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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一家人回到襄陽的家後不久就有人來拜訪,管家黃燈笑得甚是詭異,“小少爺,以後啊,我們可要把小字去掉啦。”
郭破虜不解道:“為什麼?”便見侍女帶了一名姑娘進來,卻是水清姑娘。
郭破虜迎了上去,“水姑娘你來了,你不是要踏遍萬里山河嗎?”
水清道:“萬里山河有一半都被蒙古人佔了,踏進去沒心情。郭大俠好,黃女俠好。”她也有趣,只稱呼黃蓉為黃女俠,而不是郭夫人。
黃蓉上前拉住水清的手道:“水姑娘,我們家破虜常常唸叨你,這次來了就多住幾天,破虜。你帶水清姑娘去廂房,讓丫頭收拾一間房出來。”
郭破虜“哦”了一聲,依言而行。
郭芙道:“媽,破虜有常常唸叨這位姑娘嗎?”
黃蓉道:“我聽你爹說的。你想想,破虜長這麼大,提起的女孩子簡直少的可憐,這位水姑娘,他倒是說了不下十遍。”
郭芙笑道:“所以黃叔說要把小少爺的小字去掉了?”
郭靖道:“我看這位姑娘雖說性子偏激了些,但本性不壞,直率單純,我是沒有意見的。”
郭芙道:“就怕是我們誤會了,萬一人家姑娘不願意呢。”
黃燈道:“大小姐,我瞧著這位姑娘八成對小少爺有意思,一個月前她就來過府上,我還記得這位姑娘是府上的客人,就說小少爺不在。她呀在斜對面租了間房住下,過幾天就來問一次,這不,今天老爺夫人前腳進來,姑娘後腳就來了。”
幾人在屋裡八卦吃瓜,郭破虜領著水清去廂房,很是開心,“水姑娘,你這兩年在外面還好吧?江湖險惡,你一個女孩子家吃了很多苦吧?”
水清笑道:“我覺得挺好啊,好玩又刺激。”
郭破虜道:“水姑娘這次來襄陽,是有什麼事嗎?”
水清道:“來找你啊。”
郭破虜奇道:“找我?”
水清看郭破虜這樣,不由撅了嘴,哼了兩哼,“你媽說你常常唸叨我,是真的嗎?”
郭破虜老老實實道:“也沒有常常吧,就是提起了幾次。我媽很喜歡你呢。”
水清道:“那你喜歡我嗎?”
“我當然喜歡你了。”郭破虜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太好,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這,這個意思,我……我……”
水清本來是笑著的,聽了後半句氣呼呼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郭破虜撓了撓頭,“我不是故意冒犯姑娘的,我,我心裡是很喜歡你來的。”他從前是不懂的,其實與水清相處也只有短短几天,那幾天只是很開心,也沒有什麼感覺。
直到水清離了襄陽,他便總是想起她,想起來的時候很開心,但也怪難受的咧。難受什麼呢?難受不知道她在何方,難受這輩子許是都見不到她了。
水清站到郭破虜面前,仰頭笑道:“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我要是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
她行了很多山走了很多水看了很多人,卻發現自己總是會想起那個傻小子。所以她又回到這座城市,傻小子若是心裡有她,她便陪著他守襄陽,他若不願意,她就瀟瀟灑灑地回波斯去,爹孃不在了,還有阿嬸。
郭破虜一個愣怔,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麼?”
水清道:“我說,我要是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
郭破虜愣愣地沒吭聲,水清道:“你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算什麼?要是不喜歡我就乾脆點說啊,我立馬就走。”
郭破虜急道:“娶,水姑娘,你願意嫁給我,我心裡很高興,我就是不敢相信是真的。”
水清噗嗤一笑,“呆子。”低了頭往前走,郭破虜跟在後面,掐了自己一把,這媳婦兒來得太容易太如意了,別是做夢。
水清回頭看了一眼,郭破虜正在傻笑,目光接觸,水清俏臉一紅,又別過了臉去。
明月正圓,春花正盛,微風輕拂。
呂文德走後不久,李順和何信忠就來找郭芙了,何信忠的臉色不大好,一來就問:“呂大人走了?”
郭芙笑道:“怎麼?呂大人又扣你俸祿了?”
何信忠道:“他要是扣我俸祿就好了,他還是把趙雜貨家的夏朝酒樽搶去了。”
郭芙道:“他不是拿了個玉珊瑚給賈似道七姨太嗎?怎麼還搶了人家東西?而且朝廷也把軍餉撥下來了,我還尋思著雖然呂文德手段不太好,但也是做實事的。”
何信忠這個人直爽暴躁,有些大老粗,他生氣的時候你不能指望他把事情講明白,一股腦顧著生氣了,你要是指望他就沒指望了。
李順解釋道:“當時我們都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後來無意中聽輕雲小姐說呂大人有一個很漂亮的酒樽,卻不拿來盛酒。我們聯想到呂大人一向的行事作風,就去問了趙老闆,開始他不肯說,被我們問急了才說一年前呂大人派人逼他把那件夏朝酒樽交了出來,他怕連累我們就沒聲張。”
郭芙道:“這個呂文德真是老奸巨猾,貪得無厭。酒樽到了他手裡,就拿不回來了。”
李順道:“趙老闆夫婦的意思是,東西不要了,只求呂大人不再找他們麻煩。”亂世之中,老百姓最大的願望不過是平凡簡單安穩。
郭芙道:“呂大人畢竟守著襄陽多年,我爹也不好跟他撕破臉,這件事也沒有法子了。怪我,當初就該想到呂大人不肯善罷甘休。”
李順無奈道:“就是想到了,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嫂子不用自責。”
他們幾個人說著,梁阿豐在一邊聽了,他少年心性,嫉惡如仇,便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