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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索菲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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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局歷史:經過七年零三個月的試驗,當局決定開放對私業務,允許接受少部分私人委託。當然是有償的,而且價格極其昂貴。

我的本體在亞洲,所以負責的一直是歐洲業務。必須遠離本體,否則容易引起復制體排異現象。

弗蘭科·多蒂是我經手的第二個私人業務,時年38歲已經退役。

時空局實際上屬於一個跨國合作組織,總部雖然在楚漢國境內,但是歐洲和美洲均有實力不俗的分部。而歐洲分部的部長是一個多蒂的死忠南意國球迷,於是本來完全沒可能接觸這個專案的多蒂竟然也得到了參與其中的機會。

由於我早年畢業於外國語大學,並且從事過外貿,與南意客戶打過交道,所以我和他的交流一點問題也沒有,雖然他的安塔當地方言口音很重。而且我年輕時還是南意的鐵桿球迷,他又是我喜歡的球星桑德雷·萊斯特(也就是阿歷)的發小,當年被稱為“安塔雙雄”,所以對他的過往還是很熟悉的。

而他的委託內容卻使我大吃一驚:當年他有個親姐姐叫索菲的,在他17歲那年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他一直難以釋懷。所以委託我們到索菲失蹤的那一天,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接受了這個特殊的委託,來到索菲所在的城市拿波勒,定位到她家樓下的麥當勞,坐在那裡等著。

那年我19歲,目標人物23歲。

據弗蘭科說,她最後一次和家人聯絡是在今天傍晚,用家裡的固定電話給自己父親打過電話來,說想回去住兩天。但是父親讓她等下個月弗蘭科搬出去租房子了再來。後來據她丈夫說,她放下電話拿著錢包出門,就再沒回來過。

所以我就在這個11月的傍晚,坐在麥當勞靠窗的位置,手裡拿著一張金髮美女的照片等著。要不是我自己也是個青春美少女,真的有點像電影裡的跟蹤狂。

六點一刻,照片裡的金髮美女出現了。只是穿著大衣豎起領子,戴著毛線帽和墨鏡。幸虧有腕帶上的DNA識別器,否則真的是差點會錯過。

大陰天的,她怎麼戴個墨鏡?

我丟下吃了一半的漢堡,追出門外。 跟著她走了半小時以後,我得出一個結論:她就是在漫無目的地瞎逛。然而我又不能不跟著,最後終於在天完全黑下來以後,她走到了海邊。

這裡可就更冷了,海風嗖嗖的還潮溼。海邊有個巨大的海神雕像立在距離海岸線幾十米遠的土坡上,舉著三叉戟面對大海。不知道是哪位大師的作品,反正年代有些久遠了。

我不敢走近,遠遠地躲在海灘邊上一間換衣服的小房間裡,透過布簾子往外看。

外面燈光還是有的,可以清楚地看到索菲這時候已經摘下墨鏡扔在一邊,用旁邊沙灘上小孩丟棄的鏟子,在那個巨大雕像的底部挖土。 她是在挖寶嗎?

我剛才跟蹤她之前在街邊店裡買了一個兒童望遠鏡,這時候正好拿出來用。 然而看了半天,除了能把她的臉部細節看得更清楚一些,仍然不得要領。

最後,當大半個小時過去,就在我快要在小棚屋裡被海風吹得凍死之際,索菲終於停止了挖掘。她從手上摘下一個手鐲,放在一個小塑膠袋裡埋進了那個深坑。然後迅速地把坑填埋了,並在上面踩了幾腳。

我突然心中一凜,暗叫不好。我知道她想幹嘛了。

時空局的宗旨永遠是都是“只觀察、不干涉;只記錄、不參與”,因為有太多血的教訓。況且,這只是一項商業性的私人委託,和僱主也就是這個女人的弟弟多蒂先生交代得明明白白:我們僅提供事實,不改變任何已發生的歷史。

可是,等你看到那個絕望的女人一步步向海里走去時,要控制著自己不衝上去把她拉回來,是多麼令人五內俱焚的事啊。

最後,當海面上再也看不到索菲的人影時,我忍不住難過得哭了出來。有一剎那,彷彿體會到了她的痛苦和絕望,難道這個世界就沒有你牽掛的人了嗎?

回來以後,我特意用複製體聯接,在歐洲分部的貴賓接待室把這次出外勤的經過,當面向弗蘭科·多蒂詳細說明,並建議他去那個海神像底下挖掘一下,也許能找到索菲當年埋藏的東西。

“那是我外祖母的手鐲。”多蒂說完這句話眼淚就下來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呃,我有個猜測。”我猶豫著說,“我用望遠鏡看她面部的時候感覺有傷,而且她出門戴著大墨鏡。你清楚她當時的婚姻狀況怎麼樣嗎?夫妻關係好嗎?”

多蒂茫然搖頭:“我平時關心她太少了。她比我大六歲,從小就挺照顧我。我平時忙於踢球和學習(呃,球迷都知道你是個大學渣啦),都沒怎麼關注她。”多蒂一邊用手擦著眼角的淚一邊說。

看得出來,他的難過是真心的。但木已成舟,當初要是有人多關注一下索菲,她有地方傾訴,也許就不會走那條路。

最後,多蒂感謝我的出色工作,為他解開了困擾多年的疑惑,並和我握手合影留念。我決定一星期不洗手了,哈哈。

兩週以後,多蒂又給我發了一封私人郵件。說他在那個海神雕像下面果然挖出姐姐當年埋下的鑽石手鐲,但是後來有沒有去找前姐夫對質就不知道了,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隔天,我又收到了多蒂郵寄給我的他親筆簽名的野狼隊紀念冊和球衣,以表示感謝。

這次接觸,打破了我以往對弗蘭科·多蒂這個人物的刻板印象。本來作為球迷了解到的他是個性烈如火、脾氣中二的球員。場上幹架場下也性烈如火,和隊友、教練、國家隊隊長以及媒體記者幾乎都有過沖突。他只有在發小萊斯特(也就是阿歷)面前才會忍氣吞聲,無可奈何地走開,大概從小就被拿捏慣了吧。

但是這次和我打交道的多蒂卻是個重情重義、熱情周到的男人,待人接物也很體貼。想來公眾人物經過媒體歪曲,讓別人產生的誤解實在太大了。

看來,我等待很久的那個中間人終於出現了。當初為了定位索菲取過多蒂的DNA,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老天爺最後還是眷顧了我,對吧?

索菲失蹤這件事情發生在多蒂17歲,我19歲。但是現在弗蘭科·多蒂已經18歲,索菲卻還活著。這是怎麼回事?

等弗蘭科放下電話,我一把拉起他,到屋子角落裡音樂聲沒那麼大的地方,問:“去年11月18日左右,索菲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

弗蘭科一臉不解:“你怎麼知道她出事了?那時候我和阿歷已經大吵一架翻臉了,連他都不知道啊。”

“快說,發生了什麼?”我急得抓著他的胳膊使勁搖晃了幾下。

弗蘭科嫌棄地拍掉我的手,皺著眉頭說:“那天她打電話給我,說她丈夫打了她,想回家來住一段時間。”

我恍然大悟:“她是專門打給你的,對嗎?”見弗蘭科點頭,我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我和我爸還有我叔叔、三個表兄弟專門開兩輛車去拿波勒把她接回來。”

“去那麼多人幹嘛?”我不解地問,然後恍然大悟,“是去打架的吧?”

弗蘭科歪著嘴壞笑:“哈哈哈哈,把那個混蛋揍了一頓。我姐今年一月份就和他離婚了,現在和我住在一起管理家事,我們教練說這個安排很好。”

“確實很好。知道嗎,”我一陣興奮,又抓起他的胳膊,“你救了索菲一命。”

“什麼跟什麼呀。”弗蘭科終於沒再拍掉我的手,有些小得意,“也就離了個婚而已,又不會死人。跟我也沒多大關係。”

“實際上關係很大,”我跟他解釋,“要不是你平時經常關心她,她也不會在最難過的時候想到專門給你打電話。”

“哎,這都要怪你呀。“弗蘭科終於沒忍住,把我扒拉著他胳膊的手扯掉,皺著眉頭說,“每次我不想理她的時候,腦子裡都會想起你的嘮叨,讓我對蘇菲好點,簡直煩死了。你有時候就像個媽,知道嗎?”

我哈哈大笑,事情出乎意料地完美。索菲不僅活著,還印證了我的理論是正確的。

你不能一次性改變歷史,這樣會亮紅燈。干預是個緩慢而漸進的過程,由好幾次甚至十幾二十次微小的干預組成。用盡量少的偏差值撥動事實的指標,最後引導事情走上另一條不同的軌道。並且不能由旅行者來操作,要由不知情的當事人實施,最後改變歷史結果。

當年我提出這個理論時,沒有人相信和支援。因為太過大膽,也沒有批准試驗,反而因此得罪了局裡的科學家們,因為我的身份只是個幹粗活的旅行者。

弗蘭科無意中接受了我的心理暗示,推動事實朝另一個方向發展,最後改變了結局。而且沒有任何反噬,沒有人受傷害——哦,除了那個家暴男,估計被揍得夠嗆。

這麼一來,我對自己這一次孤注一擲、押上自己身家性命的行動,也終於有了一絲必勝的信心。

心情大好之餘,我一下靠過去,也不管弗蘭科樂不樂意,直接摟過他的肩膀,在他一邊臉頰上很響地親了一下:“弗蘭科,你太棒了!”

弗蘭科被我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用兩隻手把我推開:“哎別別別,去霍霍阿歷去,別來霍霍我。”

我哈哈大笑,然後認真地看著他那一對亮閃閃的綠眼睛說:“知道嗎?你有個優點——明白什麼是對的和好的,所以每次總會選擇那個正確的方向。”

正是因為知道從善如流,他以後才會成長為和他父親完全不一樣的一個更好的人。而阿歷則是從來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做什麼,從小就很有主見,知道路該怎麼走。

弗蘭科一臉懵地皺眉:“你在說啥?我怎麼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對了,”他回頭朝在場的兄弟姐妹們宣佈:“你們收拾一下,我姐說,我爸要過來看我!”

此言一出,屋子裡頓時一陣兵荒馬亂:找衣服找包包的,直接說家裡有事先走的,開窗通風的,衝馬桶的(天知道他們在廁所幹嘛)……

我的手裡不知道啥時候被塞進了那瓶已經喝見底的紅酒,居然還很貼心地給我另一隻手裡塞了個酒杯。那意思是酒都是我喝的?——他們這一家子的腦回路都很清奇啊。

我無奈地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那我也走了,阿歷的爸爸請我明天晚上去他家吃晚飯,你也一起來吧?”

“不去。”弗蘭科斷然回絕。

“為啥?他爸爸都同意了,還問你怎麼很久沒音訊了。”見弗蘭科沉著臉豎著眉毛,連說了好幾個“不去”,我嘆了口氣:“你倆這是怎麼了?要不你寫個條子解釋一下為啥不去,我帶給他。”

弗蘭科怔了怔,歪著嘴樂了。

“今天晚上對不起了。” 就這麼一句話,寫在粉色的小卡片上,底下還印著兩個親嘴的小天使。

阿歷哭笑不得地翻看著這張語意曖昧的情人節賀卡,輕輕哼了一聲:“幼稚!”

我忍住笑解釋:“他家裡有事不能來了,你也可以給他回一張啊。”

“不必了。”阿歷冷冰冰地回覆我,但到底還是把卡片收進了衣服口袋,然後自顧自幫著父母去客廳擺盤了。

阿歷的爸爸廚藝非常棒,這一晚搞出來一桌子豐盛的家常菜,吃得我讚不絕口。難怪阿歷是個大胃王,從小能吃到這麼高質量的食物,換我也會被喂成胖子。難得的是他居然吃了一點都不長肉,整個人的骨骼和肌肉都是瘦長型的,柔韌性和彈性都非常好。真是天生搞體育事業的料。

參加這次家庭晚宴的還有阿歷的哥哥嫂子,一家人坐齊了以後,全都是大個子、黑色的捲髮,女的也是身量不小。只有我一個瘦小苗條,顯得格外突出。

大概是有我這個外人在的緣故,席間氣氛不算太熱烈,大家交談得也比較淺層次。看得出來他們,尤其是阿歷的父母,已經在很努力地尋找話題營造氣氛了。

歸根到底,是因為阿歷這個話癆全程面癱一樣,只是在別人問他話的時候才有回應。其他時候要麼埋頭猛吃,要麼神遊天外。

最後大家客客氣氣道別,我自己步行回街對面的旅館。

走到樓下的時候,阿歷追上來讓我等等。正要開心他終於和我說話了,手上卻被塞了張卡片。

“給弗蘭科。”阿歷拋下這麼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沒看我一眼。

我嘆了口氣,開啟卡片藉著街上的燈光偷看一眼。

“今晚你錯過了很多。” 也是這麼簡短的一句,底下配的是兩隻相互依偎的彩色小胖鳥。

錯過了啥,你的冷臉嗎?

我悻悻地嘀咕一句,收起卡片回旅館。

這次旅行就像一次度假,事情沒什麼實質性進展。但是能得到索菲事件的結果算是一大突破。當年目睹她走進海里而不能施救,對我而言也算是個重大打擊。能有現在這種改變,從方方面面來說都是一種治癒。

在這邊的日子,我每天就是在旅館巡視一下,瞭解瞭解經營情況,然後跑出去到處逛或者購物。

阿歷和弗蘭科每天都要常規訓練,白天幾乎見不到人。週末又有比賽,只有賽後一兩天是休息。但到那時候,我又差不多要走了。

還有一個重要工作內容就是給這對羅密歐朱麗葉送條子了。每天往返於這兩個活寶之間,傳遞各種語義曖昧的情書。一個說“想(揍死)你的每一天”,另一個必定回以“來吧,大門為你敞開(敢來就揍死你)”;這個送姐姐的蝴蝶髮夾過去,那個一定要回禮爺爺的咳嗽藥盒。

我以前是萬萬沒有想到,兩個大直男能說出那麼多葷話來。尤其是阿歷這個平時一本正經的,還真沒看出來他有這麼一顆悶騷的心。

最後終於在阿歷給了句“明晚我必定要讓你傷心欲絕(聯賽中擊敗對方)”之後,弗蘭科氣不過,拿起電話打過去吵架。

很神奇的,倆人從開始你來我往互相挖苦,到後來不知怎麼拉起了家常。最後在掛掉電話之前,約定第二天聯賽結束之後去我那個小套房會上一會。

“哼,他終於肯承認自己做得不對了。”弗蘭科得意洋洋地說。

我咋沒覺得阿歷認錯了呢?

比賽倒是波瀾不驚,野狼隊和飛鷹隊踢了個平淡的0 : 0。兩人都首發出場,表現也都可圈可點。

第二天是個大雨天,我正在擔心弗蘭科可能來不了了呢,他倒是先一步登門了。大半個身子都溼乎乎的,找我要吹風機去吹頭髮。

哈,男孩子大了講究起來了。

看到我讓經理在房間裡新添置的大電視和遊戲機,他眼睛一亮。雖然由於房間老舊的格局和彆扭的網線位置,導致他只能坐在我的床頭玩遊戲,他還是沒忍住誘惑一屁股坐下開始擺弄起來。

另一個則姍姍來遲,磨磨蹭蹭地不太想進門。看到弗蘭科已經到了,才鬆了口氣,發現遊戲機也是一模一樣地驚喜了一下。

我暗暗好笑:“你們倆啊,很像一本美國電影裡的人物,《鷹狼傳奇》看過沒?——男女主角被壞巫師施了咒,一個白天變成鷹,一個晚上變成狼,永遠沒法見面。我就像片子裡那個給他們傳遞訊息的小男孩。”

“哦,還有這種電影?”弗蘭科大感興趣,想了想問:“那個狼應該是男的吧?”

此言一出,我和阿歷同時“噗”的一聲笑了,顯然他也看過這部電影。

我幸災樂禍地說:“抱歉,狼可是個金髮大美女。你看看,你也是金髮……”

“切,什麼破爛電影!”弗蘭科頓時不樂意了。

“你們今天來正好,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平靜地看著兩個已經開始上手玩遊戲的人。

“你怎麼又要回去?”弗蘭科停下游戲問。另一個用眼角瞄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下次來又要兩年以後了。”我有點不捨地說。

“兩年!”弗蘭科這下直接把遊戲手柄扔了站起來,“你不會又要電話郵件一個都沒有那種,和失蹤一樣的兩年吧?”

“呃,是的。”我有些為難地承認。 阿歷已經臉一沉皺著眉頭,神情間罩上了一層怒色,但是仍然在堅持玩著遊戲。

“我也不想,”我儘量用委曲求全很溫柔的聲音說,“但是我沒有辦法。”

弗蘭科圍著我走了半圈,託著下巴沉思道:“讓我想想:你爸爸是個大毒梟、黑幫、犯罪集團……”

“別往那條路想,”我嘆了口氣,“不對。”

“間諜!你是個間諜!”弗蘭科一下跳起來。

我一伸手,在他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幾歲?有那麼小的間諜嗎?”

弗蘭科摸摸後腦勺:“不是有本電影叫《非常小間諜》嗎?”

“切,什麼破爛電影!”我學著他剛才的口吻說。見他再猜下去要說到外星人了,我連忙打斷他:“別猜了,都不對。但是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們,一來你們太年輕,二來我還需要證據。”

“哇,不會吧,你還是不肯透露一點點?”弗蘭科開始要暴走了。

另一位則打完一局遊戲,把手柄在床頭櫃上一扔,站起來冷冷地說:“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先走了,樓下還有人在等我。”

“等等。”我一把拉住他的小臂,“我馬上說完。”

阿歷站在那兒已經可以俯視我的頭頂了,現在正用一種威嚴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胳膊,好像在讓我離他遠點。

我只好輕手輕腳地鬆開手,好像怕碰碎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好吧,我雖然現在不能透露實情,但可以和你們有個約定。”

弗蘭科越聽越糊塗,整張臉都納悶到皺起來了:“約定?”

“你不想說,沒人逼你說。”阿歷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收斂起笑容裝兇的時候還是有點嚇人的。

我雙手合十在眼前,差點就想求他了:別再怨恨我了好嗎?我也是萬般無奈,而且一點退路也沒有了。

阿歷雖然嘴硬,畢竟還是沒有拔腳就走。我定了一下心神,看著他們倆說:“兩年以後當我回來時,你們要是分別當上了飛鷹隊和野狼隊的隊長,我就可以提前把一切告訴你們。”

“哇,有沒有搞錯!”弗蘭科像火燒屁股的猴子一樣跳起來,“兩年以後我們才20歲,隊裡那麼多老大哥,輪得到我倆當隊長嗎?”

阿歷都忍不住笑了:“早說了,不想說就別說,你的事我們也不想知道。”他下巴一揚,“走吧,弗蘭科,去我家吃午飯。”

弗蘭科聳聳肩,朝我做了個鬼臉。兩人勾肩搭背地出門揚長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自凌亂。

好在他倆終於在反感我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又重修舊好了。

哎,這一切只能等下一次兩年以後再來解決了。

我站在陽臺上,看著下面從旅館大門裡出來的那兩個大男孩。

兩年以後,他們會迅速成長,成為耀眼的未來之星 ,最後成就一代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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