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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玦,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簡魚仰頭問陸崢寧。
他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帶著一種探索和渴望的深意。
那一雙眸子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原本風流至極的一雙桃花眼。陸崢寧見過它最奪目耀眼的模樣。
那一顰一笑、一罵一怒,甚至比日月光華更加驚心動魄!
陸崢寧的喉嚨輕輕滾了一下。他嚥了一下口水。
簡魚天真、懵懂、純樸,把那雙眸子隱藏得很好。
偶爾無意識流露出一絲風情,已經叫他內心難以平靜。對於眼前這人,他一向無法說出拒絕二字。
“他是我見過的,最聰慧、最敏捷,最矜貴不凡.......也最高不可攀的人。”
每次回憶夏玦,陸崢寧便換了一副模樣。簡魚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吃醋。
他撇撇嘴,面上有點不耐煩。問題是自己提出的,現在不舒服的依舊是自己。
他現在不但吃黎厲的醋,也吃前世“自己”的醋!
“他那麼好?”
簡魚斜著眼,故意這樣問道。
“……那麼聰慧?你一定很想念吧?”
空間裡好像打翻了一瓶濃醋。一種莫名的酸氣,瀰漫在兩人周圍。
陸崢寧噗嗤笑了一下。
一隻大手貼上簡魚清秀的側臉,誠懇說道:“不會,都是你。不同時間的同一個你。”
如今身邊有了簡魚,那份遺憾也得到了修補。
陸崢寧甚至不太願意重提往事。
簡魚一邊喝茶,心裡默默咀嚼著“高不可攀”這個詞。
有點新鮮,也有點異樣。不過看得出來,陸崢寧的確很喜歡過去的那個“自己”。
“他是個冰雪聰明、心思玲瓏的人.......”
簡魚突然從軟墊上蹦起來,“你是說,頸側的印記,是他讓你標記的.......還留下了東西?給現在的自己。也就是,我?”
簡魚眼睛瞪得老大,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隨即指向自己。
“你是說,上輩子的那個我,給這輩子的我,留了信物?”
簡魚說得像在繞口令。陸崢寧只是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
臨終遺言?託物言志?
簡魚無法想象,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境。
他只知道,身體裡的血液似乎在沸騰。有什麼事情似乎在躍躍欲出。就好像一個埋在地下、沉寂千年的罈子。裡頭的真相,在等待揭開的那一刻。
“我原本想等到春暖花開,帶你去萌南九嶷山走一趟。”
陸崢寧緩緩喝了一口紅茶,“那裡的風景真的特別好,我們可以順道去拜訪山中的古寺。”
夏玦的東西,就存在那座深山的廟裡。
簡魚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陸崢寧說到這個地方,那種表情和口吻,明顯不一樣了。
他追問道:“是個什麼地方?”
陸崢寧站起來,回到對面的位置,雙眼閃爍著光芒。
“我的故鄉,也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萌南山區深處的秘境。終年雲霧繚繞,仙氣飄飄。每逢春夏之際,漫山遍野的杜鵑盛開,與遼闊雲海相映成趣,美得叫人窒息。
上古帝君舜的終寢之地,一個被神眷顧的地方。天地靈氣匯聚,小生靈在這裡得到庇護。
日久天長,它們吸收天然靈氣,成怪、成妖、成仙並不奇怪。
陸崢寧想了一下,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在新年的第一天,簡魚好像打定主意,要把陸崢寧的過往挖個清楚明白。
簡魚不太確定地問:“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廟,還存在嗎?”
“嗯,一直有人守護”
“啊?”
“夏玦的一半財產,都捐在那裡。”
“那裡遠離朝堂和紛爭,何況山中每座山峰長得極為相似。很容易被迷惑,人走進去,不一定能走出來。”
簡魚聲音裡透著明顯的好奇:“他為什麼要在那裡留了東西?”
“——還有,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陸崢寧看他一副窮追不捨、不問明白不罷休的樣子,有點無奈。
他只搖搖頭,“最後那段日子,我們並不在一起。所以,我無法知道他的計劃和想法。”
山間雪尚未徹底消融,簡魚已經想要立馬動身。
一個星期之後,氣溫回升。冬季突然躥升到二十度。
萌南的天氣像給簡魚開了特例。他迫不及待,想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陸崢寧告訴他危險解除。
簡魚又恢復了從前的學習生活,他先要回一趟萌大。
半個多月不見,萌大的同學們再見他,都感到十分意外。
“喲!魚哥,你終於回來了啊!”
室友兼同班同學趙磊,興奮地跑過來,當即給了他一拳。
“哎磊哥,你真下黑手啊!”
簡魚被衝擊得倒退了幾步,呲牙朝他做了個兇狠表情。片刻後,臉上恢復了愜意的笑容。
住在陸教授家的這段時間,伙食好得不得了。簡魚長了幾斤肉,精神狀態也來了個360度的大轉彎。
他身上那股熱情和幹勁突然回來了。認識的同學,看到了剛進校簡魚的影子。那時候,真叫一個意氣風發。
“哎,你最近去哪兒了?我差點就要報警了。”
曾成武一邊不滿,一邊好奇打量。
“你猜!”
簡魚輕笑,“我腳受傷了,養傷著呢!”
鍾一凡的眼神充滿深意,“你都變成受傷專業戶了,上次手被燙傷,去了陸教授家,這次,別不是又去他家了——”
整個601的臉色瞬變,大家心知肚明,只能個個都裝傻。
簡魚有點尷尬,知道宿舍一群半拉子影帝。可他沒法去解釋這件事情。
這一學期,陸崢寧不在萌大任教,所以並不會造成大的影響。但是他仍然不希望這件事情曝光。
上午的課上完,幾人好不容易又湊一桌。他們約著去校外的餐廳吃了一頓飯,聊了些近況。
連外語系的姚俊都聞聲趕過來了。
簡魚明顯比之前更加活躍了,半個月不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說話做事不再畏手畏腳,含含糊糊。
“你知道嗎,朱敏敏最近跟那個誰走得挺近的?”
簡魚並不知道這件事,邊吃飯邊隨意聽著。
姚俊一邊啃吃一段糖醋排骨,一邊絮絮叨叨:“這件事情,李宇航最清楚。朱敏敏不是跟林橋同一宿舍嗎?”
簡魚記起來,今天大家都很興奮,就只有李宇航混在人群裡,把自己當成小透明。
“是嗎?”
簡魚說了一句,“那挺好的。我跟朱敏敏,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她人挺好的,跟那個誰走得近也沒毛病!”
“你以前不是為她,又傷心又抑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