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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輕輕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沒有問題,那就該我問你了。”
芷若用筷子撥弄著餐盤裡的小黃魚:“你想問太保們的反應吧?”
李雨微微一笑:“冰雪聰明。”
芷若長長嘆口氣:“喬江東不相信王宗郎死於意外,他懷疑是內外勾結謀殺了王宗郎。”
喬江東有多疑的個性,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意外。
但李雨的佈局沒有藉助外力,喬江東肯定無從查起。
芷若接著說:“王宗郎死了,爵爺重傷昏迷不醒,錢光明傷最輕,喬江東已經讓錢光明接替爵爺管理太保娛樂,同時還升任我做了雲樹飯莊總經理。”
李雨已經從劉術和小武那裡知道這個情況,他沒有搭腔,知道芷若還有話要說。
芷若夾起一塊魚肉:“他把當晚貼身保護王宗郎、爵爺和錢光明的保鏢打了一頓,驅逐出太保公司,這件事表面上已經畫上句號……”
她放下筷子:“我瞭解喬江東的個性,他不會輕易罷手,肯定已經著手佈置陷阱。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幹。”
芷若心裡對喬江東頗為忌憚。
喬江東詭計多端,同時又兇狠殘忍。
如果最終查不出結果,為了保護自已的安全,喬江東會大開殺戒,把和王宗郎之死有關聯的人都除掉。
到那時,芷若、錢光明、方千野等人都會成為追殺目標。
李雨安慰道:“有我在,你和千野都不會有事。”
芷若投入他的懷抱,幽幽地說:“你鬥不過喬江東……”
李雨用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聽我說,你把喬江東親信心腹的資料整理好給我。我相信喬江東藏的再深,也躲不過資料的追蹤。”
芷若不放心地問:“大資料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李雨笑了笑:“你把嗎字去掉,大資料的神奇會超出你想象。”
他舉例說,一個人只要在網上購物超過一年,大資料就能分析出他的性格、家庭狀況、收入水平、所在單位情況……也能預測他會何時消費,消費什麼,為誰消費。
甚至還能預測他的工作變動、感情變化、以及家庭和朋友圈的聯動反應。
如果大資料再能蒐集他的通訊資料、線上瀏覽內容分佈,預測的準確度會大幅度提升,甚至比他本人還了解他。
李雨端起酒杯:“再深一步講,我只要有大資料提供的預測,可以毫無覺察改變他行為。”
芷若心裡有底了。
她和李雨碰了酒杯:“那我這條命就只能拜託你了。”
李雨忽然提醒:“那三個被開除的保鏢的資訊,明天也交給我。”
芷若不在意地說:“那些小蝦小魚就沒必要調查了吧?”
李雨喝了一口酒:“世界的秩序是大人物創造維持,但破壞秩序的往往都是小人物。”
第二天,上午九點三十分。
博雅公司資料分析部的會議室響起熱烈掌聲,標誌著太保物流專案組正式成立。
李雨毫無疑問成為專案組負責人。
組員共有十二人,分別來自資料分析部、市場部、實施部和資訊處理部。
本來專案組還有方千野,但因為他住院,臨時更換為機房管理員白皓。
楚真最後講話,說了一些場面的話,諸如認真工作,展現公司形象,早日拿出令人滿意的成績等等,說完之後就宣佈散會。
她叫上李雨回她的辦公室。
坐到辦公桌後,楚真又習慣地拿出一支菸點上。
李雨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她笑。
“你傻樂什麼,別以為做了專案負責人,每個月可以多拿一萬元補助。如果你掉鏈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楚真虎著臉又開始教訓上了。
但李雨已經很瞭解楚真,沒有像以前那樣硬懟,而是連連點頭。
楚真只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她的確是個難得的好領導。
李雨笑嘻嘻地解釋:“領導誤會了,我傻樂,不是為了錢,也不是對工作不在乎。”
楚真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包,問:“那你笑什麼?”
李雨抱臂搭在辦公桌上,輕聲說:“姐,你沒戴眼鏡,真的賊漂亮。”
他和楚真在仁伯啫啫煲飯店吃飯的時候,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沒想到楚真還真就不戴眼鏡了。
楚真怒目而視:“閉嘴,你怎麼不長記性,工作場合不準叫我姐。”
李雨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錯了,下不為例。”
楚真哼了一聲:“我漂亮不漂亮,關你什麼事。等一會兒,潘強和黎紗要來,你不要吊兒郎當的給我丟人。”
她和市場部經理潘強、審計部經理黎紗,是太保物流專案的督導組成員。
一個專案配備三個高階經理,足見公司的重視。
李雨嘆口氣:“我就算給你丟人,也丟不了幾天,您就別計較了。”
楚真一愣,感覺李雨話裡有話,問:“什麼意思,你又要搗什麼鬼?”
李雨驚奇地看她:“你還不知道嗎?我的調令就快下來了,三天後就要去遙遠的北方幻江市,任省辦事處主任。”
楚真皺了皺眉:“胡說,我都不知道,你又從哪裡聽來的小道訊息?”
她當然不相信。
作為資料分析部老大,如果要調她的人,必須徵得她同意。
但人力資源部從沒有和她打過招呼。
李雨意味深長地笑了:“那就等著看吧。”
楚真想追問,但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市場部經理潘強推門走進來。
他笑著說:“楚座今天比往常還漂亮啊。”
因為潘強和她是同級別經理,楚真摁滅了香菸,站起身:“潘經理見笑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專案經理……”
潘強熱情地拍拍李雨肩膀:“我和小雨認識,太保物流還是我介紹給他的。”
李雨點頭:“的確是這樣,我欠潘經理一個人情,今天就給個面子,我請您。”
潘強擺擺手:“我就是搭個橋而已,你能兩個回合拿下喬江東,是真本事,和我沒啥關係。”
楚真指了指沙發:“沒有你搭橋,小雨也沒機會見喬江東,這就是人情,必須還的。”
她沒有察覺,無意之中她也跟著潘強稱呼小雨,不再當眾稱呼李經理。
潘強眼睛裡劃過一絲驚異。
楚真非常古板,刻意和每個人都保持工作關係,根本不會這麼稱呼同事。
難道楚真和李雨發生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