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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奧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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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俠客衝進奧涅的時候,吐血的格蘭被衛兵抬到馬車上,驚慌失措的馬伕剛把馬鞭舉起來時他的動作就戛然而止了,那一聲清脆的馬鞭聲今天也不會再響了。

徐俠客跟著潰兵闖進了奧涅,當時奧涅城內還有5000士兵,可是當他們在城牆上看到那無以描述的壯觀情形時,所有的勇氣都被抽空了。徐俠客的騎兵堂而皇之地從城門衝進去,好心的西軍衛兵還把拒馬給他挪開了,徐俠客當時奇怪地看著那個衛兵,那個衛兵甚至還給了他一個微笑。徐俠客甩甩頭想把那個奇怪的笑容從腦袋甩出去,一切都是徒勞的,第二天他還去城門找了一下那個衛兵,不過他已經死了,不知道是被崩潰的西軍殺的還是被後續的東軍殺的。

徐俠客用長槍挑開馬車的門簾,看到裡面縮成一團的梅德·格蘭,格蘭用手捂著臉,保護著自己最後一點臉面。旁邊的米勒·巴揚倒是好像沒什麼影響一樣,倒是個寵辱不驚的人物。

“這位少年將軍,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我和你們西塔科的老爺可是老熟人了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是米勒家的巴揚,希望見一見他。對了,我旁邊這位就是梅德·波本的大公子,梅德·格蘭,也是你們老爺們的熟人。”

徐俠客一看抓了條大魚,馬上向身邊的侍從騎兵說道:“把他們關到議事廳裡,除人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內!”

兩個侍從把格蘭像個死人一樣從馬車裡拉出來,又要去拉米勒·巴揚時,巴揚說道:“我能自己走,別髒了我的衣服!知道是哪來的嗎?這是從愛莎大陸跨海過來的,你們賠得起嗎?”

徐俠客看他聒噪,“把他這身皮給我扒了!”幾個侍從當即把他的那身高階衣服給扒了。

巴揚也不敢再說了,進去議事廳之前又回頭向徐俠客說道,“將軍,你可要跟你們老爺說一下,我是米勒家的巴揚。”

徐俠客也不答應,對自己的侍從說道,“他要再亂說,就把他的舌頭拔掉。”

米勒·巴揚馬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退回了議事廳裡。議事廳裡,地毯上的梅德·格蘭縮成一團,好像一條受傷的狗。

白天還在議事廳裡談著對東軍的戰鬥,晚上這裡就成了關押自己的監獄。

八萬大軍啊,就那樣灰飛煙滅了。

徐俠客派了兩個侍從去向西塔科·萊斯報捷,“知道怎麼說嗎?”。

二人對視一眼:“請將軍示下。”

“找到西塔科三老爺之後,你們就說‘徐將軍已經攻佔了奧涅,城裡的亂軍亂搶亂殺,徐將軍的五十人管不過來,讓三老爺趕快進駐。而且徐將軍已經俘虜了梅德·波本的大兒子梅德·格蘭,不知如何處置,請三老爺示下。’聽懂了嗎?”

“是!”

又朝兩個侍從說道:“你們兩個去找修斯隊長和加農隊長,告訴他們不要在外面忙活了,讓他們趕快進到城中。”

“是!”

徐俠客好像又想到什麼事,轉頭對李塘道。

“李塘!”

“是!”

“你帶二十個人,去把咱們鐵騎兵的旗在城頭上豎起來,然後就守在城門,誰也不許進。”

“三老爺和吉布將軍呢?”

徐俠客看了他一眼,李塘趕緊低頭,“屬下知道了。”

“去吧。”

徐俠客帶著剩下的二十多個騎兵守在議事廳周圍,有敢靠近的格殺勿論。

一直到修斯的千人隊進入城中才放鬆了一點下來。

徐俠客派了一個百人隊到城門,一個百人隊去城內守住議事廳,其他的百人隊在城裡整治治安,騎兵隊收回來,抓那些趁火打劫的亂兵,拒捕者格殺勿論,佈置好這些後就問起修斯來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我看見你從大營繞開,就想到你可能會直接去佔領奧涅,所以我也就跟在你後面追過來了。”

“加農呢?”

“加農應該是衝進了城外的大營了,大軍直接把西軍的大營衝開了,潰兵滿山遍野,光俘虜就得抓個幾天。”

“三老爺呢?”

“應該是進了西軍大營了,估計還想著明天攻城呢?”

西塔科·萊斯坐在西軍的中軍大帳之中,腳下滾落著西軍的各個指揮官的頭顱,有的還有一面之緣,不過此時都沒有關係了,打完這場仗,東軍可以說是贏了。只要明天再拿下奧涅,那麼西軍就要輸了。

西塔科·萊斯閉著眼睛享受著勝利帶給他的喜悅。

下午的那場仗依然還是像夢中的場景,不!即使是夢中也不可能有的景象。幾輪火炮轟擊就讓西軍崩潰了,是誰帶著部隊第一個衝出去的?好像是徐俠客?已經不重要了。隨著吉布吹響了衝鋒的號角,東軍全部壓了上去。一路趕著潰兵沖垮了西軍的大營,東軍只恨自己少生一雙腿,要不然能把西軍全包圍了。

侍從走進大帳,看著靠在椅子上的萊斯,開口道:“三老爺,我們抓住了那個僱傭兵的頭頭。”

萊斯睜開眼,“把他帶進來。”

只見雷亞布·雷維爾,梗著腦袋,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萊斯向侍從問道:“怎麼回事?”

“他說非要見您,說我們卑鄙,沒見過這樣打仗的。”

萊斯也懶的給他廢話,“砍了。”

雷亞布·雷維爾被兩個侍從拉了出去,還喊呢!“我不服!我不服!”

“以後再有這樣的,直接砍了,不要再送我這兒來了。”

“是的,老爺。”

又一個侍從走了進來,“老爺,徐將軍的侍從。”

“哪個徐將軍?”萊斯反應過來,“讓他進來。”

“拜見三老爺,徐將軍已拿下奧涅。”侍從剛說完一句,萊斯就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徐將軍拿下了奧涅,請三老爺儘快進駐,徐將軍身邊現在只五十個騎兵,怕壓不住城內的亂兵。還有徐將軍俘虜了梅德·波本的大公子,梅德·格蘭,不知如何處置,請三老爺示下。”

“好!好!好!”萊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馬上又說道,“你在前面帶路,待會兒和我一起過去。”又向自己的侍從吩咐道:“跟吉布將軍說一聲,就說我去奧涅了,讓他今晚在大營內,明早再去奧涅。叫上盧拉,咱們一塊去奧涅。”

“是!”說完侍從就出了帳。

看著侍從出了帳,萊斯又坐到了椅子上,向徐俠客的侍從問道。

“徐將軍是如何打到城裡的?”

“徐將軍看見西軍崩潰之後,就一馬當先地衝向西軍,我們看到將軍衝了出去,就跟著衝了出去。一直把西軍攆到了他們的大營跟前,但是徐將軍並沒有繼續衝,而是繞開他們的大營。從他們的營地旁邊衝到了奧涅城下,當時的奧涅守軍還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我們就直接從城門衝了進去,在城中到處放火,大喊我軍敗了!我軍敗了!城內亂起來之後,我們就衝進了議事廳,把正要逃跑的梅德·格蘭抓了起來。”

“好!”侍從背後傳來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已經進帳的西塔科·盧拉。

萊斯看到自家的侄子來了,站起身來,侍從把頭盔遞上,萊斯邊往外走,邊把頭盔戴上。

出了大帳,接過侍從牽來的馬,翻身上馬,朝馬屁股上打了一鞭,一行人輕鬆愜意地朝奧涅飛馳而去。

奧涅城中的徐俠客嘴時正吃著從城裡找出的一隻燒雞,一邊聽著侍從的彙報。

“加農隊長說現在正在城外大營駐紮,明天上午就可以到城內了。”

“好了好了,你也餓了吧。”拿起旁邊的一隻雞遞給了侍從,侍從接過他遞的燒雞退了下去。

修斯看出了徐俠客的不高興,“確實現在太晚了,說不定他那裡真有什麼事,明天過來也可以。”

“他難道不知道我只有50人嗎?我這50人如何管住這偌大的奧涅城?明天過來之後,就卸下他的千人隊隊長!”

這時城門跑過來一個士兵,“將軍,西塔科的三老爺到了。”

徐俠客把咬了一口的雞腿放了盤子上,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跟在士兵後面的西塔科·萊斯已經騎著馬已經進了城,走到了徐俠客眼前,下馬之後就向徐俠客走過去。

“幹得好啊!”萊斯的大手拍著徐俠客的肩膀,今天的驚喜太多了,一天下一城,在愛西維的戰爭史上也會留下一筆的。

“三老爺,抓的那兩個西部的大人現在正在議事廳裡,三老爺要不要看一下。”

“你在前面帶路。”

徐俠客就帶著萊斯一行走到了議事廳,兩個衛兵分立兩旁。

“裡面沒發生什麼事吧?”徐俠客問道。

“沒有,裡面很安靜。”

“他們沒有說話?”

“沒有,一個蜷縮在地毯上一動不動,一個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把門開啟。”

衛兵從兩邊開啟關著的門。

“三老爺,您請。”

萊斯一腳邁進了議事廳,椅子上裝睡的米勒·巴揚連忙起身,“西塔科的萊斯啊,您還認識我嗎?我是米勒家的巴揚啊,當初在納莫爾的時候,我還請你吃過飯呢!你可不能忘了。”

萊斯看向身的侍從,侍從走過去一拳打到他的肚子上,剛才還喋喋不休的巴揚一下就安靜了。

這時萊斯看向蜷縮在地毯上的梅德·格蘭,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貴公子,現在卻像條喪家之犬。

“從抓到他開始就這樣了,不吃不喝,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徐俠客向萊斯解釋道。

“把他拉起來。”

萊斯身後的兩個侍從走到地毯上格蘭,一人一邊把他架到了椅子上,把格蘭靠在椅背上,格蘭的樣子像個活死人一樣。

萊斯拖了把椅子坐到了格蘭的對面,盯著梅德·格蘭看了半天,“我以為這場戰爭還要持續很久,可是因為你,這場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格蘭眼睛轉動了一下,死死盯住萊斯。

萊斯起身走到了議事廳的主席臺上,對著下面的米勒·巴揚說道:“明天,你回納莫爾去給那些大貴族們帶個話,西塔科這次起兵完全是因為梅德·波本對前首相西塔科·維斯的謀殺。只要他們能把梅德·波本的人頭送到奧涅,那麼一切都將結束。我們會回到我們的領地。否則的話我們將打到納莫爾,而他們將作為梅德·波本的幫兇被我們清算。”

“可……可……可是刺殺維斯的兇手已經被波本全部殺了,已經給維斯首相報了仇。”平時口齒伶俐的米勒·巴揚也結巴了起來,他想到自己一旦帶著這樣的訊息回到納莫爾,波本將會如何對待自己。

“那種事只能騙騙小孩子,維斯首相的死最大的獲益人不是那些死人,而是現任首相——梅德·波本。米勒·巴揚你也是聰明人看得清當前的形勢,我相信你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椅子上的梅德·格蘭顫抖著身體用陰毒的眼神盯著萊斯,萊斯直視著他的眼睛,只對視了一會兒,格蘭就回到了喪家之犬的樣子。

“徐俠客!今晚派人好好看著梅德·格蘭,明日一早就在奧涅的城門口把他砍了。”

“是!”

徐俠客從外面叫進來兩個侍從,指著梅德·格蘭,“好好看著他,絕對不要讓他在明早之前自殺。”侍從們點了點頭。

萊斯看著目瞪口呆的米勒·巴揚,“明天你看完格蘭的屍首後再走吧,也給那些大貴族送個準信。”說完也不待他回話,走出了議事廳,徐俠客緊緊地跟在身後。

“三老爺,您今晚在城裡住吧,地方都給您安排好了。”

“剛拿下的城住的不安全,等兩天後把裡面的亂兵都清乾淨後再進駐城內吧。盧拉已經在城門口把營帳搭起來了,今晚就在城外住一晚了,城內出了事也好處理。”

“三老爺真是算無遺策啊。”

快到了城門,萊斯讓徐俠客停下,“不要送了,今晚城內就交給你了。”說完萊斯上了馬和自己的侍從出了城門。

“切!老狐狸。”徐俠客腹誹道。

修斯見萊斯走後,就走到徐俠客面前。

“我覺得你一直在躲著姓西塔科的,今天過後,共和大概是要姓西塔科的,到時候你躲也躲不掉。”

“他們西塔科的人眼睛都向上看,看不到我們這些人的。”修斯說道。

“莫名其妙。”徐俠客說了一句,走到那盤沒吃完的雞面前,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就著碗裡的湯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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