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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近來一個月,蘇沐平白無故地就失去了食慾,時不時地身體抱恙,晚上和宇文臻行起房事來也是有氣無力的,總覺得寡淡。
倒是宇文臻,從始至終都是樂此不疲地爬著蘇沐的床,幾乎一天都不落下。
“上一世是種馬來的吧?”蘇沐總是暗暗心想。
雖然身體累了些,但她卻獲得了精神上十足的快樂。
……
這一夜,蘇沐實在是消受不住了。
在一陣酣暢淋漓的交流之後,蘇沐才緩緩開口道:
“陛下……臣妾……臣妾肚子疼。”
宇文臻見她唇色漸白,額頭上浮著一層虛汗,十分緊張地傳喚來了御醫。
御醫稍作診斷,面上便掛著喜色:
“恭喜陛下,賀喜娘娘,娘娘是有身孕了!”
宇文臻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那……那昕貴妃方才說她肚子疼,這……這可怎麼辦?”
他心裡的緊張一下子湧到了嗓子眼。
“咳咳……”太醫眼神閃爍地瞅了瞅宇文臻。
“前幾個月得安胎,近來,恐怕不宜再行房事了……”
蘇沐一聽這話,羞得趕緊鑽進了被窩裡。
太醫留下了一瓶藥丸,囑咐陛下監督昕貴妃按時服用下,便躬身退了出去。
“太好了!朕又要有孩子了!”
“陛下又要有了?”
蘇沐雖然疑心自己從前是有過身孕,但她卻不知道宇文臻早就已經知道。
“獵場遇刺那一次,你從馬上跌落,那時你肚子裡懷著朕的孩子,你是一點兒都不知情?”
“臣妾……”
“罷了罷了,現在你又有了身孕,是可喜可賀之事!那些過去的事,便無須再惦記,現在你有什麼想吃的沒有?”
宇文臻坐在床榻上,懷中抱著蘇沐,輕輕摩挲起她的小腹。
“臣妾……想吃冰糖葫蘆!”
這可讓宇文臻犯了難。
“過幾日是臘月初八,宮外常會舉辦各種集市,不若等初八那天,朕帶你出宮去吃些民間好吃的,如何?”
蘇沐眼裡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咂吧咂吧嘴巴,一副饞死了的樣子。
她轉而一把抱住了宇文臻。
“陛下待臣妾真好!臣妾都巴不得一覺醒來,明日就是初八了!”
“瞧你一副嘴饞的樣子!”
宇文臻疼惜地摸了摸蘇沐的腦袋,將她緊緊箍在了自己的懷中。
……
初八這天,陽光明媚,惠風和日。
蘇沐著一件藕粉色襖裙,披一件銀白色的狐裘,髮髻上簪了幾朵琉璃紅粉的梅花狀髮簪,彷彿真的開了幾朵梅花在頭上。
宇文臻著一件銀白色暗紋錦袍,看起來溫文儒雅,像是哪個府邸裡走出來的公子哥,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陛下今日真好看!”
蘇沐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月牙,她攥緊了宇文臻的衣角,像是怕他被誰搶走了似的。
宇文臻寵溺地颳了刮蘇沐的鼻樑。
“淘氣!愛妃今日才是豔冠京城了!”
宇文臻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蘇沐,替她緊了緊身上的銀色狐裘。
集市裡一派繁榮的景象,商販的叫賣聲、姑婆們的討價還價聲、孩童們你追我趕的銀鈴般的笑聲,都傳遍了街頭巷尾,一副蒸蒸日上的樣子。
“百姓安居樂業,咱們國度有陛下這樣的好君主,真是福氣!”
蘇沐緊緊地環著宇文臻的手臂,喜笑顏開。
周圍跟隨著一些侍衛們,隱藏在暗處,時刻保衛著他們的安全。
“出門在外,你得對我喚個稱謂!”
“嗯?那叫你什麼?”
“你自個兒想想……”
“嗯……夫君?”
蘇沐略感到幾分不好意思地眨巴眨巴眼睛。
“不夠親暱!”
“嗯……臻臻?”
“這個太肉麻了……”
蘇沐一對圓溜溜的眼珠子左轉右轉的,冥思苦想起來。
“嗯……臻……臻郎?”
宇文臻寵溺地一把摟緊了蘇沐。
“你叫我什麼都好聽!下次記得在床榻上也這麼叫!”
蘇沐頓時紅了小臉,嬌嗔地拍了拍宇文臻的胸口,“哎呀!討厭!”
她佯裝氣呼呼的模樣,別過了臉去,卻驚喜地發現了不遠處叫賣的冰糖葫蘆。
她拽起了宇文臻在人群中小跑起來。
身後的侍衛們見他們跑了,便也齊齊跟著小跑起來,場面十分滑稽。
蘇沐拉著宇文臻在攤販跟前停下,從草柱子上拔下來兩根冰糖葫蘆,宇文臻掏出了荷包裡的碎銀色,一把塞進了攤販的手裡。
“都拿去吧!”
“謝謝財主!謝謝財主!”
興許是給的多了,那攤販不住地躬身哈腰,眉開眼笑起來。
不知不覺,宇文臻和蘇沐就走到了煙花樓外。
“想不想進去看看?”
蘇沐卻有些猶豫不決。
“怕被人認出來?”
蘇沐趕緊點了點頭,拉著宇文臻走了開來。
……
天色漸晚,街道兩邊都高高掛起了大紅色的燈籠,燭火在燈籠紙皮裡明明滅滅,煞是好看。
天邊已經升起一彎弦月。
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座橋邊,河裡時不時地泛過幾艘小船,船上的人們吟詩作對、高談闊論著,皆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烤紅薯咧!香噴噴、熱滾滾的烤紅薯咧!”
蘇沐頓時被吸引了過去,要了一隻腦袋一般大的烤紅薯。
她拽著宇文臻坐到了河畔的一大塊石墩子上,揭開了手裡方才買來的熱乎乎的紅薯。
小心翼翼地撕開了紅薯皮之後,燙呼呼的觸感使她趕緊摸了摸宇文臻冰冰涼涼的耳朵。
宇文臻看著她頑皮可愛的模樣,心裡像是有一片羽毛在搔撓似的。
蘇沐遞過了撕了皮的烤紅薯到宇文臻的面前。
“來!我的如意郎君!你先來吃第一口!”
宇文臻被她的可愛模樣逗笑起來,小小咬了一口紅薯瓤,口舌之間頓時被甜絲絲的味道充盈著。
“我的如意郎君呀!有個問題擱置在我心裡很久了,不知該不該問?”
蘇沐把腦袋倚在了宇文臻的肩頭,調皮地蹭了蹭。
“問。”
“就是……那曹丞相,他看著像是一副忠良賢能的樣子,他還平白無故地幫我進了宮,我一直很好奇,他究竟是不是個好人呀?”
“想知道?”
蘇沐不住地點點頭。
“那你親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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