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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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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休息了一會兒,便出去閒逛。自當年離開後,他便從未踏足此地,桃花島的道路也記不大清楚了。但走著走著,兒時的記憶浮現,腳下的路越來越順。

有唰唰的聲音傳來,楊過循聲而去。碧玉妝成的垂柳下,燦然盛放的桃樹旁,繽紛落英間,郭芙正在練劍。她練的是越女劍法,劍招精妙,身姿曼妙,迴風拂柳間滿袖飄香,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郭芙身旁還有一個少年,身高到她肩膀處,眉目清秀,神情端正,還有些稚嫩,正跟著她在一招招練習。

“大俠,大俠真的是你哎!”那少年看著楊過一臉驚喜。

楊過又細細端詳了那少年,依稀在哪裡見過,“你是誰?”

郭芙道:“練累了吧,休息會兒。你見過他嗎?”

少年搖頭晃腦道:“古人云,貴人多忘事’,誠不欺我。”心裡卻道,他是貴人麼?不過桃花島的客人當然是貴人,哈哈,那我可是貴人的貴人了。

楊過聽了他這麼一說,一下子想起來了,“梁阿豐!你小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那少年可不是梁阿豐嗎?小男孩噌地就躥得老高,兩年前見他時,還不過是個小蘿蔔頭。

梁阿豐道:“你是誰?來我桃花島做什麼?”

楊過眯了眼道:“你桃花島?”

梁阿豐道:“沒錯。你能進來,我媽又不管你,一定是桃花島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你能做我朋友我還是很開心的。”

“你媽?”

梁阿豐指了指郭芙,“我媽。”

郭芙斜倚著桃樹,含笑看著梁阿豐和楊過說話,點了點頭。

楊過看郭芙看梁阿豐的時候滿是寵溺,她沒有孩子,這個孩子孤苦伶仃聰明討喜,倒也挺好。

梁阿豐道:“大俠,那你是誰?”

楊過道:“問你媽。”

郭芙打了個哈欠,春天真是容易犯困,“楊過。”

楊過?這名字有些熟哎。

梁阿豐一拍腦袋,“楊過?神鵰俠楊過!天哪,我竟然見到了活著的神鵰俠!”梁阿豐圍著楊過轉圈,細細地打量,只覺傳說中的楊過果然神俊不凡。

楊過道:“芙妹,你從未跟阿豐說起過我嗎?”

梁阿豐搶先道:“說了,可外公說你避世隱居了,不出江湖。而且沒說你跟桃花島的關係,那你跟桃花島是什麼關係?你叫我媽什麼?芙妹?聽起來很親的樣子,那你一定跟我們是世交了。”

楊過道:“問你媽。”

郭芙道:“這位楊叔叔的祖父跟我的祖父是好兄弟,你外公一直把楊叔叔當兒子看待。阿豐,休息好了,我們繼續練習吧。”

梁阿豐年紀雖小,卻也有決心,一路上不怕艱難到了襄陽。

當時郭芙已經不在襄陽,梁阿豐碰上了郭破虜,兩個人竟然很聊得來,郭破虜看梁阿豐孤苦伶仃,帶他回了郭府。小孩子頑皮得很,郭靖竟然很喜歡,或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楊過的影子,父子倆回桃花島的時候將他也帶上了。

本來郭靖是想替郭芙收個徒兒,這梁阿豐卻跟郭芙很是投緣,郭芙也沒有孩子,便鄭而重之地收了梁阿豐做義子。

反正呢,梁阿豐是深得郭家上下的 喜愛,連黃藥師和柯鎮惡也不例外,可惜他們倆去得早。梁阿豐在桃花島上,郭靖教他內功,黃蓉教他讀書,郭芙教他越女劍法,郭破虜教他弓箭。

其實梁阿豐是不大樂意學越女劍法的,一聽就是女孩子學的,男子漢大丈夫學這個太丟人了。但外公執意要他學,還說外公自個兒就常用越女劍法,梁阿豐又看越女劍法招式瀟灑,使出來甚是好看,使了這種劍法一定招女孩子喜歡,這才乖乖學了。

楊過在桃花島上住了有一旬,到清明節眾人給黃藥師夫婦柯鎮惡上了墳,便起身往襄陽而去。黃蓉怕傻姑一個人在島上不行,但傻姑執意不走。“爺爺在這兒,我跟爺爺說話,爺爺教我武功,爺爺呢?我找爺爺去。”

黃藥師也沒白疼這個傻徒孫,在這亂世裡大概只有傻姑能這般無憂無慮任心而活了。黃蓉只得交代了幾個聰明伶俐的丫頭,看好傻姑。

清明柳絮揚紛紛,新魂舊鬼把家趕。

柳條插戶上,非是吾家鬼,莫入吾家門。

柳條青,雨濛濛,柳條幹,晴了天。

清明不戴柳,紅顏變皓首。

郭靖幾人到得襄陽又給陣亡將士掃了墓,呂文德已帶著隨從和武氏一家在城門口迎接。郭靖當初離開襄陽是秘密的,蒙古人並不知道,所幸這幾年也沒有戰事。

忽必烈見了劉整後便又回到草原處理內亂,一直到公元1264年擊敗阿里不哥,徹底結束了持續四年的內亂。同時,忽必烈開始改變先前蒙古大汗的做法,不再對佔領後南宋的城池進行屠城式殺戮,改為用各種手段招降南宋將領。

而在南宋這一邊,卻是另一番景象,賈似道不斷打擊異己勢力,使得一大批有能力的將領被貶職,像第三次收復襄陽的高達,像在經營釣魚城的餘玠等人在受到排擠後不是賦閒在家,就是鬱鬱而終。

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公元1267年,蒙軍調動大批兵力圍攻襄陽,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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