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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月夜,天井小院裡,四個年輕人邊吃邊聊,顯得很合得來。
他們從童年往事說到校園歲月,從殘酷的現實聊到迷茫的未來。
李雨和方千野一唱一和,像是在說相聲,把兩個女孩逗的歡笑不止。
席間只有方千野和雅文在喝酒,一杯接一杯,似乎有意較量酒量。
一個小時不到,兩人就喝光了七兩西鳳酒和十瓶啤酒。
雅文好像是醉了,搖搖晃晃,幾次差點從凳子上跌倒。
方千野碰了碰李雨,口齒不清地說:“她醉了,你送她回去。”
李雨遲疑著看向小青。
小青連忙擺手:“我這小身板扶不住她,再說,我還沒吃好呢,還是辛苦你送吧。”
李雨無奈,只好斜背雅文的包,把她扶起。
走了幾步,李雨回頭叮囑方千野:“你也別再喝了,我送她回去再開車送你。”
方千野醉眼惺忪地擺手:“走你的,我有電摩,不用送。”
等李雨和雅文離開,方千野的醉意瞬間全無。
他點燃一根菸,眯起眼看小青:
“老實交代吧,你們兩個妖精打的什麼主意,想佔我哥們便宜嗎?”
小青驚訝地說:“你沒醉啊。”
方千野哼哼兩聲,露出一臉不屑。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聰明的獵人,再能喝的小妮子也甭想灌醉我。”
“我裝醉是欲擒故縱,關鍵時刻拆穿你們的騙色陰謀。”
小青白了他一眼:“你話講的好難聽哦,我們是女生,只有你們男生喜歡佔便宜……”
方千野站起身:“得嘞,如果你是這個態度,那就沒得聊了,我這就去找小雨……”
小青連忙拽住他:“好啦,好啦,我招了還不行嗎。”
方千野哼了一聲坐下:“麻利點,坦白從寬。”
小青低下頭:“雅文姐就是想借醉試探李雨的人品,真沒別的意思。”
方千野擺擺手:“不對,你沒說實話。”
小青一臉無辜地抬起頭:“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方千野齜牙笑道:“霸王硬上弓,肯定是你的主意。”
小青慌亂地垂下頭:“你別胡說,我可是正經良人。”
方千野拍了一下桌子:
“你算什麼正經良人,是正經王婆吧,西門官人和金蓮都是受你挑唆的!”
小青欲哭無淚:“冤死人嘍。”
方千野卻無動於衷,顯得非常自信。
“雅文的嘴不饒人但比你老實,你一看就是個不省油的女司機。”
看方千野實在不好對付,小青索性梗起脖子放刁。
“幫幫忙好不啦,李雨二十五年吃素,我給他改善伙食,弄點葷腥,你咋就不樂意啦?”
方千野沒料到她會突然變臉,身子向後仰了仰。
“哇靠,虎狼之詞啊,果然有王婆遺風。”
小青撲哧一聲被逗笑了:“你真討厭。”
她接著嘟起嘴:“都是被你逼的。還好哥們呢,不知道成全李雨的好事。”
方千野挑動眉毛看小青,不懷好意地笑:“成全李雨,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小青下意識護住胸口:“你休想打我的主意,我有男朋友,不好亂搞的。”
方千野“切”了一聲:“你倒是想,我還不樂意呢。”
小青疑惑地問:“那你要什麼好處?”
方千野伸出手:“直接說吧,給我多少錢封口費?”
小青睜大眼睛:“你是什麼人啊,給點錢就能把哥們賣了?”
方千野直起腰:“送上門的好事,我幹嘛要阻止,但如果我沒好處……信不信,我一準讓你的圖謀無法得逞。”
說完,他作勢就要走。
“好了啦!”小青尖叫一聲,氣鼓鼓地問:“我怕你了,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為了促成朋友的心願,她只好屈服認宰。
方千野伸出一根手指:“一千。”
小青一下子跳起來:“你窮瘋了吧,我沒有那麼多錢,你想去就去吧。”
方千野看實在榨不出來,只好妥協。
“你會做生意嗎,漫天叫價,就地還錢,我開價,你可以還價啊,你說你能出多少?”
小青噘嘴伸出一根手指:“算我倒黴,我出一百。”
方千野大瞪著眼:“小姐姐,咱不興這個,好傢伙,砍價就照著腳後跟砍啊。”
小青也瞪起眼:“我沒錢,你不要拉倒。”
方千野沒脾氣了:“行行行,算你狠。一百雖少也是肉,不吃白不吃。”
此時此刻。
李雨好不容易扶著雅文回到樓下。
他喘著氣看了看頂樓,第一次覺得七樓高到離譜。
從飯店出來,一路上雅文跌跌撞撞,多次險些摔倒 。
李雨只能像守門員,左撲右擋,忙得大汗淋漓。
雖然巷子裡沒有路燈,他的兩手還是能清晰感受到各種觸覺。
綿軟、柔嫩、Q彈、光滑、細膩……
真是要了親命了。
李雨從心底竄起的火焰幾乎要燃遍全身。
他努力控制著衝動,安慰自已,只要送雅文到家一切就能解脫。
但扶著醉鬼上樓梯更加困難。
雅文重心不穩,總是踉蹌著前後左右栽。
樓梯不比平地,摔一下就不得了。
李雨不得已,只好將她抱起,快步向上走。
爬到五樓,雅文忽然伸左臂摟上他的脖子,臉枕在他的肩膀上,醉笑道:“我沉不沉?”
她說話吐字不清,滿嘴酒氣。
李雨喘著粗氣回答:“不沉……才見鬼……一百二十斤……高高的。”
“討厭呢,人家才不沉呢。”
雅文在他懷裡來回扭腰撒嬌。
李雨差點被帶倒。
他湊近她耳邊,央求道:“姑奶奶,咱能不能消停一會兒,我把你撂出去,那……”
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雅文柔軟肉感的唇封住。
雅文熱烈地親吻著李雨,但李雨卻不懂的如何回應。
李雨的腰靠在樓梯扶手,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耳邊不斷傳來雅文急促的鼻息,若隱若現的嬌喘。
天旋地轉的眩暈又出現了。
他努力死撐,才沒有脫手把雅文摔在地上。
這就是接吻嗎?
怎麼這麼大反應,就好像是電流傳遍全身。
李雨渾身不斷戰慄。
好一會兒,接吻才結束,雅文窩回李雨的懷抱,吃吃地笑。
李雨早已大汗淋漓,喘氣的聲音比上樓梯時還要粗重。
他傻傻地望著雅文,問:“你……你笑什麼?”
雅文輕輕拍拍他的臉頰,醉眼惺忪地說:
“我開心呀,你的初吻歸我了,這輩子也忘不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