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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胡亂抓了幾把頭髮，披上外衣便往大門處來。
她心中升騰起一股憤怒的火焰，這團火焰即將要她吞沒。
她見到素心，二話不說，衝上去便是一腳。
“你還敢來見我？來人，把這廝綁起來。”
下人拿繩來將素心捆了個結結實實。
清秋還不滿意，就地抓起一塊不知是用過還是沒用過的手絹便往他嘴裡塞。
他被人從膝蓋處踢倒，勉強維持了跪坐的姿勢而不至於完全倒下去，嘴中發出一陣嗚咽聲來。
清秋搬了個竹椅坐在他面前，手上拿著一根柳條粗的鞭子。
這種鞭子看上去小，實際上打起來可真真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發瘋似地往素心身上抽去，看著鮮血從藤條所經之處溢位。
可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發洩的快感，心裡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什麼東西。
待打地乏了，她把藤條丟在一邊，將那手絹扯下問道：
“說吧，你為何還來見我，難道是南宮霧給你的錢少了想來我這再詐一筆嗎？”
素心拼命地張著嘴想要得到更多空氣，咳嗽了半晌，方開口回答。
“林大小姐好大的脾氣，素心不過想找小姐告別，誰承想小姐二話不說，便將素心打了一頓。”
清秋挑眉：“告別？你就算要走關我林清秋何事”
“再說了你從哪借的膽子既背叛我，又靦著臉大言不慚地想來告別，就這麼想去見閻王？”
素心正了正身子，嘴角扯出些許嘲弄，眼底盡是恨意。
“背叛？你林大小姐可曾將我放在心裡，若說背叛也是你先背叛。”
“胡說！你我相識三載，我又何曾虧待過你？而你呢，前腳與我假意親熱，後腳便勾搭上了南宮霧。”
清秋氣得渾身發抖，伸手便又給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身子側了側，嘴角也滲出鮮血來，口內只道：
“是你林清秋負我在先，明明來信說了會納我為夫，那晚為何不去赴約。”
清秋微怔，手上動作隨即停止：“我何曾寫過什麼信，你在胡說些什麼？”
素心苦笑：“你說沒有便沒有吧，”說著便淌下淚來。
“就當這三載光陰錯付，我拿一片真心待你，你拿信來誆我，轉頭便不認賬，二話不說迎了正夫入門，還反過來怪我背叛。”
清秋沉聲道：“我確實未曾寫過什麼信，也不知信上是何內容……誰知是不是你編造的謊話。”
“若說不納你為夫便算負心，你倒也沒說錯，我，林清秋，不會自降身份去納一個青樓男子為夫，永遠，永遠都不會。”
素心原來還強撐著身子，一聞此言，只覺再無支撐，轟地倒地，淚水無聲滑落下來。
清秋轉身不再給予他一點注視與溫存，向梨花擺手：
“鬆了綁，扔出去，以後再來，只管打死，不必通報。”
素心猶如失了魂魄的木頭，任由下人將他架起、丟出，他不再掙扎，不再言語，甚至不再哭泣。
風裹挾著塵土慢慢覆上了他的身軀。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戴著黑色斗篷之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身旁，又是一陣風過，二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