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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城市煙火綻放,瞬間點亮整個夜空。半山別墅位於高地,不用出門,自家的窗臺便是一處上好的觀景平臺。
陸崢寧在高聲催他:“簡魚,快過來。一會兒煙花大會結束了。”
“不用了,陸教授。我現在很忙.......”
“你很忙?”
陸崢寧一臉狐疑轉過頭。
屋外雪越下越大,積雪深度可以漫過腳背。他一邊靠著飄窗喝茶,一邊感受世間跨年的熱鬧非凡。
遠處的城市,燈火輝煌,深邃夜空下的璀璨耀眼,簡直比天上銀河更加絢麗奪目。今天萌江市有煙火大會,整個城市的人翹首以盼。
這也是兩人確定心意,第一次在一起過節。
陸崢寧原本想跟簡魚對坐賞雪,一邊飲個熱茶,一邊瞭望遠處城市的風景.......
想想都很浪漫呢!
沒想到這個平凡的人類,竟比妖還不解風情。
新的紀元開始,人們總抱著美好的期待,簡魚也是。他的新計劃還沒定稿。這會兒在書房,已經開始列印第三張“約法三章”了.......
喝了幾盞,實在不放心。陸崢寧長腿幾步跨過來。
地上掉了兩張列印紙,他隨便抓住,攤開一看。嘴裡默默唸叨:“約法三章 第一條:不能在我面前隨便變身.......”
陸崢寧轉過頭,視線和簡魚相對。兩人面上頗有些尷尬。
他收回目光,默默在心裡繼續讀下去,“第二,兩人關係,跟同學和老師保密。第三,未經我方允許,不能發生身體關係.......”
陸崢寧把4A紙隨手丟地上。
平靜地喊了一聲,“簡魚,你過來!”
“怎麼了?”
不明所以的簡魚趕緊湊過來。
陸崢寧拉著他的手,兩人回到飄窗那邊。外邊的雪還在下,紛紛揚揚,有點像北方長安的感覺。
院子裡的燈光與雪花交相輝映,美得令人窒息。
“對了,陸教授。”
簡魚走到右側的茶座,在軟墊上坐下,隨意盤著腿好奇地詢問:“你說,黎厲跟你是一樣的,那是什麼意思呀?”
陸崢寧坐在茶桌左邊。
聽完一挑眉,漫不經心說道:“沒什麼意思.......”
“只是我的助理而已。”
“只是助理?”簡魚修眉緊蹙,一臉深表懷疑,“那你為什麼、跟他那樣親密?”
陸崢寧隨手按了一下開關,上火燒茶。
見簡魚的表情有變化,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可察覺的輕微嗤笑。然後傾身湊近他耳畔,輕輕說了一句話。
“什麼——”
簡魚轉過頭,一臉不敢置信,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陸教授洗了一隻白瓷杯,紅茶滾燙入杯,一臉揶揄道:“別瞪了,再瞪就跟黎厲一樣!嘖嘖,眼睛看著怪可怕的!”
簡魚啜啜說道:“你是說,黎厲它是.......”
陸崢寧點頭,輕輕哼了一句“嗯”。
遇到陸崢寧,簡魚早已顛覆了二十多年的積攢起來的世界觀。
他曾在哪兒聽說過,有些人陷入夢境,一輩子都出不來,直到生命盡頭的那一天。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就是那個闖入奇怪夢境的人。
“那他——”
陸崢寧輕輕抿了一口茶,“他有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並不是我。”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三言兩語,便打破了簡魚所有的疑問。
簡魚只好裝作若無其事搖搖頭。
其實,簡魚吃小醋的感覺,陸崢寧有點享受。但又不能玩得太過火,以免適得其反。
說明白這一檔子的事。
陸崢寧放下手中的杯子,鄭重其事說道:“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你的約法三章。”
“嗯。”
“關於前面兩條,我毫無異議.......從第三條開始。我想,有必要再討論一下。”
簡魚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
就是因為說不出口,才故意弄的暗示。
他以為陸崢寧跟自己一樣,心領神會。結果人家根本不買賬,而且特地挑出來單獨討論來了!
這多難為情啊?
簡魚突然想去樓下再做一烤箱焦糖餅乾。
陸崢寧英挺的眉頭輕蹙起來,“別做了,那東西含糖量高。多吃牙疼。”
陸崢寧直直盯著簡魚的雙眼,一臉認真說道:“簡魚,我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因為,我無條件喜歡你,我們註定永遠在一起.......”
他接著說道:“喜歡你,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但你以後,心裡有什麼想說的。請直接告訴我,否則我很難想得那麼周到.......”
簡魚臉上燒得滾燙。
陸崢寧的告白,直接而熱烈,穩重而成熟。每一句,都照著他的糾結熨帖服帖。
他不明白,陸教授那麼高高在上,雖然是一隻妖吧.......也是一隻世間獨有的妖。知道他的恐懼,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過真相。
他實在不明白,到底因為什麼,他如此瘋狂地喜歡自己?
從前生,到此生。
他也慢慢喜歡上了陸教授。相比起來,自己只停留在最膚淺的一層。
陸崢寧心裡苦笑一聲:“其實,一直高高在上的,從來都不是我!”
簡魚原本想用“約法三章”,來約束陸崢寧。他知道,陸教授平常穩重斯文,一旦衝破桎梏,就會暴露他野性的一面。
現在陸崢寧這樣說,反而顯得自己好像很過分。
簡魚摸摸鼻子,眼神忽閃,面上似有不好意思,“那個,我不是不喜歡.......只是現在,不太習慣。”
陸崢寧看著他,眼神堅定,“我知道,你對我還沒達到那個地步。但是我會等,我願意等。”
“我不會強迫你.......我等你,等到自願接納我那一天。”
陸崢寧的深情,簡直要將人溺斃。
簡魚的臉燒得厲害,故意換了個話題,“呃,你以前,也是這麼對夏玦的嗎?”
陸崢寧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簡魚的一邊。兩人同側坐一個軟墊,面面相覷,身體相貼,彼此的體溫互相傳遞。
“在我眼裡,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除了時間不存在,這顆心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