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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的父母每週都要邀請許墨去家裡吃飯,許墨從沒拒絕,祈安不在,她需要替他照顧父母和祈涵。
自從許墨春節前,祈安帶許墨見過自己父母后,老兩口便主動將祈涵接走了。
許墨知道祈安父母要接走祈涵後,覺得不合適,認為這樣祈涵以後每天上學太不方便。祈安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一臉色眯眯:"那小子在這,太礙事,他不走,你怎麼肯搬過來?“
許墨聽了更生氣了,她拋下一句話,”原來天下男人都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可以置親人於不顧“,賭氣轉身要走。
祈安看許墨一臉認真生氣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趕緊抱住她,求饒道:“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其實祈涵就住在他們學校對過,比住在我這裡還方便,祈涵父母去世後,為了避免睹物思人,父母便把他們的房子賣掉了,錢一直替祈涵存著,最近我父母不是看我有了你嘛,想著祈涵總跟著我不方便,就在學校對過買了一處房子,給祈涵,我父母專門搬過來陪他。”
許墨這才安心退租,搬進來與祈安同住。一開始,許墨堅持要睡在次臥,但是發現幾乎每次都是在主臥大床上醒來,也就妥協了。
祈安的父母,知道許彬也到了江城,便邀請許彬一起來家裡吃飯。
祈涵和許彬朝氣蓬勃活潑開朗,,一番相處下來,祈涵對許墨講,“你弟弟比老祈有趣多了”。
許彬所學的專業,和祈安父親目前研究的投資領域契合度很高,兩個人也是相談甚歡,成了莫逆之交。
餐桌上,祈涵有了插科打諢的對手,兩個人給這個家帶來了不少歡樂。
祈安的爸爸對許墨說:“你的父母很優秀很不容易,培養了兩個優秀的孩子”。
祈安已經離開20天了,許墨還是沒有收到祈安的任何資訊,她讓王翔幫她打聽下專案組的訊息,王翔打探了一番,沒有獲得什麼訊息,但是對許墨而言,這就是最好的訊息了。沒有訊息,就是沒有傷亡。
五一小長假來臨,一直拒絕好好相親的林雪兒,為了躲避母親,去了西安旅遊,她的外婆家在西安,但是她不想聯絡外婆,擔心又被安排相親,她邀請了許墨,但是許墨沒心思,婉拒了。看到許彬在西安讀了7年大學,她拐跑了許彬,許彬把祈涵拐跑了,3個人在五一假期開始前2天,就坐上了飛往西安的飛機。
許墨則一個人回了老家,只有在父母懷裡,她才能感覺一絲安心。
整個五一假期,許墨陪父母住在老宅子裡,在院子裡種菜、養花,不理塵世紛擾。
許墨在老家每天早睡早起,父母養了一隻大公雞,每天早上5點就開始打鳴,她在公雞的晨叫聲中起床做早飯,吃完早飯,陪父母去田地裡遛彎,經常能碰到以前小時候給他糖吃的叔叔阿姨。
晚上,吃完晚飯,陪父親靜靜的看書,偶爾討論下書中的內容,陪母親一起追劇,母親看劇,她思念遠方的人。
每天吃著院子裡種的無公害蔬菜,看著每天東邊日出和西邊的夕陽,許墨過著陶淵明詩中描繪的“採菊東籬下,飛鳥相與還”的日子。
她想象著幾十年之後,能和祈安汗灑田園,攜手趟盡朝露看遍晨昏。想著念著,她笑著哭了。
五一假期結束,許墨告別了父母,臨走前,父親對她說:“放心吧,小祈會平安回來的”。許墨笑著點頭,和父母揮手告別。
回到江城,許墨見到了剛剛到家不久的許彬和祈涵,祈涵正坐在鋼琴前,對著琴譜,胡亂彈著。許彬則正在洗澡。
見到許墨,祈涵從凳子上跳下來,拽著許墨的胳膊,撒嬌:
“姐姐,聽許彬哥哥說,你鋼琴彈的很好,教我好不好,我讓老祈付你學費。”
聽到祈安的名字,許墨頓了一下,思念如湧,聽到他的名字,自己都想哭。
許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對著祈涵開著玩笑:
“你在雲南那些吃吃喝喝的錢,也說付給我,教你寫書法的錢,也說付給我,我貌似一分沒收到”,許墨儘量避開祈安的名字。
“呃,老祈太不靠譜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立刻轉給你”,祈涵信誓旦旦。
許墨摸了摸他的頭,“我去洗個手,一會教你彈鋼琴”。
許墨轉身快速走進了主臥的衛生間,開啟水龍頭,讓流水聲遮掩住自己的抽泣聲。
這一個月,她度日如年,“祈安,你快回來,你還欠我一大筆錢呢”。
許墨依然每天早上9點到公司,晚上10點多下班,不知不覺又到了週五,同事不到6點就都走了,許墨一個人坐在工位上,想著週末去做點什麼,閒下來特別容易胡思亂想。
突然,許墨身後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還不走?”,是祈玲。
“哦,還有點工作沒做完”,許墨假裝忙碌,把已經息屏很久的電腦重新點開。
“工作是做不完的,趕緊回家吧”,見許墨不說話,祈玲明白了她的心思,“既然不想回家,陪我去吃個晚飯吧”。
說著,不等許墨同意,轉身去取辦公室的包包。
許墨跟在祈玲身後,亦步亦趨。
祈玲停下腳步,攬過她的胳膊,邊走邊說:“下班了我們就不是上下級關係了,我們只是兩個孤獨的女人“。
祈玲並沒有帶許墨去那些高檔的餐廳,而是在濱海百貨旁邊的小吃街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吃,有臭豆腐、有烤冷麵、有羊肉串、有炸雞塊等,都是常被愛美人士嗤之以鼻的垃圾食品。
兩個人來到江邊一處安靜的林間小路,路邊有供行人休息的座椅。祈玲找了一把面朝江邊的座椅。
兩個人把手裡的垃圾食品,放在座椅中間,各分坐一邊,一邊吃著垃圾食品一邊任由攜帶著清涼水汽的晚風吹拂在臉上。
“你們應該都挺好奇,為什麼我這個歲數了,都沒有結婚吧”,祈玲首先開了口。
“哦,不,沒有,現在是個婚姻自由的時代,黃金貴女一般都未婚或晚婚”,許墨沒想到她這麼直接丟擲這個話題,想起自己曾經和祈安吐槽祈玲的話,慌忙解釋道,並在話最後,重點強調了“晚婚”。
祈玲笑著看了看急於解釋的女孩,臉上沒有絲毫的介意,”其實,不是我不想結婚,只是我這輩子偏偏愛上了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
祈玲看著許墨的表情從一臉慌亂到滿臉驚詫,她話峰一轉,”給你講個故事吧,我自己的故事“。
在這個晚風習習的夜晚,在風吹樹葉的輕柔聲中,許墨伴隨著祈玲緩緩的聲音,回到了10幾年前的那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