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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一段時間，陳川都很老實。
期末一閃而過，好在成績都相對穩定，可以過一個安穩的年了。
溫子煜這學期最後一次送林羽回家的路上，又送給了她一雙粉色手套。
比粉色圍巾的質感好了一些，卻仍然可以看出是手工製作的。
少年的手因織手套而磨出了一些繭子，冬日下顯得紅裡透白，誠意惹人心動。
還好不久前林羽沒有接受陳川的禮物，不然她會看到一條香奈兒的圍巾，從而被嚇一跳。
林羽不追求物質，她更希望有人可以對自己用心。
溫子煜做到了，所以林羽願意一次又一次地勇敢，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別的自稱誠意滿滿的人。
若是真的誠意滿滿，是不用說出來的。
少女紅撲撲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低眸含笑，看著溫子煜手裡攥著的手套，心裡又翻湧過一陣熱浪。
他怎麼能對自己這麼好。
毫無畏縮的，林羽自然地接過了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而後伸開了五指展示在溫子煜面前，笑得天真又爛漫：
“真好看，真舒服！”
溫子煜看著眼前呆萌的林羽，有一種很強烈的成就感——好像長這麼大，對林羽好，是為數不多的能讓自己很開心的事情。
他當然願意繼續這樣良性迴圈。
於是他也笑了，摸了摸林羽的頭髮。
林羽真是被溫子煜寵壞了，平日裡不願接受任何好意的她，如今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來自溫子煜的一切。
習慣難改，真摯懵懂的喜歡亦然難改。
兩人曖昧之時，許雁又出現在了衚衕門口，臉上盡是無奈。
“媽......”
“許老師......”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許雁的眼神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陣，而後硬擠出一個微笑，挽起了林羽的胳膊，看向了溫子煜溫柔道：
“子煜啊，天都這麼黑了，趕緊回家去吧。”
溫子煜也強撐著笑容，自知理虧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轉身，他並不怕大人們的指責，或者種種偏見。
他只是又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林羽。
林羽也連忙解釋道：
“媽，天又黑又冷，溫子煜不放心我才......”
“我知道。”
許雁淡淡回了一句，便挽著林羽轉身走了。
林羽回頭，看著昏暗路燈下少年的俊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想要和他私奔。
想要永遠站在他那邊。
想要和他一起對抗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公平。
溫子煜等到母女二人完全走出了衚衕，才轉了身。
自己怎麼就那麼想多看林羽兩眼呢。
少年從口袋裡掏出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用手機給林羽編輯著微信。
因為怕發語音林羽會不方便，所以他忍著寒冷打字：
——把所有事都推我身上，我擔責。
隨後往掌心哈了口氣，小跑著回了家。
/
溫子煜到家後興致仍然不高，慵懶地躺在了沙發上。
“放寒假了還不開心啊？”
溫爺爺即刻關心道。
“唉。”
“怎麼，粉色手套那女孩兒不喜歡啊？要不你把你給我織的這個黑色的給她？”
“哎呀不是，她，她挺喜歡的......”
溫子煜紅著耳朵躲避著爺爺的視線。
“喜歡還這麼愁眉苦臉，真不懂得知足！”
溫爺爺嗤笑一聲，搖著頭進了臥室。
溫子煜咀嚼著爺爺說的話，猛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對啊，林羽喜歡就行，自己幹嘛想這麼多？
自己又什麼時候成了這麼多愁善感的人？
“爺爺，您說得對！”
少年衝著臥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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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和許雁到了家，路上都在聊別的話題，誰也沒有提溫子煜。
到家後林羽才想起來看手機，看到溫子煜的微信，又不禁傻笑了一下。
彷彿只要想到他，周圍就都充滿著粉色泡泡。
許雁看著滿臉笑容的林羽，終於還是把憋回去的話又說了出來：
“小羽，女孩子要懂得自愛，自尊，自重。”
聞言，林羽霎時收起了笑臉：
“我怎麼就不懂自愛自尊自重了？”
語氣有些激動。
林羽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總是質疑自己的各種能力。
難道自己還不夠懂事嗎？
也許這個疑惑，只有當了母親的人才能解答。
當媽媽的是永遠學不會放手的，是永遠學不會放心的。
許雁眉頭微皺，也不明白女兒為什麼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嘆了口氣，努力把話又憋在了心裡。
算了，至少，林羽在溫子煜面前是開心的。
好像比在自己面前還要開心。
“媽媽只是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
“溫子煜對我夠好了。”
“那是因為你的目光只在他身上，你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你還會遇到無數的人，現在就下結論太早了，真的太早了，小羽，我希望你可以遇到那個對你最好的人......”
“那我也沒辦法，媽，你真的不懂溫子煜，他初中三年你都見證了，你難道不清楚他是什麼樣子的人嗎？”
林羽一想到當時的溫子煜是孤獨的，不禁鼻頭一酸。
好心疼。
好矛盾。
“小羽，人是會變的......"
“那就等他變了再說吧。”
林羽眼眶有些泛紅，說話卻很硬氣。
是因為她相信，溫子煜不會變。
林羽從來沒有過對事情抱有完全肯定的態度，唯獨在溫子煜這裡，她有這個底氣。
回到臥室後，林羽迅速回復溫子煜：
——不用你擔責。
——你回家了吧？
——粉色手套很暖和，我真的很喜歡。
不出一分鐘，溫子煜就回道:
——好，但我希望你別扛著。
——回家了。
——喜歡就好。
事事有回覆的感覺真好。
林羽看著手機螢幕，臉上又泛起了絲絲紅暈。
這份溫存一定會很久。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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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李晚螢給林羽打去了電話:
“小魚，我好無聊啊，咱們幾個明天出來玩唄～一起放煙花好不好！”
語氣逐漸亢奮，林羽的興致也高了起來:
“咱們？誰們？蔣安哲啊？”
“去去去，他愛來不來，你叫上溫子煜啊，還有鄧去拙，咱們放煙花去嘛～”
“可是溫子煜昨天就說想帶我去個地方了。”
林羽的語氣傲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