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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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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米勒·巴揚躺在納莫爾的別墅後院,還會想起內戰時自己離開奧涅的那個早上。當時的梅德·格蘭,共和國首相的長子,梅德家族欽定的繼承人,納莫爾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被兩個出身低賤的丘八像狗一樣地拖到門口,一刀就砍了,頭顱被掛在城門口的旗杆上,屍首和那些死去的普通士兵一樣被埋在了奧涅城北的一個大坑裡面,連墓碑都沒立。

西塔科·萊斯給了米勒·巴揚一匹馬,一包乾糧,就打發他回納莫爾了。

米勒·巴揚騎著馬一路狂奔,生怕萊斯改變主意。

第二天上午,吉布帶著大軍到了奧涅城外,和萊斯相視而笑。雖然這次贏得很偶然,但贏了就是贏了,戰報會騙人,但戰線會說真話。

萊斯早上派了兩個侍從向蘇特立的西塔科·雷特報道這次戰鬥經過,同時讓雷特來奧涅商量以後的進軍路線。

吉布也把除了看管大營的隊伍外,把能派出的部隊都派出去抓俘虜了,如果放任這些潰兵不管的話,那他們就會成為將來地方治安官的難題了。

萊斯將吉布引到自己的營帳裡,萊斯不打算在城內駐紮了。

“拿下了奧涅,這主動權就到我們手裡了,咱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是走南線還是北線?”吉布對萊斯說道。

“吉布,打到納莫爾之後,你想不想當大議員,讓你們諾斯基家族也能在大議會里有一個座位?”萊斯突然問了吉佈一個猝不及防的問題,聽到這句話,吉布的眼中閃出一絲精光,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答案,沒有人不想。

可是吉布還是按壓了自己那顆怦怦跳的心,小心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徐家那個二郎還記得嗎?”

“記得,這一次也是他第一個衝進奧涅城內抓到梅德·格蘭的。”

“我在想這一次該賞他些什麼?”

“該賞什麼賞什麼啊,奧涅城的戰利品分給他一些。”

“我的意思是別的賞賜,城內的戰利品當然要給他一些,我現在還在城外駐紮,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他自己把戰利品送過來。現在他已經是個郡長了,再賞就是大議員的席位了。”

“他還很年輕啊,不怕其他的豪傑們有意見嗎?”

“我又不是隻讓他一個,這次出彩的豪強們都要把他們塞到大議會里面。讓他們知道跟著西塔科吃不了虧,而且共和國的這個制度也該改一改了,戰後可以增加大議會席位,讓咱們東部的豪強都進去。”

“中午讓他們到這裡來,把這件事安排下去。”

東軍的組成部分都是各個地方豪強的私兵,還有的就是像徐俠客的騎兵一樣是莊園主自備武器的兒子之類。所以他們是沒有軍餉的,維持他們士氣的就是從戰場上掠奪的戰利品。這也是他們這麼積極抓俘虜的原因,只要到自己手上那麼就是自己的人了。戰時為兵,回去之後就是自己領地能納稅的稅基。萊斯也對這種事情沒有辦法,這也是為什麼在蘇特立徐俠客踹營之後,要給他2000俘虜的原因。而吉布的50個親衛隊則是和徐俠客俘虜的炮兵和其他1000俘虜的交換。

奧涅這次也一樣,徐俠客50個騎兵攻下奧涅。那城中的戰利品,徐俠客是必須要刮一層油水的,雖然不可能全吞了,但也不會少拿。原來城中的5000名西軍則全都成了徐俠客的俘虜,都會歸徐俠客所有。

徐俠客此時正在城內對這5000個俘虜進行整編,而徐俠客生氣的是加農那個千人隊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到!至於什麼戰後的大議員哪有當下能拿到手裡的好處香啊!你那個首相之子不還是被我一刀砍了,那個納莫爾來的大人還不是被自己一句就嚇的屁都不敢放了。經過這場戰爭,誰還不知道手裡的兵才是真的。西塔科家的維斯如果當時在納莫爾有1萬兵你看誰敢殺他?至於那個什麼議員,徐俠客已經不感興趣了。

徐俠客忍無可忍地叫了兩個侍從:“去把加農給我帶過來!”

兩個侍從不知道他哪來的無名火,對視一眼就敢進去找加農了。

修斯卻知道他是為什麼,“你不應該這樣的,讓下面士兵知道了上官不和,這不是好事情。”

“就算有事,也應該告訴我一聲,我是他的主將!”

諾斯基·加農在昨晚見過徐俠客的侍從官後就後悔了,他應該什麼都不問,直接去奧涅城裡的。可是一直以來從沒有真正獨立帶過兵的加農,此次的猶豫把自己和徐俠客之間的誤會變的更深了。

此時加農正帶著千人隊正在抓俘虜,還不知道自己的主將已經在奧涅城內為自己大發雷霆。

西塔科·萊斯的侍從在議事廳內找到了還在生氣的徐俠客,“中午時,請徐將軍到城門口,三老爺要給徐將軍論功行賞。”

看到是萊斯的侍從,徐俠客收了收氣,問道:“是所有的大人都去嗎?”

“是的,這次論功行賞,人人有份。”

“二位辛苦了,這是一點兒心意。”說著掏出兩枚金幣給了兩個侍從,侍從們看著自己手裡帶血的金幣。

“謝謝徐將軍!”

徐俠客忽然拍了拍了自己的腦袋,對自己的侍從說道:“把修斯隊長叫過來。”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徐俠客看到修斯,“城內的物品都點過了嗎?”

“點過了,清單也準備好了,待會兒你把這份清單交給西塔科·萊斯。”

“修斯,沒有你,這一次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徐俠客走到修斯面前重重地抱了他一下。

“咱們那一份留下了嗎?”

“我留了四分之一。”修斯說道。

徐俠客看著修斯的眼睛,“按說你是西塔科的分支,你應該站西塔科那邊的。”

“可是他們從來沒把我當成自己人啊,當時只有你為了我出頭。”修斯恨恨地說道。

徐俠客沒有對這句話有反應,只是又抱了修斯一下,然後接過修斯手中的清單出了門,騎上馬向城門口萊斯的營帳方向跑去,兩個侍從也趕緊跟上。

萊斯和吉布還在營帳中商量著中午行賞的事,一名侍從進來報告:“徐俠客將軍在外面。”

“讓他進來。”

“拜見三老他,參見吉布將軍。”

徐俠客進了營帳,看見吉布也在裡面。

“昨天晚上進去城內的,亂作一團,沒空清點戰利品。今天一早就派了一些人把裡面的東西清點西軍的庫房,整理出了清單,三老爺你看看。”徐俠客從懷裡拿出修斯給他的那份清單交給了萊斯,萊斯接過來也不看,交給了自己的侍從。

“昨天你辛苦了。”萊斯對著徐俠客說道。

“我也是昨天沾了您的光,不是咱們的火炮厲害,我也不能一口氣衝到奧涅城裡面啊。”徐俠客“謙虛”地說。

“徐俠客,你對大議員怎麼看,想不想自己能進大議會啊。”

“三老爺,說實話,之前是有點興趣。但是您看啊,大老爺是議員,還是首相,最後不還被他們殺了嗎?那個首相的兒子,梅德·格蘭的,死得像條狗一樣。我想啊,這議員也不是太厲害的,要論厲害還是咱們手中的刀,您營裡的幾門炮。當然不是說不願意,如果能當大議員自然是要當的,不過我還是以為還是刀厲害。”

萊斯想不到梅德·格蘭的那顆腦袋對自己意味著什麼,他親自把貴族那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把真相赤裸裸地展現在東軍的豪傑面前。當這些年輕人不再信奉老人的那些規矩,他們又有什麼辦法來管束這些年輕的心臟呢?

“對!你說的太對了,大議員當然厲害,但還是用刀說出的道理最真。”吉布在旁邊聽著徐俠客的話,也跟著附和著。

“有些事情還是你們年輕人看的明白。”萊斯說道。

“三老爺沒事了,我先下去了。”

“下去吧。”

徐俠客向萊斯和吉布拱了一下手,就退出了萊斯的營帳。

走了萊斯的營門時,碰到自己的兩個侍從和一個熟悉的身影——加農。

徐俠客走到三人面前,閃過三人直接翻身上了馬向城內馳去。

加農看向侍從二人,二人也不答話,上馬去追趕徐俠客,加農也趕緊上馬從後面追了過去。

徐俠客騎馬進城之後,也不收馬速,直到議事廳前才急剎住了坐下馬匹,差點撞到議事廳衛兵身上。衛兵看到自家將軍怒氣衝衝地進了議事廳,趕忙拉住了馬匹。接著又有三個騎士向這邊衝過來,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呢。

侍從下了馬就停在了議事廳外面,加農一個走進了議事廳,卻看到徐俠客正對著一個士兵訓話,旁邊的修斯見加農進來點頭示意。

“昨天下午不是你的提醒,我也不會衝過去最後還奪下了奧涅城,說吧你要什麼獎賞?”

原來是那天下午去跟徐俠客說的那愛莎士兵,他看到徐俠客終於控制了整個奧涅城,才向自己的百夫長說的,百夫長又找到了修斯,修斯把他帶到議事廳的。

“屬下,不要獎賞,只要留在大人身邊伺候大人就行了。”

“怎麼不要獎賞呢?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伺候,功必賞,過必罰才能打勝仗,難道你們以前在僱傭兵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嗎?”

“我們這些人都是被他們騙來的,愛莎大陸那邊王國之間長年戰爭,百姓們不當兵根本就沒有活路。那些個傭兵頭子就騙我們到這邊來,說這邊沒有戰爭,沒想到這裡也是要打仗。只是大人勇武,一戰就把我們打敗了。”

“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接下來我要擴軍了,你可以去做個百夫長。”

“不要,屬下只想留在大人身邊。”

“你會騎馬嗎?”

“會一點,不太熟練。”

“不熟練可以練,騎的多了就行了,以後你就做我的侍從吧。”

“謝謝大人!”

徐俠客看向身邊的侍從,“你去給他一匹馬,然後再把他帶給李塘。”

侍從領著海森·梅耶出了議事廳。

徐俠客看向臺下的加農,加農並不躲開他的目光,反而是挑釁似的迎著他的眼睛看回去。

加農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張開說道:“屬下剛才在城外抓那些西軍的俘虜,徐將軍的侍從說徐將軍有急事,屬下就丟下他們自己先跟著他們趕過來了,不知道徐將軍找屬下有什麼事情?”

徐俠客本來也沒什麼事,只是想到昨晚自己在城內一陣擔驚受怕,卻看不到自己的千人隊,心裡有股邪氣不知道朝哪發洩而已。但是經過上午的一陣忙活,那股莫名其妙的氣散了,現在再看加農,反而覺得自己無事生非,有點理虧罷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昨晚因為城裡有5000俘虜,1000人看不過來。要把你的千人隊調過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抓了多少俘虜?”

“暫時還沒統計,等中午回營之後,統計後屬下再報給將軍。”

“中午的時候,三老爺要在城門口為各位大人嘉獎,你也不要走了,看有沒有機會把你推薦給三老爺。到時候你也不用只是戴個吉布將軍本家的虛名,也讓你立一個自己的家業。”

加農正要開口,徐俠客做了一個住嘴的手勢,接著看向修斯,說道:“把外面的侍從叫進來。”

修斯走到門口,把門口的兩個侍從叫了進來。

“你們兩個去一下加農的千人隊,把他們領到城裡來,不聽的給我綁起來。”

兩個侍從也不知道剛才議事廳內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命令一步也不敢停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徐俠客走到臺下,手拍在加農的肩膀上,說道,“走吧,加農大哥,這個時候大人們恐怕都到了,咱們別去晚了。”隨後走出了議事廳,修斯看了一眼加農,也跟著出去了。

出了門,修斯快跑一步,追上徐俠客,“你那樣做,是不是有點……”

“他沒和咱一條心,咱把他送出去,他也沒有吃虧啊。”

議事廳的諾斯基·加農孤零零地在裡面站了好久,直到一個侍從進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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