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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伯不動聲色。
“廚師有二十六種刀工技法,你握刀太緊,一種都做不好 。”
阿俊獰笑。
突然揮刀剁向菜墩。
嘭!
菜刀深深嵌入菜墩。
刀柄劇烈抖動,嗡嗡作響。
廚師們瞠目結舌,紛紛後退。
阿俊的小弟們士氣大振,齊聲喝彩。
“好刀法,漂亮!”
“俊哥霸氣,看誰還敢齜牙。”
“老梆子歇菜了!”
阿俊平舉雙臂,讓手下人閉嘴。
“我用不著會二十六種刀工,只要一刀斷骨就行。仁伯,別再逼我。”
阿俊說話帶著笑,卻又能感覺出殺氣騰騰。
李雨倒吸一口涼氣,擔心仁伯再倔強下去,肯定會吃虧。
他走到仁伯背後,低聲說:“交給我處理吧……”
仁伯似乎沒有聽見,語氣平靜地對阿俊說:
“刀入菜墩聲音不對,說明火候不到,發力全無角度……”
說話間,他已握住刀柄,拽出菜刀。
菜刀插入菜墩超過三分之二,普通人兩隻手拽,也未必能拔出。
仁伯輕鬆取出菜刀,包括阿俊在內,眾人無不驚駭。
當——
仁伯輕輕彈了一下刀面。
“可惜了,這把菜刀本來還有二十年壽命,今天被你毀了。”
他揮手將菜刀再次剁向菜墩。
無聲無息。
菜刀沒入菜墩。
刀柄紋絲不動。
阿俊目瞪口呆。
全場鴉雀無聲。
仁伯擦擦手:“只會使蠻力,斬骨也註定是外行。”
李雨默默點了點頭。
幾秒鐘後,徒弟們齊聲喝彩。
方千野、雅文和小青緊跟著熱烈掌聲。
阿俊早已沒有了囂張神色。
他已知道仁伯不只是名廚,而且還是招惹不起的刀客。
阿俊灰頭土臉,揮揮手就要帶著眾小弟離開。
“等等。”仁伯叫住他,“記住,只靠耍狠,永遠都是小咖。”
幾分鐘後。
仁伯在李雨等人的簇擁下,來到後院餐桌前居中而坐。
李雨為仁伯倒酒:“剛才那些人為什麼來找茬?”
仁伯淡淡地說:“他們想強買啫啫煲配方,我不答應,所以就想威脅。”
雅文打抱不平:“真不要臉,簡直比土匪還壞。”
方千野雙手端酒遞過去:“老俠客 ,我必須敬您一杯。今兒我算開了眼了。”
仁伯喝了酒,轉頭看向李雨:
“你剛才說你要幫我處理,我很想知道,你怎麼處理?”
李雨答道:“我不認識阿俊,他的紋身樣式我見過。應該是十三太保的人。因為業務關係,我認識他們大哥。只要大哥說一句,阿俊就只能乖乖離開。”
仁伯搖搖手 :“不要和江湖人來往,更不要欠他們人情,讓他們纏上,你會吃大虧。”
方千野搶話:“找江湖大哥幫忙也是個辦法,小雨沒武功 ,總不能看您被砍吧?”
仁伯笑道:“你怎麼知道小雨不會武功?”
方千野和雅文、小青都愣住了,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在李雨身上。
這個平時老實巴交的宅男真的會武功?
李雨苦笑:“我真不會,從來也沒有學過。”
仁伯不露聲色地說:“你的氣息綿密悠長,是後天練出來的,對嗎?”
李雨解釋 :“我們村十幾裡外有個道觀,逢年過節我都會給一個道長送切糕,道長教我吐納呼吸方法,說是養生也能改變命運。”
仁伯笑道:“傻孩子,道長教你的是極高明的內功修煉術,我見你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李雨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仁伯會主動結交他,原來是察覺出他會內功。
方千野嘖嘖稱奇 :“小雨真能裝,平時一點也不露。”
李雨無奈地攤開手:“我真的不會武術。”
仁伯捋著鬍子說:“武功分內功和外功,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你練了氣,練拳腳套路就不難。”
雅文很好奇:“仁伯,你怎麼分辨出他會內功的?”
仁伯答道:“會內功的人就有氣場,沒功夫的人看不到,但可以看眼睛辨別。”
眼睛?
雅文和小青立刻探身向前湊,同時注視著李雨的眼睛。
李雨渾身不自在,向後仰身:“瞅啥瞅,都能拉絲了,對我有啥想法了?”
小青捂嘴笑,低頭繼續吃飯。
雅文疑惑地問:“仁伯,我啥也沒看出來啊。”
“丫頭,你知道人什麼時候眼睛最亮?”
“當然是嬰幼兒時期了,眼白乾淨,瞳孔黑亮。”
“不錯,因為幼兒時元氣最盛,隨著年齡增長,元氣逐漸消退,老年人的眼珠渾濁,說明元氣已散,預示著離死不遠了。”
仁伯指了指李雨:“他的眼珠比你們有光澤,不是天賦異稟 ,而是二十年修煉的結果。”
三個年輕人不太理解,只是感覺很神奇。
仁伯臨走時又說了一句:“尤其小雨還是童男,元氣更鼎盛純粹,難得喔。”
兩個女孩都低頭竊笑。
李雨面紅耳赤,嘟囔道:“這老頭又喝大了,咋啥話都說。”
小青叫上雅文去洗手間,走到半路,小青卻把雅文拉到樹後。
雅文莫名其妙:“你要幹嘛?”
小青笑道:“事不宜遲,今晚你就抄底。”
雅文沒反應過來:“抄底?”
小青低聲說:“把屋門鑰匙給我,你裝醉讓李雨送你,沒鑰匙只能在他家留宿……”
雅文張口結舌。
小青陰笑:“他是童男,你又漂亮,嘿嘿……這一夜必定山崩地裂,電閃雷鳴……”
雅文羞得滿臉通紅 :“你要死啊,這麼沒羞沒臊的話也說得出口。”
她以前說的抄底,是儘早決定和李雨的戀人關係。
她可沒有想過抄底就是直接上床。
小青不以為然 :“方千野剛才給我說,李雨做經理後,他們部門的小姑娘就搔首弄姿在李雨面前晃,李雨萬一扛不住,他就是別人的菜了。”
雅文心動了,但還是抹不開:“這種事我怎麼能主動,李雨肯定會覺得我不正經。”
小青哼了一聲:“他啥也不懂,你讓他咋主動?”
雅文低頭不語,內心天人交戰,矛盾掙扎。
小青推了她一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要是不先搶佔正宮位置,以後想和李雨開花結果,只能從做小三練起 。”
雅文渾身一震,感到無比恐懼。
她咬咬牙,拿出鑰匙塞進小青手裡:“幫我拖住方千野,不能讓他瞎攪和。”
小青嫵媚一笑 :“放心,以我的姿色,肯定能把方千野迷的找不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