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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沒有等多久,就聽到敲門聲。
芷若故意不用鑰匙,就是要讓李雨開門,大概她也想體驗有男人等她回家的感覺吧。
李雨開啟門:“寶寶辛苦了,歡迎回家。”
芷若看李雨穿上了家居服,還套著粉色圍裙,忍不住笑出聲。
她張開雙臂:“不只是要說,還要做,才能有誠意。”
李雨剛要上前擁抱,芷若卻快步走開:“好香啊,你做飯了嗎?”
她看到餐桌上的四個菜,誇讚道:“看上去不錯喲,快趕上我們的大廚了,我嚐嚐……”
芷若伸手就去捏一片鵝肝。
李雨立刻阻止:“怎麼這麼沒規矩,快去換衣服洗手再吃飯。”
芷若噘噘嘴,坐在椅子上,翹起腿:“我好累啊,不想動了,寶寶幫我換鞋吧。”
高跟鞋的後跟已經脫離小腳,只有鞋尖掛在腳趾上來回搖晃。
李雨輕咳一聲,乖乖地拿拖鞋給她換上。
他拎著高跟鞋直起腰,芷若起身摟住他的脖子:“別管鞋了,抱我去臥室,給我換衣服。”
她呼吸急促,語氣充滿誘惑。
李雨扔了鞋,將芷若抱起。
他輕聲在她耳邊說:“誰能經得起你這樣考驗啊,我扛不住會耽誤你吃飯。”
芷若媚眼如絲:“我不想吃飯,現在只想吃你。”
……
一個小時後。
兩人洗了澡,緊挨著坐在餐桌前。
李雨嘆口氣:“你就不能先吃完飯再運動,這些菜都已經氧化,看上去品相差多了。”
芷若輕笑:“我剛才怎麼沒吃飯?現在只是接著吃而已。”
李雨低頭看枕在肩膀上的芷若:“剛才吃美了吧?”
芷若仰起頭,捏了捏他的鼻子:“美的都冒泡了。”
李雨為芷若倒了一杯酒:“我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麼快,和大秘談的順利吧?”
芷若接過酒杯:“這種鏟屎的事都不會談時間長,彼此心知肚明,只要開出條件合適,談判會非常快。”
她抿了一口酒,摟著李雨渡進他的嘴裡。
芷若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鵝肝:“喬江東拿到了一個大專案,答應把此事壓住,不再追究曼妙任何責任。”
李雨不解地說:“曼妙造成兩死兩傷,即使沒有民事責任,也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芷若瞅了瞅李雨:“別問細節,我只能告訴你,有的是辦法讓曼妙脫罪。”
她向來公私分明,涉及到秘密,她的嘴很嚴,就算是李雨也別想套出她的話。
李雨也沒打算問。
雖然他涉世不深,但知道權力的威力。
當初選擇曼妙,就是斷定她絕不會有事。
芷若吃完鵝肝,連聲誇獎李雨的手藝的確不錯,完全可以和廚師媲美。
李雨沒有喜形於色,沉聲問:“方千野怎麼樣了?”
芷若為李雨倒了一杯酒:“他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他的身體沒問題,主要是受到強烈刺激,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李雨沉默良久,嘆口氣:“我明天去看看他。”
芷若安慰道:“你彆著急,時間是最好的醫生,千野慢慢會好起來的。”
李雨拿起酒杯和她對飲,平靜地說:“你想問我就問吧,我不會向你隱瞞。”
芷若放下酒杯:“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是怎麼能利用曼妙做了一個局?”
李雨答道:“我進入你們飯店的系統,查了所有客戶的消費記錄,發現當晚消費的客戶中,曼妙是最佳人選。”
芷若托腮看著李雨:“你怎麼知道曼妙怕黑,怎麼知道她的駕駛技術不好?”
李雨撫摸著她的頭髮:“我檢索了曼妙網上的消費記錄,根據她購買的商品,大資料為我描繪了她的心理影象,我才知道她有嚴重的黑暗恐懼症。”
黑暗恐懼症是一種心理疾病,發作是會全身不受控制地發抖、大汗淋漓、心慌氣短、胸悶噁心,甚至會歇斯底里和暈厥。
曼妙正常情況下開車沒問題,但犯病的時候,身體協調性會嚴重降低,踩錯踏板難以避免。
芷若難以置信。
大資料分析原來如此可怕。
芷若又問:“曼妙是因為停電和雷電天氣造成突發病症,你是怎麼知道當天會有雷暴天氣,又怎麼斷定變壓器會損壞,難道也是大資料告訴你的?”
李雨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
“沒錯,是大資料提供的結果。我從氣象局拿到了晚氣象變化趨勢,你恐怕不知道,氣象部門使用的超級計算機能力有多強,不止能判斷天氣精準度,甚至還能提前預報地震。”
他為芷若續酒:“你們店的變壓器早就有問題,我是從你們內部呈報系統裡查出來的。”
芷若出神地看著菜,半晌沒有再說話。
這種新型的做局手法,芷若還是第一次碰到,她需要有時間理清頭緒。
李雨也不說話,坐在她身邊靜靜地陪著她。
忽然,芷若轉過身:“這麼說,肯定也是大資料推算出王宗郎會選擇在哪個房間。”
李雨笑了笑:“我推測,王宗郎他們是江湖人,習慣隨時隨地保持警惕,謹防仇家會殺進來。所以,他選擇的房間必然是一樓。”
“大資料統計了王宗郎和王宗爵歷次到飯店吃飯的包間,最終確定了他們當晚最有可能的包間位置。”
芷若眼前一亮:“我明白了,你當晚開車到停車場,故意停歪,佔據了兩個車位,就是要讓隨後趕來的曼妙的汽車只能正對王宗郎的包間。”
李雨靠向椅背:“我只是為了預防萬一。其實我已經能預測曼妙習慣停放的位置,所以我佔不佔兩個車位,曼妙都會停在正對包間的位置。”
芷若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議,你什麼都沒有做,但似乎一切都在你的策劃中。”
她忽然又問:“假如那天曼妙不去飯店,你的復仇計劃不就作廢了嗎?”
李雨笑了:“無非我再選擇另一個人,再用別的辦法實施計劃。”
他其實已經準備好了B方案和C方案,即使王宗郎能從飯店全身而退,也會在路上和酒店裡發生意外。
芷若頗為忌憚地看了看李雨。
這個年輕人的確殺了人,任何人卻無法用證據指控他殺人,這樣手法簡直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