座兩位公子正在談論，左右無事，便集中精神聽了起來。
只聽一人問道：“劉兄，你說這兩幅對子真是鄭公子和白娘子所作的？”
“金樓吃住十日，那得花多少銀子啊，若不是出自他倆之手，王員外豈敢如此慷慨？”
“道理是這樣，可我從未聽聞白娘子和這些掌櫃有交集啊，為何白娘子不為蘇姑娘寫上聯，反而對王員外慷慨相助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太史公曾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說到底，就一個錢字作祟罷了。我聽別人說，這對子可是王員外花重金從白娘子那裡求過來的。”
另一人聞言，急忙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吧，白娘子在京中久負盛名，李娘子離開京都之後，她可是咱京都最有名的才女，怎麼會為了這身外之物，與王員外為虎作倀？這不是壞了自已的名聲嗎？不可能，我絕對不會信此等謠言。劉兄也別傳這些謠言才好。”
被稱為劉兄的人冷哼一聲。說道：“你若仔細想想，這上聯若不是白娘子所做，王員外哪裡來的膽子這麼說？你當白相死了不成？再說了，難道你忘記了，就在一年前，東城那邊有個酒肆的掌櫃，就在酒後說了兩句白娘子的壞話，第二天再去，整個店就已經被人砸了個稀爛，後來那掌櫃的告去衙門，那縣令聽到是白娘子，都不敢定罪，後來一些公子哥去了衙門，差點沒給那掌櫃定一個汙衊造謠之罪。最後還是白娘子出面，說並不計較這些事，才平息了此事，當時領頭鬧事的還是鄭以墨鄭公子。”
那人擦擦汗，說道：“我當然記得，那日若不是有家中親戚來了，我也去了衙門。”那人苦笑搖搖頭，又道：“就算這對子是白娘子所作，但也不能證明白娘子收了王員外的好處。說不定是受鄭以墨公子所託，共同幫著王員外也說不定，鄭公子傾心於白娘子，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那劉兄又接著說道：“你既然都說了，是鄭公子傾心於白娘子，白娘子可從未表露過任何一點意思。何故要幫他，我也傾心白娘子如何不見她來幫我？再說了，同樣的為了錢，白娘子不可做，難道鄭公子為了錢就對了嗎？反正我是不信白娘子是因為鄭公子才出的上聯。”
李玄聽了半天，也弄明白了個大概，這白娘子還是個全民偶像，風評聽起來比鄭以墨好不少啊，和白相還有關係？哪個白相？不會是白時中吧？
不過李玄還是更傾向於那位劉兄的話語，寫副上聯賺點銀子而已，憑本事所得，又不傷天害理。有什麼不好承認的？看來不管是哪個時代的粉絲都有神話偶像這個毛病啊。
不過白娘子也好，還是鄭公子也罷，受益最大的一定是那位王員外，雖然他不知道那王員外花了多少銀子求來的這兩幅對子，但從今天的盛況來看，這兩幅對子給王員外以及金樓帶來的人氣與收益是遠不可估量的。
所謂的明星效應也就是這樣了，也不知道宛姑娘有沒有這麼大的名氣。
李玄心裡想著事情，就沒怎麼注意聽隔壁桌的談話了嗎，但偶爾傳過來的翠陌軒也有對子……蘇姑娘……昨日作陪一個時辰……然後就開始對那位名叫李玄的才子痛罵。
這些人真是的，聊白娘子就接著聊嘛，換什麼話題啊。不過這也讓他想到了昨天在翠陌軒門口有皇家印章的對聯。‘“秋風掠地涼先到，赤日行天午不知。”
看來翠陌軒能做到今天的規模絕非偶然，蘇蔓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等了一會兒，小二終於注意到這裡有個人坐在這裡好久了，上前來問道：“公子吃些什麼？”那小二說道，遞過來一個薄薄的冊子。
應該就是選單了。
李玄看都沒看，十分大氣的說道：“叫你們廚子做他認為能拿得出手的菜就行。”
那小二顯然沒聽出來什麼別的意思，依舊笑道：“公子是說招牌菜吧？小店的招牌菜可不少，您要不看看再點？”
李玄淺笑一聲，說道：“不必了，我只要你們掌勺親自做的，他能做出多少菜，我就點多少菜。”
“那，您稍等。”小二這才聽出來李玄話語裡的不善，但這顯然不是他能應對的，剛好今天王員外親自在這，報上去也不用掌櫃的處理，自已可能也會免一頓訓斥。
“你說有位客人點名要周大廚做？而且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子摸著自已的小鬍子，他面前的是剛才招待李玄的那個小二。
那小二點點頭，說道；“東主，那人就是這麼說的，恐怕……來者不善啊。”
這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就是金樓的東主，王員外。
“什麼來者不善，這是來了個大客戶啊，我金樓做到如今，什麼風浪沒見過。去跟周師傅說就好了，他知道該怎麼做的。另外，那人在哪一桌？”
“就在靠門邊的那一桌。”
“我知道了，你過去吧。”王員外說道，精明的眼神看向李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